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划得破烂不堪，嘴角溢出黑色血液。
世镜捂着胸膛，极为警惕地扫视后方，此时夜色渐深，只听穿林风声，孤月盘在黑幕中，映照他凄惨的身影。
他见没有人追来才踉跄地扶住树干。
世镜猛地呕出大口乌色液体，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怨恨。
为何姜沉月总要与他作对？！
他那日逃出净魔阵后，本以为姜沉月会顾及身后凡人的性命。可谁知，他正要魔化下一座城时，一道剑光劈天斩地而来。
若不是他躲闪及时，便会被那道剑光拦腰斩断。
他仰头看去，望见一双冰凌凌的眼睛。
姜沉月当真是想杀他的。
世镜一颗心沉到谷底，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境，他没有命令魔物围捕沉月，而是与她单打独斗。
可他这具身体的资质废材，就算修炼魔族功法也是事倍功半，沉月追杀他整整一月，每每都杀招毕现。
丢了半条命后，他死死盯着对方风尘仆仆却仍然冰冷的神情下了令。
魔物蜂拥而上，淹没了那道清瘦的身影。
世镜趁机离开，他还不能死。但他发誓，他会让姜沉月悔不当初。
“君上，为何不召集所有魔族将那女人直接杀死？！”
魔气中走出一个年轻人，面色灰白，嘴唇乌黑，他恭敬地扶住世镜，义愤填膺。
那白衣女人虽实力强劲，可也招架不住源源不断的魔物，只要数量够多，她总有灵气耗尽那一日。
世镜调息打坐，待气息不再紊乱后，睁眼道：“玄煞，不得轻举妄动，她还有用。”
玄煞：“敢问君上，她有何用？让您一次次地被她打伤。”
世镜看他一眼，道：“她乃佛骨化身，是解开魔族第二道封印的钥匙。”
只要在恰当时机将她献祭，届时，焰魔出世，天下皆会湮灭在岩浆之下，而他世镜，则会是天地新主。
行于密林之上，世镜俯瞰世间山河，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君上小心！”
不等他感慨完，玄煞化作骷髅原身挡在他身后，剑光劈得魔气涣散一瞬，又迅速聚拢。
世镜停在半空中，阴冷的眸子盯着遥遥而至的女子，指甲用力地陷进肉中：“姜沉月，你真要如此不留情分吗？”
剑光凛凛，折映冷月。
沉月眉眼淡漠，反问道：“我与你之间，有何情分可言？”
“好好好！”他连说三遍，话从牙缝中挤出：“玄煞，把她拦住！”
玄煞得令，化为人身拦下沉月。
世镜转身，隐入云雾之中。
他飞掠过一座座城镇，其中半数城池已成为他的领地，魔物横行，假以时日，天下都将收入囊中。
而在那群负隅顽抗的凡人之中，世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乌泱泱的魔物中。
少女面上不耐烦，拎着细长的剑护送手无寸铁的凡人后退。
他眯起眼，朝那个方向掠去。
仿佛感受到了压迫，丑陋的魔兽一哄而散，燕灵疑惑地环视四周，什么都没发现。
“雪玉，我们快些走吧，免得它们去而复返。”
青年显得狼狈些许，眸中杀意散去，冷静道：“能让灵智未开的魔物感觉到威胁，必定是更加强大未知的生物。”
燕灵烦躁道：“白师兄去前面找庇护地了，这么多凡人我们怎么可能护得住啊？”
自从她的心意当着大师兄的面被道破后，大师兄便开始冷落她，无论她怎样撒娇耍赖，大师兄都不肯与她多说一句话。
若是大师兄在她身旁，她肯定不会这么狼狈。
她眼底闪过戾气，都是因为那个横空出世的佛宗圣女。
雪玉收起折扇，语气不明：“放心，你是本座的契约之人，本座不会让你出事的。”
多日的心力交瘁让她郁结于心，燕灵嗓音尖细，下意识道：“不会出事又怎样，你又不是大师兄——”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真心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雪玉脸色沉下，恰巧人群中有人呼救，他淡淡道：“本座去看看。”
燕灵目送青年没入衣衫褴褛的人群中，咬了咬下唇。
心中对佛宗圣女的怨又多了一分。
恍神间，一个面如土色的小孩撞上她，像是找到了救星般，紧紧攥住她柔软的衣裙：“仙子，我娘快死了，仙子，你快救救她吧呜呜呜。”
燕灵拧着眉，嫌恶地躲开他的眼泪鼻涕，“被魔化的人我可救不了，你找别人吧。”
小孩号啕大哭，跪下来求她：“仙子，我求求您了，我娘她没有被魔化，求求您去看一眼她吧！”
裙角紧紧攥在小孩手中，她扯了几次都没扯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定然不能欺负一个幼童。
