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马总一郎（4）
21
前、前男友？！
难怪直呼王野的名字……他们中学同队的时候恋爱的吗，球队内部恋爱？杉原同学原来喜欢王野那样的类型……不，前男友的话说明最后生厌了。
也有升入高中之后王野训练量增加、相处时间变少导致分手的可能，毕竟现在队内这样的现象不少，所以——
“其实新太郎是我表弟啦，”杉原伸手在大受震撼的美马面前小幅度挥了挥，吸引他的注意力，“也是以前被告白时候用来拒绝他人的‘名誉男朋友’。”
美马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原来如此。”仿佛刚才被震惊的人不是他自己。
王野默默地站起来盯着杉原：“……并不荣誉。”
漆原幸灾乐祸地拍王野的肩膀：“既然知道杉原是个坏心眼的人，一开始就不要躲，现在更难受了吧？”
“我又没说错，那是新太郎自己输给我的！”杉原理直气壮，说完又想起，“聊太久啦，我要回去啦，bye-bye~”
她打了招呼就带上维多利亚离开，只在外面隔着铁丝网墙看见他们时又笑着挥了挥手，脚步不曾停缓。
·
正式开始练习前的热身操阶段，漆原问美马：“说起来美马是怎么认识杉原的……不过她交友能力确实很强就是了。”
“一年级同班。”
“这样啊，和美马你都能搭上话，”漆原再次感慨，“交友能力确实好强。”
美马为自己正名：“我并没有很难搭话。”
漆原马上否认：“不，光从表情看不出来。”
美马：“……”
“看啦，就是这样的表情会劝退别人、让人不敢和你说话，尤其是女生。”
说到球队公认的内容，周边的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美马：“……”
·
上午的基础训练完成，全身汗湿散发着热意的男生们在去宿舍的路上纷纷脱了棒球外套——在教练的监督下没人敢当众脱里衣，只好摘下帽子不断地扇风妄图降低一点温度。
有一年级的小声抱怨：“我们以前中学教练都不管这些……啊，热死了。”
王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漆原也跟着说：“我们也是，话说反正这边距离居民区也远，应该不会被投诉吧？”
还是三年级的前辈有经验：“本来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并不严格，前几年有女子经理才落实下来了。”
不知是谁幽幽地接了一句：“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女子经理。”
“……是啊。”很是丧气。
几个男生讨论起了队伍有女子经理的重要性，不少人应和着。
美马问漆原：“漆原中学和杉原同学杉原同学一个社团，有女生在也随便脱上衣吗？”
“只有杉原一个女队员啦，随便脱也没什么关系……经常训练着训练着就会忘记她是个女生。”漆原说着说着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但是当时队里至少有一半人对她有好感吧。”
美马脚步顿了顿，思考之后点头：“杉原同学那么优秀，会对她有好感也是正常的事。”
“是啊，”这方面的夸奖漆原还是可以接受的，“作为捕手纵观全场、引导投手，优秀地完成‘司令塔’的工作让人信服。后面……作为队医也足够耐心温柔，中学时期的傻小子会一头陷进去也很正常。”
这倒是让美马有点惊讶：“杉原同学原来的位置是捕手吗，还当过队医？”
“是啊。”到自己宿舍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漆原又猛地转回身，“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优秀’……等等等等，你之前说你喜欢的那个帮你处理伤口、乐观、温柔、善良的女生，不会是杉原吧？”
美马不自觉地皱起眉，但坦诚回答：“是。”
漆原：“……”
·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宿舍休息，漆原和同宿舍的前后辈心不在焉地聊了几句便各自合衣午睡。
他冥思。他苦想。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于是漆原起身出门，轻轻敲响隔壁宿舍的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而且恰巧就是他要找的王野。
“我有件事和你说，你不要惊讶，”漆原将王野的沉默当做默许，短暂停顿后接着说，“美马喜欢的女生是杉原。没错，你表姐那个‘杉原’。”
王野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好了，”漆原拍拍他的肩膀离开，“我回去午睡了。”
王野依旧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
把烦恼的事丢给别人之后，果然自己心里就轻松了——下午的训练即将开始，好好睡了午觉的漆原伸着懒腰走出宿舍，不出所料地看见隔壁王野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
