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台谈话
第一节下课之后，宋珏主动来找徐泱泱。
“泱泱。”
彼时徐泱泱正在琢磨如何继续逗新同桌说话，闻言迷茫的仰头，好一会儿才看到说话的宋珏。宋珏人高马大的站在风涯座位旁边，正以审视目光看着她。
徐泱泱眨了眨眼，眉开眼笑：“宋哥哥~”
宋珏似乎不喜欢她这种亲昵的呼唤，下意识看了眼前排的陶夭夭，见对方没有回头便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皱起眉，不满的教育徐泱泱：“这是在学校，不要乱叫。”
“乱叫？”徐泱泱愣了一下，很是不解：“可我们以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叫的啊。那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呀……”
宋珏：“现在不一样了。”
“你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徐泱泱看了看他的表情，“……不能在这里说吗？”
宋珏摇头。
徐泱泱明显苦恼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轻声同身边还在做题的风涯说：“风涯，我想出去，你可以让一下吗？”
风涯偏头看了一眼她，又转头看了眼宋珏，起身让出位置。
宋珏带着徐泱泱去了教学楼的天台。
“你想对我说什么？”眼见四下无人，徐泱泱主动问宋珏。
宋珏：“你不在xx学校好好读书，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你的呀。”徐泱泱歪头，“而且要问也是我问你啊，之前说好了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名都报上了，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到这个学校来了？”
她反问宋珏，漂亮的脸上一半是不解一半是委屈。
宋珏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既然你人都跟过来了，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呀？”
“在校期间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宋珏说着，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一些严厉在里面。
徐泱泱错愕的抬眼，“为什么？”
宋珏抬手就按住徐泱泱肩膀，沉声：“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十分落后且不正常吗？”
“落后、不正常？”徐泱泱瞪大眼睛，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一样。
她仰头仰视着宋珏，连带看宋珏那张英俊的面孔都觉得陌生了，她迟疑的慢慢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是落后、甚至是不正常的？”
“明明是你……”
“泱泱，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宋珏不耐的打断徐泱泱的话。
“……”徐泱泱没有反驳宋珏，她低下头，后退一步躲开宋珏的手。
“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对吗？”
她显而易见的难过和语气里的哭腔让宋珏有片刻迟疑，他好像感受一种不知来自于那里的痛苦，可那种痛苦只持续了不过两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坚定的点头：“对。”
徐泱泱：“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那我会在第一时间，不惜任何代价解除我们的婚约。”宋珏无情回答。
“……”
徐泱泱轻咬住颤抖的下嘴唇，胸腔上下起伏几轮后深吸一口气，抬起眼中一泓搅碎的夕阳红霞。
“宋珏，你不喜欢我了吧。”
宋珏目光躲闪过去，没有看徐泱泱：“我把你当妹妹。”
“我有亲哥哥他对我很好，不用你操心。”
徐泱泱没忍住眼泪，却抿着唇伸直脖子，倔强的不愿再低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告诉宋珏：“宋珏，你想要解除婚约的话，不用等到时候，现在就可以。”
“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关于这件事的，无论任何人来问，我的回答都是可以。”
“我愿意和你解除婚约。”
“你愿意？”这一次不可思议的人变成了宋珏，他从来没想过这件自认为会困扰大半辈子的事情，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解决掉。
徐泱泱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为什么不愿意？我们现在不也还是个小孩子吗？”
“既然小孩子可以轻易许诺，那么小孩子轻易违约也是正常的。”
“……”
在这之前，宋珏从来没有想过，徐泱泱会真的愿意放弃他。
他身体好像瞬间触发了什么防备机制，整个脑子都是一肃，近乎本能的想要将这件可以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次模糊过去。所以他将头偏到一边，只是说：“反正你不要乱喊就行。”
