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的巨响震耳欲聋，江初霁的后背被震麻。很快，门外没了动静，但踩踏油的脚步声没有响起，他深知外面的敌人在守门。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过他身旁，他狐疑地一瞥。
“这里不是寝室。”
三道微弱的灯光扫过四周，客厅的大致轮廓呈现眼前。皮质沙发的前面是茶几，对面是电视机；沙发旁边是双人座的餐桌。
周围堆满杂物，加上客厅并不宽阔，落脚的空间很小。
而茶几的上方悬吊一个巨大、破壳的白茧，里面的东西已经出来，四人警惕地上前检查。
透明的黏液从茧里流到地面，散发像鸡蛋／液的腥味。
闻月用马桶吸撩起破口处的一根白丝，看起来挺坚韧。
洛非对茧没有兴趣，沿着茧四处游走，探头探脑地望黑洞洞的房间。自从进来，他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仿佛黑暗处有睁开的眼睛虎视眈眈。
歌声还没停下，激昂的伴奏冲击黑暗，愤怒的歌声回荡耳畔。
电视机下面的CD唱片机亮着一点绿灯，显示正在运作。
顾玎玎忍不住抓耳挠腮，奇痒无比。“麋鹿的推断是正确的，听了这首歌会患上皮肤病，必须马上停止播放。”
江初霁也感到皮肤痒，硬着忍住不挠。“你们俩不觉得痒吗？”
“痒呀。”闻月装模作样地挠一下脖子。
洛非则是挠衣袖遮挡的手臂。
“这歌不好听，太非主流。”闻月走过去关掉唱片机，目光落在电视机旁边的相框。
这是徐飞飞与一个老妇人的合照，老妇人的发型和黑白遗照上的一样。
“你说这种话会不会激怒徐飞飞？”洛非忧心忡忡。
她回头，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我觉得她听到渣男的声音更生气，不如你吼两句引她出来？”
洛非一窒，“不太好吧？”
“我觉得可以一试。”江初霁的镜片泛冷光，“逐处搜比较麻烦，用激将法一劳永逸。”
洛非眉头深锁，握紧双拳，犹豫不定。
“试一下吧，如果行不通我们逐处搜。”顾玎玎又挠手背。
“那我试一试吧。”
蓝色的蝴蝶从暗处飞过，闻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它飞翔。
“咳咳。”洛非煞有介事地清嗓子。“那个，飞飞，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已经过去了，你就当从没遇见我吧。”
在场的两位女士差点被口水噎着。
渣男的言论，杀伤力够强。
不过四周没什么动静，他继续口嗨：“你性格坚强，你一个人生活没问题，但是她没有我不行。”
“我确实有喜欢过你，但我觉得她更合适我。”
什么渣男金句集，顾玎玎想抡起武器揍人了。
“你很好，但我不想耽误你，你属于天空下的飞鸟应该独自飞翔。”
“其实我们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我们的感情变淡了。”
闻月抿紧嘴看着入戏的洛非，尽量不笑出声。
“你是大明星，我觉得和你一起的压力很大。”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房间那边传来。所有人表情突变，闻月却示意洛非继续说。
他犹豫几秒，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刚说完，耳熟的旋律再度响起：“但我的歌声长存，给远方倾听，如果我只是一束空气，我的梦是斑斓的蝴蝶……”
是徐飞飞的歌声！
不是从唱片机里传来，而是房间那边。
同一时间，闻月感到脚下出现一阵微弱的波动，接着有丝丝缕缕的东西蹭她的裤腿。
她低头一看，随即听见顾玎玎和洛非惊叫。
地面不知不觉变成黑色，表面泛淡淡的光泽。当一缕黑色卷她的脚踝，她才看清是丝丝缕缕的头发。
周围的杂物挪动而作响，墙壁和天花板也产生蠕动。
“你们不要乱动。”江初霁镇定自若地摘下金丝眼镜，视线迅速锁定从转角走出来的长发女人。
