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嘛呢，为什么不等我。”
扑过来的女孩，大概一米五的个头，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娇俏伶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辫子上扎着同样黄色的花儿。语气亲昵霸道，透着对自己人强烈的占有欲。
以前，虞心眉也觉得赵妮对赵新有些过于亲密，过于在意在乎，总是黏着赵新身后，干什么都要跟着赵新。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经常是三人行，看电影要看赵妮喜欢的，吃饭要去赵妮喜欢的餐馆，买东西也要先紧着给赵妮买，虞心眉那个时候时常看着亲密的兄妹身影发呆，总觉得他们才像约会，自己更像是小跟班。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多想，毕竟兄妹感情好的也很多，比他们更亲密的都有，实在没必要矫情。直到赵新的亲生父母找了来，她才知道，赵妮和赵新并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赵妮对赵新就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和独占，不存在什么亲情，而且看情形，赵妮应该早就知道了。后面的情节就有些老土，齐家父母找来，赵新不敢让养父一家知道，私下地默默接济，出于愧疚就对赵妮更好了。养父的养育之恩和生母的生育之恩开始了博弈，虞心眉也开始被波及，她无法左右逢源，赵妮就借机挑拨二人关系，那个时候，二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追求心爱多年的虞心眉甚至都想放弃算了，何必为难自己。要不是赵妮忍不住相思之苦表白，强亲赵新，赵新因此彻底断了和赵妮的关系，她可能就和赵新分道扬镳，不会再有后面的破事儿。
时过境迁，她早就没有当时愤恨的心境，也没有看戏的热络劲儿，她转身进了病房，打算拿点钱去给萧雨买点吃的。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虞心眉，你脸色不太好，我带你找医生看看？”赵新一只手背着妹妹，一只手拉着她，语气和姿态都有些放低。
虞心眉歪头看着他：“唔，你还有这本事呢，踩两条船，不怕摔水里？”甩开了他的手，讽刺道：“快带着你的好妹妹去看病吧，啧啧，脸红着这样，烧的不轻。”
虞心眉的话里一语双关，对面的两个人脸上表情各异。
“你别胡说，她是我妹，你，你，咱们是同班同学！”
虞心眉无所谓的摆摆手，赵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气又窝火，偏偏之前习以为常的行为，此刻他却突然察觉到背上人女性独有的形体特征，脸也腾的红了。
“快下来，大姑娘了，像什么样子。”
赵妮撇嘴，狠狠的往他后背锤了两下：“见色忘义，看见漂亮女生都不关自己妹妹。”
一句话成功让赵新内疚了，他哄到：“行了，你不就是想吃冰激凌嘛，我不告诉妈，等拿了药，咱们去买，吃完再回家。”
赵妮满足的点头，又好奇的问：“哥，那是你同学，你喜欢她。”
是肯定句不是问句，赵新怔愣，而后缓了口气：“没有，别瞎说。”兄妹二人离开了，虞心眉靠在病房门上，心下的失落涌了出来。曾经自己有多羡慕赵新对赵妮的偏爱，耳听赵母讲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憋闷委屈恼火还尴尬，哪怕她和赵新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像他们兄妹这样亲密自在。
虞秋生在医生办公室磨了许久，给萧雨换了单间，又加了营养液，自己忙不迭又去外面买吃的，女儿、老婆可都还饿着肚子。他这会缓了过来，羞愧难堪，又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怎么会做这种事。还好，还好，有了这个孩子，萧雨气过之后，应该会原谅他，毕竟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毕竟他和她有了两个孩子。
他开车去了萧雨喜欢的饭店，打包了一堆吃的，又赶回医院，路上还高兴的给虞家老爷子去了电话，虽然说不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添丁毕竟是喜事，虞老爷子立刻表示要来城里看儿媳妇，虞秋生害怕萧雨气不顺，忙安抚对方，说暑假快来了，暑假了一家人回去看望老人，虞老爷子连连点头，电话里张罗要给儿媳妇补身体。
虞秋生这会儿实打实的兴奋劲儿上来了，再为人父的高兴和幸福感盈满心怀，他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和萧雨谈谈，怎么照顾她，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要不要换套大一点的房子都在规划和琢磨，脚步生风，脸颊带笑。他直奔自己定的单间病房，却发现萧雨不在，问护士才知道，萧雨根本没有换病房，虞秋生疑惑，转头就奔普通病房。还没推开房门，就听见萧雨和虞心眉聊天，前面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只是这后面的一句彻底浇熄了他的热忱和打算。
