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公馆。
白念琪驱车到了小区门口，手指点了点表盘，才六点半。
天才蒙蒙亮，白念琪后知后觉，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本想挠眉毛，意识到自己化妆了，便作罢，开车去了地下停车场。
这个时间点，卫勤想必醒了。
白念琪按了门铃，才刚站定，门便开了。
卫勤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穿着背心，微喘气，脖子上挂着毛巾。
见是白念琪，脱口道：“小白，你怎么来了。”
“突击检查。”白念琪背着手进门，像回自己家一般自在。
卫勤边擦汗边关上门。
白念琪站在客厅中央，直勾勾地看着卫勤。
卫勤不明所以：“吃饭了么？”
白念琪摇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环顾一圈，走到沙发坐下，没话找话：“奶奶呢？”
“她出去了，约了朋友。”
“这么早。”
“嗯，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卫勤把毛巾从脖子上抽出来。
“我不饿，你过来，我有话说。”白念琪下巴点了点斜对角的沙发。
卫勤像小学生般坐好，无端紧张，直觉白念琪要说的话不一般。
最近的你离我最远，最简单的话语需要最艰难的练习。
那几个字白念琪一时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来的路上应该多听听梁静茹的《勇气》的。
“你也知道，我家里催得紧，要我抓紧带个男朋友回去。上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被你气跑了。今天要我一定要带个男朋友回家了，我现在人都没处去找。所以，是不是得赔我一个男朋友？”白念琪绕了一大圈，说了三遍男朋友，都提示到这份上，应该懂了吧，期待地看着卫勤。
可卫勤愣是没听出半点弦外之音，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应付家里？”
白念琪脸微僵，满腔热情化为泡沫。一根筋，她要真想找个假的，有必要一大早盛装打扮亲自来么，什么眼力见儿啊。
这次倒真不怪卫勤，有了前车之鉴，他是不敢再瞎猜了，加上司徒说白念琪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眼下便真的以为白念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等白念琪回答，卫勤忙道：“好，我愿意。”生怕白念琪反悔。
白念琪：“……”
她可以拒绝么，明明可以当正牌的，偏要当假的。
“好，就这样吧。去洗洗换衣服吧。”白念琪像挥苍蝇般把人赶走了。
卫勤领旨去了，那模样就差说声“喳”了。
-
白念琪百无聊赖，把手机屏幕当镜子照，妆容完美，可惜某人是个瞎子。她托着脑袋，一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生着闷气，气自己也气卫勤，主要还是气卫勤，她这摆明了是变相接受他的告白，这呆子居然不开窍。
可要她说喜欢二字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行，且看卫勤的悟性了。
这厢，卫勤洗着头，开始悟，小白不再躲着他了，还让他假扮男朋友，是不是说明，他的告白被变相拒绝了。
若她接受，自然就直接说了。
卫勤雀跃的心一下冷却了，很快又振作起来，至少她不躲他了。
卫勤洗完澡，怕白念琪久等，头发也没擦就出来了。白念琪见状，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招了招手：“过来坐。”
卫勤过去挨着坐下，白念琪起身，十分自然地给卫勤吹头发。卫勤背极挺，一动不敢动。
白念琪手法并不好，吹风机是热风，有时一个地方吹久了，他的头皮受不了，下意识偏过头。
白念琪便按住他的头：“别动。”手指穿过他的发。
卫勤头发短，不到五分钟便吹好了，期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清晰地闻到白念琪身上的香味，大气不敢出，耳根子都憋红了。
