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青年站起来了，准备携少女离开。
他特殊生物管理局的一员，昨天被派遣来这里，是为了回收EX级收容物——恶种。
按照上头给予的指示，他揣着“阮栗”这个名字来到了校内，需要将对方带出校内，之后再见机行事。
即将到门前时，眼前却是一花。
出口被遮挡，门前的来人露出面貌，是一枚鮟鱇鱼头。
它是这个学校的保安，下半身拥有三对肢体。保安身量高大，将少女挤在门框旁矮小的角落。
突发状况，阮栗心有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秒，保安沉声：
“她叫什么名字。”
阮栗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目光焦灼，暗暗握紧了滑至掌心的袖中刀。
搞什么，之前可没有过这种流程。
这是新花样，阮栗先前没见过。校内中途请假的人不胜枚举，她观察过，没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
难道是刚出的规定么？不会这么幸运，一下撞到枪口上了吧。
从保安出现后，这本就狭窄的传达室内，忽然被水产腐烂的腥臭味占满。阮栗佩服地看着青年面不改色，她咽下咽喉里的反酸，握刀的手臂绷。
她盯着青年，青年看着保安。
气氛陷入胶着，有些令人窒息。保安头上五个白色的眼睛将他锁住，鱼唇掀起，威慑般厮磨着尖利的口器。
青年顿了顿，很快露出了微笑：“小栗子，你们学校管的这么严呀。”
他嘴里喊的亲亲热热，阮栗惊诧难掩——
阮栗反应极快，她垂下眼睛代入身份。
“哥，不是都说了别喊我这个名字了吗！都长大了…”她拿腔作调，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保安。
趁着双手蹂/躏裙面的动作，少女不动声色地将刀重新塞回。
青年眉角跳了跳，没料到对方的反应会这样迅速。
*
离开传达室，刚才的场面在阮栗脑中不断回放。
她斟酌字句，几个假设一闪而过后，阮栗打定主要将对方如何认识自己这事，问个明白。
可门口，却有人先一步在等着他们。
“你认识的人？”青年问。
面对对方的搭话，阮栗愣了一下。她在这里没有关系很好的人，刚想回“不可……”能。
字句卡在喉咙里，于前方招手的人，是她前不久遇见的班主任“花”。
阮栗没想过自己还会遇到对方，她下意识看了眼谢然，青年面不改色，他带着阮栗走了过去。
“小栗子，这是谁呀？”谢燃表现得像个真正可亲的哥哥，他问问时甚至不忘弓腰，与阮栗平视。
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让少女起了鸡皮疙瘩，她没回答青年的话，而是对班主任说到：“老师好，这是我哥哥。”
“你们长得不太像。”班主任声音轻轻柔柔的，带这些电子感。谢燃像是看不见她身体那些异样，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来：“您好，我是阮栗的哥哥，谢燃。”
“我们家小阮，平时麻烦您照顾了。”
“哪有这回事。”班主任脑袋上的花开了一些：“小阮除了平时太挑食以外，是个很好的孩子。”
“哦？”谢燃闻言挑起眉，他瞥了眼正藏在自己身后的女孩，问：“小阮，哥哥怎么不知道你还挑食？”
阮栗：“。”
喊你哥还真把自己当哥了啊，死衰仔！
她对着便宜哥哥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转而探出脑袋重新对上了班主任：“花老师，您有什么事么？”
“哦，烹饪选修老师让你回去。”班主任猛的想起自己偏题了，有些尴尬：“他说你翘课太多次，学分不够要挂你科。”
这下不止阮栗，谢燃也沉默了。
异空间里的学校搞得也这么痛苦么？
阮栗试图挣扎：“可是请过病假了啊？”
“要修够平时分，也就剩一节课了。”班主任虽然柔和，可语调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拽着谢燃的阮栗，对此有些焦虑。
越往里走，奇怪的生物越多。
外来者大部分人精神紧绷，有些家伙对一丝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好不容易遇上个聪明人，阮栗不希望他出事。
要知道，死于学校这一关的外来者不在少数。
他们漫步在校园内，并肩而行。天光热烈，日头强盛但温度并不高，把校内一切景象照的敞亮。教学楼栉比鳞次，外表生满爬山虎，细枝间渗着些血色。仔细看去，是其植物的藤与枝好似血管般搏动，使人恍惚时错看内里有涌动的血肉。
风时而吹来时极冷，阮栗哆嗦了一下。旋即肩膀一沉，有暖意袭来。她微微一怔，别过头去看方才自称为“谢燃”的青年。
失去外套后他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条纹暗纹，从两段腰侧开始下摆趋于V型，大面积露出紧致有力的腰线。
