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最后的晚餐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乡绅之家。除了儿子比较游手好闲，四十依然没有结婚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开始大家其乐融融，但是当赫敏刻意提到莫芬冈特和他妹妹的时候，餐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老太太不再慈祥，变得尖酸刻薄，起身离开了餐厅。老头子虽然还维持着礼貌，但也失去了笑容。老里德尔尴尬又有些愤怒，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这场晚餐最后匆匆结束，赫敏留宿一晚后就返回了霍格沃茨。
看着汉格顿的风景随着火车的加速而消失，赫敏陷入了沉思。
汤姆的父亲一脉绝对达不到他的期许。他从小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对父亲的高贵背景寄予厚望。他鄙视死于生产的穷困母亲，虽然后来发现魔法能力来自她，也没有改变对父系的期待。
毕竟父亲不一定抛弃了他。
如果汤姆发现了真相，发现了他的生父这样平庸，并且根本不想认回他，那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已经潦倒至极的冈特家族了。
赫敏遥想到未来无父无母的伏地魔，觉得昨日所见的人大概凶多吉少，他们应该是被当做耻辱和污点一样抹去了存在。
这是头一回赫敏不知道如何挽救。冥冥之中，她觉得这是汤姆命运必经的一个阶段。
他注定会溯源自己的血脉，注定会发现他们的不堪，他面临着两个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和之前汤姆的受害者不同，这些所谓亲人都或多或少地造成了汤姆童年的不幸，而且几乎是主观的。
汤姆的报复就变得有一丝合情合理，这是赫敏艰难承认的，但他们绝对罪不至死。
带着担忧和无措，赫敏回到了霍格沃茨，她希望放置在里德尔宅的触发装置能够及时提醒她，让她赶到阻止悲剧的发生。
—————————
而在霍格沃茨的汤姆也没有轻松到哪去，虽然他成功用日记本的内容转移了赫敏的注意，但剩下的学期，他明显感到邓布利多对自己的目光探究了许多。
该死的老蜜蜂！怎么不去研究下德国佬呢。
邓布利多的注视让汤姆收敛了一些，好在期末很快到来。这次斯莱特林继续蝉联学院杯，迪佩特校长缅怀了桃金娘，再度表扬获得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的汤姆，暑假正式开始。
这次汤姆和赫敏都默契地回到了海边小屋。汤姆虽然不知道赫敏是否已经研究出他特地留在日记本上的信息，但直觉告诉他赫敏选择回家一定与此有关。
他并不在意赫敏的“监视”，他已经厌倦了遮掩，她必须学会接受所有的他，不管她喜不喜欢。
两人暂时回到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赫敏等待着汤姆寻访身世的那一天，这到底会是汤姆命运的拐点，还是只是一个必经的站台？
怀着忐忑犹疑，赫敏静静等待了多日，终于有一天，汤姆没有如往常那样从社交宴会归来。
她放在里德尔府邸的装置回应了她的猜测。
汤姆，找到了他生父的住所。
——————————
这对于汉格顿来说依然只是一个平常的夏日。
一个年轻人走在已经郁郁葱葱的乡间小道上，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神色深沉，步履匆匆，就像黑夜追赶着快要下山的太阳。
年轻人正是寻找冈特家族的汤姆，他已经寻访了几家看起来还像样的建筑，发现都不是冈特，反而还总被喊出名字。
这让他有一种隐隐的激动，也许他的父亲和母亲的家族也住在同一片区域。
迎面驶来一辆驴车，驾驶座上的老头抬帽向来人致意：“下午好！里德尔先生，您要回……”
老头愣住了，如此年轻的里德尔！这不可能，里德尔那小子都四十了，不，这不是里德尔，这难道是……
来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迅速从袖口里抽出一个木棍：“魂魄出窍！”
老头一愣，感觉意识渐渐迷糊。
汤姆收起魔杖，坐到了老头旁边：“带我去里德尔宅。”
小驴车再次晃悠悠地行驶起来，开向了临时改变的目的地。
—————————
赫敏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到达了里德尔宅。