白念琪恨铁不成钢，虚打了下卫勤的头，随后拔了插头，把吹风机拿去放好。
卫勤自是不知，待白念琪走后，暗松一口气。
-
卫勤买了早饭，白念琪率先吃好，一手托腮，指尖轻敲桌面，看着卫勤吃饭。
受不了如此灼灼的眼神攻击，卫勤腮帮子微鼓：“怎么了？”
白念琪刚想说“秀色可餐”，想看看卫勤会有什么奇葩反应，手机便响了，她拿出来查看，是顾女士。
“念念，出门了？”顾女士问道。
“嗯，来接您准女婿了。”
卫勤正在喝豆浆，闻言着实呛了一口。
白念琪失笑，回复顾女士的疑问：“当然是真的了，我等会儿就带来。”
收了电话，白念琪抬头，卫勤已然正襟危坐：“我们走吧。”
“走吧。”白念琪憋笑。
-
等卫勤上了车，白念琪问道：“走哪？”
卫勤正系安全带，闻言颇奇怪地看她一眼，分明在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么？
“怎么，卫警官打算两手空空去见准丈母娘？”白念琪靠着方向盘，笑看卫勤。
卫勤摸了摸鼻子：“阿姨喜欢什么？”
“她应该最喜欢你吧，所以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白念琪把球踢了回去。
想了一会儿，卫勤说了个地点。
白念琪一路七拐八拐，来了一个集市，今天正是赶集日，各路人马都出来摆摊，人很多。
白念琪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伸出手来，看着卫勤。
卫勤试探着把手放上去，白念琪伸开五指，与其十指相扣：“牵好了，人很多，别跟丢了。”
“好。”卫勤无声笑开。
卖小吃、卖衣服、卖杂货、卖书的，应有尽有，白念琪大感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几家下来，手上多了好些吃的，哪还顾得上牵手。卫勤默默跟在后面买单，两手空空。
呵，女人。
看到有套圈的，白念琪立马奔过去要了十个圈，将吃的都给卫勤，兴致勃勃道：“你要什么，我给你套。”
卫勤看了一圈：“那个音乐盒。”
这音乐盒倒是精致，位置靠里，不好套。
摊主给一个小朋友分了十个圈，听到白念琪的话，笑道：“美女，我这个音乐盒可是不好套。看到旁边那么多圈了么，都是想套没套中的。”
“我一个便中。”白念琪说完后，手中的圈便扔了出去，结果扔近了，落空。
摊主笑了声，白念琪瞬间燃起胜负欲，对卫勤解释：“第一个试手感。”
卫勤点点头。
白念琪笑了笑，看向音乐盒，目测距离，转动手腕，套圈飞出，稳稳将音乐盒套住，围观群众欢呼。
摊主傻眼，这、这就套中了？他依依不舍地把音乐盒给了白念琪，语气微酸：“挺厉害嘛。”
白念琪转手就把音乐盒递给卫勤：“还要什么？”
“一百块钱。”卫勤下巴指了指最远的地方。
“嗯，有钱途。”白念琪赞了声，手一动，圈又精准无比地套中那张面值最大的毛爷爷。
摊主内心苦哈哈，表面更苦哈哈地把钱给了卫勤，他本想给白念琪的，人一个眼神，他便递给卫勤了。
当白念琪又问卫勤要什么时，老板几乎忙求饶，希望卫勤口下留情，别让他赔得太惨，这美女太厉害了。
白念琪便将剩下的圈送给了一边十分想玩的小朋友，抽过卫勤手里的钱，还给老板：“我男朋友心肠好，这一百就当买圈的钱，音乐盒他很喜欢，就不还给你了。”
老板千恩万谢，送走两尊大佛。
一圈逛下来，白念琪觉得肚子都大了一圈，卫勤也将礼物买好了，把东西放上车，白念琪往自己家开去。
卫勤看着街边的风景变换，见白念琪往南清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开，道：“小白，你家住这儿？”
“嗯。”
卫勤不说话了，他知道白念琪家应该很钱，没想到这么多钱，他和她的差距太大了。
车子驶入小区，卫勤看去，各家的花园都种着奇花异果，小区整体的绿化也很好，就像入了仙境一般。
“今儿个要当回刘姥姥了。”卫勤半开玩笑。
“其实这房子是聘礼，我爷爷买的，要凭我爸爸的能力，几辈子也买不来的。”
“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务员。”
卫勤天真地点了点头，心情瞬间放松，心理负担少了些。
下了车，卫勤顿觉这些礼物拿不出手。
“顾女士什么宝贝没有？礼数到就可以了。”白念琪打开后车门。
卫勤便大包小包拎满了，白念琪拿了卫勤左手的袋子，右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往门口走。
