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远一起从宫中出来的,还有东厂的人。

    在陆远进宫觐见之时,王盛同时派了自己的手下的跟着他。

    “公公,陆远果然是为了上京城内的□□而来。”

    “跟着他,时机成熟了,连那个钱家的一起拿下。”

    “是。”

    陆远到了大狱门口,正好看到白河正在跟刚刚传旨的将领对峙。将领正指挥旁边的小兵将白河等人抓起来。

    “你凭什么抓我?!”白河对那将领怒道。

    “扰乱公务,劫狱,哪条都够你坐上几年了。白河,我劝你少管闲事!”那将领好像认识白河,直呼他的名讳。

    “哼!你这算是什么公务?屠戮百姓也算公务?这大晟哪条律法上写了?”白河跟那将领对视着,将领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河。

    “白河,当年我们就放过你一马,你竟不知悔改,我今天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苏励,当年的事情你还有脸提!?”白河看来跟这个苏励是老相识了。

    陆远现下没有心情去探究他们嘴里的过去,现在要先将人救下。

    “苏大哥,百姓都是无辜的,不能斩!”陆远边往他们那边跑边喊道。

    苏励转头看到了陆远,正气喘吁吁地往他们这边跑来。

    “你在朝为官,难道不知抗旨是什么后果?”苏励见陆远身上的官服说道。

    陆远在进宫换上了官服,出宫之后直接来了大狱,没时间换衣服了,被苏励认了出来。

    “苏大哥,在朝为官,不就是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康。现下这些无辜的百姓都要被处死,我如果不来,才真真是负了大晟!”陆远不卑不亢地说道。

    苏励看了白河一眼,又看了一眼陆远,知道今天这两个人不会轻易地让自己过去,于是下马,走到了陆远的面前。

    “我也是奉命行事,除非皇上下旨,不然今天他们就必须进去。”苏励看着陆远的眼睛,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知道,苏大哥,我也不是让你抗旨,只是这件事实在关乎朝廷名声,如果将这些人全部处死,大晟就真的回不了头了。”陆远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苏励如何不知?皇上下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他接到旨意的时候不比陆远的心情明亮多少。只是他这样的武官,一没权,二有小,他如果抗旨,连累的都是自己的妻儿,没有一点办法。

    “你叫——陆远?”

    “正是在下。”

    之前陆远为顾飞翻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听过陆远的名字了,只是没见过真人。今日这件事,除了陆远,应该也没有第二个正三品官员会出来主持公道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将他们都放了,请你理解。”苏励说道。

    “我理解,我只是想请将军手下留情,给我些时间,这些人万万杀不得,还有周旋的余地。”陆远说道。

    苏励沉思了片刻,将陆远拉到了一边,“我只能保证暂时不杀他们,至于能拖多久,我保证不了。”声音只有他和陆远能听到。

    “苏大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陆远感激地看了苏励一眼。

    苏励走到了被押送的百姓面前,对旁边的小兵喊道:“将人押进去。”

    陆远将白河拉到了一边,白河还想说些什么,被陆远一个眼神制止了。

    白河看着自己守了半天的人就这么被送了进去,实在是不爽。

    “陆兄,你怎么——”

    “放心,苏励答应我暂时先保住他们的性命。”陆远将白河拦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白河这才冷静了些。

    两人在门口看着人都被押进去之后,才离开了。

    “陆兄,去喝杯茶?”

    两人走在大街上,白河对陆远说道。

    “今天就不去了。”陆远看了眼身上穿着的官服,“今天这身衣服,不是很方便。”

    白河也瞥了陆远身上的衣服一眼,“说的也是。”

    “对了,怎么没见钱兄。”陆远这才想起来白河不应该是钱多多叫来的么,怎么只看见了白河。

    “他说他还有事,就让我一个人先来了。我叫了几个道上的弟兄,不然还真撑不到你过来。”白河说道。

    “他能有什么事情?”陆远嘟囔道。

    “啥?”白河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钱兄能有什么事情。”陆远说道。

    傍晚,钱府。

    钱多多正跪在家族祠堂里,钱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怒火中烧。

    “你个孽障,给我在这好好跪着!”钱父对钱多多说道。

    “爹——”

    “别叫我爹!”

