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马上要考试了。
01
学期阶段性考试马上要开始了，同学们都很紧张，大家提议小组一起复习。
“结城好像是一个人住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问道，“我们能去你家里复习吗？”
我思考了一下：“我家不是很大。”
他们：“我们也只有三个人啊！”
我沉吟片刻，最后同意了。
大家欢呼一声，约定了周末学习的时间，接着就各自散开了。
目送着他们四散开来的时候，我往转校生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他还是老样子，双手插兜，满脸写着无聊，不知道在看哪里，侧脸一如既往的优秀，但是表情太冷酷，让人不敢接近。
好像还是没交到朋友啊，这家伙。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朝他挥挥手，他明明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这时候却很快转过眼来，看向我。
我问他：“你周末有安排吗？”
他：“怎么？”
我：“一起来我家学习？”
他：“无聊。”
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我干脆默认他拒绝我了，撇撇嘴，不想再说什么。
结果过了一会儿，我低头写题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站在我课桌旁，吓了我一跳。
“什么时候？”他非常突然地问。
我没反应过来：“啊？”
他的眼睛瞟到了别的地方，嘴巴却在道：
“不是说一起学习吗？”
我：“……”
他真的傲娇属性拉满。
我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
结果被他转眼过来发现了，他一下就炸毛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你先来问我的！”
我举手投降：“抱歉，我只是在想你好可爱。”
他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而我对他眯着眼睛笑。
他像是被烫到脚一样，后退着就跑开了，嘴里嘟囔着：
“莫名其妙！”
……啊，受不了了，他果然真的好可爱啊。
很好欺负的样子。
好像我们家那只笨蛋小猫。
02
周末到来，我和小林姐姐、托尔都说了有同学会来我家的事情。
托尔非常主动地问：“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虽然心里只有小林姐姐，但是托尔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社交技能也相当不错。
我摸摸在桌边舔盘子的小白猫说不用了。
康娜举起了小手问道：
“会有很多人来吗？”
我：“还好吧，两三个。”
康娜又问：“康娜能和他们一起玩吗？”
我想了想：“可是我们是准备学习的，应该没有什么好玩的……”
康娜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说了声抱歉，准备回房间等人。
小白猫懒懒地跳到了沙发上，赖着不走。
我只好问托尔和小林姐姐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小猫，她们同意了。
从小冰箱里拿出汽水，倒满杯子，我拿着手机向朋友们询问路况……大山胜那家伙死活不肯给我联系方式，说他没有，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家在哪的吧？
问过几个同学，他们也同意了大山胜加入学习小组……唔。
门铃接二连三地响了，同学们先后脱了鞋进了门。
我抱歉地道：“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多余的客用拖鞋。”
他们说没关系，反正我家也很干净。
围着桌子坐成了一圈，大家各自拿出笔记本和练习册开始讨论学习，讨论到一半，有人想起什么来，问我：
“大山胜同学呢？”
我：“我不知道呀，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问：“那怎么办？”
我：“……没办法啦，我们先开始吧。”
于是开始学习。
学到一半，门铃又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白发少年端着一盘切好了的西瓜在门外和我面面相觑。
他还穿着学校的制服，没打领结，白衬衫也没有塞进裤子里，穿得非常宽松随意，反倒又多了几分懒散的少年意气。
“你姐姐让我带过来的。”他把盘子递过来。
我吐槽：“你对小林姐姐倒是很客气……”
对托尔姐就“喂”，“金毛”、“金毛”……的喊。
同学们好奇地在里面探出了脑袋，纷纷问道：
“是大山同学吗？”
白发少年“唰”一下变了脸色，恨恨地小声道：
“什么破名字……”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闭上了嘴。
我让开位置请他进来。
他进来了。
我把西瓜放到桌上：“吃西瓜吗？”
同学们问：“大山同学买的吗？”
大山同学全程望着窗外，满脸的不高兴，不想吭声。
……就是这样才会交不到朋友的，这家伙。
我在心里叹气，表面只回答：
“不是，是我姐姐请大家的，大山同学帮忙拿过来了。”
“大山同学认识结城的姐姐？”
“是的。”
“那你们是早就认识的玩伴？”
“最近才认识的。”
“那怎么会……？”
……
回答了很多类似的问题，我回答得都累了，他还一脸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恨铁不成钢。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清清嗓子：
“不能光我一个人回答问题，你也来！”
他：“……我？”
我点头：“对啊。”
他问：“……我要说什么？”
