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吴错刚醒过来就觉得今天一定是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因为她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受到了阳光穿过窗帘照在眼皮上的灼热温度。
她有了心理准备，缓缓掀开眼帘时还是被满室的阳光晃了眼。
她眨眨眼，慢慢适应了这种光线。身体的知觉也恢复过来，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吴错动动手指想感受一下对身体的掌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
而手的主人感受到吴错细微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于是吴错看见这个紧紧抓住自己的美丽妇人一对上自己的眼睛就泪流满面。吴错有些不知所措，她惶惶然的想要安慰这位女士，但睡了太久嗓子干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徒劳的看着这位女士边流泪边按呼叫铃。
很快一群医生来到病房为吴错做了细致的身体检查，得到恢复良好的诊断结果后，姜梦才渐渐止住哭泣。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吴错这才意识到这是一间高级单人病房，偌大的病房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人。
女人把吴错轻轻扶起来，让她半坐着靠在枕头上，又端着水重新坐在病床边，用勺子耐心的喂吴错水。很快，一杯水见了底。
姜梦看着吴错安静的喝水，心里五味杂陈，她有好多话想要对她好不容易回来的亲生女儿说，她想问问她的女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想告诉吴错，她才是吴错的亲生妈妈。可她太多话堵在心头，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姜梦又想起徐父调查吴错的结果，那薄薄的几页纸都是吴错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受的苦。思及此，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吴错感到有水滴在自己手背上，她看过去发现姜梦又在流泪。吴错犹豫再三，抬手轻轻为姜梦擦掉眼泪。在姜梦看过来时移开视线，哑声道“别哭了。”
她不太会安慰人，她的成长经历也没教会她怎么去安慰人。她只能干巴巴的劝慰姜梦别哭了。可姜梦看着吴错这样笨拙又努力的样子，破涕而笑，道：“好，我不哭了。”
姜梦握住吴错的手，忍住泪意，“我叫姜梦，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吴错睁大了眼。
其实徐曦伤势不重，转到普通病房后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当她一睁眼看见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徐昀在时心顿时咯噔了一声，尤其是看到徐昀在她问起爸妈在哪时支支吾吾的神情，再联想到昏迷前看到的吴错的脸。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啊。”徐曦喃喃道，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徐昀看到徐曦一副强掩失落的神情，内心生出了对徐父和徐母的强烈不满“就算找到了亲生女儿也不能不管我姐了啊，她又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明明她也是无辜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和父母说的。果然姜梦意识到这段时间她太沉浸于弥补照顾吴错，而忽略了徐曦的感受。她抱着徐曦瘦了一圈的身体，下定决心，即使吴错回来了，她也要继续养着徐曦，徐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儿。
徐昀看着母亲和姐姐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也忍不住上前拥住母女二人，温声安慰着。
徐父站在一旁看着一家人温馨的场面一时神色难辨，他锐利的目光盯着徐曦，想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探查出她的内心。良久，他沉声说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想着他查到的那些东西，徐父揉揉眉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姜梦不能再有强烈的心绪起伏了，还是以后再慢慢告诉她吧，让她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徐曦从姜梦和徐昀对她的态度中推测徐家人只知道吴错是徐家真正的女儿，而不知道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她一时间松了口气，只要她还留在徐家，凭着和徐家人十几年的感情，就算吴错回来了，她仍然还有翻盘的机会。想到这，她更加紧紧的抱住姜梦。
汲取着姜梦的体温，徐曦好像得到了一丝底气，她不安又阴暗的想道：“妈妈，你做了我十六年的妈妈，可不要轻易的放弃我，不然我会发疯的。”
吴错再次尝试把被卡住的轮椅从坑中挪出来无果后终于放弃了挣扎，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些被刻意回避的问题就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回想起那天姜梦和她说的话以及后来拿出的两张亲子鉴定，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确实是姜梦女士和徐政先生生物学意义上的女儿。
“原来一切不是幻觉，可是这也太荒谬了。”饶是吴错用可以解出最复杂的数学问题的理性思维试图说服自己，她还是不禁这样感叹道。但是这些天姜梦对自己的关心不似作假，纵使是吴错这样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她急于弥补的愧疚和爱意，再说了，吴错自嘲的想，自己又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姜梦花费这么一大番力气得到。
