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跟着白泽从春城中心街的位置,慢慢往外走,和城中心的格外繁华不同,边缘区域略显萧索,人也少一些。

    但是两侧建筑雅致,城镇布局整齐,来往百姓脸上也不见愁苦,可见春城治理的还是很不错的。

    “白先生,要去城郊吗?”河洛迈着小短腿跟在白泽后面,这里人很稀少,河洛就避免了哥哥这个尴尬的称呼,特别是自己现在的声音又软又奶,喊声哥哥和撒娇一样。

    “去见个人。”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又补充道,“我学生的家人。”

    河洛点点头,“那白先生怎么不先去见学生呢?”

    “学生被关进国君后院了。”白泽淡然的说。

    河洛:……

    “白先生的学生是男的吗?”

    白泽点点头,河洛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这是什么病娇国君和祸国男妃的囚禁剧本!

    被大家念叨的楚君礼没有按照规定收押,而在王宫后院,被王上囚禁。

    说来好笑的是,因为自己只会谈正事,每次跟王上聊的都是民生和国事。

    所以王上看见自己就烦,甚至还会躲着自己。

    他只想和那群会怕马屁的臣子一起喝酒,偶尔问问陈焉神谕,大部分时间都和后妃一起游山玩水,骄奢淫逸,酒池肉林。

    可是自从有人诬陷自己邪术修炼之后,王上对自己的态度特别好,他丝毫没有想为自己国家含冤而死的百姓讨公道,他只想要楚君礼交出修炼的方法。

    每天几乎三次踏足,楚君礼之前都没发现,这位王上口才还是很不错的。

    甚至童男童女都找好了,就等着楚君礼开口了。

    可是无论这两天是威逼还是利诱,楚君礼都没有开口,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给自己辩解。

    七天的时间,水米未进,但是人身体却没问题,王室更加猜测楚君礼不是常人了。

    殊不知楚君礼只是吃了师父给的辟谷丹。

    就在昨日王上直接威胁他,如果给不出修炼之法,那自己就只能多试试了,都试一试总会找到真的法子的。

    楚君礼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恼怒,这几天的囚禁,楚君礼想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初师父问自己,出师之后要干嘛,他说想回报故土,想让故土的百姓都可以安稳地在乱世中生活。

    师父却摇了摇头,“乐国王室不配你的辅佐,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但是楚君礼当初却是年少气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对乐国君上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但是这样就更放心不下故土了。

    这里有他童年长大的地方,有他的家乡,有他的亲人,有对他照顾很多的邻居,还有和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七年前,王室昏庸无道,赋税连年增加,那年大旱,很多人都饿死了。

    有更多的人,是被赋税逼死的,其中就有自己的父老乡亲。

    也正是这个时候,师父出现了,他使用五行之力帮助大家耕种田地,大家都觉得来的小少爷一定是个天神。

    自己就在师父暂居之处,跪拜求师。

    本来以为师父会刁难自己,没想到师父一口就答应了,还带着自己悉心教导。

    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可惜教出了我这种看不清楚现实的徒弟……

    怕王上真的使用童男童女修炼,楚君礼只能敷衍,需要查阅书籍确定,王上给出了三日期限。

    只希望师父可以快点来吧,到头来还是得依靠师父,楚君礼又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若是自己没有一意孤行……

    另一边,河洛和白泽来到了城郊一个偏僻的地方,只有几座茅草房子,看上去比较新,像是最近刚搭建的。

    前面开辟了一片小菜地,种着菜,刚长出来没多久的苗苗。

    可见我国走到哪里就要在哪里种田的优良传统从很早开始就有了。

    刚到门口,就见乙庚已经在里面守着了。

    屋内光线有点暗,茅草屋窗户没有开特别大。

    床榻上坐着一个生病的老人,见到白泽来了,激动的想下床行礼。

    “小神仙啊,你总算回来了!君礼摊上事儿了!”老人家身体有些颤抖,眼圈微红,看着白泽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先别急,楚老伯,把和楚君礼有关的事情告诉我,事无巨细。”虽然很多事情,白泽都从楚君礼那边得知了,但是不同的人收到的消息也许会有偏差。

    “好好好,你回来了没准君礼就有救了。”

    “五年前君礼当了相国,就是从那个时候乐国开始好起来的,村里大家明显感觉到,赋税轻了不少,听说是他劝谏王上。”

    “而且乐国治理变得井井有条,往来商贾增多,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三年前的时候,陈焉国师出现了,他出现之后,送来了新稻种,谷物丰收,大家都说因为他是神使,给大家求来了福泽,而且国师还研究出来很多小吃,还给不少没地的人找到了工作,大家都很爱戴国师。”

    “但是楚君礼一年前突然回了老家,跟我们讲不要再吃新稻种生产的粮食了,哪怕吃陈米,吃豆饭,都不要碰了。”

    “当时也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半年前,大家伙都在传很多年长得好看的年轻人都失踪了。”

    “然后就是楚君礼被抓,大家都不相信君礼会做这种事情,于是全村老少来到这里给他请命。”

    “官兵不肯让大人们见我们,把我们关押了好几天赶出了城。而且那次之后,我们就不允许进城了,我就让其他人回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下不了地,就留在这里守着消息。”

    楚老伯没说的是,在大家知道他们是想给楚君礼请命的时候,很多老百信都仇视他们,看见他们还回去和官兵告状。

    楚君礼这个名字现在在春城是人人喊打,连打听消息都得旁敲侧击。

    自己这个徒弟也太愁人了,要不是这次到了绝境,估计还不会和自己求助。

    和林善这个有一丁点小事就汇报给师父的人不一样,楚君礼很少会打扰白泽。

    为什么不能吃新稻种生产的稻子?