徐泱泱不甘话题被截断，“宋珏，你可以马上给……”
“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宋珏没理会，说完之后就马不停蹄转身。
他压制住心中说不清的慌乱与沉闷，装出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的样子，大步流星走下天台。
徐泱泱没能跟上宋珏，她站在原地看着宋珏飞一样的背影，眼中的难过委屈通通沉下去，变成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再然后红发少女勾了勾嘴角，□□的讥讽与嘲弄便破开冰层。
“还是这么没有意思。”
少女手指在天台铁门上弹了弹，带着一脸泪痕蹁跹走下楼梯，卡着最后一步，上课铃声如约响起。
风涯看着座位边上明显哭过的小女生，迟疑着问：“你怎么了？”
徐泱泱情绪低迷，只是用红红眼睛望了眼自己座位。
风涯会意起身让开，徐泱泱走进去一落座就两只手圈上桌面，将一颗脑袋埋入其中，一点也不准备听课的样子。
任课老师没有理会她，风涯本来也不想管，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耳边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就，挺影响他学习的……
所以风涯学着徐泱泱之前的样子，用笔戳了戳她手臂。
少女没有抬头，声音沙哑带着明显哭腔，但还是轻轻的、柔柔的：“怎么了……有事吗？”
“你在哭吗？”风涯直截了当的问。
“……不可以吗？”过了一会儿，那一大堆红发丝下才又传出声音。
风涯：“需要我给你拿纸巾吗？”
“……”
徐泱泱没有再说话，默默抬起头，静静地看向风涯。毫不掩饰的，她被雨水濡湿的瑰红色眼眸里写满了埋怨，再加上略微鼓气的脸颊和瘪下去的嘴唇。乍一看，像是被气哭的一样。
四目相对后，风涯当真从桌洞里抽出一张纸，给徐泱泱递了过去。
徐泱泱没有接，眼泪一颗颗滑过红通通的眼睑。
“你没有哄过女孩子吗？”她终于开口，带着浓浓无理取闹的娇蛮。
风涯疑惑：“我为什么要……”
徐泱泱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湿漉漉的睫毛。她就看着风涯，像只被淋了雨之后的家养小宠物，又委屈又可怜，又不忘端着架子。
“……行吧。”风涯抬手摸了摸后颈，挫败的问大小姐同桌，“我应该做什么？”
“……”徐泱泱沉默了，仔细想想她确实不能要求才刚见面没多久的同学做什么，于是她抽走了风涯手中的纸，真用它来擦起眼泪来。
风涯见她没再哭，也就不再管了，扭头继续他的刷题事业。
这节课下课后风涯就离开了座位，过了没多久又回来，手上多了一颗棒棒糖。
他将唯一的糖丢到徐泱泱面前，而徐泱泱正盯着窗外的蓝天白鸟发呆。
包着草莓纸的糖猝不及防落在桌面，徐泱泱眨眨眼，立马转头看风涯。
“这样行了吗？”风涯问她，并再次打开命运的五三。
徐泱泱看了看少年轮廓干净的侧脸，又看了看那根一看就甜掉牙的草莓味棒棒糖，心情一时无法言说。
半响，她拿起棒棒糖拆开放进嘴里，垂下眼眸，以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开口：“风涯。”
“嗯？”
“你真是一个好人！”甜滋滋的香精味道让徐泱泱眯起眼，真情实感朝着风涯小声喊。
生平第一次收到好人卡的风涯，不小心写错了一个数字。
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学校是半封闭式管理，学生在下午放学之前不能离开学校，所以午饭也只能在校内解决。
一上午都心神不宁频频回头观察徐泱泱的宋珏，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再次来到这边。
“泱泱，你刚来这个学校不熟悉，我带你去食堂。”宋珏依然站在风涯座位旁边，只是身后跟了一个拿着饭盒眉目低垂的陶夭夭。
徐泱泱不太想和他说话，更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便一下子抓住了旁边准备起身的同桌。
“干什么？”风涯停下动作，转头看徐泱泱。
徐泱泱抓着他衣服不放，并开始耍赖：“我在这个班上只认识你一个人。”
风涯闻言瞥了眼旁边脸色开始发黑的宋珏：“那他是鬼吗？”
“他不重要。”徐泱泱轻轻跺脚，“现在重要的是，我饿了要吃饭。”
“泱泱，风涯他不去食堂。”风涯还没说话，宋珏就先开口。
“不去食堂？”徐泱泱歪头，问风涯：“你不吃饭的吗？”
风涯脸上那一点兴味消失了，他从桌洞里拿出一个简陋干净的铁饭盒，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徐泱泱拉他袖子的手：“他说的对，我不去食堂。”
“你要去！”徐泱泱想也不想就开口。
“我要请我的新同桌吃饭，所以你要去食堂。”
“泱泱。”宋珏还在一边找存在感。
徐泱泱对攻略了十年的主角已经厌倦，轻轻瞪了一眼宋珏，耍脾气的恶声恶气：“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
宋珏从来没有听过徐泱泱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一时间心中与无措同样充斥的厌恶感顿时占了上风，气恼吞噬掉所有情绪，他一秒上头转身就走。走之前还重重握住旁边有些落寞的陶夭夭，在平凡少女挪不开的专情注视中，拉着她的手离开。
于是场景里又只剩下徐泱泱和风涯。
见风涯没有搭理自己刚才的话，徐泱泱也跟他一样坐回位置上，不过手该不放还是不放。
“你今天带的什么饭啊？”徐泱泱知道这是风涯的雷点，但还是一脸无辜的问了出来。
风涯陷入一种沉默的冷漠状态，一言不发的打开了那个简陋的铁盒子，在这个带着年代感的饭盒里只放了两个软塌的白馒头。
