女孩很有眼力见的让开位置,桑念回到病床上。或许是心疼桑念早上没吃饭就输液引起的消化道反应,她在桑念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包饼干桑念看了看床头柜的饼干又看了看女孩她坐起打开饼干,一个个焦糖色的小饼拍成一行。整齐的前后依靠着,桑念拿出一片饼干“咔嚓”饼干被咬下一小块。饼干慢慢被嚼碎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接着黄油香和焦糖香弥漫了整个口腔,饼干味道很不错但是在桑念觉得吃什么都没区别。自己都是疯子了吃不吃还有必要吗?这包饼干也是为了这个人情世故吃的,吃完一片饼干后桑念小声的道了谢这声音好似从嗓子里挤了很久说出的。邻床女孩看到局势这样本想再问点什么。干脆也侧躺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烈日,这或许是她在这个枯燥的病房唯一打发时间的办法了。估计太阳看了都得问自己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

    饼干桑念实在吃不下将它慢慢放在床头柜然后背过身去看着白墙,洁白的墙面除了有一些不知什么留下的泥点、污垢好像再也没什么特别的。邻床女孩的面部也被烈日晒的有些灼痛她翻过身问道:“我叫杨初你叫什么?”桑念:“桑念。”杨初:“你为什么住院?我是得了眼癌。”桑念转过身刚好和杨初对视,她的眼睛很漂亮,大而圆润的眼眶中棕色的瞳孔透亮的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里面,桑念一直盯着这双眼睛还有那张瓜子脸上印着笔直挺拔的鼻梁和淡粉色的唇。杨初盯着桑念那双瑞风眼下棕色的泪痣和长在鹅蛋脸上稍稍发白的唇和面色。本以为可以继续找话题聊没想到又冷场了,桑念背过身杨初看着她的背影,崭新的病号服和乌黑、顺滑的中短发真的很想和桑念敞开心扉的聊聊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自己说话。杨初心想着

    渐渐的中午那如同灼烧般的烈日慢慢褪去,姣好的夕阳照进病房一切的一切被染成了金黄色。墙面、电视机、床头柜和杨初、桑念二人的发丝都染上这姣好的金黄。杨初转头看向桑念她坐着、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低着头,薄薄的发丝挡住了侧颜这时杨初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杨初接通电话片刻后她疯了似的闯进卫生间“砰!”的关上门、反锁桑念吓的抖了一激灵,卫生间传来了一阵阵闷闷糊糊的声音不像是杨初的。杨初在和第一次自己说话时声音很细、很甜、还有一丝丝沙哑卫生间里的杨初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墙面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眼泪溢满眼眶滑落到下巴,靠墙的人儿再也忍不住低声痛哭着,桑念在外面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阵阵抽泣她敲了敲门问道:“没……没事儿吧?要帮忙吗?”杨初听到桑念的问候尽可能平复着心中那从小折磨自己到大的心魔,她趁着没有抽泣的间隙稍微放大声线说道:“我没事儿。”桑念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攥紧了,她试图打开门发现门是锁着的。无奈她焦急的说道:“你在里面还好吗?!”杨初:“我没事儿!”杨初嘶吼道桑念好像也受到了伤害,她没有回床位而是静静等着杨初从卫生间出来。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杨初突然闯出去径直跑向阳台。桑念看出了她的念头她立马跟上去

    阳台上两个女孩互相撕扯、挣脱着,桑念死死的丛后面抱住杨初把她往室内拖。但是无奈杨初挣扎的真的很厉害,桑念感觉像是抱了一只正在挣脱的动物。仿佛自己就好像要把那动物扼杀在怀中的猎人,桑念大声道:“你有什么!你和我说!不要寻死!”杨初突然停止挣扎、瞪大双眼大口呼吸着眼泪也再不断的流着、身边的一切似乎分不清是真是假她转身看向桑念。夕阳下两个女孩对视着,夕阳的光芒打在杨初的发丝、皮肤、衣服上同样也打在了桑念身上。杨初颤颤巍巍的薄唇开口问道:“真的……可以吗?”桑念急忙点头,杨初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她哭出了声一边大哭一边道:“我妈让我爸打死了。”桑念瞳孔一震心中的五谷杂成涌上心头安慰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一个小时候就被母亲嘲笑、虐待、毒打的女孩实在不懂这种丧母之痛,只能任由她大哭或许让她在沉浸伤心中有依靠是最好的安慰和解药。

    桑念拉过她的胳膊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发声大哭,阳台、病房充实着杨初的哭声。慢慢的杨初哭的平繁抽泣、喘不过气、桑念把她慢慢扶起回到病房,病房里杨初坐在依旧坐在的床铺上低头小声抽泣着这时自己的电话响了她接通后是父亲的声音,父亲沉稳、伴着一些南城口音的语气说道:“念念对不起,爸爸换班太急了早上没和你说就走了。你怎么样?吃饭没有?头还痛吗?”桑念:“头不痛了、也有吃饭。”父亲:“行。我就打电话问问,爸爸挂了啊。”

    刚挂断电话杨初就说道:“你撒谎。”桑念:“我……只是不想让我爸爸担心。”杨初:“你爸爸对你很好吗?”桑念:“嗯,从小到大我爸爸没打过我没骂过我。做错事儿也是和我讲道理,我妈妈从小到大动不动就骂我、打我、嘲笑我。甚至!有次还带上她的闺蜜一起嘲笑我。”杨初:“我和你相反,我有个沉迷赌博、欠债不还的爹。经常打我妈。甚至有时候连我都打。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妈妈一起睡妈妈总是很晚才会在我旁边,第二天我就看到妈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嘴角的血痂她也总是哄我说害怕黑夜里有妖怪吓我,是和妖怪打架弄的。”杨初:“长大以后我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妖怪!是我那混账爹干的。我恨死他了在得知我妈被他打死以后我……!”杨初心中的愤恨早已用言语无法解释她现在只想统统把过去的一切都撕毁、烧尽。校园霸凌、家暴无时无刻不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杨初心中不断的发出刺痛,桑念听完以后说道:“那就为自己、为妈妈好好活着看好病。”桑念的话好像那黑暗之中照进的一束光让她有了一丝活下去、治好病的信念、动力。或许同为黑暗的两人站在一块也会产生丁达尔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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