突然，轮椅被猛的一抬，又平稳的放回地上。吴错的思绪被打断，她抬头想要道谢，看见来人，“是你！”吴错的声音中带上一丝惊喜。
时照夜微微挑眉，道“你认识我？”
吴错:“当然了，你救了我。”
时照夜这才真的惊奇了起来：“我还以为你那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毕竟当时的伤挺严重的。”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吴错的腿“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吴错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这个人有点难晕，虽然当时确实头晕眼花，但还是看清了你的脸。”她顺着时照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道“其实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她卡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但还是顺着原来的想法说道“姜女士不放心，强烈要求继续住院观察。”
时照夜察觉吴错这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但仍在适应期。于是体贴的没有多问，而是推着吴错的轮椅走起来，随意说道“多留院观察一阵也好，反正这所医院的风景还不错。”
吴错欲反驳什么。不远处传来徐昀的声音，他像是在追着一个人喊道：“她是我的亲生姐姐又怎么了，和我一起生活十几年的是你，我这一辈子只认你一个姐姐。”
两个人渐渐走远，声音也飘散在风里听不清楚了。
时照夜停下来，下意识的看向吴错，但吴错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更没有被亲弟弟不承认的难过。
察觉到时照夜的目光，她甚至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可能大家一时并不太能接受这个改变吧，毕竟我也挺不适应的。”
时照夜正措辞安慰吴错，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倒一时哑然了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万年难得一次想安慰人，没想到要安慰的对象坚强得他无从下手。他重新推动轮椅，吴错不再说话，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之间一时默然。
走出一段距离，吴错突然说了一句“其实出了手术室我好像还有意识。”所以不用认为我会因为这种态度难过，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时照夜读懂了吴错没说完的话，可他想的却是：那时她有意识？所以那些混乱的场面、歇斯底里的语言和不信任的态度，其实她都知道？时照夜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但心里像是有一颗石子咻的一下投进了水里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那种熟悉的酸软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听了一句话就对吴错产生了浓重的怜惜，他自认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甚至恰好相反，但他却屡次对吴错破例。
吴错有点后悔一时冲动说了那句胡话，就算两人当时都在场而且时照夜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归根结底今天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这种袒露内心的表达放在他们之间不仅不合时宜还令彼此尴尬。于是她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放在头上的温暖手掌让她放弃了解释。
时照夜轻轻揉了一下吴错毛茸茸的头顶，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嗯，看来这家医院要改进一下麻醉剂量了，毕竟让患者清醒的感受医生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还是挺恐怖的。”
时照夜顾左右而言他的调笑让两人间的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
吴错头疼的扶额“什么呀。”但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笑完后，吴错正色道：“都见两面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时照夜，照夜光如月。”
“照夜光如月”吴错重复了一遍，“仲也珠径寸，照夜光如月。你家人一定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她微微笑着伸出手，“时照夜你好，我叫吴错。”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时照夜觉得吴错的笑一下晃进了他的眼里。
徐曦确定刚刚徐昀的声音足够让吴错听见后，才慢慢的停下来。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用手按着胸口，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徐昀好不容易追上徐曦，看见她阳光下更显苍白的脸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只余下满满的心疼。
徐昀蹲在徐曦面前，握住她的手，道：“姐，你不要伤心了。”
徐曦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我只是在想，既然爸爸妈妈想要为吴错改了名字，让她回归徐家。那我是不是也要回到我原本的家了，我……我不会霸占吴错的位置的，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语音的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徐曦连忙低下头掩饰她的难堪。
徐昀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怎么会呢，吴错的回来改变不了什么，你永远都是徐家人，是爸妈的女儿，是我的姐姐。”他为徐曦擦擦眼泪，补充道“如果爸妈不同意你继续留在徐家，那我就和你一起走，你去哪我去哪，总之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徐曦将头埋在徐昀怀里，满意的笑了。
