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阶梯教室里，沈初凝静坐许久，桌上放着瓶备用的粉色香水。
上午她碰见了宋康佑。
确切的说，应该是宋康佑专门从西康连夜坐飞机来东大找她。
谈话间两人发生了些争执，宋康佑不慎把沈初凝的包摔在地上，里面有她下午要提交香水作品。
洁白的帆布包沾满灰尘，液体从里面渗透出来，馥郁的芬香飘散在空气中，同时宣告沈初凝这几天的努力功亏一篑。
沈初凝顿时惨白着脸，恨不得要打扁宋康佑的狗头。
但令她震惊的是，宋康佑竟然意识到这是书中世界。
他好像觉醒了。
沈初凝猛地推开宋康佑，跑回宿舍，从前几天制作的众多残次品中拿出一个相对较好的提交上去。
但沈初凝不甘心且颇有遗憾，因为没能让夏宇品到她最满意的答案。
结果显而易见，她失败了。
获得最后一个名额的是位大三的师姐。
师姐的作品相当优秀，哪怕沈初凝那瓶最满意的香水没摔坏，她都觉得难以超越这位师姐的作品。从师姐对那款香水作出的阐释，可看出她的理解和概念比沈初凝更胜一筹。
东大，真的令沈初凝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
尽管如此，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偏偏总有人爱往枪口上撞。沈初凝走到阳台，瞥见宋康佑一直在宿舍楼下没有走，心里愈加烦躁。
她接起响铃许久的电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初凝深知宋康佑有多执拗，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离开的。
宋康佑抬头，远远地望向楼上横着眉冷眼看他的女孩，“沈初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初凝在装。
“你别装，你之前那么笃定说我会和穆小冉在一起，你一定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会重复一样的事？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会说同样的话却不自知？为什么有时候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沈初凝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宋康佑焦躁地近乎要摔手机。
这些天，他都快被逼疯了！
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全是三十七度恒温的机器人。就连他自己也会莫名做些很奇怪的事，他的身体似乎与他的大脑分离，不受大脑所控制。
“你冷静点。”
宋康佑哼的冷笑，咬牙切齿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下来，我们面对面说清楚！”
沈初凝背过身，“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事，没必要见面，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宋康佑红着眼，“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沈初凝瞬间如鲠在喉。
是啊，曾经确实是最要好的朋友。
从小到大她总是缠着吵着他，他虽然平日一副清清冷冷无所谓的模样，但他会和她分享他所有的快乐和不悦。
在十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她的回忆皆是他，他亦是。
沈初凝哑着声音，“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好，什么事？”
“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换来对面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唯有电话里传来的细微的电流声。
沈初凝咬唇，“很难答应吗？”
“阿初你知道的，我很珍惜你……”顿了片刻，宋康佑垂下眸，附多几个字，“这个朋友。”
除却无良作者给他俩安排的狗血既定剧情之外，宋康佑一直对她都很不错，他们偶尔也会打闹会互相开玩笑，也曾一起放烟花，一起在流星下许过愿。
对比剧情的人设，空白之处的宋康佑更为真实，那才是真实的他。
沈初凝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她走上调香师这条路，还是因为宋康佑当初那句“你好像在调香方面很有天赋，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顶级调香师！”
“我现在下去，你等我两分钟。”沈初凝心乱如麻，万蚁噬咬。
宋康佑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好。”
两分钟后，沈初凝和宋康佑并肩远去。
顷刻，樟树下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最后，酷炫的限量款球鞋踩着枯萎惨败的落叶离开。
——
咖啡馆内放着德彪西的《月光》，沈初凝和宋康佑坐在角落的位置。
听到真相的宋康佑呆滞在那，半晌没有反应和动作。一双眼，全是震惊与迷茫。
“这就是你来东州的原因？你觉得我能信你说的这些话吗？”
“信或不信是你的选择，我只是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而已。”沈初凝抿了口意式浓缩，苦到喉咙发涩。
良久，宋康佑颤抖着捧起他的咖啡，喝了口，故而平静地问：“我会让你变得不幸，对吗？”
沈初凝没说她重生一事，只是提了与他相关的虚构世界。但男主角是聪明的，猜到沈初凝的远离肯定与情节设定有关。
“嗯。”沈初凝低低地嗡了声。
“原来如此。”宋康佑忽然苍凉一笑，“阿初，我会竭尽所能帮你。”
沈初凝垂下眼，轻笑。
两人起身时，宋康佑勉强地笑着，问道：“我能不能最后抱你一下？”
话音刚落，沈初凝只觉手腕一热就被他拉进怀里。沈初凝瞬间红了眼，“宋康佑，我祝你余生幸福喜乐，真心的。”
醒悟后，沈初凝是真的很讨厌无良作者笔下塑造的男女主，但宋康佑是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宋康佑和穆小冉最后注定要在一起，那她由衷地希望宋康佑能够幸福。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破碎与恳求，“阿初，我还是不甘心。你等我，等我来找你，等等我好吗？”
宋康佑抱得她很紧很紧，搭在沈初凝脑勺后的手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宋康佑想为了自己为了她，反抗命运。
沈初凝听出他的意图，他想摆脱他的既定命运。
可他是小说中的男主角，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沈初凝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一抹很牵强的笑容。
她当然希望宋康佑能够脱离既定命运，只是沈初凝不可能停下来等他，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完成。