大家有打呵欠的，有小声抱怨天气的，也有整理着装的，或前或后地走向训练场。看见美马时，王野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美马：“有什么事吗？”
王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许久：“你要小心。”
美马：？
·
晚饭后美马照旧自主加练空挥，今天晚上温度适宜，有阵阵凉风吹过很是舒爽，他便没有去室内练习，戴好手套戴上球棒走了出去，在河道边的斜坡拾级而上。
刚走到顶，有风迎面吹来，不轻不烈，只是顺滑地从他的指缝发间穿梭而过，悠长地远去，一阵又一阵。美马闭上眼睛，慢慢地深吸气，又缓缓地沉下胸肺吐气，他能够感受到四肢在两次深呼吸后慢慢调整到松弛自然的状态。躯体已经做好准备，他睁开眼睛……
面前是漆原和王野。
美马：“……有事吗？”
“作为同甘共苦的队友，我们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实。”漆原义正言辞。王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我要练习挥棒。”美马举起手里的金属球棒。
另外两人也举起球棒，漆原回答：“一边练习一边说吧。”
·
“杉原是一个，相当恶趣味，的人，”漆原一边挥击一边抖杉原老底，“中学刚进社团，第一天就挑衅三年级的正捕。
“因为自身体力不好，故意激怒前辈答应和她，打五局比打者的界内击球数。王野和她从小就是，投捕搭档，前五局是她的优势区间，所以赢了。”
“扬长避短，了解对手的同时也了解自己的缺点与优势，”美马利落地挥棒，“相当优秀的策略。”
“……我是为了听你夸她吗？！那可是相当不尊重前辈啊！”漆原吐槽结束，继续，“正捕也不可能这样就换人，我说她太心急，不但拿不到正选还会让前辈盯上她，但她说是为了让教练看——果然三年级引退之后她就当上了正选捕手。”
“考虑到现状没办法改变，就为可以预见的未来做铺垫，”美马赞赏，“不拘泥于眼下，目光长远。”
“难道不是精于算计很可怕吗！”不过这个例子好像确实不够极端，于是漆原换别的内容，“还有，每次遇到男生和她告白就拿王野当挡箭牌。全校都知道他们是表兄妹，她居然敢说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和王野没有血缘关系！以为是在写轻小说啊！”
美马看了一眼王野，不是错觉，他挥棒更用力了。
“王野不配合，她就每天在他面前朗读情书到他认输为止！已经明显是找乐子的行为，也太过分了吧！”光听内容确实是在为王野打抱不平——如果漆原自己没有笑的话。
“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杉原是一个非常恶趣味、会拿别人找乐子的魔鬼！绝对不能让她看穿你的弱点，不然你就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美马不解：“弱点？”
“比如，不要让她看出来你是个天然，还喜欢她，之类的……”漆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美马说“她知道”。
“啊？”
“杉原同学知道我喜欢她，”美马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我告诉她的。”
漆原不敢相信刚才耳朵听到的：“啊？”
美马点头：“嗯。”
“……你完了。”
半晌，漆原只憋出这一句话：“美马总一郎，你完了。”
22
“阿嚏！”
我突然觉得鼻子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还没来得及从书桌上抽纸巾，又没忍住连着打了两个：“阿嚏阿嚏！”
抽了纸巾擦擦鼻子，我有种强烈的感应：“有人说我坏话。”
笔记本上写着最新的故事开头：[我在现世因为被卡车撞，转生到异世界成为这个国家的公主已经一周了。转生前在天国遇见的神女已经告知我转生后的任务：杀死这个世界的勇者。
[所以我已经偷偷开启王宫神殿里禁忌的阵法召唤魔王，不久之后我将和魔王结婚，联手对付勇者。]
“……好无聊。”我侧脸趴到桌面上，手指弹着原子笔看它滚来滚去，“魔王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有什么好处吗？有魔王的世界观，应该也有神王吧，有神王的话为什么需要勇者？假定神王被封印所以需要勇者拯救世界……如果魔王有封印神王的力量，勇者根本不够看的——那就设定天国的神女才是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可是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些呢？我想。
我又是为了什么要写一个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故事呢？真无聊啊。