她有了心理准备，缓缓掀开眼帘时还是被满室的阳光晃了眼。
她眨眨眼，慢慢适应了这种光线。身体的知觉也恢复过来，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吴错动动手指想感受一下对身体的掌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
而手的主人感受到吴错细微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于是吴错看见这个紧紧抓住自己的美丽妇人一对上自己的眼睛就泪流满面。吴错有些不知所措，她惶惶然的想要安慰这位女士，但睡了太久嗓子干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徒劳的看着这位女士边流泪边按呼叫铃。
很快一群医生来到病房为吴错做了细致的身体检查，得到恢复良好的诊断结果后，姜梦才渐渐止住哭泣。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吴错这才意识到这是一间高级单人病房，偌大的病房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人。
女人把吴错轻轻扶起来，让她半坐着靠在枕头上，又端着水重新坐在病床边，用勺子耐心的喂吴错水。很快，一杯水见了底。
姜梦看着吴错安静的喝水，心里五味杂陈，她有好多话想要对她好不容易回来的亲生女儿说，她想问问她的女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想告诉吴错，她才是吴错的亲生妈妈。可她太多话堵在心头，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姜梦又想起徐父调查吴错的结果，那薄薄的几页纸都是吴错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受的苦。思及此，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吴错感到有水滴在自己手背上，她看过去发现姜梦又在流泪。吴错犹豫再三，抬手轻轻为姜梦擦掉眼泪。在姜梦看过来时移开视线，哑声道“别哭了。”
她不太会安慰人，她的成长经历也没教会她怎么去安慰人。她只能干巴巴的劝慰姜梦别哭了。可姜梦看着吴错这样笨拙又努力的样子，破涕而笑，道：“好，我不哭了。”
姜梦握住吴错的手，忍住泪意，“我叫姜梦，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吴错睁大了眼。
其实徐曦伤势不重，转到普通病房后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当她一睁眼看见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徐昀在时心顿时咯噔了一声，尤其是看到徐昀在她问起爸妈在哪时支支吾吾的神情，再联想到昏迷前看到的吴错的脸。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啊。”徐曦喃喃道，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徐昀看到徐曦一副强掩失落的神情，内心生出了对徐父和徐母的强烈不满“就算找到了亲生女儿也不能不管我姐了啊，她又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明明她也是无辜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和父母说的。果然姜梦意识到这段时间她太沉浸于弥补照顾吴错，而忽略了徐曦的感受。她抱着徐曦瘦了一圈的身体，下定决心，即使吴错回来了，她也要继续养着徐曦，徐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儿。
徐昀看着母亲和姐姐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也忍不住上前拥住母女二人，温声安慰着。
徐父站在一旁看着一家人温馨的场面一时神色难辨，他锐利的目光盯着徐曦，想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探查出她的内心。良久，他沉声说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想着他查到的那些东西，徐父揉揉眉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姜梦不能再有强烈的心绪起伏了，还是以后再慢慢告诉她吧，让她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徐曦从姜梦和徐昀对她的态度中推测徐家人只知道吴错是徐家真正的女儿，而不知道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她一时间松了口气，只要她还留在徐家，凭着和徐家人十几年的感情，就算吴错回来了，她仍然还有翻盘的机会。想到这，她更加紧紧的抱住姜梦。
汲取着姜梦的体温，徐曦好像得到了一丝底气，她不安又阴暗的想道：“妈妈，你做了我十六年的妈妈，可不要轻易的放弃我，不然我会发疯的。”
吴错再次尝试把被卡住的轮椅从坑中挪出来无果后终于放弃了挣扎，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些被刻意回避的问题就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回想起那天姜梦和她说的话以及后来拿出的两张亲子鉴定，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确实是姜梦女士和徐政先生生物学意义上的女儿。
“原来一切不是幻觉，可是这也太荒谬了。”饶是吴错用可以解出最复杂的数学问题的理性思维试图说服自己，她还是不禁这样感叹道。但是这些天姜梦对自己的关心不似作假，纵使是吴错这样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她急于弥补的愧疚和爱意，再说了，吴错自嘲的想，自己又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姜梦花费这么一大番力气得到。
突然，轮椅被猛的一抬，又平稳的放回地上。吴错的思绪被打断，她抬头想要道谢，看见来人，“是你！”吴错的声音中带上一丝惊喜。
时照夜微微挑眉，道“你认识我？”
吴错:“当然了，你救了我。”