她一袭白裙，长长的黑发遮挡脸，歌声从她发出。
一团电弧子弹射进地上的黑发，瞬间，卷着他们的头发松开，他们急忙聚到一块。
“她就是徐飞飞。”闻月紧盯对面的女鬼。“我们遇到的一切能对应新歌的歌词，歌词的最后是‘但我的歌声长存’，而且茧破了，所以唱歌的她就是徐飞飞。”
“歌词……”洛非也盯着女鬼。
黑发的攻击卷土重来，连天花板的黑发也垂下意图勒他们的脖子。闻月和顾玎玎及时利用武器的电力场迫停黑发，而江初霁的电弧子弹射去女鬼的头部。
女鬼的身影变淡了。
“啊——救命——”
洛非的身影往女鬼的方向疾速拖行，他的右脚被黑发缠绕。
“救命啊啊啊——”
闻月提着变成长刀的武器一边追去，一边砍攀上家具的黑发。“你别慌，坚持一会！”
洛非扭头看来，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我不慌。”
江初霁察觉不对，“麋鹿别过去！”
转眼，洛非被拖到女鬼的跟前，他却举起右手抓着女鬼的脚。
他右掌的疤痕睁开一条□□。
能看出“致命缺陷”的江初霁震惊不已。
女鬼全身痉挛，发出凄惨的叫声，像被火烧一样。趁这时，洛非打开一个黑色盒子，然后右手拖拽女鬼进盒子。
他像是拽一张被子般，把女鬼越拽越矮，直到女鬼完全进入黑色盒子，铺盖的黑发瞬间消失。
“你到底是谁！”
一刀劈来，洛非抱着黑色盒子滚开，朝闻月粲然一笑。“收容诅咒体的势力不只有你们。”
“原来你不是抛弃徐飞飞的渣男。”
洛非送她一个白眼，“再提渣男，我对你不客气。”
哪知，闻月也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有没有人告诉你，出来混要还的。”
“什么？”
“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演技有点烂。”
“你早就知道？”他突然发现闻月身后的两人，一个惊恐、一个凝重严肃盯着自己身后。
对了，这个堆满杂物的客厅为什么还在！
按理说诅咒体消失，诅咒空间随之消失。
“我是一个要笑的小丑，我是一个蜷缩的畸形……”
尖细又阴森的歌声自头顶响起，他握紧的右手悄然张开。忽而，头顶扑来一股阴冷的腥风，冻麻他的头皮。
他僵硬地抬头，对上腥臭又黑乎乎的嘴巴。右手还没碰到怪物，就被它坚硬的肢体甩开。
右手趁机碰了一下硬如磐石的肢体。
后背撞上杂物，他随杂物轰然滚落地，浑身散架似的火辣辣疼。
从墙壁爬下来的怪物浑身痉挛，他难以将怪物跟徐飞飞生前的模样并为一谈。
臃肿肥胖的怪物虽然是人形，可是一层层脂肪圈着躯体，宛如套上一个个轮胎。它看上去，至少五百斤重。
闻月他们并不在意诅咒体的外貌，趁它痉挛惨叫，三道苗条的黑影从墙壁冒出来，束缚它肥胖的身躯。
离它最近的闻月往它的肚腩扎入长刀，而江初霁的电弧子弹穿过它的喉咙。
歌唱者，死穴是喉咙。
“麋鹿，封印！”
闻月正要插U盘，看见怪物长长的胳膊甩来。她把心一横，举起长刀抵挡胳膊，另一只手吃力插／进U盘。
然后她顺势倒在边上，“老大，差最后一步！”
闻言，顾玎玎命令三道黑影勒紧怪物。冷着脸的江初霁不停射击它的喉咙，不停向前。
奇怪的是，无论怪物的两条胳膊怎么甩来，他都能抢先躲开，安全地来到怪物的面前，手握闻月插／进的U盘。
这是他的C级主动技能：忘我领域。
理智天赋下的忘我领域，靠着超乎冷静预判对手的下一个攻击动作，时效一分钟。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他往U盘注入生物电就能启动U盘内部的符文。
这时，躺在几摞报纸上的闻月徒然伸出手，抓住飞过的蓝色蝴蝶。
【恭喜宿主获得灾厄级的诅咒体！是否优先消化？预估消化用时三小时。】
“是。”
徐飞飞的茧，包裹着斑斓的梦。
他们身处的空间开始震动，一只冷白的手伸向闻月。
“有没有事？”
“全身酸疼。”她搭上江初霁的手。
江初霁拉她起来，“总部有按摩椅，这是该争取的福利。”
“妙啊。”
“我们要尽快离开，诅咒空间要塌了！”顾玎玎环顾一圈，气愤地跺脚。“那家伙跑了！可恶！”
“跑就跑呗，他交不了差没好果子吃。”