大门没有关，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门口的狗没有叫，一切都静悄悄的。
她有不详的预感，赶紧跑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餐厅的灯还亮着。她握紧了魔杖，缓缓靠近。
老里德尔一家都活着，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后知后觉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像死了一样苍白僵硬地坐着，只有活动的眼珠显示他们还活着。
汤姆坐在上首，他紧皱眉头闭着眼睛，手指支着太阳穴，壁炉的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摇曳的烛光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老里德尔一家噤若寒蝉，即使又闯入了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大惊小怪。
“你来了。”汤姆睁开了眼睛，面色平静，“很遗憾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他站了起来，走到老里德尔身后在他的椅背上拍了拍。老里德尔跟着椅子一起颤了颤，冷汗从额角留下，对面的里德尔老太太见此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她依然不敢开口。
“多么母子情深的一幕。”汤姆讽刺道，“我几乎都要落泪。”
“汤姆……”赫敏被他吓到了，犹疑着开口。
但他没有理会：“亲爱的祖母，我是多么嫉妒，当我在伦敦街头苦苦挣扎、饥不裹腹的时候，我的父亲却能在您的溺爱中享受生活，纵情声色。”
“您觉得这样正确吗？亲爱的祖父。”他转向另一边的老头。他敢怒不敢言，低头盯着餐盘。
“汤姆……”
“不如我们做一下前情回顾吧。”汤姆拍了拍手，“请为我们新的观众，美丽聪慧的简格林小姐，再次演绎精彩的剧目《里德尔家的晚餐》。”
“第一幕：认亲。”
他走到里德尔老爷身后：“请。”
老头牢牢地闭着嘴，不吭一声。汤姆挑起一边眉毛，拿出魔杖对准老里德尔：“钻心剜骨。”
他惨叫起来，老太太也捂着脸尖叫起来。
“我说！我说！住手！”老头屈服了，他痛苦地大喊，“你是谁！为什么闯入我家！”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压抑的愤怒，“这里不欢迎你！”
汤姆满意了，停下折磨：“您显然知道我是谁，亲爱的祖父。”
“离开这里，……先生。”
汤姆走向里德尔老太太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哦？这是您先前对我的称呼吗？”
老头闭了闭眼，汗水让他的眼睛刺痛无比，但他不敢擦拭。
“离开这里！……”他深吸一口气，“filthy bastard.”
汤姆点点头：“Correct！”他拍拍老头的肩膀：“就是这样，拿出你刚才鄙夷我的气势来。”
接着他走到里德尔老太太身后，经过刚才儿子的惨状，她已经憋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省省你的眼泪吧，祖母。 ”汤姆绅士地拿起地上的手绢为她擦泪，“我们才刚开始呢。”
她害怕地憋住了泪水。
“That's more like it.”他赞赏，“现在，告诉简你刚才说了什么。”
“……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派你来的吗？抢我们家的祖产吗！休想！”她抽噎了一下，“梅洛普冈特！那个肮脏的女巫！欺骗了我可怜的儿子还不够，还要生下一个孽种来惩罚我们，滚！”
“感谢您出色的表演。”汤姆放过了老太太，贴心地给她添了茶水，她颤抖着拿起杯碟，撒了一半到衣服上。
汤姆看向了对面的老里德尔，说了接下来的台词：“祖母，难道我亲爱的父亲竟然没告诉您？噢，也是，他抛弃了一个可怜的身无分文的孕妇，在一个下雪的寒冷冬天扔下她一个人逃走了，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您呢，我可怜的母亲早死了。”