我：“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
他的表情有点僵硬。
“……我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茫然地道，“我从来没和这么多差不多大的人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
“就像你现在说的这样就行啦。”我不由得问道，“我说，你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为什么感觉你和我们有壁一样？”
他思考片刻：
“我是在家学习的，没有同学也没有固定的家教，有个弟弟玩得还不错，但是后来他被关禁闭了，其他兄弟聊不来……我是第一次进学校，在学校学习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我：“……国外回来的就是有故事。”
同学们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番谈话以后，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大山胜不是故意装冷酷，不近人情，而是因为不习惯和同学交际。
对于社交新手，大家都展示出了应有的包容。
不用我再故意拉近他和同学们的关系，同学们自己就会主动找他攀谈起来，还在发现他没拿笔记本和教材过来之后，主动开始给予他帮助支持：
“我拿几张纸给你吧。”
“用我的笔。”
“大山同学想要先学哪一科？”
大山胜的表情古怪起来。
“……你们真奇怪。”他说，“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切？”
“因为我们是同学嘛！”
“就是就是。”
03
学到一半，有同学笑着问起：
“结城，有皮筋吗？我的断啦。”
我刚想说你拉开抽屉，里面就有，大山胜就直接一气呵成地直接把皮筋拿出来了。
我愣住了，看着他。
同学也呆了呆，说了声谢谢。
……他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放在哪里？好怪。
难道是刚才正好打开抽屉看了一眼？
想不明白。
好想问，但又觉得是不是想多了。
我又开始偷看他，他注意到我的动作，挑眉看回来。
背景是同学们在认真讨论题目。
……算了，我也认真学习吧。
我收回视线，低下脑袋。
04
几个小时以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拾东西。
“等会儿要一起出去玩吗？”
“去哪里？”
“唱歌？”
说走就走。
大山胜也跟着一起出发，我们叫了计程车，结果下了车之后，他说他没带钱。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最后我认命地替他付了他的那一份。
唱歌和点零食饮料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想起来之前托尔姐和他要钱的事情，不由得问：
“你之前有提过要挣钱吧？有什么打算？你家里不给零花钱吗？”
“我很早就开始花自己赚的钱了。”他说。
我：“那你现在……？”
他：“……”
“结城，大山。”同学们转过头来问，“你们唱什么歌？”
我走过去点歌。
大山胜没动。
我：“点歌啊，今天算我请你，不用还了，但是你下次出门最好带点钱。”
大山胜：“点什么？”
我：“点你想唱的歌。”
他：“我不唱歌。”
我：“……那你来搞什么？”
他简单地回答：“你们都来，所以我也过来看看。”
这家伙原来这么随波逐流吗？
我服了。
我随便点了首最近的热门歌曲：“这首？”
他：“随便。”
结果随便出事了，大山胜一个音都没唱准……不，他根本就没唱，只有第一句的时候挣扎着唱了一个字。
救命。
房间里回荡着背景音……只有背景音，我都替他尴尬。
其他同学大概也是这个感想。
然后他不再去点歌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唱？”
他：“……我从来没唱过歌。”
我不信：“你听到好听的歌、或者很开心的时候，不会想唱歌吗？”
“我们家没有人唱歌，”而他答道，“我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时候。”
这是什么悲惨故事？
我哽住了。
“你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啊……”我问。
而他迷茫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就这么坐在角落里，安静下来，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说笑、玩游戏、吃零食和唱歌。
“……我从来，”然后我听见他低低地道，“没过过你们这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住了。
接下来轮到了我点的歌。
我拿了两个话筒，将另一个话筒递给他：
“一起唱吧。”
他：“……”
我：“不会唱也没关系，有我给你垫着，瞎唱就好了，唱歌就是这样。”
“快点。”
“不要想着自己没有尝试过，从今天开始体验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的生活就是你的生活，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样的。”
他却半天没有动弹。
就在我想要收回手的时候，他伸手接过了话筒。
很久以后，他告诉我，这一幕就像是一触即碎的美梦，他连幻想都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别的普通孩子一样呢？
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直到我和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来体验一下吧。