卫勤偏过头看着白念琪。
白念琪目视前方：“卫警官，放松。等会儿的亲密戏还有很多，要是你都是用这种被吃豆腐的眼神看着我，就穿帮了。”
卫勤收回视线，心道这明明是受宠若惊。
还不曾进门，平姨便迎了出来，见小俩口你侬我侬的：“念念，回来啦？这是男朋友吧，快请进。”
平姨一身素净，发髻整齐，气色不错，卫勤以为是未来丈母娘，叫人，白念琪挽着他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他便看向她。
“平姨，这是卫勤。卫勤，这是平姨，在我们家几十年，一家人了。”白念琪介绍道。
卫勤了然，礼貌叫人。
平姨笑着答应，领人进门，心里对卫勤甚是满意，脸蛋漂亮，看着乖巧，为人稳重，人品看上去也不差，总之第一印象很好。
白念琪对卫勤咬耳朵：“平姨对你很满意。”
卫勤下意识凑近听，耳朵感受到白念琪说话间的气息，酥酥麻麻的。
别墅很大，卫勤跟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客厅，顾女士早便起身迎过来，因室内恒温二十六度，她穿了一身白色改良旗袍，配了一条白色阔腿裤，头发挽起，脸上没有风霜，气质非常。
卫勤将礼物奉上，顾女士接过，道：“有心了，知道阿姨喜欢吃。”
中国人讲究吃，第一次登门，卫勤觉得送其他的都不合适，买吃的最好，再加上白念琪这个军师在旁点拨，自然符合顾女士的口味。
“您喜欢就好。”卫勤微微颔首。
“其他的也不好送呀，吃的吃了就没了。要是送其他的，万一以后分手了总不好再送回去吧。”白念琪凉凉道。
顾琪闻言，瞪了白念琪一眼，懒得理她，对卫勤道：“来坐，轻松一点儿，就当自己家。”
卫勤笑着答应，可到底没坐下，还是白念琪用眼神示意，他才坐下。
顾琪将主座让了出来，不时看向楼梯，客人都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她便发了个微信，过了一会儿，白桦同志才慢吞吞地从楼下渡下来。
顾琪正好对着楼梯这边，站起身道：“总算知道下来了，有这么待客的么？”
“让他等会儿怎么了？”白桦语气不善，负手过来。
这厢，卫勤看清来人，早惊得站起来，白念琪父亲竟是南清市公安厅厅长白桦？！
白念琪驱车到了小区门口，手指点了点表盘，才六点半。
天才蒙蒙亮，白念琪后知后觉，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本想挠眉毛，意识到自己化妆了，便作罢，开车去了地下停车场。
这个时间点，卫勤想必醒了。
白念琪按了门铃，才刚站定，门便开了。
卫勤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穿着背心，微喘气，脖子上挂着毛巾。
见是白念琪，脱口道：“小白，你怎么来了。”
“突击检查。”白念琪背着手进门，像回自己家一般自在。
卫勤边擦汗边关上门。
白念琪站在客厅中央，直勾勾地看着卫勤。
卫勤不明所以：“吃饭了么？”
白念琪摇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环顾一圈，走到沙发坐下，没话找话：“奶奶呢？”
“她出去了，约了朋友。”
“这么早。”
“嗯，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卫勤把毛巾从脖子上抽出来。
“我不饿，你过来，我有话说。”白念琪下巴点了点斜对角的沙发。
卫勤像小学生般坐好，无端紧张，直觉白念琪要说的话不一般。
最近的你离我最远，最简单的话语需要最艰难的练习。
那几个字白念琪一时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来的路上应该多听听梁静茹的《勇气》的。
“你也知道，我家里催得紧，要我抓紧带个男朋友回去。上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被你气跑了。今天要我一定要带个男朋友回家了，我现在人都没处去找。所以，是不是得赔我一个男朋友？”白念琪绕了一大圈，说了三遍男朋友，都提示到这份上，应该懂了吧，期待地看着卫勤。
可卫勤愣是没听出半点弦外之音，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应付家里？”
白念琪脸微僵，满腔热情化为泡沫。一根筋，她要真想找个假的，有必要一大早盛装打扮亲自来么，什么眼力见儿啊。