    钱多多虽然已经是三品官员,但在家中还是很忌惮自己的父亲。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王公公能派人来警告钱家?我看你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谎都敢撤了!”钱父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爹!你可知朝廷做了什么?!”钱多多辩驳道。

    “我不在意!没有朝廷就没有我们今天,我不在乎他做了什么,只要没有损害钱家的利益,就与我们无关!”钱父说道。

    “爹!这样下去连朝廷都没有了,还能有我们钱家什么事?!”钱多多觉得自己爹实在是不可理喻。

    钱父正在气头上,还怎么能听的进去钱多多的话,对他说道:“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马上给我停了,从今天开始你在家好好反省,我会为你去向朝廷告假。”

    钱多多毕竟也是三品官员,还要自己爹去告假像什么样子。

    “爹,你这样,我以后在朝廷里还怎么混?!”

    “你还知道你要在朝廷里混,那你还敢得罪那王盛!”钱父说到激动处也不避讳王盛的名字了。

    “爹!我们只是将朝廷的所作所为告知天下了而已,如果都是假的,他怎么会来警告钱家,他早就将我抓起来了!”钱多多说道。

    “孽障,王盛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听说还有你的一个同袍叫什么——陆远是吧?他也算是书香世家,怎么会跟你一起干这糊涂事!”、

    看来王盛告诉钱父的消息还不少,连陆远都有了。但同时也表明他们的行动其实一直都暴露在王盛的眼皮子底下,这件事对钱多多来说,比跪祠堂重要一千倍,他必须马上出去提醒陆远。

    “爹,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只能先跟钱父周旋。

    “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子。”钱父说道。

    “我和陆远跟那国公府二小姐柳月是旧识,柳月被送去匈奴之后,朝廷竟将顾飞以叛国罪抓了起来,陆远是为了给顾飞翻案才卷进这件事的。但是我们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晟。”钱多多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感情,“我们也是依附于朝廷,朝廷没了,我们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爹!匈奴已经占领了丹霞城,朝廷也将明月关拱手相让,不反抗的话,占领上京城只是迟早的问题。”

    钱父没成想这件事还令有隐情,王盛派的人只是说钱多多私自派发对朝廷不利的传单,跟陆远一起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他还以为王盛是给钱家面子。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钱父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很严肃。

    “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可有证据?”

    “当然!”钱多多见父亲语气有松动的现象,忙答道。

    钱父其实对朝廷的有些做法也是清楚的,但他毕竟是个商人,没有真正利益上的牵扯他是不会轻易倒戈的,但如果触及到他真正的利益,那不好说了。

    就比如钱多多现在告诉他,朝廷都可能要没了,那他们这皇商还有什么用。

    “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你在府里待上几日,我替你告假。”钱父说道,“等我将这件事查清楚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会助你。”

    钱多多还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果断的时刻,心道果然商人重利。

    “父亲,今日皇上下令将闹事的百姓全部处死,陆兄就是为了这件事进宫劝说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帮我去问问他。”钱多多说道。

    “全部处死?!”钱父惊道。

    “是啊,父亲,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了,朝廷的名声就彻底救不回了!”钱多多说道。

    大晟的皇帝之前做的事情人尽皆知,但是大家心中还是保存着对朝廷的敬畏。屠戮百姓传出去了,钱家也就可以隐退了。

    “你且在这跪着,我派人去陆远那里询问。”钱父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往外走去了。

    陆远那边,收到了东风传来的书信,他们日夜兼程已经赶到了南塘,他们的行动随时可以开始。

    “东风兄弟,见到信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万事小心。”

    陆远将写好的纸条塞到了竹筒里,再用信鸽送走了。

    上京已经够乱了,只要南塘发生叛乱,朝廷分身乏术,更不用说还要时时盯着李木子那边,他们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陆远刚刚将信送走,钱父派的人就到了他的府上。

    “少爷,是钱府的人。”门口小厮跑来报信。

    陆远还以为是钱多多来了,去到门口一看是钱府的小厮。

    “陆公子,我们老爷说让你明日去府上一聚,这是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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