马上要考试了。
01
学期阶段性考试马上要开始了，同学们都很紧张，大家提议小组一起复习。
“结城好像是一个人住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问道，“我们能去你家里复习吗？”
我思考了一下：“我家不是很大。”
他们：“我们也只有三个人啊！”
我沉吟片刻，最后同意了。
大家欢呼一声，约定了周末学习的时间，接着就各自散开了。
目送着他们四散开来的时候，我往转校生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他还是老样子，双手插兜，满脸写着无聊，不知道在看哪里，侧脸一如既往的优秀，但是表情太冷酷，让人不敢接近。
好像还是没交到朋友啊，这家伙。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朝他挥挥手，他明明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这时候却很快转过眼来，看向我。
我问他：“你周末有安排吗？”
他：“怎么？”
我：“一起来我家学习？”
他：“无聊。”
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我干脆默认他拒绝我了，撇撇嘴，不想再说什么。
结果过了一会儿，我低头写题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站在我课桌旁，吓了我一跳。
“什么时候？”他非常突然地问。
我没反应过来：“啊？”
他的眼睛瞟到了别的地方，嘴巴却在道：
“不是说一起学习吗？”
我：“……”
他真的傲娇属性拉满。
我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
结果被他转眼过来发现了，他一下就炸毛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你先来问我的！”
我举手投降：“抱歉，我只是在想你好可爱。”
他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而我对他眯着眼睛笑。
他像是被烫到脚一样，后退着就跑开了，嘴里嘟囔着：
“莫名其妙！”
……啊，受不了了，他果然真的好可爱啊。
很好欺负的样子。
好像我们家那只笨蛋小猫。
02
周末到来，我和小林姐姐、托尔都说了有同学会来我家的事情。
托尔非常主动地问：“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虽然心里只有小林姐姐，但是托尔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社交技能也相当不错。
我摸摸在桌边舔盘子的小白猫说不用了。
康娜举起了小手问道：
“会有很多人来吗？”
我：“还好吧，两三个。”
康娜又问：“康娜能和他们一起玩吗？”
我想了想：“可是我们是准备学习的，应该没有什么好玩的……”
康娜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说了声抱歉，准备回房间等人。
小白猫懒懒地跳到了沙发上，赖着不走。
我只好问托尔和小林姐姐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小猫，她们同意了。
从小冰箱里拿出汽水，倒满杯子，我拿着手机向朋友们询问路况……大山胜那家伙死活不肯给我联系方式，说他没有，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家在哪的吧？
问过几个同学，他们也同意了大山胜加入学习小组……唔。
门铃接二连三地响了，同学们先后脱了鞋进了门。
我抱歉地道：“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多余的客用拖鞋。”
他们说没关系，反正我家也很干净。
围着桌子坐成了一圈，大家各自拿出笔记本和练习册开始讨论学习，讨论到一半，有人想起什么来，问我：
“大山胜同学呢？”
我：“我不知道呀，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们问：“那怎么办？”
我：“……没办法啦，我们先开始吧。”
于是开始学习。
学到一半，门铃又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白发少年端着一盘切好了的西瓜在门外和我面面相觑。
他还穿着学校的制服，没打领结，白衬衫也没有塞进裤子里，穿得非常宽松随意，反倒又多了几分懒散的少年意气。
“你姐姐让我带过来的。”他把盘子递过来。
我吐槽：“你对小林姐姐倒是很客气……”
对托尔姐就“喂”，“金毛”、“金毛”……的喊。
同学们好奇地在里面探出了脑袋，纷纷问道：
“是大山同学吗？”
白发少年“唰”一下变了脸色，恨恨地小声道：
“什么破名字……”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闭上了嘴。
我让开位置请他进来。
他进来了。
我把西瓜放到桌上：“吃西瓜吗？”
同学们问：“大山同学买的吗？”
大山同学全程望着窗外，满脸的不高兴，不想吭声。
……就是这样才会交不到朋友的，这家伙。
我在心里叹气，表面只回答：
“不是，是我姐姐请大家的，大山同学帮忙拿过来了。”
“大山同学认识结城的姐姐？”
“是的。”
“那你们是早就认识的玩伴？”
“最近才认识的。”
“那怎么会……？”
……
回答了很多类似的问题，我回答得都累了，他还一脸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恨铁不成钢。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清清嗓子：
“不能光我一个人回答问题，你也来！”
他：“……我？”
我点头：“对啊。”
他问：“……我要说什么？”
我：“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