这次倒真不怪卫勤，有了前车之鉴，他是不敢再瞎猜了，加上司徒说白念琪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眼下便真的以为白念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等白念琪回答，卫勤忙道：“好，我愿意。”生怕白念琪反悔。
白念琪：“……”
她可以拒绝么，明明可以当正牌的，偏要当假的。
“好，就这样吧。去洗洗换衣服吧。”白念琪像挥苍蝇般把人赶走了。
卫勤领旨去了，那模样就差说声“喳”了。
-
白念琪百无聊赖，把手机屏幕当镜子照，妆容完美，可惜某人是个瞎子。她托着脑袋，一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生着闷气，气自己也气卫勤，主要还是气卫勤，她这摆明了是变相接受他的告白，这呆子居然不开窍。
可要她说喜欢二字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行，且看卫勤的悟性了。
这厢，卫勤洗着头，开始悟，小白不再躲着他了，还让他假扮男朋友，是不是说明，他的告白被变相拒绝了。
若她接受，自然就直接说了。
卫勤雀跃的心一下冷却了，很快又振作起来，至少她不躲他了。
卫勤洗完澡，怕白念琪久等，头发也没擦就出来了。白念琪见状，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招了招手：“过来坐。”
卫勤过去挨着坐下，白念琪起身，十分自然地给卫勤吹头发。卫勤背极挺，一动不敢动。
白念琪手法并不好，吹风机是热风，有时一个地方吹久了，他的头皮受不了，下意识偏过头。
白念琪便按住他的头：“别动。”手指穿过他的发。
卫勤头发短，不到五分钟便吹好了，期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清晰地闻到白念琪身上的香味，大气不敢出，耳根子都憋红了。
白念琪恨铁不成钢，虚打了下卫勤的头，随后拔了插头，把吹风机拿去放好。
卫勤自是不知，待白念琪走后，暗松一口气。
-
卫勤买了早饭，白念琪率先吃好，一手托腮，指尖轻敲桌面，看着卫勤吃饭。
受不了如此灼灼的眼神攻击，卫勤腮帮子微鼓：“怎么了？”
白念琪刚想说“秀色可餐”，想看看卫勤会有什么奇葩反应，手机便响了，她拿出来查看，是顾女士。
“念念，出门了？”顾女士问道。
“嗯，来接您准女婿了。”
卫勤正在喝豆浆，闻言着实呛了一口。
白念琪失笑，回复顾女士的疑问：“当然是真的了，我等会儿就带来。”
收了电话，白念琪抬头，卫勤已然正襟危坐：“我们走吧。”
“走吧。”白念琪憋笑。
-
等卫勤上了车，白念琪问道：“走哪？”
卫勤正系安全带，闻言颇奇怪地看她一眼，分明在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么？
“怎么，卫警官打算两手空空去见准丈母娘？”白念琪靠着方向盘，笑看卫勤。
卫勤摸了摸鼻子：“阿姨喜欢什么？”
“她应该最喜欢你吧，所以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白念琪把球踢了回去。
想了一会儿，卫勤说了个地点。
白念琪一路七拐八拐，来了一个集市，今天正是赶集日，各路人马都出来摆摊，人很多。
白念琪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伸出手来，看着卫勤。
卫勤试探着把手放上去，白念琪伸开五指，与其十指相扣：“牵好了，人很多，别跟丢了。”
“好。”卫勤无声笑开。
卖小吃、卖衣服、卖杂货、卖书的，应有尽有，白念琪大感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几家下来，手上多了好些吃的，哪还顾得上牵手。卫勤默默跟在后面买单，两手空空。
呵，女人。
看到有套圈的，白念琪立马奔过去要了十个圈，将吃的都给卫勤，兴致勃勃道：“你要什么，我给你套。”
卫勤看了一圈：“那个音乐盒。”
这音乐盒倒是精致，位置靠里，不好套。
摊主给一个小朋友分了十个圈，听到白念琪的话，笑道：“美女，我这个音乐盒可是不好套。看到旁边那么多圈了么，都是想套没套中的。”
“我一个便中。”白念琪说完后，手中的圈便扔了出去，结果扔近了，落空。