江初霁看她一眼，目光有些温度，嘴上却不松懈：“抓紧时间和其他人汇合。”
杂物、家具和墙壁像撕破的墙纸般融化，露出大楼大理石的墙砖。一些墙砖上，粘着血手印。
金文睿的队伍被堵在狭窄的走廊，他们面前的畸形怪物逐渐消失。消失前，闻月看见它的面容。
它画了小丑的滑稽妆容，嘴角被刀割裂到耳根，就算它哭也是一张浮夸的笑脸。
“封印诅咒体了？”金文睿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清楚。
江初霁把封印的U盘交给他，“保管好，有另一方势力想抢走。”
金文睿苦涩地接过。
人家凭三个人就找到诅咒体并封印，如果被其他分部知道，茶余饭后的笑料添一宗。
“唉——”
心里苦。
大楼窗外的天空，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剩下路灯陪伴黑夜。
诅咒空间崩塌不影响公寓大楼的外观，不过被占据的十层，情况非常惨烈。
大批警员进来，搬出一具又一具居民的尸体。闻月站在旁边看他们忙碌，听说这十层的尸体加上徐飞飞的老板、经纪人、助理、牺牲的队员和误闯的市民，一共九十八具。
每一具血肉模糊，伤口溃烂。
根据法医的现场初步鉴定，他们的死因是挠烂伤口导致失血过多。
被警方带出来的唐嘉艺和陈美菱呕吐不止，当诅咒空间消失，她们直面恶心的尸体。
“诅咒空间使他们受到的诅咒加重，他们死后被诅咒体奴役变成堕鬼。”江初霁走来，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茶。“你现在明白外面的诅咒体比综艺上的危险了吗？”
她接过奶茶喝一口，香醇的奶味安抚气愤的情绪。“大部分人死得不明不白，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江初霁凝视手里的牛奶，片刻才说：“以后遇到那个男人，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侧目而视，镜片反射白炽灯的光芒。“他的身体藏有诅咒体。”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过他身旁，他狐疑地一瞥。
“这里不是寝室。”
三道微弱的灯光扫过四周，客厅的大致轮廓呈现眼前。皮质沙发的前面是茶几，对面是电视机；沙发旁边是双人座的餐桌。
周围堆满杂物，加上客厅并不宽阔，落脚的空间很小。
而茶几的上方悬吊一个巨大、破壳的白茧，里面的东西已经出来，四人警惕地上前检查。
透明的黏液从茧里流到地面，散发像鸡蛋／液的腥味。
闻月用马桶吸撩起破口处的一根白丝，看起来挺坚韧。
洛非对茧没有兴趣，沿着茧四处游走，探头探脑地望黑洞洞的房间。自从进来，他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仿佛黑暗处有睁开的眼睛虎视眈眈。
歌声还没停下，激昂的伴奏冲击黑暗，愤怒的歌声回荡耳畔。
电视机下面的CD唱片机亮着一点绿灯，显示正在运作。
顾玎玎忍不住抓耳挠腮，奇痒无比。“麋鹿的推断是正确的，听了这首歌会患上皮肤病，必须马上停止播放。”
江初霁也感到皮肤痒，硬着忍住不挠。“你们俩不觉得痒吗？”
“痒呀。”闻月装模作样地挠一下脖子。
洛非则是挠衣袖遮挡的手臂。
“这歌不好听，太非主流。”闻月走过去关掉唱片机，目光落在电视机旁边的相框。
这是徐飞飞与一个老妇人的合照，老妇人的发型和黑白遗照上的一样。
“你说这种话会不会激怒徐飞飞？”洛非忧心忡忡。
她回头，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我觉得她听到渣男的声音更生气，不如你吼两句引她出来？”
洛非一窒，“不太好吧？”
“我觉得可以一试。”江初霁的镜片泛冷光，“逐处搜比较麻烦，用激将法一劳永逸。”
洛非眉头深锁，握紧双拳，犹豫不定。
“试一下吧，如果行不通我们逐处搜。”顾玎玎又挠手背。
“那我试一试吧。”