时照夜这才真的惊奇了起来：“我还以为你那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毕竟当时的伤挺严重的。”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吴错的腿“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吴错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这个人有点难晕，虽然当时确实头晕眼花，但还是看清了你的脸。”她顺着时照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道“其实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她卡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但还是顺着原来的想法说道“姜女士不放心，强烈要求继续住院观察。”
时照夜察觉吴错这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但仍在适应期。于是体贴的没有多问，而是推着吴错的轮椅走起来，随意说道“多留院观察一阵也好，反正这所医院的风景还不错。”
吴错欲反驳什么。不远处传来徐昀的声音，他像是在追着一个人喊道：“她是我的亲生姐姐又怎么了，和我一起生活十几年的是你，我这一辈子只认你一个姐姐。”
两个人渐渐走远，声音也飘散在风里听不清楚了。
时照夜停下来，下意识的看向吴错，但吴错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更没有被亲弟弟不承认的难过。
察觉到时照夜的目光，她甚至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可能大家一时并不太能接受这个改变吧，毕竟我也挺不适应的。”
时照夜正措辞安慰吴错，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倒一时哑然了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万年难得一次想安慰人，没想到要安慰的对象坚强得他无从下手。他重新推动轮椅，吴错不再说话，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之间一时默然。
走出一段距离，吴错突然说了一句“其实出了手术室我好像还有意识。”所以不用认为我会因为这种态度难过，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时照夜读懂了吴错没说完的话，可他想的却是：那时她有意识？所以那些混乱的场面、歇斯底里的语言和不信任的态度，其实她都知道？时照夜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但心里像是有一颗石子咻的一下投进了水里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那种熟悉的酸软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听了一句话就对吴错产生了浓重的怜惜，他自认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甚至恰好相反，但他却屡次对吴错破例。
吴错有点后悔一时冲动说了那句胡话，就算两人当时都在场而且时照夜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归根结底今天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这种袒露内心的表达放在他们之间不仅不合时宜还令彼此尴尬。于是她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放在头上的温暖手掌让她放弃了解释。
时照夜轻轻揉了一下吴错毛茸茸的头顶，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嗯，看来这家医院要改进一下麻醉剂量了，毕竟让患者清醒的感受医生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还是挺恐怖的。”
时照夜顾左右而言他的调笑让两人间的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
吴错头疼的扶额“什么呀。”但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笑完后，吴错正色道：“都见两面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时照夜，照夜光如月。”
“照夜光如月”吴错重复了一遍，“仲也珠径寸，照夜光如月。你家人一定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她微微笑着伸出手，“时照夜你好，我叫吴错。”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时照夜觉得吴错的笑一下晃进了他的眼里。
徐曦确定刚刚徐昀的声音足够让吴错听见后，才慢慢的停下来。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用手按着胸口，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徐昀好不容易追上徐曦，看见她阳光下更显苍白的脸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只余下满满的心疼。
徐昀蹲在徐曦面前，握住她的手，道：“姐，你不要伤心了。”
徐曦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我只是在想，既然爸爸妈妈想要为吴错改了名字，让她回归徐家。那我是不是也要回到我原本的家了，我……我不会霸占吴错的位置的，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语音的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徐曦连忙低下头掩饰她的难堪。
徐昀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怎么会呢，吴错的回来改变不了什么，你永远都是徐家人，是爸妈的女儿，是我的姐姐。”他为徐曦擦擦眼泪，补充道“如果爸妈不同意你继续留在徐家，那我就和你一起走，你去哪我去哪，总之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徐曦将头埋在徐昀怀里，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