阮栗吞了口唾沫，胡乱抓住肩上的外套问到：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青年语气温和：“别人告诉我的。你叫我谢燃就可以了。”
他说罢眼睛促狭眯起，他瞳孔处有一道光圈一闪而过，补充道：“不好好上课毕不了业的，小阮。”
阮栗发窘，她搓了搓脸颊，鼓腮嘟囔：“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大学。”
谢燃听到了她的不满，没有搭话。青年笑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他重新看向前方，教学楼旁的一棵树下，有两只软体虫般的生物正在接吻。雌性将雄性的咽喉咬断，扯出脊椎。
血淋淋的散了满地。
见状阮栗憋了会儿，最后没忍住问：“你不害怕么？”
青年，显得漫不经心。
“还好。”他说，“我对你的态度更感兴趣些。”
刚才，植入眼球中的判定芯片被激活产生反应，谢燃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就是“恶种”。
想到这里，谢燃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带了些审视意味。
阮栗身高矮小，不像是成年人。她身材纤细，腕骨凸起，青筋隐隐凸起。不需要诊断，打眼一看就知道对方处在营养不良的阶段。
“那你胆子挺大的。”踏入教学区第一个台阶，阮栗感慨的真心实意。
到现在为止她还认为那些外来者的死，是因为他们过于胆小。因为被吓破了胆，才会在慌乱中做出错误判断。
如果连谢燃也死了，对于不知下一个外来者何时到来的阮栗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谢燃不清楚少女内心复杂的想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提醒到。
“先进去再说吧。”阮栗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语闭，将门一推。
从一开始站在门前就能够嗅见的血腥味，等门被推开后越发浓烈了。对于谢燃来说，迎面的不是讲台前的教学动作，而是门顶端挂落的物品。
老师将人类的头颅洗洗洗净，控干水分后涂满盐巴，用细麻绳勒紧挂落。
谢燃扫了一眼，一排人神态千奇百怪，无论男女老少都涵盖其中。
阮栗屏了一口气，率先一步朝着门内走去。
谢燃将门带上，紧随其后。
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音。在众多剁菜声中尤为清晰，讲台上老师将手中菜刀一搁，问：“你后面那个是谁。”
她盯着谢燃，青年皮肉细嫩，腰肌紧实有力。这等肉放入铜锅中炖煮会太柴，最好是生食切片过上干酪，做成拼盘。
放入口中咀嚼，舌尖能抿出根根肉丝。
老师垂涎神色不加遮掩，让谢燃产生一种生理上的不适。他面上不改神色，笑意依旧和煦，礼貌的说道：“老师您好，我是阮栗的哥哥。”
手却悄然放在腰间枪囊，肌肉紧绷。即便青年如此解释，老师仍紧紧盯着他。
目光扫过谢燃腰间裸露的肉时，她唇齿生津，吞咽声不断。
阮栗神色如常，她说：“这是我哥哥，老师。”少女笑的腼腆，低下头做出羞赧的姿态：“等一下做出来的汤，想给他尝尝。”
“那你赶紧去。”得到肯定答复，老师瞬时失去了兴趣。
她兴致乏乏地挥了挥手，“下课了不准开火”。
阮栗应了一声，拽着谢燃朝她原先的空位走去。
烹饪教师嗅觉灵敏，分的出食材与同类的气味。对于她来说人肉是优质食材，漂亮的人类好吃，丑陋的人类难以下咽。年轻的女人为最佳，有人称为“不羡羊”。
好看的男人勉强与其争个一二，标为“饶把火”。
如果不是刚才谢燃和她的配合，老师估计要现场翻案，表演一场宰杀实践。
暂时摆脱危机，阮栗松了口气。谢燃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坩埚炖煮的阶段。蓝色的火焰舔舐锅底，内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出气孔中白雾弥漫，使周围情形不慎明了。不知是否是锅具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锈与调味品的气味。
青年摸了摸鼻子，有些想打喷嚏。阮栗这时已经停下脚步，她的厨位在最后一排，一个大号的笊篱将台面盖好，防止蝇虫飞入。
谢燃见她已经就位，有些好奇地问：“你会做菜？”
“会啊。”阮栗答的很快，信誓旦旦。她抓住笊篱顶端，在话音间，在青年的目光下将手一抬：
案板上一片狼藉，被胡乱剁碎的洋葱与番茄摆在一旁，汁水缓缓淌着，一滴一滴向台下坠落。砧板摆的满满当当，未经处理的食材展现而出。
分别是——
手指，一碗血，许多双眼睛，一条完整的腿……
诸如此类，切口成撕裂状血肉模糊，各色神经拖在桌面上打绺。
谢燃笑容僵住，眼里透着微妙。
阮栗看着台面上的食材，微不可见的嗤了声：
