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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山鬼谣x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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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玖宫岭,均天殿。

    天边卷云舒展,清冽的南风拂过天地之间黯然涌进木格窗,沈南清坐在木榻上,看着塌上的卷起的纱幔轻轻一飘,鼻子被花粉一刺,猛地就是一个喷嚏:

    “阿嚏——”

    ——已经入春了吗?

    上次醒着的时候还是盛夏,为什么现在是初春?

    沈南清感觉见鬼了:

    “钟葵老师,我睡了多久?”

    坐在木桌旁那个正忙着整理自己布袋里银针的老奶奶一抬自己松弛的眼皮,满脸沟壑纵横的模样不禁让沈南清想到自己老了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沈南清只知道这个老奶奶叫钟葵,是暤天殿的镇殿使,论辈分自己要喊上她一声老师。

    “三天。”钟葵难得听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开口说话,黑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探究了一下,问道,“你这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沈南清瞠目结舌,看了看自己身上满身的绷带:

    “不是你们干的吗?不然我怎么会被裹成粽子?”

    她蹙起眉头,觉得疑惑重重。不仅是她满身的看起来像是锐器割裂的伤口,还有她记忆的缺失。明明只睡了三天却像是过了很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一张白纸来到这世间。

    一旁正在给钟葵倒茶的芮兴不高兴了,啐了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好意思说是我们干的?我们救了你的命,要不是破阵统领看你年纪小不懂事,在地底下牢里关着的可就是你了!”

    沈南清看着芮兴一派惺惺作态的嘴脸,当即嗤了一声,冲着他道: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沈南清,不要那个把方圆几里村民都削成肉泥的疏桐和我相提并论。”

    “长得这么像,唬谁呢?我看你就是想逃避罪……”

    “够了!”

    钟葵未等芮兴说完就盖上了茶盅丢到木桌上,茶盅晃荡几下溅出茶水。芮兴住了嘴,看着眼前的沈南清一副女鬼的样子在朝他翻白眼做鬼脸,气得牙根都痒痒。

    “她究竟是不是疏桐,还要由破阵统领来定夺。”钟葵将银针放入自己的衣袖里,缓缓站起身,佝偻着背,对着芮兴道,“走吧。”

    坐在榻上的沈南清估计两眼白眼一翻,懒得看芮兴,那神气活现的样子让芮兴气得直跳脚,说起来她沈南清气芮兴也对她没什么好处,但是,她就是看不惯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定论的那副模样。

    芮兴愤愤走后,沈南清才把差点快翻不过来的白眼收回,悠悠地躺下。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襦,却又极短,不仅露出了洁白的玉臂,连双腿都露在空气中。

    她……和疏桐很像?

    沈南清心中浮现出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对于玖宫岭,她醒着的这几天也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了七七八八,自己左手中那个奇怪的印记确实象征着她是个侠岚。

    但她对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一觉醒来只记得自己上次清醒的时候是个盛夏,斑斑驳驳的树影倾泻而下,聒噪的蝉鸣一直缠腰在耳侧。

    以及,她的名字,沈南清。

    害,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她不是疏桐就不用被送去大牢,而且成为了侠岚在玖宫岭还能混口饭吃。况且她确实不是疏桐。

    是啊混吃等死是她的人生目标,拯救苍生于水生火热之中这个目标太伟大了吧她沈南清玩不起告辞告辞。

    ·

    钧天殿正殿里此时可谓暗潮涌动,尽管再三强调闲人不可来凑热闹,但门口还是堆了一群人,四象两仪侠岚全跑来听墙角。一时间钧天殿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沈南清平日都在钧天殿殿后的宿舍里调养,身上的伤也好的连疤都没留下。只是建这钧天殿的人无比讲究,没留后门,于是她若想进到正殿里面就必须得经过那一众吃瓜群众,沈南清被两个两仪侠岚护送着进去,只觉得这帮子看热闹的人就差往她头上丢萝卜青菜臭鸡蛋了。

    带路的两个两仪侠岚推开钧天殿正殿的大门,怪异地看着沈南清一步步走进去,哪知道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竟然直接对着他们瞪了一眼。

    ——嗯……嗯?……嗯?!

    造造造反了?

    两个侠岚相觑一眼,听说这姑娘在修养期间还屡次挑衅钟葵老师和芮兴还顺带暗讽几句破阵统领,玖宫岭的向来尊敬长者,界限分明,哪怕把整个玖宫岭翻遍了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

    想到此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年轻的白发镇殿使,那位镇殿使在还是四象侠岚的时候就上天入地无所不为无恶不作。

    好吧,就当刚刚是放屁。

    沈南清听到身后的门合上,发出一声酸涩的响,那个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沈南清的白发苍苍的老者才缓缓转身,面容上沧桑的岁月痕迹不比钟葵少。

    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沈南清看见这里除了钟葵芮兴破阵那几张熟面孔以外,还多了一个银白发色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出点头,他站在光线晦暗不明的地方,依稀看得见他身形高挑腰肢精瘦,眉眼干净,仿佛再大的风沙都无法在此间留下痕迹。

    沈南清挑起眉毛。少年白头吗?这日子得过得多苦啊,把头发愁白了。

    破阵盯住沈南清许久,才沉沉开口,“沈南清。”

    她懒洋洋道,“沈南清正在洗耳恭听。”

    “你这是什么态度!”芮兴不满嚷道,攥紧的拳头此时正在蠢蠢欲动。

    “什么什么态度?”

    “你!”

    “我什么我?”沈南清觉得好笑地歪头,像逗小狗一样看着芮兴,只见对方那张俊朗的面容上一阵红一阵白,却碍于破阵那只竖起的苍老的右手没有发作。

    破阵上前几步,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的男人,微微点头,

    “山鬼谣,就按照我之前说的。”

    那个银白头发的男人颔首,阔步走来,沈南清感觉到一丝不妙,看着山鬼谣一直靠近到距离她一步远才停下。沈南清看见山鬼谣白发披肩,一身褐色装束但面料看上去很旧,他垂着眼,睫毛在鼻梁处留下淡淡剪影,那一头的银白发让人感觉哪怕他掉进了泥淖里也还是这样的清冽。

    这啥,出淤泥而不染?

    想到这里,沈南清一缩脖子。

    山鬼谣对着沈南清缓缓伸出左手,沈南清狐疑地看着对方左手绷带里露出的侠岚印,以及山鬼谣平淡毫无波澜的眼眸里深藏的诡谲,右眼皮一跳:

    “不是说鉴定我是不是疏桐吗,这是搞哪出?”

    她总觉得有一丝不妙,刚想撒开丫子跑却被快的只剩下残影的手指抵住额头,瞬间动惮不得。

    困意排山倒海一样地袭来,沈南清看着山鬼谣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内心把他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

    当她在困意中过去回忆的零稀的几个片段像是走花灯一样掠过的时候,沈南清的脑子里警钟长鸣,他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在查看自己的记忆。

    沈南清极度不爽这种感觉。

    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细细碾过,就像是在黑暗中沉默已久的蝼蚁暴露于阳光下,无处遁形。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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