23
“先婚后爱，热门元素哦！”依绪十分感兴趣我的新故事，“魔王好呀，现在已经不流行正派视角了，反派也很有爱~最开始对公主冷眼相看，后面各种在乎各种吃醋，超喜欢这种展开的！”
我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可是魔王为什么要和公主结婚，他自己就能对付勇者，公主派人去对付勇者的话反而会既送物资又送经验值吧？”
“嗯——因为公主是魔王已经死去的爱人转生！”
“……啊？”
“神女是她的朋友，所以想要让朋友再次获得爱情！”
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那勇者和神王呢？”
依绪理直气壮：“这可是青纪自己要写的故事，难道什么都要我告诉你吗？”
“……好有道理哦。”
24
自从帮姐夫送东西那次答应北大路之后，每天早上带维多利亚出门散步我都会往棒球部出入门口河道边的草坡去。
维多利亚大受欢迎。除了北大路这个忠实拥趸，还有几个男生每天都会过来和她玩一会儿。偶尔美马也会过来，不过他总是只站在坡顶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
其实我还挺希望和美马聊一聊的。
目前知道我在写轻小说的只有依绪，但她喜欢的故事类型我实在不太能理解，希望能和不会把“我在写轻小说”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人排解一些困惑。
何况我也知道美马的私密情感——互相掌握对方的把柄，这种关系最牢不可摧了。
25
这周在学校外，特地去和杉原同学打了三次招呼，比上周多了两次。日曜日晚上睡前，美马稍加回想就对比出了次数差距：LINE上发的消息也比上周多了14条。
意味着他开始逐渐不满足于保持现状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明天晨跑结束不去打招呼了，不能去了。他做好决定，将【晚安】发送给杉原，看到对话框边上的“未读”跳成“已读”、收到她的回复之后，将手机放到边上，闭眼入睡。
·
月曜日清晨，结束晨跑。
“早上好，杉原同学。”美马向出入口附近的杉原打招呼。
“啊，早上好，美马同学。”听到声音的杉原一如既往地笑容灿烂地向他招手。
他微微颔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回去。今天是例外。没想到她会在门口附近，既然看到了，不打招呼不礼貌。而且，只是打招呼而已。
美马总一郎觉得没有问题。
前、前男友？！
难怪直呼王野的名字……他们中学同队的时候恋爱的吗，球队内部恋爱？杉原同学原来喜欢王野那样的类型……不，前男友的话说明最后生厌了。
也有升入高中之后王野训练量增加、相处时间变少导致分手的可能，毕竟现在队内这样的现象不少，所以——
“其实新太郎是我表弟啦，”杉原伸手在大受震撼的美马面前小幅度挥了挥，吸引他的注意力，“也是以前被告白时候用来拒绝他人的‘名誉男朋友’。”
美马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原来如此。”仿佛刚才被震惊的人不是他自己。
王野默默地站起来盯着杉原：“……并不荣誉。”
漆原幸灾乐祸地拍王野的肩膀：“既然知道杉原是个坏心眼的人，一开始就不要躲，现在更难受了吧？”
“我又没说错，那是新太郎自己输给我的！”杉原理直气壮，说完又想起，“聊太久啦，我要回去啦，bye-bye~”
她打了招呼就带上维多利亚离开，只在外面隔着铁丝网墙看见他们时又笑着挥了挥手，脚步不曾停缓。
·
正式开始练习前的热身操阶段，漆原问美马：“说起来美马是怎么认识杉原的……不过她交友能力确实很强就是了。”
“一年级同班。”
“这样啊，和美马你都能搭上话，”漆原再次感慨，“交友能力确实好强。”
美马为自己正名：“我并没有很难搭话。”
漆原马上否认：“不，光从表情看不出来。”
美马：“……”
“看啦，就是这样的表情会劝退别人、让人不敢和你说话，尤其是女生。”
说到球队公认的内容，周边的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美马：“……”
·
上午的基础训练完成，全身汗湿散发着热意的男生们在去宿舍的路上纷纷脱了棒球外套——在教练的监督下没人敢当众脱里衣，只好摘下帽子不断地扇风妄图降低一点温度。
有一年级的小声抱怨：“我们以前中学教练都不管这些……啊，热死了。”
王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漆原也跟着说：“我们也是，话说反正这边距离居民区也远，应该不会被投诉吧？”
还是三年级的前辈有经验：“本来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并不严格，前几年有女子经理才落实下来了。”
不知是谁幽幽地接了一句：“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女子经理。”
“……是啊。”很是丧气。
几个男生讨论起了队伍有女子经理的重要性，不少人应和着。