蓝色的蝴蝶从暗处飞过，闻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它飞翔。
“咳咳。”洛非煞有介事地清嗓子。“那个，飞飞，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已经过去了，你就当从没遇见我吧。”
在场的两位女士差点被口水噎着。
渣男的言论，杀伤力够强。
不过四周没什么动静，他继续口嗨：“你性格坚强，你一个人生活没问题，但是她没有我不行。”
“我确实有喜欢过你，但我觉得她更合适我。”
什么渣男金句集，顾玎玎想抡起武器揍人了。
“你很好，但我不想耽误你，你属于天空下的飞鸟应该独自飞翔。”
“其实我们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我们的感情变淡了。”
闻月抿紧嘴看着入戏的洛非，尽量不笑出声。
“你是大明星，我觉得和你一起的压力很大。”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房间那边传来。所有人表情突变，闻月却示意洛非继续说。
他犹豫几秒，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刚说完，耳熟的旋律再度响起：“但我的歌声长存，给远方倾听，如果我只是一束空气，我的梦是斑斓的蝴蝶……”
是徐飞飞的歌声！
不是从唱片机里传来，而是房间那边。
同一时间，闻月感到脚下出现一阵微弱的波动，接着有丝丝缕缕的东西蹭她的裤腿。
她低头一看，随即听见顾玎玎和洛非惊叫。
地面不知不觉变成黑色，表面泛淡淡的光泽。当一缕黑色卷她的脚踝，她才看清是丝丝缕缕的头发。
周围的杂物挪动而作响，墙壁和天花板也产生蠕动。
“你们不要乱动。”江初霁镇定自若地摘下金丝眼镜，视线迅速锁定从转角走出来的长发女人。
她一袭白裙，长长的黑发遮挡脸，歌声从她发出。
一团电弧子弹射进地上的黑发，瞬间，卷着他们的头发松开，他们急忙聚到一块。
“她就是徐飞飞。”闻月紧盯对面的女鬼。“我们遇到的一切能对应新歌的歌词，歌词的最后是‘但我的歌声长存’，而且茧破了，所以唱歌的她就是徐飞飞。”
“歌词……”洛非也盯着女鬼。
黑发的攻击卷土重来，连天花板的黑发也垂下意图勒他们的脖子。闻月和顾玎玎及时利用武器的电力场迫停黑发，而江初霁的电弧子弹射去女鬼的头部。
女鬼的身影变淡了。
“啊——救命——”
洛非的身影往女鬼的方向疾速拖行，他的右脚被黑发缠绕。
“救命啊啊啊——”
闻月提着变成长刀的武器一边追去，一边砍攀上家具的黑发。“你别慌，坚持一会！”
洛非扭头看来，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我不慌。”
江初霁察觉不对，“麋鹿别过去！”
转眼，洛非被拖到女鬼的跟前，他却举起右手抓着女鬼的脚。
他右掌的疤痕睁开一条□□。
能看出“致命缺陷”的江初霁震惊不已。
女鬼全身痉挛，发出凄惨的叫声，像被火烧一样。趁这时，洛非打开一个黑色盒子，然后右手拖拽女鬼进盒子。
他像是拽一张被子般，把女鬼越拽越矮，直到女鬼完全进入黑色盒子，铺盖的黑发瞬间消失。
“你到底是谁！”
一刀劈来，洛非抱着黑色盒子滚开，朝闻月粲然一笑。“收容诅咒体的势力不只有你们。”
“原来你不是抛弃徐飞飞的渣男。”
洛非送她一个白眼，“再提渣男，我对你不客气。”
哪知，闻月也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有没有人告诉你，出来混要还的。”
“什么？”
“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演技有点烂。”
“你早就知道？”他突然发现闻月身后的两人，一个惊恐、一个凝重严肃盯着自己身后。
对了，这个堆满杂物的客厅为什么还在！
按理说诅咒体消失，诅咒空间随之消失。
“我是一个要笑的小丑，我是一个蜷缩的畸形……”
尖细又阴森的歌声自头顶响起，他握紧的右手悄然张开。忽而，头顶扑来一股阴冷的腥风，冻麻他的头皮。