萧雨没有哭，没有咒骂，也没有哀怨，她口气平静和缓，像平常聊天那样，她问女儿：“我和你爸爸离婚，你想跟谁？”
不是如果，没有假如，而是平铺直叙。
他原本还心存幻想，可听了后面一句话，站在病房门口的脚彻底动不了。
“我已经给你舅舅打了电话，明天他们会来处理情况。妈妈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跟着你爸爸，我也不会生气。”
“妈，什么时候我都跟着你，站在你身边。”
萧雨后面说了什么，虞秋生不敢听了，他想冲进去求萧雨原谅，又想立马去萧家赎罪，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萧雨随便说任何一个条件，他都会立刻答应，连犹豫都不会。可萧雨不给他机会。以前两个人生活，发生过多少矛盾，萧雨都不曾和娘家说过一句。原因很简单，他们二人的结合萧家是反对的，萧雨为了他差点和父母断绝了往来，还是虞心眉出生后，萧老太太疼女儿，关系才慢慢缓和些。萧雨高傲自尊心强，她和萧家关系缓和也仅仅是恢复往来，萧雨跟着他过日子多苦多累都拒绝娘家的帮助，当然他这些年顺风顺水，萧家还是出了力，只是萧雨从不提，他也装不知道。
现在，萧雨让萧风来，意思很明确了。她不会原谅他，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偿，离婚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选择。萧雨的脾气一向是这样，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当初结婚嫁给他是，现在离婚离开他也是。
虞秋生失魂落魄，脑子和行动都不能统一，他想逃避离开，却鬼使神差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萧雨抬头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他哭的抽噎又狼狈，手上买的七八个袋子都滚落在地上，水果、饭菜都洒了一地，病房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唯有虞秋生男人压抑的哭泣声。
萧雨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让她出去，虞心眉心酸，却也不能说什么，她点点头。
萧雨指了指病房旁边的椅子，口气温和：“坐吧。”
虞秋生没听见一样，走过去直直的跪了下来：“小雨，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就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雨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里强压着难过和燥郁：“何必呢？”
一句话，虞秋生听懂了。
萧雨从小家境殷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也许是没有现实的生活压力，所以萧雨追求的是浪漫心动的爱情，为了爱情舍弃所有。可两个人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的预期，虞秋生帅气有才华有能力，可两个人有太多无法沟通的地方，三观不同，关注点不同，她喜欢的风花雪月虞秋生觉得太过虚无，虞秋生的古板传统让萧雨也不能接受，这和她期望的婚后生活差别很大。唯一的让她欣慰的是，这么多年，虞秋生对她始终如一，这满足她对爱情忠贞的底线和要求。社会发展之后，生活提升，各种消遣比比皆是，你很难指望男人去自控，更多的是责任心。就连自己弟弟萧风都处处留情，逢场作戏，发达却始终自洁其身的，虞秋生算一个难得，哪承想，这是一个笑话。
“你现在身体不好，其他的事儿我们过段时间再说好吗？”虞秋生擦了擦眼角没有接那句话：“你看，我们马上就又有一个孩子了，总不能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是不是？为了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个机会？”虞秋生哆哆嗦嗦的说出了那句话。没想到彻底触怒了萧雨。
萧雨一把拔下了输液针头，冷笑出声：“我说呢，原来还是惦记儿子，虞秋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我怀眉眉的十个月是怎么过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再生，你根本不在乎我会经历什么？你甚至无所谓我能不能下手术台，你只关心你有没有儿子，呵，好啊，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预约流产手术！想要儿子，可以啊，把徐玉清接回来！让她给你生，生到你满意为止！”