美马问漆原：“漆原中学和杉原同学杉原同学一个社团，有女生在也随便脱上衣吗？”
“只有杉原一个女队员啦，随便脱也没什么关系……经常训练着训练着就会忘记她是个女生。”漆原说着说着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但是当时队里至少有一半人对她有好感吧。”
美马脚步顿了顿，思考之后点头：“杉原同学那么优秀，会对她有好感也是正常的事。”
“是啊，”这方面的夸奖漆原还是可以接受的，“作为捕手纵观全场、引导投手，优秀地完成‘司令塔’的工作让人信服。后面……作为队医也足够耐心温柔，中学时期的傻小子会一头陷进去也很正常。”
这倒是让美马有点惊讶：“杉原同学原来的位置是捕手吗，还当过队医？”
“是啊。”到自己宿舍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漆原又猛地转回身，“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优秀’……等等等等，你之前说你喜欢的那个帮你处理伤口、乐观、温柔、善良的女生，不会是杉原吧？”
美马不自觉地皱起眉，但坦诚回答：“是。”
漆原：“……”
·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宿舍休息，漆原和同宿舍的前后辈心不在焉地聊了几句便各自合衣午睡。
他冥思。他苦想。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于是漆原起身出门，轻轻敲响隔壁宿舍的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而且恰巧就是他要找的王野。
“我有件事和你说，你不要惊讶，”漆原将王野的沉默当做默许，短暂停顿后接着说，“美马喜欢的女生是杉原。没错，你表姐那个‘杉原’。”
王野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好了，”漆原拍拍他的肩膀离开，“我回去午睡了。”
王野依旧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
把烦恼的事丢给别人之后，果然自己心里就轻松了——下午的训练即将开始，好好睡了午觉的漆原伸着懒腰走出宿舍，不出所料地看见隔壁王野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
大家有打呵欠的，有小声抱怨天气的，也有整理着装的，或前或后地走向训练场。看见美马时，王野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美马：“有什么事吗？”
王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许久：“你要小心。”
美马：？
·
晚饭后美马照旧自主加练空挥，今天晚上温度适宜，有阵阵凉风吹过很是舒爽，他便没有去室内练习，戴好手套戴上球棒走了出去，在河道边的斜坡拾级而上。
刚走到顶，有风迎面吹来，不轻不烈，只是顺滑地从他的指缝发间穿梭而过，悠长地远去，一阵又一阵。美马闭上眼睛，慢慢地深吸气，又缓缓地沉下胸肺吐气，他能够感受到四肢在两次深呼吸后慢慢调整到松弛自然的状态。躯体已经做好准备，他睁开眼睛……
面前是漆原和王野。
美马：“……有事吗？”
“作为同甘共苦的队友，我们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实。”漆原义正言辞。王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我要练习挥棒。”美马举起手里的金属球棒。
另外两人也举起球棒，漆原回答：“一边练习一边说吧。”
·
“杉原是一个，相当恶趣味，的人，”漆原一边挥击一边抖杉原老底，“中学刚进社团，第一天就挑衅三年级的正捕。
“因为自身体力不好，故意激怒前辈答应和她，打五局比打者的界内击球数。王野和她从小就是，投捕搭档，前五局是她的优势区间，所以赢了。”
“扬长避短，了解对手的同时也了解自己的缺点与优势，”美马利落地挥棒，“相当优秀的策略。”
“……我是为了听你夸她吗？！那可是相当不尊重前辈啊！”漆原吐槽结束，继续，“正捕也不可能这样就换人，我说她太心急，不但拿不到正选还会让前辈盯上她，但她说是为了让教练看——果然三年级引退之后她就当上了正选捕手。”
“考虑到现状没办法改变，就为可以预见的未来做铺垫，”美马赞赏，“不拘泥于眼下，目光长远。”
“难道不是精于算计很可怕吗！”不过这个例子好像确实不够极端，于是漆原换别的内容，“还有，每次遇到男生和她告白就拿王野当挡箭牌。全校都知道他们是表兄妹，她居然敢说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和王野没有血缘关系！以为是在写轻小说啊！”
美马看了一眼王野，不是错觉，他挥棒更用力了。
“王野不配合，她就每天在他面前朗读情书到他认输为止！已经明显是找乐子的行为，也太过分了吧！”光听内容确实是在为王野打抱不平——如果漆原自己没有笑的话。