他僵硬地抬头，对上腥臭又黑乎乎的嘴巴。右手还没碰到怪物，就被它坚硬的肢体甩开。
右手趁机碰了一下硬如磐石的肢体。
后背撞上杂物，他随杂物轰然滚落地，浑身散架似的火辣辣疼。
从墙壁爬下来的怪物浑身痉挛，他难以将怪物跟徐飞飞生前的模样并为一谈。
臃肿肥胖的怪物虽然是人形，可是一层层脂肪圈着躯体，宛如套上一个个轮胎。它看上去，至少五百斤重。
闻月他们并不在意诅咒体的外貌，趁它痉挛惨叫，三道苗条的黑影从墙壁冒出来，束缚它肥胖的身躯。
离它最近的闻月往它的肚腩扎入长刀，而江初霁的电弧子弹穿过它的喉咙。
歌唱者，死穴是喉咙。
“麋鹿，封印！”
闻月正要插U盘，看见怪物长长的胳膊甩来。她把心一横，举起长刀抵挡胳膊，另一只手吃力插／进U盘。
然后她顺势倒在边上，“老大，差最后一步！”
闻言，顾玎玎命令三道黑影勒紧怪物。冷着脸的江初霁不停射击它的喉咙，不停向前。
奇怪的是，无论怪物的两条胳膊怎么甩来，他都能抢先躲开，安全地来到怪物的面前，手握闻月插／进的U盘。
这是他的C级主动技能：忘我领域。
理智天赋下的忘我领域，靠着超乎冷静预判对手的下一个攻击动作，时效一分钟。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他往U盘注入生物电就能启动U盘内部的符文。
这时，躺在几摞报纸上的闻月徒然伸出手，抓住飞过的蓝色蝴蝶。
【恭喜宿主获得灾厄级的诅咒体！是否优先消化？预估消化用时三小时。】
“是。”
徐飞飞的茧，包裹着斑斓的梦。
他们身处的空间开始震动，一只冷白的手伸向闻月。
“有没有事？”
“全身酸疼。”她搭上江初霁的手。
江初霁拉她起来，“总部有按摩椅，这是该争取的福利。”
“妙啊。”
“我们要尽快离开，诅咒空间要塌了！”顾玎玎环顾一圈，气愤地跺脚。“那家伙跑了！可恶！”
“跑就跑呗，他交不了差没好果子吃。”
江初霁看她一眼，目光有些温度，嘴上却不松懈：“抓紧时间和其他人汇合。”
杂物、家具和墙壁像撕破的墙纸般融化，露出大楼大理石的墙砖。一些墙砖上，粘着血手印。
金文睿的队伍被堵在狭窄的走廊，他们面前的畸形怪物逐渐消失。消失前，闻月看见它的面容。
它画了小丑的滑稽妆容，嘴角被刀割裂到耳根，就算它哭也是一张浮夸的笑脸。
“封印诅咒体了？”金文睿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清楚。
江初霁把封印的U盘交给他，“保管好，有另一方势力想抢走。”
金文睿苦涩地接过。
人家凭三个人就找到诅咒体并封印，如果被其他分部知道，茶余饭后的笑料添一宗。
“唉——”
心里苦。
大楼窗外的天空，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剩下路灯陪伴黑夜。
诅咒空间崩塌不影响公寓大楼的外观，不过被占据的十层，情况非常惨烈。
大批警员进来，搬出一具又一具居民的尸体。闻月站在旁边看他们忙碌，听说这十层的尸体加上徐飞飞的老板、经纪人、助理、牺牲的队员和误闯的市民，一共九十八具。
每一具血肉模糊，伤口溃烂。
根据法医的现场初步鉴定，他们的死因是挠烂伤口导致失血过多。
被警方带出来的唐嘉艺和陈美菱呕吐不止，当诅咒空间消失，她们直面恶心的尸体。
“诅咒空间使他们受到的诅咒加重，他们死后被诅咒体奴役变成堕鬼。”江初霁走来，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茶。“你现在明白外面的诅咒体比综艺上的危险了吗？”
她接过奶茶喝一口，香醇的奶味安抚气愤的情绪。“大部分人死得不明不白，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江初霁凝视手里的牛奶，片刻才说：“以后遇到那个男人，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侧目而视，镜片反射白炽灯的光芒。“他的身体藏有诅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