摊主笑了声，白念琪瞬间燃起胜负欲，对卫勤解释：“第一个试手感。”
卫勤点点头。
白念琪笑了笑，看向音乐盒，目测距离，转动手腕，套圈飞出，稳稳将音乐盒套住，围观群众欢呼。
摊主傻眼，这、这就套中了？他依依不舍地把音乐盒给了白念琪，语气微酸：“挺厉害嘛。”
白念琪转手就把音乐盒递给卫勤：“还要什么？”
“一百块钱。”卫勤下巴指了指最远的地方。
“嗯，有钱途。”白念琪赞了声，手一动，圈又精准无比地套中那张面值最大的毛爷爷。
摊主内心苦哈哈，表面更苦哈哈地把钱给了卫勤，他本想给白念琪的，人一个眼神，他便递给卫勤了。
当白念琪又问卫勤要什么时，老板几乎忙求饶，希望卫勤口下留情，别让他赔得太惨，这美女太厉害了。
白念琪便将剩下的圈送给了一边十分想玩的小朋友，抽过卫勤手里的钱，还给老板：“我男朋友心肠好，这一百就当买圈的钱，音乐盒他很喜欢，就不还给你了。”
老板千恩万谢，送走两尊大佛。
一圈逛下来，白念琪觉得肚子都大了一圈，卫勤也将礼物买好了，把东西放上车，白念琪往自己家开去。
卫勤看着街边的风景变换，见白念琪往南清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开，道：“小白，你家住这儿？”
“嗯。”
卫勤不说话了，他知道白念琪家应该很钱，没想到这么多钱，他和她的差距太大了。
车子驶入小区，卫勤看去，各家的花园都种着奇花异果，小区整体的绿化也很好，就像入了仙境一般。
“今儿个要当回刘姥姥了。”卫勤半开玩笑。
“其实这房子是聘礼，我爷爷买的，要凭我爸爸的能力，几辈子也买不来的。”
“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务员。”
卫勤天真地点了点头，心情瞬间放松，心理负担少了些。
下了车，卫勤顿觉这些礼物拿不出手。
“顾女士什么宝贝没有？礼数到就可以了。”白念琪打开后车门。
卫勤便大包小包拎满了，白念琪拿了卫勤左手的袋子，右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往门口走。
卫勤偏过头看着白念琪。
白念琪目视前方：“卫警官，放松。等会儿的亲密戏还有很多，要是你都是用这种被吃豆腐的眼神看着我，就穿帮了。”
卫勤收回视线，心道这明明是受宠若惊。
还不曾进门，平姨便迎了出来，见小俩口你侬我侬的：“念念，回来啦？这是男朋友吧，快请进。”
平姨一身素净，发髻整齐，气色不错，卫勤以为是未来丈母娘，叫人，白念琪挽着他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他便看向她。
“平姨，这是卫勤。卫勤，这是平姨，在我们家几十年，一家人了。”白念琪介绍道。
卫勤了然，礼貌叫人。
平姨笑着答应，领人进门，心里对卫勤甚是满意，脸蛋漂亮，看着乖巧，为人稳重，人品看上去也不差，总之第一印象很好。
白念琪对卫勤咬耳朵：“平姨对你很满意。”
卫勤下意识凑近听，耳朵感受到白念琪说话间的气息，酥酥麻麻的。
别墅很大，卫勤跟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客厅，顾女士早便起身迎过来，因室内恒温二十六度，她穿了一身白色改良旗袍，配了一条白色阔腿裤，头发挽起，脸上没有风霜，气质非常。
卫勤将礼物奉上，顾女士接过，道：“有心了，知道阿姨喜欢吃。”
中国人讲究吃，第一次登门，卫勤觉得送其他的都不合适，买吃的最好，再加上白念琪这个军师在旁点拨，自然符合顾女士的口味。
“您喜欢就好。”卫勤微微颔首。
“其他的也不好送呀，吃的吃了就没了。要是送其他的，万一以后分手了总不好再送回去吧。”白念琪凉凉道。
顾琪闻言，瞪了白念琪一眼，懒得理她，对卫勤道：“来坐，轻松一点儿，就当自己家。”
卫勤笑着答应，可到底没坐下，还是白念琪用眼神示意，他才坐下。
顾琪将主座让了出来，不时看向楼梯，客人都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她便发了个微信，过了一会儿，白桦同志才慢吞吞地从楼下渡下来。
顾琪正好对着楼梯这边，站起身道：“总算知道下来了，有这么待客的么？”
“让他等会儿怎么了？”白桦语气不善，负手过来。
这厢，卫勤看清来人，早惊得站起来，白念琪父亲竟是南清市公安厅厅长白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