他的表情有点僵硬。
“……我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茫然地道，“我从来没和这么多差不多大的人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
“就像你现在说的这样就行啦。”我不由得问道，“我说，你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为什么感觉你和我们有壁一样？”
他思考片刻：
“我是在家学习的，没有同学也没有固定的家教，有个弟弟玩得还不错，但是后来他被关禁闭了，其他兄弟聊不来……我是第一次进学校，在学校学习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我：“……国外回来的就是有故事。”
同学们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番谈话以后，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大山胜不是故意装冷酷，不近人情，而是因为不习惯和同学交际。
对于社交新手，大家都展示出了应有的包容。
不用我再故意拉近他和同学们的关系，同学们自己就会主动找他攀谈起来，还在发现他没拿笔记本和教材过来之后，主动开始给予他帮助支持：
“我拿几张纸给你吧。”
“用我的笔。”
“大山同学想要先学哪一科？”
大山胜的表情古怪起来。
“……你们真奇怪。”他说，“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切？”
“因为我们是同学嘛！”
“就是就是。”
03
学到一半，有同学笑着问起：
“结城，有皮筋吗？我的断啦。”
我刚想说你拉开抽屉，里面就有，大山胜就直接一气呵成地直接把皮筋拿出来了。
我愣住了，看着他。
同学也呆了呆，说了声谢谢。
……他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放在哪里？好怪。
难道是刚才正好打开抽屉看了一眼？
想不明白。
好想问，但又觉得是不是想多了。
我又开始偷看他，他注意到我的动作，挑眉看回来。
背景是同学们在认真讨论题目。
……算了，我也认真学习吧。
我收回视线，低下脑袋。
04
几个小时以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拾东西。
“等会儿要一起出去玩吗？”
“去哪里？”
“唱歌？”
说走就走。
大山胜也跟着一起出发，我们叫了计程车，结果下了车之后，他说他没带钱。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最后我认命地替他付了他的那一份。
唱歌和点零食饮料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想起来之前托尔姐和他要钱的事情，不由得问：
“你之前有提过要挣钱吧？有什么打算？你家里不给零花钱吗？”
“我很早就开始花自己赚的钱了。”他说。
我：“那你现在……？”
他：“……”
“结城，大山。”同学们转过头来问，“你们唱什么歌？”
我走过去点歌。
大山胜没动。
我：“点歌啊，今天算我请你，不用还了，但是你下次出门最好带点钱。”
大山胜：“点什么？”
我：“点你想唱的歌。”
他：“我不唱歌。”
我：“……那你来搞什么？”
他简单地回答：“你们都来，所以我也过来看看。”
这家伙原来这么随波逐流吗？
我服了。
我随便点了首最近的热门歌曲：“这首？”
他：“随便。”
结果随便出事了，大山胜一个音都没唱准……不，他根本就没唱，只有第一句的时候挣扎着唱了一个字。
救命。
房间里回荡着背景音……只有背景音，我都替他尴尬。
其他同学大概也是这个感想。
然后他不再去点歌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唱？”
他：“……我从来没唱过歌。”
我不信：“你听到好听的歌、或者很开心的时候，不会想唱歌吗？”
“我们家没有人唱歌，”而他答道，“我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时候。”
这是什么悲惨故事？
我哽住了。
“你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啊……”我问。
而他迷茫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就这么坐在角落里，安静下来，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说笑、玩游戏、吃零食和唱歌。
“……我从来，”然后我听见他低低地道，“没过过你们这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住了。
接下来轮到了我点的歌。
我拿了两个话筒，将另一个话筒递给他：
“一起唱吧。”
他：“……”
我：“不会唱也没关系，有我给你垫着，瞎唱就好了，唱歌就是这样。”
“快点。”
“不要想着自己没有尝试过，从今天开始体验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的生活就是你的生活，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样的。”
他却半天没有动弹。
就在我想要收回手的时候，他伸手接过了话筒。
很久以后，他告诉我，这一幕就像是一触即碎的美梦，他连幻想都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别的普通孩子一样呢？
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直到我和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来体验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