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301教室了,也让黄玉娇晚上自习的时间骤减。这让我很担心,因为她现在不但是个大专学历,而且,就她那英语水平,也就英语二级的水平。

    那天一起在食堂吃饭,她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坐在我的对面,然后就不顾形象,不顾吃相,“嗦喽”地吃了起来。

    我提醒她注意一下,声音太响了。

    她说怕啥,反正左右没人。

    我一愣,在她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跟她说:“黄玉娇同学,你得学学功课了,最少得把四级给过了呀。你瞧瞧你的若红姐和晓婉姐,就那么几个升本名额,俩人努力一番,现在都升级了。”

    她听完,看了看我,说:“跟你说个秘密吧,别乱跟别人说。”

    我琢磨着,看来又要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诞生了。

    我把自己凑了过去,她小声地说:“若红姐的那是真本事,晓婉姐的那是她男朋友找的他留校的同学的。”

    “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我妈呗。”

    我皱着眉头,不知为什么,听完这个消息,浑身感觉特别不好。我第一反应是不信,可以想想杨阿姨,这个曾经在学院叱咤风云的人物。想想老严,这个曾经混迹校园,如今的大老板,又怎能不信。

    “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啊。要不以后就不好见面了。”

    “我知道。只要你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她又抽筋去一根面条,汤水都甩到了脸上。然后盯着我的餐盘,问:“啥陷的。”

    “茴香,可香了。”

    “你咋还吃这个馅的呀。”她撇了撇鼻子。

    “这好吃的很呢。你尝尝。”

    她先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便夹了一个,放在嘴里,扭曲地脸蛋使劲嚼着,开始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到后来不断地点头。二话没说,又夹了一个……

    最后,那顿饭她吃了一碗小面和13个大饺子,我则看着她,想象着40岁时,胖成肥胖的黄玉娇的模样。

    吃完了,她说:“来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把脸,凑了过去。还以为她还有什么关于晓婉的料要爆。只听耳边“咯”一声,接着就是一股子从腔肠里窜出来的参杂了胃液的茴香味儿直窜鼻腔。差点让我把胃里仅有的7个饺子吐出来。

    然后,她怕怕胸脯,把最后的嗝气拍顺,端起面碗就往外走,说着:“香吧,茴香就是香。”

    一个周末的早上,本来我血脉顺畅,肠胃柔缓,气喘匀和,眉目舒张,顺利地进行着惯例性的晨勃。忽然,手机的震颤无情地打扰了我的右手。我皱起了眉头,很不耐烦地拿了手机。还没等我说出个“喂”字,就听话筒里传来了急促而有惊恐的声音。

    “王强,快来……快来华夏酒店1806房间,救我,救救我……”

    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扑棱”坐了起来,盯着手机,瞪圆了眼睛。

    我知道那声音是谁。那时,社团委办里就我们俩,当时的话题是女性ML时的装腔,她大方地给我表演了一次,虽然那次她的表演反复说着“不要”两个字,可当时那喘息,那急促,除了惊恐,跟刚才电话里的一样。

    我一下拉紧了所有的神经。“快来”、“救我”、“酒店”、“喘息”……一瞬间,一副邪恶的床上画面印在脑海,不,也许是地上,也许是厨房,也许就在马桶边上……

    我赶紧回拨着号码,可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我一下子慌了,随便套上了衣服跳下了床,拍了拍对面那坨黑肉,他翻了个身,冲着我。我冲他嚷嚷着:“快起来,快起来,黄玉娇出事了。”

    黑桃貌似睁着他那聚光的小眼,愣了半天。按我的思路,确实要给这个家伙一些消化消息的时间,随后他就该跟我的反应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慌后的愤怒……

    十秒过去了,这个家伙没有按我想像的坐起来,反而从鼻腔里哼出了猪儿们都自愧不如的鼾声。

    我凑到他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那双眼睛,我擦,原来是闭着的。

    这头猪,是睡着了完全叫不醒的品种。看来指望不上他了。

    于是,我来到六六的床边,拍着他嚷道:“快起来,再不起来,你的玉娇妹子就被人□□了。”

    六六倒是醒了,睡眼惺惺地看了我一眼,一脸不耐烦地说:“哎呀,别闹了,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老让我们掺和个啥啊。”

    说完,也倒到另一边,还冲我放了个晨屁。

    我看着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恨得咬牙切齿的。于是,穿上鞋,闪电般地跑了出去。

    这酒店我去过,在那里我跟莹姐喝了红酒,莹姐最后关起门来的哭泣声,还时不时地在我脑海里回荡着。

    第一次去,我就感受到了酒店的富丽堂皇。后来在网上一查才知道,这是全市仅有的几家五星酒店之一。

    其实,我每次去老严的公司,都要路过这里,因为它跟老严的公司就隔街相望。

    我一路狂奔,来到酒店,一进电梯才想起这电梯是要刷卡才能动的。于是进了安全通道,爬到了8楼时,已经累得跟拉了200多圈磨的驴一样,就差把舌头吐出来晾晾。

    我没空抖落着汗流浃背的衣衫,紧绷的神经让我迅速地找到了1806房间,边捶房门边喊着黄玉娇,黄玉娇……

    里面没有挣扎地嘶喊,没有悲痛的哭泣,只传出来两个字:“谁呀!?”

    我第一反应是走错房间了,可定了定神,门里的语调和那尖脆的声音不就是黄玉娇嘛!

    这时,门开了。黄玉娇先是把嵌进脸上的两个铜铃眼珠子冲我,在黑白相间来来回回地翻滚着,然后使劲拽我进了屋,关上门。我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她迎头盖脸一顿机关枪似的责骂。

    “从我挂了电话到你敲门,足足用了16分47秒。比中国男人的一般时间还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晚啦,什么都晚啦。你毁了我的一辈子。而且,这要是遇到个黑桃那么快的,都被轮了四五遍了。你说你,就这么点小考验你就完全不及格,我要你有什么用,我要是养活一条狗也能……”

    我愣愣地看了一脸八婆相的她,隐约中仿佛看见了宋衙司那矫情的那娇妾的嘴脸。

    我又看了看房间,沙发垫扔得床上一个,地上三个;床上的被褥打成了滚坨,堆在床头。衣架上,柜子上,凌乱地散落着毛巾、衣服和拖鞋;浴室里哗哗地的流着水,而且那声音并不是直冲在地上的那种有节奏的,仿佛有人正在洗澡。

    我咽了口大剂量的唾沫,把注意力又转移到黄玉娇身上,她上身浅绿色的小短衫看似依旧清新可人,可仔细观察,右下摆跟左下摆掖进她那小花裙的位置不同,这对于平日里爱美如命的她来说简直就跟毁了容一样。明显是匆忙中没有整理好。而且,腰间的小皮带耷拉着一头,没有掖在裤带别里。再看那条白腻的腿,没有丝袜,真的没有。

    我彻底蒙圈了,这TMD不就是刚滚完床单的节奏嘛!

    黄玉娇掐着腰,指着我鼻子继续数落。我现在已经不想理会她嘴里是怎么描绘她被性虐待的了,而我又是怎样一个秦桧般的千古罪人了。我一直在琢磨:曾经差点成为失足少女的黄玉娇,与生俱来,扎根在骨子里的嚣张跋扈的性格,而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地板,沙发和床,加上刚才她给我打的那个娇喘急促的电话,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家伙居然还有深厚的警司背景……

    这时,我脑洞一颤,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欧,卖疙瘩!难道是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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