寒酸极了。
“泱泱。”
彼时徐泱泱正在琢磨如何继续逗新同桌说话，闻言迷茫的仰头，好一会儿才看到说话的宋珏。宋珏人高马大的站在风涯座位旁边，正以审视目光看着她。
徐泱泱眨了眨眼，眉开眼笑：“宋哥哥~”
宋珏似乎不喜欢她这种亲昵的呼唤，下意识看了眼前排的陶夭夭，见对方没有回头便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皱起眉，不满的教育徐泱泱：“这是在学校，不要乱叫。”
“乱叫？”徐泱泱愣了一下，很是不解：“可我们以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叫的啊。那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呀……”
宋珏：“现在不一样了。”
“你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徐泱泱看了看他的表情，“……不能在这里说吗？”
宋珏摇头。
徐泱泱明显苦恼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轻声同身边还在做题的风涯说：“风涯，我想出去，你可以让一下吗？”
风涯偏头看了一眼她，又转头看了眼宋珏，起身让出位置。
宋珏带着徐泱泱去了教学楼的天台。
“你想对我说什么？”眼见四下无人，徐泱泱主动问宋珏。
宋珏：“你不在xx学校好好读书，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你的呀。”徐泱泱歪头，“而且要问也是我问你啊，之前说好了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名都报上了，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到这个学校来了？”
她反问宋珏，漂亮的脸上一半是不解一半是委屈。
宋珏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既然你人都跟过来了，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呀？”
“在校期间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宋珏说着，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一些严厉在里面。
徐泱泱错愕的抬眼，“为什么？”
宋珏抬手就按住徐泱泱肩膀，沉声：“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十分落后且不正常吗？”
“落后、不正常？”徐泱泱瞪大眼睛，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一样。
她仰头仰视着宋珏，连带看宋珏那张英俊的面孔都觉得陌生了，她迟疑的慢慢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是落后、甚至是不正常的？”
“明明是你……”
“泱泱，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宋珏不耐的打断徐泱泱的话。
“……”徐泱泱没有反驳宋珏，她低下头，后退一步躲开宋珏的手。
“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对吗？”
她显而易见的难过和语气里的哭腔让宋珏有片刻迟疑，他好像感受一种不知来自于那里的痛苦，可那种痛苦只持续了不过两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坚定的点头：“对。”
徐泱泱：“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那我会在第一时间，不惜任何代价解除我们的婚约。”宋珏无情回答。
“……”
徐泱泱轻咬住颤抖的下嘴唇，胸腔上下起伏几轮后深吸一口气，抬起眼中一泓搅碎的夕阳红霞。
“宋珏，你不喜欢我了吧。”
宋珏目光躲闪过去，没有看徐泱泱：“我把你当妹妹。”
“我有亲哥哥他对我很好，不用你操心。”
徐泱泱没忍住眼泪，却抿着唇伸直脖子，倔强的不愿再低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告诉宋珏：“宋珏，你想要解除婚约的话，不用等到时候，现在就可以。”
“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关于这件事的，无论任何人来问，我的回答都是可以。”
“我愿意和你解除婚约。”
“你愿意？”这一次不可思议的人变成了宋珏，他从来没想过这件自认为会困扰大半辈子的事情，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解决掉。
徐泱泱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为什么不愿意？我们现在不也还是个小孩子吗？”
“既然小孩子可以轻易许诺，那么小孩子轻易违约也是正常的。”
“……”
在这之前，宋珏从来没有想过，徐泱泱会真的愿意放弃他。
他身体好像瞬间触发了什么防备机制，整个脑子都是一肃，近乎本能的想要将这件可以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次模糊过去。所以他将头偏到一边，只是说：“反正你不要乱喊就行。”
徐泱泱不甘话题被截断，“宋珏，你可以马上给……”