“就看你敢不敢吃了。”
他特殊生物管理局的一员，昨天被派遣来这里，是为了回收EX级收容物——恶种。
按照上头给予的指示，他揣着“阮栗”这个名字来到了校内，需要将对方带出校内，之后再见机行事。
即将到门前时，眼前却是一花。
出口被遮挡，门前的来人露出面貌，是一枚鮟鱇鱼头。
它是这个学校的保安，下半身拥有三对肢体。保安身量高大，将少女挤在门框旁矮小的角落。
突发状况，阮栗心有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秒，保安沉声：
“她叫什么名字。”
阮栗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目光焦灼，暗暗握紧了滑至掌心的袖中刀。
搞什么，之前可没有过这种流程。
这是新花样，阮栗先前没见过。校内中途请假的人不胜枚举，她观察过，没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
难道是刚出的规定么？不会这么幸运，一下撞到枪口上了吧。
从保安出现后，这本就狭窄的传达室内，忽然被水产腐烂的腥臭味占满。阮栗佩服地看着青年面不改色，她咽下咽喉里的反酸，握刀的手臂绷。
她盯着青年，青年看着保安。
气氛陷入胶着，有些令人窒息。保安头上五个白色的眼睛将他锁住，鱼唇掀起，威慑般厮磨着尖利的口器。
青年顿了顿，很快露出了微笑：“小栗子，你们学校管的这么严呀。”
他嘴里喊的亲亲热热，阮栗惊诧难掩——
阮栗反应极快，她垂下眼睛代入身份。
“哥，不是都说了别喊我这个名字了吗！都长大了…”她拿腔作调，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保安。
趁着双手蹂/躏裙面的动作，少女不动声色地将刀重新塞回。
青年眉角跳了跳，没料到对方的反应会这样迅速。
*
离开传达室，刚才的场面在阮栗脑中不断回放。
她斟酌字句，几个假设一闪而过后，阮栗打定主要将对方如何认识自己这事，问个明白。
可门口，却有人先一步在等着他们。
“你认识的人？”青年问。
面对对方的搭话，阮栗愣了一下。她在这里没有关系很好的人，刚想回“不可……”能。
字句卡在喉咙里，于前方招手的人，是她前不久遇见的班主任“花”。
阮栗没想过自己还会遇到对方，她下意识看了眼谢然，青年面不改色，他带着阮栗走了过去。
“小栗子，这是谁呀？”谢燃表现得像个真正可亲的哥哥，他问问时甚至不忘弓腰，与阮栗平视。
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让少女起了鸡皮疙瘩，她没回答青年的话，而是对班主任说到：“老师好，这是我哥哥。”
“你们长得不太像。”班主任声音轻轻柔柔的，带这些电子感。谢燃像是看不见她身体那些异样，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来：“您好，我是阮栗的哥哥，谢燃。”
“我们家小阮，平时麻烦您照顾了。”
“哪有这回事。”班主任脑袋上的花开了一些：“小阮除了平时太挑食以外，是个很好的孩子。”
“哦？”谢燃闻言挑起眉，他瞥了眼正藏在自己身后的女孩，问：“小阮，哥哥怎么不知道你还挑食？”
阮栗：“。”
喊你哥还真把自己当哥了啊，死衰仔！
她对着便宜哥哥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转而探出脑袋重新对上了班主任：“花老师，您有什么事么？”
“哦，烹饪选修老师让你回去。”班主任猛的想起自己偏题了，有些尴尬：“他说你翘课太多次，学分不够要挂你科。”
这下不止阮栗，谢燃也沉默了。
异空间里的学校搞得也这么痛苦么？
阮栗试图挣扎：“可是请过病假了啊？”
“要修够平时分，也就剩一节课了。”班主任虽然柔和，可语调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拽着谢燃的阮栗，对此有些焦虑。
越往里走，奇怪的生物越多。
外来者大部分人精神紧绷，有些家伙对一丝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好不容易遇上个聪明人，阮栗不希望他出事。
要知道，死于学校这一关的外来者不在少数。
他们漫步在校园内，并肩而行。天光热烈，日头强盛但温度并不高，把校内一切景象照的敞亮。教学楼栉比鳞次，外表生满爬山虎，细枝间渗着些血色。仔细看去，是其植物的藤与枝好似血管般搏动，使人恍惚时错看内里有涌动的血肉。
风时而吹来时极冷，阮栗哆嗦了一下。旋即肩膀一沉，有暖意袭来。她微微一怔，别过头去看方才自称为“谢燃”的青年。
失去外套后他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条纹暗纹，从两段腰侧开始下摆趋于V型，大面积露出紧致有力的腰线。
阮栗吞了口唾沫，胡乱抓住肩上的外套问到：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青年语气温和：“别人告诉我的。你叫我谢燃就可以了。”