这句话彻底吓坏了虞秋生，他连跪带爬抱住萧雨，嘴里连声喊：“别别，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我肯定这次好好照顾你。”
萧雨却不理会他：“虞秋生，你听着，三天之内，你安排时间，去民政局痛快的办了手续，如果你不去，三天之后，我就去做手术。”
虞秋生还想说什么，萧雨突然给了他一个耳光：“滚，除了民政局，我不想再见你。”
虞秋生不敢刺激她，从地上起来后，把滚得到处都是的桃子和甜瓜放在了她的桌旁，打包的菜洒了两盒，还有两盒完好，他也放在了一起。
“好，我走，你顾好自己的身体。”虞秋生转身出门，还没走出病房，就听见什么东西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他忍了忍，没有回头，步履艰难的出了病房。
虞心眉站在门口等他，虞秋生彷佛经历了一场凌迟，脸色灰败。她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问：“生我的时候，发生什么了？”虞心眉说话的声音有点轻，她震惊听到的一切，也回忆起来，上辈子徐玉清大闹之后，母亲进过一次医院，那个时候她懵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之后，母亲的身体就开始变差，每况愈下。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人为造成的。
虞秋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女儿。
是的，如果不是萧雨提，他也忘了，生虞心眉萧雨经历的一切。虞心眉是早产，萧雨怀孕期间，他忙于工作，疏于照顾，加上萧雨怀相不佳，受罪不少，好容易熬到八个多月的时候渐渐稳定，萧雨洗澡摔了一跤出血了，而他在加班，是邻居打120拉到了医院，他赶到的时候，萧雨已经昏迷了，毫不客气的说，就剩下一口气在。那个时候她们在项城的一个小县城，医疗条件有限，如果不是萧家老太太，找了在附近修养的老主任出面，萧雨很有可能一尸两命。即便如此，她也将养了多半年，才渐渐恢复。怀孕十个月的痛苦和差点丢命的生产，以及艰难的养病岁月，彻底绝了萧雨生二胎的心，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
虞秋生面对女儿，解释的话说不出口，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照顾好你妈妈。”
虞心眉闪了闪身躲开了，接着问他：“爸，你后悔吗？”
扑过来的女孩，大概一米五的个头，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娇俏伶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辫子上扎着同样黄色的花儿。语气亲昵霸道，透着对自己人强烈的占有欲。
以前，虞心眉也觉得赵妮对赵新有些过于亲密，过于在意在乎，总是黏着赵新身后，干什么都要跟着赵新。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经常是三人行，看电影要看赵妮喜欢的，吃饭要去赵妮喜欢的餐馆，买东西也要先紧着给赵妮买，虞心眉那个时候时常看着亲密的兄妹身影发呆，总觉得他们才像约会，自己更像是小跟班。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多想，毕竟兄妹感情好的也很多，比他们更亲密的都有，实在没必要矫情。直到赵新的亲生父母找了来，她才知道，赵妮和赵新并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赵妮对赵新就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和独占，不存在什么亲情，而且看情形，赵妮应该早就知道了。后面的情节就有些老土，齐家父母找来，赵新不敢让养父一家知道，私下地默默接济，出于愧疚就对赵妮更好了。养父的养育之恩和生母的生育之恩开始了博弈，虞心眉也开始被波及，她无法左右逢源，赵妮就借机挑拨二人关系，那个时候，二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追求心爱多年的虞心眉甚至都想放弃算了，何必为难自己。要不是赵妮忍不住相思之苦表白，强亲赵新，赵新因此彻底断了和赵妮的关系，她可能就和赵新分道扬镳，不会再有后面的破事儿。
时过境迁，她早就没有当时愤恨的心境，也没有看戏的热络劲儿，她转身进了病房，打算拿点钱去给萧雨买点吃的。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虞心眉，你脸色不太好，我带你找医生看看？”赵新一只手背着妹妹，一只手拉着她，语气和姿态都有些放低。
虞心眉歪头看着他：“唔，你还有这本事呢，踩两条船，不怕摔水里？”甩开了他的手，讽刺道：“快带着你的好妹妹去看病吧，啧啧，脸红着这样，烧的不轻。”
虞心眉的话里一语双关，对面的两个人脸上表情各异。
“你别胡说，她是我妹，你，你，咱们是同班同学！”