“你别哭了，我跟你过去看看！”
小孩止住哭声，领她朝一个巷子里走，“谢谢仙子，您真是天上派来拯救我们的神女。”
燕灵被夸得飘飘然，嘴上却道：“神女可不敢当，我怎能越俎代庖，去顶替圣女的身份呢。”
闻此，小孩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晨曦的光黯淡，巷子又深又黑，只堆了草垛木柴，冷清寂静。
燕灵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她盯着小孩的背影，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小孩肩膀颤抖，发出的却是成年男子低沉的笑声，“燕师姐终于反应过来了。”
燕灵倒退两步，未来得及说话，那小孩的身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后颈冰凉的触感。
手掌逐渐缩紧，阴冷的气息在她耳畔扩散，“燕师姐不会反抗，对吗？”
燕灵涨红了脸，点了点头。于是那股力松懈下来，她捂着喉咙咳了几声。
“陈慕青，你想做什么？”
世镜呵笑一声，手掌拢住燕灵的下颌，轻柔地擦去她眼角沁出的泪水，“听燕师姐方才所说，似乎对佛宗圣女十分不满？”
燕灵瞪圆眼，挣脱他的束缚，破罐破摔道：“我就是不满怎么了！她原来就是个困于凡尘的乡野村妇，因为佛骨的机缘才尊为圣女，本就是云泥之别，她还敢妄想夺得大师兄的青睐……”
世镜瞧着少女的言语愈发激烈，她愤懑地用了许多污秽的词语，那颗名为恶意的种子终于生根发芽，掌握她的心脏、眼眸、手与脚，令她的脑海充斥着仇恨。
“所以，燕师姐还不知道圣女的身份？”世镜打断她的话，饶有兴致道。
燕灵一顿，疑惑道：“什么意思？”
世镜说：“看来姜师姐伪装得很好呢。”
姜师姐……
她是姜沉月！
燕灵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
圣女怎么可能是姜沉月？！姜沉月明明死在了一年前，不可能死而复生……
她识海中闪过什么，脑中翁鸣一声。
姜沉月曾死在了妖族那场皇位之争中，三年后却冒充半妖重新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世镜指尖捏着一颗药丸，喉间发出一声怪笑：“信不信由你，本君此番来只有一个目的，让燕师姐你代替她成为圣女。”
燕灵抿了抿苍白的唇，平静道：“你想杀了姜沉月吗？”
世镜眉梢微挑，讶于她的恢复速度，“她对本君有用，若是你能将她带来，本君会将她体内的佛骨剔出，届时一分为二，你便是新的圣女，而柳冕本君也会想办法让他心属于你。”
燕灵躲开他的目光，轻呼出一口气，胸膛心跳如擂鼓，偏她表面镇定自若，怪声怪气道：“姜师姐她可是圣女，灵儿身为渺茫众生中的一个修士，如何能擒住她呢？”
世镜将手中药丸亮于她眼前，“想不想成为众生仰慕之人，皆在燕师姐心意。”
他轻轻把丹药置于燕灵手掌之上，没再说话，随即化作魔气消散无踪。
巷子中余她一人，静静盯着掌心那枚丹药，不知过了多久，她将葱白的手收于袖中，步履平稳地朝巷子外走。
巷子外嘈杂，原本四散休憩的人群聚集起来，全都踮起脚聚精会神往里窥探。
燕灵面容红润，随意拉过一人，“发生什么了？”
那人神色亢奋，高声道：“是圣女大人，她来救我们了！原本陈婶眼睛都红了，经过圣女大人一治，立马能说出话来了。”
燕灵瞳孔一缩，手中力道收紧，那人受了疼，小心翼翼道：“仙子，您怎么了？”
燕灵心不在焉地笑道：“没事。”
她松开手，脑中混混沌沌，手掌被丹药硌得生疼，她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欢呼雀跃，似乎在为他人的新生感叹。
忽然间，人群分居开来，让出一条道路，二人缓缓走出，女子蒙着面纱，虽衣衫狼狈，可眼睛却极其清亮。
而雪玉微笑着偏头与她说话。
女子走至她面前，目光在她微红的眼眶掠过，问道：“燕道友可看到了逃窜的魔族头领，我正在追捕他。”
燕灵头中一紧，下意识道：“没有。”
她提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若我看见了魔族头领，定然会告知圣女。”
沉月颔首，她的神识确实没再周围找到世镜，但不保证，他已经找到屏蔽她神识的办法了。
“那我便先行一步，燕道友留步。”
她正欲离开，燕灵却上前一步拦住她，“圣女，我有事情想请教你。”