    白泽昨天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检查了这里的稻米,看不出什么问题,去看过米仓之后,发现里面好像有契约法则。

    若是自己在契约中,必然会知道契约的内容,但是对方要是和神兽缔结了契约,那估计立马会有所感知。

    就像吃饭的时候吃到石子一样,神兽可不是那么容易契约的。

    “白先生可知道他们乐国的新稻米有什么问题?”河洛问道,本来最开始以为是个带金手指穿越的人,现在看来问题没那么简单。

    “问题很大,根据我的猜测,所有吃了新稻米的人都和某个东西结了契约。”这是白泽感觉到了什么,拉着河洛往路边走。

    “后面有马车来了?我听到声音了。”白泽好像很不喜欢后面的东西。

    “嗯,是有马车,不要往马车那边看,那辆马车有问题。”有问题就更想看看了……

    看出了她心里好奇,白泽补充道,“早晚会告诉你的,不急在这一时。”

    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从旁边呼啸而过,河洛听白泽的话低着头没有看向马车。

    河洛只看到马车的背影,车身宽大豪华,这就是有钱人家的马车吗?

    “那是昭华候家的马车,看见了离远点,晦气的很。”虽然昭华候出动精锐都不一定能在神兽幼崽手里落得好处,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幼崽。

    是夜,河洛正在帮白泽算账……

    是的,没错,算账,白泽给了她一份账本,上面是春城大小收支,种类繁多,河洛无比怀念计算机这项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河洛算的入神,白泽偶尔看一眼,发现她算得还挺快。

    比某些神兽幼崽强多了,他们只喜欢打架,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对不费脑子。

    窗户被敲响,白泽打开禁制,乙庚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进来了。

    河洛差点被女子的惨状吓了一跳,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还有很重的血腥味,整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带到隔壁房间去吧,我已经安排药灵过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河洛看着眼前的女子,面无血色,打了热水帮她清理身体,又用灵力帮她轻轻清理伤口。

    因为是水属性灵力,感觉清理伤口还挺方便的,自己还是从白泽的杂书里面找到的这个方法。

    没想到自己用起来这么得心应手,而且总感觉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用这个方法了……

    莫非我也是个有故事的神兽!

    河洛一边仔细地清理伤口,一边脑子里忍不住想自己会不会是上古神兽陨落之后投胎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利落梳着高马尾干净利落的白衣女子进来了,冲河洛笑了笑。

    “小姑娘,辛苦你了。”然后利落的摘下药箱,给那名女子把脉,用灵力检查身体。

    这位应该就是白泽说的药灵了。

    药灵姐姐的灵力是水木二系,检查完身体之后,直接在旁边烧起炉子,煎药动作行云流水,中间还用灵力催动。

    河洛津津有味地看着,原来煎药都可以被当成一门艺术看。

    白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河洛追在药灵仙子的后面,跟条小奶狗一样,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十有八九是看见好玩的了,这小娃娃都不知道把自己的情绪收敛一下,这要是放在人类当中,兽灵都得被骗没了。

    “仙子,这女子的伤多久能好?”没有问能不能救活,因为这种伤势虽然对于人类而言很严重,但是对于药灵来说,轻而易举。

    “估计明天这个时候,伤势就稳定下来了,应该就能醒了,我明天再过来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河洛觉得仙子和白泽说话的时候,总有点不自在,脸色还有发红。

    刚刚白泽不在的时候仙子还和自己侃侃而谈聊医术,差点就称兄道弟了,白泽一进来,仙子周围的气场就突然收敛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白泽是前辈的原因?

    不知道神兽的辈分是怎么算的,但是河洛看到的二人五行之力的运转,明显是白泽要强很多。

    药灵仙子医术果然很好,用过药之后,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恢复,也没有那么狰狞了。

    经过仙子同意之后,河洛给她擦洗换衣服,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发现这个姐姐真好看,五官明艳,就是此时脸色还是很苍白。

    见病人伤势稳定了,药灵仙子就告辞了,河洛还有点依依不舍,甚至还想着晚上和仙子一起睡。

    不过仙子走得匆忙,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白先生,这个受伤的女子是谁?”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有人舍得下狠手的。

    对于河洛这个问题,白泽可以给她讲一晚上,因为一个普通人到他眼前,他眼前就出现了一本书,生平他都能翻阅得到。

    当然,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人例外。

    “她姓康,是一个有冤屈的可怜人,从昭华候庄子里救出来的。”

    河洛点点头,今天昭华候她们也和其他人打听过了,都说是一个老好人,没人觉得他们家有什么问题。

    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乐国的王室是从五年前楚君礼为相之后,渐渐地收敛起来的。

    在收敛之前,做的坏事可不少,往往视人命如草芥。

    昭华候身在其中,却有个好名声,而且和王公贵族相处也不错。

    所以这个人本身就很矛盾,一个真正善良的人,就算不想和恶人为伍,但是也远做不到混迹其中的程度。

    后来楚君礼上台,为民请命的政策很多,但是国家需要他这样实力强悍的修士,这种人在战场上,甚至可以以一人之力决定胜负。

    而在民生上,调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都需要能力极强的修士。

    所以为了不让楚君礼生气,乐国的王室是不敢惹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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