他说罢眼睛促狭眯起，他瞳孔处有一道光圈一闪而过，补充道：“不好好上课毕不了业的，小阮。”
阮栗发窘，她搓了搓脸颊，鼓腮嘟囔：“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大学。”
谢燃听到了她的不满，没有搭话。青年笑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他重新看向前方，教学楼旁的一棵树下，有两只软体虫般的生物正在接吻。雌性将雄性的咽喉咬断，扯出脊椎。
血淋淋的散了满地。
见状阮栗憋了会儿，最后没忍住问：“你不害怕么？”
青年，显得漫不经心。
“还好。”他说，“我对你的态度更感兴趣些。”
刚才，植入眼球中的判定芯片被激活产生反应，谢燃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就是“恶种”。
想到这里，谢燃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带了些审视意味。
阮栗身高矮小，不像是成年人。她身材纤细，腕骨凸起，青筋隐隐凸起。不需要诊断，打眼一看就知道对方处在营养不良的阶段。
“那你胆子挺大的。”踏入教学区第一个台阶，阮栗感慨的真心实意。
到现在为止她还认为那些外来者的死，是因为他们过于胆小。因为被吓破了胆，才会在慌乱中做出错误判断。
如果连谢燃也死了，对于不知下一个外来者何时到来的阮栗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谢燃不清楚少女内心复杂的想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提醒到。
“先进去再说吧。”阮栗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语闭，将门一推。
从一开始站在门前就能够嗅见的血腥味，等门被推开后越发浓烈了。对于谢燃来说，迎面的不是讲台前的教学动作，而是门顶端挂落的物品。
老师将人类的头颅洗洗洗净，控干水分后涂满盐巴，用细麻绳勒紧挂落。
谢燃扫了一眼，一排人神态千奇百怪，无论男女老少都涵盖其中。
阮栗屏了一口气，率先一步朝着门内走去。
谢燃将门带上，紧随其后。
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音。在众多剁菜声中尤为清晰，讲台上老师将手中菜刀一搁，问：“你后面那个是谁。”
她盯着谢燃，青年皮肉细嫩，腰肌紧实有力。这等肉放入铜锅中炖煮会太柴，最好是生食切片过上干酪，做成拼盘。
放入口中咀嚼，舌尖能抿出根根肉丝。
老师垂涎神色不加遮掩，让谢燃产生一种生理上的不适。他面上不改神色，笑意依旧和煦，礼貌的说道：“老师您好，我是阮栗的哥哥。”
手却悄然放在腰间枪囊，肌肉紧绷。即便青年如此解释，老师仍紧紧盯着他。
目光扫过谢燃腰间裸露的肉时，她唇齿生津，吞咽声不断。
阮栗神色如常，她说：“这是我哥哥，老师。”少女笑的腼腆，低下头做出羞赧的姿态：“等一下做出来的汤，想给他尝尝。”
“那你赶紧去。”得到肯定答复，老师瞬时失去了兴趣。
她兴致乏乏地挥了挥手，“下课了不准开火”。
阮栗应了一声，拽着谢燃朝她原先的空位走去。
烹饪教师嗅觉灵敏，分的出食材与同类的气味。对于她来说人肉是优质食材，漂亮的人类好吃，丑陋的人类难以下咽。年轻的女人为最佳，有人称为“不羡羊”。
好看的男人勉强与其争个一二，标为“饶把火”。
如果不是刚才谢燃和她的配合，老师估计要现场翻案，表演一场宰杀实践。
暂时摆脱危机，阮栗松了口气。谢燃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坩埚炖煮的阶段。蓝色的火焰舔舐锅底，内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出气孔中白雾弥漫，使周围情形不慎明了。不知是否是锅具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锈与调味品的气味。
青年摸了摸鼻子，有些想打喷嚏。阮栗这时已经停下脚步，她的厨位在最后一排，一个大号的笊篱将台面盖好，防止蝇虫飞入。
谢燃见她已经就位，有些好奇地问：“你会做菜？”
“会啊。”阮栗答的很快，信誓旦旦。她抓住笊篱顶端，在话音间，在青年的目光下将手一抬：
案板上一片狼藉，被胡乱剁碎的洋葱与番茄摆在一旁，汁水缓缓淌着，一滴一滴向台下坠落。砧板摆的满满当当，未经处理的食材展现而出。
分别是——
手指，一碗血，许多双眼睛，一条完整的腿……
诸如此类，切口成撕裂状血肉模糊，各色神经拖在桌面上打绺。
谢燃笑容僵住，眼里透着微妙。
阮栗看着台面上的食材，微不可见的嗤了声：
“就看你敢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