世镜捂着胸膛，极为警惕地扫视后方，此时夜色渐深，只听穿林风声，孤月盘在黑幕中，映照他凄惨的身影。
他见没有人追来才踉跄地扶住树干。
世镜猛地呕出大口乌色液体，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怨恨。
为何姜沉月总要与他作对？！
他那日逃出净魔阵后，本以为姜沉月会顾及身后凡人的性命。可谁知，他正要魔化下一座城时，一道剑光劈天斩地而来。
若不是他躲闪及时，便会被那道剑光拦腰斩断。
他仰头看去，望见一双冰凌凌的眼睛。
姜沉月当真是想杀他的。
世镜一颗心沉到谷底，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境，他没有命令魔物围捕沉月，而是与她单打独斗。
可他这具身体的资质废材，就算修炼魔族功法也是事倍功半，沉月追杀他整整一月，每每都杀招毕现。
丢了半条命后，他死死盯着对方风尘仆仆却仍然冰冷的神情下了令。
魔物蜂拥而上，淹没了那道清瘦的身影。
世镜趁机离开，他还不能死。但他发誓，他会让姜沉月悔不当初。
“君上，为何不召集所有魔族将那女人直接杀死？！”
魔气中走出一个年轻人，面色灰白，嘴唇乌黑，他恭敬地扶住世镜，义愤填膺。
那白衣女人虽实力强劲，可也招架不住源源不断的魔物，只要数量够多，她总有灵气耗尽那一日。
世镜调息打坐，待气息不再紊乱后，睁眼道：“玄煞，不得轻举妄动，她还有用。”
玄煞：“敢问君上，她有何用？让您一次次地被她打伤。”
世镜看他一眼，道：“她乃佛骨化身，是解开魔族第二道封印的钥匙。”
只要在恰当时机将她献祭，届时，焰魔出世，天下皆会湮灭在岩浆之下，而他世镜，则会是天地新主。
行于密林之上，世镜俯瞰世间山河，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君上小心！”
不等他感慨完，玄煞化作骷髅原身挡在他身后，剑光劈得魔气涣散一瞬，又迅速聚拢。
世镜停在半空中，阴冷的眸子盯着遥遥而至的女子，指甲用力地陷进肉中：“姜沉月，你真要如此不留情分吗？”
剑光凛凛，折映冷月。
沉月眉眼淡漠，反问道：“我与你之间，有何情分可言？”
“好好好！”他连说三遍，话从牙缝中挤出：“玄煞，把她拦住！”
玄煞得令，化为人身拦下沉月。
世镜转身，隐入云雾之中。
他飞掠过一座座城镇，其中半数城池已成为他的领地，魔物横行，假以时日，天下都将收入囊中。
而在那群负隅顽抗的凡人之中，世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乌泱泱的魔物中。
少女面上不耐烦，拎着细长的剑护送手无寸铁的凡人后退。
他眯起眼，朝那个方向掠去。
仿佛感受到了压迫，丑陋的魔兽一哄而散，燕灵疑惑地环视四周，什么都没发现。
“雪玉，我们快些走吧，免得它们去而复返。”
青年显得狼狈些许，眸中杀意散去，冷静道：“能让灵智未开的魔物感觉到威胁，必定是更加强大未知的生物。”
燕灵烦躁道：“白师兄去前面找庇护地了，这么多凡人我们怎么可能护得住啊？”
自从她的心意当着大师兄的面被道破后，大师兄便开始冷落她，无论她怎样撒娇耍赖，大师兄都不肯与她多说一句话。
若是大师兄在她身旁，她肯定不会这么狼狈。
她眼底闪过戾气，都是因为那个横空出世的佛宗圣女。
雪玉收起折扇，语气不明：“放心，你是本座的契约之人，本座不会让你出事的。”
多日的心力交瘁让她郁结于心，燕灵嗓音尖细，下意识道：“不会出事又怎样，你又不是大师兄——”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真心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雪玉脸色沉下，恰巧人群中有人呼救，他淡淡道：“本座去看看。”
燕灵目送青年没入衣衫褴褛的人群中，咬了咬下唇。
心中对佛宗圣女的怨又多了一分。
恍神间，一个面如土色的小孩撞上她，像是找到了救星般，紧紧攥住她柔软的衣裙：“仙子，我娘快死了，仙子，你快救救她吧呜呜呜。”
燕灵拧着眉，嫌恶地躲开他的眼泪鼻涕，“被魔化的人我可救不了，你找别人吧。”
小孩号啕大哭，跪下来求她：“仙子，我求求您了，我娘她没有被魔化，求求您去看一眼她吧！”
裙角紧紧攥在小孩手中，她扯了几次都没扯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定然不能欺负一个幼童。
“你别哭了，我跟你过去看看！”