况且，她的心，早已不会为他而动了。
上午她碰见了宋康佑。
确切的说，应该是宋康佑专门从西康连夜坐飞机来东大找她。
谈话间两人发生了些争执，宋康佑不慎把沈初凝的包摔在地上，里面有她下午要提交香水作品。
洁白的帆布包沾满灰尘，液体从里面渗透出来，馥郁的芬香飘散在空气中，同时宣告沈初凝这几天的努力功亏一篑。
沈初凝顿时惨白着脸，恨不得要打扁宋康佑的狗头。
但令她震惊的是，宋康佑竟然意识到这是书中世界。
他好像觉醒了。
沈初凝猛地推开宋康佑，跑回宿舍，从前几天制作的众多残次品中拿出一个相对较好的提交上去。
但沈初凝不甘心且颇有遗憾，因为没能让夏宇品到她最满意的答案。
结果显而易见，她失败了。
获得最后一个名额的是位大三的师姐。
师姐的作品相当优秀，哪怕沈初凝那瓶最满意的香水没摔坏，她都觉得难以超越这位师姐的作品。从师姐对那款香水作出的阐释，可看出她的理解和概念比沈初凝更胜一筹。
东大，真的令沈初凝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
尽管如此，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偏偏总有人爱往枪口上撞。沈初凝走到阳台，瞥见宋康佑一直在宿舍楼下没有走，心里愈加烦躁。
她接起响铃许久的电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初凝深知宋康佑有多执拗，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离开的。
宋康佑抬头，远远地望向楼上横着眉冷眼看他的女孩，“沈初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初凝在装。
“你别装，你之前那么笃定说我会和穆小冉在一起，你一定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会重复一样的事？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会说同样的话却不自知？为什么有时候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沈初凝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宋康佑焦躁地近乎要摔手机。
这些天，他都快被逼疯了！
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全是三十七度恒温的机器人。就连他自己也会莫名做些很奇怪的事，他的身体似乎与他的大脑分离，不受大脑所控制。
“你冷静点。”
宋康佑哼的冷笑，咬牙切齿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下来，我们面对面说清楚！”
沈初凝背过身，“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事，没必要见面，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宋康佑红着眼，“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沈初凝瞬间如鲠在喉。
是啊，曾经确实是最要好的朋友。
从小到大她总是缠着吵着他，他虽然平日一副清清冷冷无所谓的模样，但他会和她分享他所有的快乐和不悦。
在十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她的回忆皆是他，他亦是。
沈初凝哑着声音，“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好，什么事？”
“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换来对面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唯有电话里传来的细微的电流声。
沈初凝咬唇，“很难答应吗？”
“阿初你知道的，我很珍惜你……”顿了片刻，宋康佑垂下眸，附多几个字，“这个朋友。”
除却无良作者给他俩安排的狗血既定剧情之外，宋康佑一直对她都很不错，他们偶尔也会打闹会互相开玩笑，也曾一起放烟花，一起在流星下许过愿。
对比剧情的人设，空白之处的宋康佑更为真实，那才是真实的他。
沈初凝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她走上调香师这条路，还是因为宋康佑当初那句“你好像在调香方面很有天赋，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顶级调香师！”
“我现在下去，你等我两分钟。”沈初凝心乱如麻，万蚁噬咬。
宋康佑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好。”
两分钟后，沈初凝和宋康佑并肩远去。
顷刻，樟树下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最后，酷炫的限量款球鞋踩着枯萎惨败的落叶离开。
——
咖啡馆内放着德彪西的《月光》，沈初凝和宋康佑坐在角落的位置。
听到真相的宋康佑呆滞在那，半晌没有反应和动作。一双眼，全是震惊与迷茫。
“这就是你来东州的原因？你觉得我能信你说的这些话吗？”
“信或不信是你的选择，我只是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而已。”沈初凝抿了口意式浓缩，苦到喉咙发涩。
良久，宋康佑颤抖着捧起他的咖啡，喝了口，故而平静地问：“我会让你变得不幸，对吗？”
沈初凝没说她重生一事，只是提了与他相关的虚构世界。但男主角是聪明的，猜到沈初凝的远离肯定与情节设定有关。
“嗯。”沈初凝低低地嗡了声。
“原来如此。”宋康佑忽然苍凉一笑，“阿初，我会竭尽所能帮你。”
沈初凝垂下眼，轻笑。
两人起身时，宋康佑勉强地笑着，问道：“我能不能最后抱你一下？”
话音刚落，沈初凝只觉手腕一热就被他拉进怀里。沈初凝瞬间红了眼，“宋康佑，我祝你余生幸福喜乐，真心的。”
醒悟后，沈初凝是真的很讨厌无良作者笔下塑造的男女主，但宋康佑是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宋康佑和穆小冉最后注定要在一起，那她由衷地希望宋康佑能够幸福。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破碎与恳求，“阿初，我还是不甘心。你等我，等我来找你，等等我好吗？”
宋康佑抱得她很紧很紧，搭在沈初凝脑勺后的手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宋康佑想为了自己为了她，反抗命运。
沈初凝听出他的意图，他想摆脱他的既定命运。
可他是小说中的男主角，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沈初凝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一抹很牵强的笑容。
她当然希望宋康佑能够脱离既定命运，只是沈初凝不可能停下来等他，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完成。
况且，她的心，早已不会为他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