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手机一阵颤抖,红桃划开屏幕,看了一会,不禁一乐。然后跟我说:“瞧,一个大三的哥们发来的,知道我最近情绪不好,总发笑话给我。”

    我接过手机一看:

    妻:\"奶牛怎么得了疯牛病?\"丈夫:\"奶牛每天挤奶四次,一年只□□一次!我一天摸你四次,一年只和你□□一次,你疯不!\"

    “他发的都是这种笑话?”

    “是啊。好笑吧。”

    “这明显是有暗示啊。”

    “当然啦。傻子都能看得出。”她抢过手机,一脸得意和幸福。

    我咋吧了两下眼睛,一头雾水。

    那天晚自习,尽管红桃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不快,可我总觉的有些不对劲,要不然她怎么到现在还穿着黑桃给她买的红毛衣和牛仔裤。

    后来,我又来到了图书馆,在走廊的窗外望了一圈,看到了晓婉和几个女生围在一桌唧唧咋咋地小声说笑着。而黑桃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端着一本书,微倾着头。他的眼睛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法看清他是在看晓婉还是在看其他女生。但我敢保证,绝对没有看书。

    我在图书馆一楼一直等到了闭馆,看到晓婉这朵鲜花在一群绿叶的簇拥下,走出了图书馆。而黑桃也随后走了出来,跟着晓婉的脚步,奔向了女生宿舍。

    我赶紧走了出去,把黑桃拉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嗨~哥们,咋还尾随上了。”

    “啥嘛,说的那么难听。我这叫护花行动,万一遇到坏人,我好英雄救美啊。”

    “你不会这几天就琢磨着怎么说服我当这个坏人呢吧。”

    “哥们,真了解我。不过,你也太抬举自己了。搞定你,钱就可以,我琢磨的是光你一个不够啊,还得多找几个才像模像样。”

    “滚你个蛋,我问你,你这就彻底跟红桃掰了?”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说:“算吧。”

    “她都跟你上过床,你怎么能这样,最少得负起责任来啊。”

    他没说话,使劲地吸了一口烟,突出的烟雾在黑夜中笼罩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后狠狠地掐掉了才抽了两口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也狠狠地扔给我一句话:

    “靠!她又不是处女,我负什么责。”

    我愣住了,看着黑桃那张跟黑夜一样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看上陶若红了,看她现在难受心疼了呀。”

    “黑桃,你说这话可伤感情,告诉你,陶若红现在根本没你想像得难受,她正琢磨着该拒绝那个帅哥,接受那个帅哥呢。我是怕你丢了一个好女孩。”

    “这样挺好。大家都不错。哥们,你也别操心了。就那点事,过去就得。”

    黑桃满不在乎地说,然后搂着我,就往寝室走。我看着黑桃那嬉皮肥脸,完全无语。

    熄灯前,我刷完牙,拿起毛巾准备擦嘴,一股子昆虫内脏的气味差点毁了我的嗅觉神经。我赶紧摊开毛巾,前后看着,昨天洗的,挺干净的呀。寻着气味闻过去,发现了传说中的一个污界十大魔宝之一——黑桃的毛巾,就挂在我毛巾的边上。如核原料的辐射强度,散发着油炸腐朽的昆虫内脏般的气味。不用太靠近,就有站在一个刚刚打开的陈年泻污井盖旁的感觉。

    我冲着厕所,吼道:“黑桃!你要是再不洗洗毛巾,我就能在你脸上闻出蚊子卵的闻了。”

    “那你鼻子真是个摆设,你应该全身都能闻到。”

    我一脸无语,困惑于红桃的情商,难道低成了白痴水平么?

    “哎~你知道苏晓婉有男朋友不?”我对挽救黑桃让不死心。

    他没搭我茬,冒出了一个使劲用力而不由自主发出来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就在给他打工嘛。”黑桃从腔子里挤出些动静。

    “人家那个头,那长相,关键是身价可是千万级。”

    “强子,你这啥意思,埋汰我呢还是埋汰苏晓婉呢?”

    “我就是随便跟你聊聊。”

    “钱有屁用。我是独生子,将来不比那老黄瓜少。”

    “你这是啃老呀。”

    “这有啥,没听说学的好,不如嫁得好,不如生得好嘛。”

    “关键是无论从外观,从资历,从经验,你都矮了一截。哥们是在替你担心呀。”

    “你放心,哥们既然敢做,就是有准备。那爷们不足为惧。”

    黑桃的语气,底气十足,仿佛已有九层把握一样。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在六六的催促下,只听黑桃运足了气,大吼一声:“我就不信拉不出来你们!”

    随后,那一泻千里的声就个车胎被图钉扎了一样。

    黑桃出来的时候,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的往自己铺位走。估计是蹲的时间太长了,腿都不过血了。

    他上了床,就这样拉完屎,上了床。而且拉屎是他回来后干得唯一一件事。我印象中没有他洗漱的情节。

    之前,他的蚊帐的挂角就已经让他弄断了一个,一直耷拉着一角。他每天晚上就生活在一个被一刀横切的立体三角锥里。刚才上床,又坐断了一个角,蚊帐的一边彻底掉了下来,

    我说:“你再不减肥了,这床快装不下你了。”

    他翘起蚊帐,钻了进去,盖上了被子。

    “你倒是把蚊帐拴在挂钩上啊。”

    “系啥,当被盖,挺好。”说完,他毫无顾忌地在被窝里放了个响屁。

    我实在是懒得看他。心里纳闷:他在厕所都干啥了,难道还专门留个屁憋到被窝里放嘛。

    还没等我把这个想法驾驭到神经系统,让自己恶心。只听黑桃使劲清了清嗓子,把头从蚊帐被里钻了出来,看我带着耳机,六六又在厕所里。然后肆无忌惮地吐了一口痰。

    我从手机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他贼头贼脑的一切。

    吐痰,也就算了。住了这么久,大家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都适应了。

    可这个家伙居然拿往天花板上吐,那一坨液体随着重力的吸引,由一坨,渐渐地拉长,下坠,最后悬停在空中,仿佛一个钟乳石一样。

    我擦!黑桃啊!

    晚上,熄灯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像黑桃这种奇葩,能够有个长得不错的姑娘视为珍宝,死心塌地地跟着,已经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而他俩的分手就是个不该发生的事,留下了一个看似正常的红桃和一个猛追晓婉的黑桃。怎么想这么别扭,心里特别不舒服。

    于是,我披着被子,一个人来到楼道里,给晓婉打了个电话。

    “喂,王强?”

    “呃……呃……”听到晓婉的声音,我就莫名地紧张。

    “你怎么了?”

    “呃……没打扰你吧。”

    “没,还没睡着呢。有事么?”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那……那我可要睡觉了。”

    “别别,那个……你能不能拒绝黑桃,让他离你远点。”

    晓婉停顿了一会,说:“你是觉得我不对?”

    “不是不是。”我忙解释。“其实,我总觉得陶若红和石成鑫还在相互赌气。今天看到陶若红了,我估计她快精神分裂了,一面穿着黑桃送给她的衣服,一面说早就把黑桃给忘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她肯定要出事。”

    我说完,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回话。

    “晓婉,喂……喂……能听见么?”

    好久,才听手机的另一端传过话来。

    “王强!我当着石成鑫的面,当着陶若红的面,甚至当着更多人的面,我都明确地拒绝了石成鑫。你现在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了么?我一直都在替你擦屁股。”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听着晓婉激动地,带着责怪语气说着。

    “对不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耳畔的“嘟”“嘟”声响起,披在我身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伴随着黑桃沉甸甸的呼噜声,春夜的凉风吹过,我一阵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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