小孩止住哭声，领她朝一个巷子里走，“谢谢仙子，您真是天上派来拯救我们的神女。”
燕灵被夸得飘飘然，嘴上却道：“神女可不敢当，我怎能越俎代庖，去顶替圣女的身份呢。”
闻此，小孩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晨曦的光黯淡，巷子又深又黑，只堆了草垛木柴，冷清寂静。
燕灵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她盯着小孩的背影，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小孩肩膀颤抖，发出的却是成年男子低沉的笑声，“燕师姐终于反应过来了。”
燕灵倒退两步，未来得及说话，那小孩的身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后颈冰凉的触感。
手掌逐渐缩紧，阴冷的气息在她耳畔扩散，“燕师姐不会反抗，对吗？”
燕灵涨红了脸，点了点头。于是那股力松懈下来，她捂着喉咙咳了几声。
“陈慕青，你想做什么？”
世镜呵笑一声，手掌拢住燕灵的下颌，轻柔地擦去她眼角沁出的泪水，“听燕师姐方才所说，似乎对佛宗圣女十分不满？”
燕灵瞪圆眼，挣脱他的束缚，破罐破摔道：“我就是不满怎么了！她原来就是个困于凡尘的乡野村妇，因为佛骨的机缘才尊为圣女，本就是云泥之别，她还敢妄想夺得大师兄的青睐……”
世镜瞧着少女的言语愈发激烈，她愤懑地用了许多污秽的词语，那颗名为恶意的种子终于生根发芽，掌握她的心脏、眼眸、手与脚，令她的脑海充斥着仇恨。
“所以，燕师姐还不知道圣女的身份？”世镜打断她的话，饶有兴致道。
燕灵一顿，疑惑道：“什么意思？”
世镜说：“看来姜师姐伪装得很好呢。”
姜师姐……
她是姜沉月！
燕灵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
圣女怎么可能是姜沉月？！姜沉月明明死在了一年前，不可能死而复生……
她识海中闪过什么，脑中翁鸣一声。
姜沉月曾死在了妖族那场皇位之争中，三年后却冒充半妖重新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世镜指尖捏着一颗药丸，喉间发出一声怪笑：“信不信由你，本君此番来只有一个目的，让燕师姐你代替她成为圣女。”
燕灵抿了抿苍白的唇，平静道：“你想杀了姜沉月吗？”
世镜眉梢微挑，讶于她的恢复速度，“她对本君有用，若是你能将她带来，本君会将她体内的佛骨剔出，届时一分为二，你便是新的圣女，而柳冕本君也会想办法让他心属于你。”
燕灵躲开他的目光，轻呼出一口气，胸膛心跳如擂鼓，偏她表面镇定自若，怪声怪气道：“姜师姐她可是圣女，灵儿身为渺茫众生中的一个修士，如何能擒住她呢？”
世镜将手中药丸亮于她眼前，“想不想成为众生仰慕之人，皆在燕师姐心意。”
他轻轻把丹药置于燕灵手掌之上，没再说话，随即化作魔气消散无踪。
巷子中余她一人，静静盯着掌心那枚丹药，不知过了多久，她将葱白的手收于袖中，步履平稳地朝巷子外走。
巷子外嘈杂，原本四散休憩的人群聚集起来，全都踮起脚聚精会神往里窥探。
燕灵面容红润，随意拉过一人，“发生什么了？”
那人神色亢奋，高声道：“是圣女大人，她来救我们了！原本陈婶眼睛都红了，经过圣女大人一治，立马能说出话来了。”
燕灵瞳孔一缩，手中力道收紧，那人受了疼，小心翼翼道：“仙子，您怎么了？”
燕灵心不在焉地笑道：“没事。”
她松开手，脑中混混沌沌，手掌被丹药硌得生疼，她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欢呼雀跃，似乎在为他人的新生感叹。
忽然间，人群分居开来，让出一条道路，二人缓缓走出，女子蒙着面纱，虽衣衫狼狈，可眼睛却极其清亮。
而雪玉微笑着偏头与她说话。
女子走至她面前，目光在她微红的眼眶掠过，问道：“燕道友可看到了逃窜的魔族头领，我正在追捕他。”
燕灵头中一紧，下意识道：“没有。”
她提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若我看见了魔族头领，定然会告知圣女。”
沉月颔首，她的神识确实没再周围找到世镜，但不保证，他已经找到屏蔽她神识的办法了。
“那我便先行一步，燕道友留步。”
她正欲离开，燕灵却上前一步拦住她，“圣女，我有事情想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