虞心眉无所谓的摆摆手，赵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气又窝火，偏偏之前习以为常的行为，此刻他却突然察觉到背上人女性独有的形体特征，脸也腾的红了。
“快下来，大姑娘了，像什么样子。”
赵妮撇嘴，狠狠的往他后背锤了两下：“见色忘义，看见漂亮女生都不关自己妹妹。”
一句话成功让赵新内疚了，他哄到：“行了，你不就是想吃冰激凌嘛，我不告诉妈，等拿了药，咱们去买，吃完再回家。”
赵妮满足的点头，又好奇的问：“哥，那是你同学，你喜欢她。”
是肯定句不是问句，赵新怔愣，而后缓了口气：“没有，别瞎说。”兄妹二人离开了，虞心眉靠在病房门上，心下的失落涌了出来。曾经自己有多羡慕赵新对赵妮的偏爱，耳听赵母讲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憋闷委屈恼火还尴尬，哪怕她和赵新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像他们兄妹这样亲密自在。
虞秋生在医生办公室磨了许久，给萧雨换了单间，又加了营养液，自己忙不迭又去外面买吃的，女儿、老婆可都还饿着肚子。他这会缓了过来，羞愧难堪，又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怎么会做这种事。还好，还好，有了这个孩子，萧雨气过之后，应该会原谅他，毕竟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毕竟他和她有了两个孩子。
他开车去了萧雨喜欢的饭店，打包了一堆吃的，又赶回医院，路上还高兴的给虞家老爷子去了电话，虽然说不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添丁毕竟是喜事，虞老爷子立刻表示要来城里看儿媳妇，虞秋生害怕萧雨气不顺，忙安抚对方，说暑假快来了，暑假了一家人回去看望老人，虞老爷子连连点头，电话里张罗要给儿媳妇补身体。
虞秋生这会儿实打实的兴奋劲儿上来了，再为人父的高兴和幸福感盈满心怀，他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和萧雨谈谈，怎么照顾她，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要不要换套大一点的房子都在规划和琢磨，脚步生风，脸颊带笑。他直奔自己定的单间病房，却发现萧雨不在，问护士才知道，萧雨根本没有换病房，虞秋生疑惑，转头就奔普通病房。还没推开房门，就听见萧雨和虞心眉聊天，前面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只是这后面的一句彻底浇熄了他的热忱和打算。
萧雨没有哭，没有咒骂，也没有哀怨，她口气平静和缓，像平常聊天那样，她问女儿：“我和你爸爸离婚，你想跟谁？”
不是如果，没有假如，而是平铺直叙。
他原本还心存幻想，可听了后面一句话，站在病房门口的脚彻底动不了。
“我已经给你舅舅打了电话，明天他们会来处理情况。妈妈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跟着你爸爸，我也不会生气。”
“妈，什么时候我都跟着你，站在你身边。”
萧雨后面说了什么，虞秋生不敢听了，他想冲进去求萧雨原谅，又想立马去萧家赎罪，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萧雨随便说任何一个条件，他都会立刻答应，连犹豫都不会。可萧雨不给他机会。以前两个人生活，发生过多少矛盾，萧雨都不曾和娘家说过一句。原因很简单，他们二人的结合萧家是反对的，萧雨为了他差点和父母断绝了往来，还是虞心眉出生后，萧老太太疼女儿，关系才慢慢缓和些。萧雨高傲自尊心强，她和萧家关系缓和也仅仅是恢复往来，萧雨跟着他过日子多苦多累都拒绝娘家的帮助，当然他这些年顺风顺水，萧家还是出了力，只是萧雨从不提，他也装不知道。
现在，萧雨让萧风来，意思很明确了。她不会原谅他，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偿，离婚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选择。萧雨的脾气一向是这样，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当初结婚嫁给他是，现在离婚离开他也是。
虞秋生失魂落魄，脑子和行动都不能统一，他想逃避离开，却鬼使神差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萧雨抬头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他哭的抽噎又狼狈，手上买的七八个袋子都滚落在地上，水果、饭菜都洒了一地，病房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唯有虞秋生男人压抑的哭泣声。
萧雨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让她出去，虞心眉心酸，却也不能说什么，她点点头。
萧雨指了指病房旁边的椅子，口气温和：“坐吧。”