“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宋珏没理会，说完之后就马不停蹄转身。
他压制住心中说不清的慌乱与沉闷，装出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的样子，大步流星走下天台。
徐泱泱没能跟上宋珏，她站在原地看着宋珏飞一样的背影，眼中的难过委屈通通沉下去，变成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再然后红发少女勾了勾嘴角，□□的讥讽与嘲弄便破开冰层。
“还是这么没有意思。”
少女手指在天台铁门上弹了弹，带着一脸泪痕蹁跹走下楼梯，卡着最后一步，上课铃声如约响起。
风涯看着座位边上明显哭过的小女生，迟疑着问：“你怎么了？”
徐泱泱情绪低迷，只是用红红眼睛望了眼自己座位。
风涯会意起身让开，徐泱泱走进去一落座就两只手圈上桌面，将一颗脑袋埋入其中，一点也不准备听课的样子。
任课老师没有理会她，风涯本来也不想管，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耳边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就，挺影响他学习的……
所以风涯学着徐泱泱之前的样子，用笔戳了戳她手臂。
少女没有抬头，声音沙哑带着明显哭腔，但还是轻轻的、柔柔的：“怎么了……有事吗？”
“你在哭吗？”风涯直截了当的问。
“……不可以吗？”过了一会儿，那一大堆红发丝下才又传出声音。
风涯：“需要我给你拿纸巾吗？”
“……”
徐泱泱没有再说话，默默抬起头，静静地看向风涯。毫不掩饰的，她被雨水濡湿的瑰红色眼眸里写满了埋怨，再加上略微鼓气的脸颊和瘪下去的嘴唇。乍一看，像是被气哭的一样。
四目相对后，风涯当真从桌洞里抽出一张纸，给徐泱泱递了过去。
徐泱泱没有接，眼泪一颗颗滑过红通通的眼睑。
“你没有哄过女孩子吗？”她终于开口，带着浓浓无理取闹的娇蛮。
风涯疑惑：“我为什么要……”
徐泱泱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湿漉漉的睫毛。她就看着风涯，像只被淋了雨之后的家养小宠物，又委屈又可怜，又不忘端着架子。
“……行吧。”风涯抬手摸了摸后颈，挫败的问大小姐同桌，“我应该做什么？”
“……”徐泱泱沉默了，仔细想想她确实不能要求才刚见面没多久的同学做什么，于是她抽走了风涯手中的纸，真用它来擦起眼泪来。
风涯见她没再哭，也就不再管了，扭头继续他的刷题事业。
这节课下课后风涯就离开了座位，过了没多久又回来，手上多了一颗棒棒糖。
他将唯一的糖丢到徐泱泱面前，而徐泱泱正盯着窗外的蓝天白鸟发呆。
包着草莓纸的糖猝不及防落在桌面，徐泱泱眨眨眼，立马转头看风涯。
“这样行了吗？”风涯问她，并再次打开命运的五三。
徐泱泱看了看少年轮廓干净的侧脸，又看了看那根一看就甜掉牙的草莓味棒棒糖，心情一时无法言说。
半响，她拿起棒棒糖拆开放进嘴里，垂下眼眸，以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开口：“风涯。”
“嗯？”
“你真是一个好人！”甜滋滋的香精味道让徐泱泱眯起眼，真情实感朝着风涯小声喊。
生平第一次收到好人卡的风涯，不小心写错了一个数字。
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学校是半封闭式管理，学生在下午放学之前不能离开学校，所以午饭也只能在校内解决。
一上午都心神不宁频频回头观察徐泱泱的宋珏，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再次来到这边。
“泱泱，你刚来这个学校不熟悉，我带你去食堂。”宋珏依然站在风涯座位旁边，只是身后跟了一个拿着饭盒眉目低垂的陶夭夭。
徐泱泱不太想和他说话，更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便一下子抓住了旁边准备起身的同桌。
“干什么？”风涯停下动作，转头看徐泱泱。
徐泱泱抓着他衣服不放，并开始耍赖：“我在这个班上只认识你一个人。”
风涯闻言瞥了眼旁边脸色开始发黑的宋珏：“那他是鬼吗？”
“他不重要。”徐泱泱轻轻跺脚，“现在重要的是，我饿了要吃饭。”
“泱泱，风涯他不去食堂。”风涯还没说话，宋珏就先开口。
“不去食堂？”徐泱泱歪头，问风涯：“你不吃饭的吗？”
风涯脸上那一点兴味消失了，他从桌洞里拿出一个简陋干净的铁饭盒，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徐泱泱拉他袖子的手：“他说的对，我不去食堂。”
“你要去！”徐泱泱想也不想就开口。
“我要请我的新同桌吃饭，所以你要去食堂。”
“泱泱。”宋珏还在一边找存在感。
徐泱泱对攻略了十年的主角已经厌倦，轻轻瞪了一眼宋珏，耍脾气的恶声恶气：“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
宋珏从来没有听过徐泱泱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一时间心中与无措同样充斥的厌恶感顿时占了上风，气恼吞噬掉所有情绪，他一秒上头转身就走。走之前还重重握住旁边有些落寞的陶夭夭，在平凡少女挪不开的专情注视中，拉着她的手离开。
于是场景里又只剩下徐泱泱和风涯。
见风涯没有搭理自己刚才的话，徐泱泱也跟他一样坐回位置上，不过手该不放还是不放。
“你今天带的什么饭啊？”徐泱泱知道这是风涯的雷点，但还是一脸无辜的问了出来。
风涯陷入一种沉默的冷漠状态，一言不发的打开了那个简陋的铁盒子，在这个带着年代感的饭盒里只放了两个软塌的白馒头。
寒酸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