“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杉原是一个非常恶趣味、会拿别人找乐子的魔鬼！绝对不能让她看穿你的弱点，不然你就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美马不解：“弱点？”
“比如，不要让她看出来你是个天然，还喜欢她，之类的……”漆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美马说“她知道”。
“啊？”
“杉原同学知道我喜欢她，”美马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我告诉她的。”
漆原不敢相信刚才耳朵听到的：“啊？”
美马点头：“嗯。”
“……你完了。”
半晌，漆原只憋出这一句话：“美马总一郎，你完了。”
22
“阿嚏！”
我突然觉得鼻子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还没来得及从书桌上抽纸巾，又没忍住连着打了两个：“阿嚏阿嚏！”
抽了纸巾擦擦鼻子，我有种强烈的感应：“有人说我坏话。”
笔记本上写着最新的故事开头：[我在现世因为被卡车撞，转生到异世界成为这个国家的公主已经一周了。转生前在天国遇见的神女已经告知我转生后的任务：杀死这个世界的勇者。
[所以我已经偷偷开启王宫神殿里禁忌的阵法召唤魔王，不久之后我将和魔王结婚，联手对付勇者。]
“……好无聊。”我侧脸趴到桌面上，手指弹着原子笔看它滚来滚去，“魔王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有什么好处吗？有魔王的世界观，应该也有神王吧，有神王的话为什么需要勇者？假定神王被封印所以需要勇者拯救世界……如果魔王有封印神王的力量，勇者根本不够看的——那就设定天国的神女才是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可是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些呢？我想。
我又是为了什么要写一个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故事呢？真无聊啊。
23
“先婚后爱，热门元素哦！”依绪十分感兴趣我的新故事，“魔王好呀，现在已经不流行正派视角了，反派也很有爱~最开始对公主冷眼相看，后面各种在乎各种吃醋，超喜欢这种展开的！”
我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可是魔王为什么要和公主结婚，他自己就能对付勇者，公主派人去对付勇者的话反而会既送物资又送经验值吧？”
“嗯——因为公主是魔王已经死去的爱人转生！”
“……啊？”
“神女是她的朋友，所以想要让朋友再次获得爱情！”
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那勇者和神王呢？”
依绪理直气壮：“这可是青纪自己要写的故事，难道什么都要我告诉你吗？”
“……好有道理哦。”
24
自从帮姐夫送东西那次答应北大路之后，每天早上带维多利亚出门散步我都会往棒球部出入门口河道边的草坡去。
维多利亚大受欢迎。除了北大路这个忠实拥趸，还有几个男生每天都会过来和她玩一会儿。偶尔美马也会过来，不过他总是只站在坡顶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
其实我还挺希望和美马聊一聊的。
目前知道我在写轻小说的只有依绪，但她喜欢的故事类型我实在不太能理解，希望能和不会把“我在写轻小说”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人排解一些困惑。
何况我也知道美马的私密情感——互相掌握对方的把柄，这种关系最牢不可摧了。
25
这周在学校外，特地去和杉原同学打了三次招呼，比上周多了两次。日曜日晚上睡前，美马稍加回想就对比出了次数差距：LINE上发的消息也比上周多了14条。
意味着他开始逐渐不满足于保持现状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明天晨跑结束不去打招呼了，不能去了。他做好决定，将【晚安】发送给杉原，看到对话框边上的“未读”跳成“已读”、收到她的回复之后，将手机放到边上，闭眼入睡。
·
月曜日清晨，结束晨跑。
“早上好，杉原同学。”美马向出入口附近的杉原打招呼。
“啊，早上好，美马同学。”听到声音的杉原一如既往地笑容灿烂地向他招手。
他微微颔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回去。今天是例外。没想到她会在门口附近，既然看到了，不打招呼不礼貌。而且，只是打招呼而已。
美马总一郎觉得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