虞秋生没听见一样，走过去直直的跪了下来：“小雨，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就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雨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里强压着难过和燥郁：“何必呢？”
一句话，虞秋生听懂了。
萧雨从小家境殷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也许是没有现实的生活压力，所以萧雨追求的是浪漫心动的爱情，为了爱情舍弃所有。可两个人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的预期，虞秋生帅气有才华有能力，可两个人有太多无法沟通的地方，三观不同，关注点不同，她喜欢的风花雪月虞秋生觉得太过虚无，虞秋生的古板传统让萧雨也不能接受，这和她期望的婚后生活差别很大。唯一的让她欣慰的是，这么多年，虞秋生对她始终如一，这满足她对爱情忠贞的底线和要求。社会发展之后，生活提升，各种消遣比比皆是，你很难指望男人去自控，更多的是责任心。就连自己弟弟萧风都处处留情，逢场作戏，发达却始终自洁其身的，虞秋生算一个难得，哪承想，这是一个笑话。
“你现在身体不好，其他的事儿我们过段时间再说好吗？”虞秋生擦了擦眼角没有接那句话：“你看，我们马上就又有一个孩子了，总不能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是不是？为了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个机会？”虞秋生哆哆嗦嗦的说出了那句话。没想到彻底触怒了萧雨。
萧雨一把拔下了输液针头，冷笑出声：“我说呢，原来还是惦记儿子，虞秋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我怀眉眉的十个月是怎么过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再生，你根本不在乎我会经历什么？你甚至无所谓我能不能下手术台，你只关心你有没有儿子，呵，好啊，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预约流产手术！想要儿子，可以啊，把徐玉清接回来！让她给你生，生到你满意为止！”
这句话彻底吓坏了虞秋生，他连跪带爬抱住萧雨，嘴里连声喊：“别别，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我肯定这次好好照顾你。”
萧雨却不理会他：“虞秋生，你听着，三天之内，你安排时间，去民政局痛快的办了手续，如果你不去，三天之后，我就去做手术。”
虞秋生还想说什么，萧雨突然给了他一个耳光：“滚，除了民政局，我不想再见你。”
虞秋生不敢刺激她，从地上起来后，把滚得到处都是的桃子和甜瓜放在了她的桌旁，打包的菜洒了两盒，还有两盒完好，他也放在了一起。
“好，我走，你顾好自己的身体。”虞秋生转身出门，还没走出病房，就听见什么东西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他忍了忍，没有回头，步履艰难的出了病房。
虞心眉站在门口等他，虞秋生彷佛经历了一场凌迟，脸色灰败。她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问：“生我的时候，发生什么了？”虞心眉说话的声音有点轻，她震惊听到的一切，也回忆起来，上辈子徐玉清大闹之后，母亲进过一次医院，那个时候她懵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之后，母亲的身体就开始变差，每况愈下。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人为造成的。
虞秋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女儿。
是的，如果不是萧雨提，他也忘了，生虞心眉萧雨经历的一切。虞心眉是早产，萧雨怀孕期间，他忙于工作，疏于照顾，加上萧雨怀相不佳，受罪不少，好容易熬到八个多月的时候渐渐稳定，萧雨洗澡摔了一跤出血了，而他在加班，是邻居打120拉到了医院，他赶到的时候，萧雨已经昏迷了，毫不客气的说，就剩下一口气在。那个时候她们在项城的一个小县城，医疗条件有限，如果不是萧家老太太，找了在附近修养的老主任出面，萧雨很有可能一尸两命。即便如此，她也将养了多半年，才渐渐恢复。怀孕十个月的痛苦和差点丢命的生产，以及艰难的养病岁月，彻底绝了萧雨生二胎的心，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
虞秋生面对女儿，解释的话说不出口，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照顾好你妈妈。”
虞心眉闪了闪身躲开了，接着问他：“爸，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