老里德尔呆怔地盯着餐盘，刚才的折磨让他时不时抽搐，随着汤姆话音落下，他崩溃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睁大了仓惶的眼睛：“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跟梅洛普走的！我根本不爱她！从来没注意过她！是有一天她骗我喝了井水，我就失去了意识！后来她一直给我喝一种药剂！女巫的毒药！我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怎么过的，只会乖乖听话！终于有一天她不给我喝了，我清醒过来，就赶紧逃了出来。对不起！我知道她怀孕了！但她是一个女巫，她欺骗了我！绑架了我！还……强迫了我！她怎么可能死呢！对不起！原谅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老里德尔涕泗横流，佝偻在椅子里哭号。
汤姆平静的表情破碎了：“SHUT UP!”他怒吼，拿起了魔杖。里德尔一家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操纵起来，壁炉的火光冲天，将他们直直的身影映在墙上。
“我想这场戏剧已经足够精彩。”汤姆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赫敏觉得他的自制已经摇摇欲坠，“但还不够，这场亲人团聚还少了人，告诉我，莫芬冈特住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
汤姆笑了：“是我不对。”他用魔杖对老里德尔挥了挥；“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父亲。”
老里德尔面容呆滞地开口：“冈特家在两英里后的山坡背面。”
“谢谢。”汤姆理了理衣襟，“我去去就回。”
“汤姆。”赫敏抓住了他的手腕，哀求地摇头，“Please……”
他回头看着她，眼睛没有焦距，被一层诡异的兴奋挡着。
“我亲爱的奥菲利亚……”他用手覆盖住她悲伤的眼睛，“剩下的场景你就不必目睹了。”
他接住她昏睡过去的身体，温柔地放在了餐桌中间。夏日的繁花和燃烧的蜡烛围绕着她静谧的睡颜，看起来就像一场唯美的葬礼。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便走入了茫茫夜色。
刚开始大家其乐融融，但是当赫敏刻意提到莫芬冈特和他妹妹的时候，餐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老太太不再慈祥，变得尖酸刻薄，起身离开了餐厅。老头子虽然还维持着礼貌，但也失去了笑容。老里德尔尴尬又有些愤怒，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这场晚餐最后匆匆结束，赫敏留宿一晚后就返回了霍格沃茨。
看着汉格顿的风景随着火车的加速而消失，赫敏陷入了沉思。
汤姆的父亲一脉绝对达不到他的期许。他从小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对父亲的高贵背景寄予厚望。他鄙视死于生产的穷困母亲，虽然后来发现魔法能力来自她，也没有改变对父系的期待。
毕竟父亲不一定抛弃了他。
如果汤姆发现了真相，发现了他的生父这样平庸，并且根本不想认回他，那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已经潦倒至极的冈特家族了。
赫敏遥想到未来无父无母的伏地魔，觉得昨日所见的人大概凶多吉少，他们应该是被当做耻辱和污点一样抹去了存在。
这是头一回赫敏不知道如何挽救。冥冥之中，她觉得这是汤姆命运必经的一个阶段。
他注定会溯源自己的血脉，注定会发现他们的不堪，他面临着两个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和之前汤姆的受害者不同，这些所谓亲人都或多或少地造成了汤姆童年的不幸，而且几乎是主观的。
汤姆的报复就变得有一丝合情合理，这是赫敏艰难承认的，但他们绝对罪不至死。
带着担忧和无措，赫敏回到了霍格沃茨，她希望放置在里德尔宅的触发装置能够及时提醒她，让她赶到阻止悲剧的发生。
—————————
而在霍格沃茨的汤姆也没有轻松到哪去，虽然他成功用日记本的内容转移了赫敏的注意，但剩下的学期，他明显感到邓布利多对自己的目光探究了许多。
该死的老蜜蜂！怎么不去研究下德国佬呢。
邓布利多的注视让汤姆收敛了一些，好在期末很快到来。这次斯莱特林继续蝉联学院杯，迪佩特校长缅怀了桃金娘，再度表扬获得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的汤姆，暑假正式开始。
这次汤姆和赫敏都默契地回到了海边小屋。汤姆虽然不知道赫敏是否已经研究出他特地留在日记本上的信息，但直觉告诉他赫敏选择回家一定与此有关。
他并不在意赫敏的“监视”，他已经厌倦了遮掩，她必须学会接受所有的他，不管她喜不喜欢。
两人暂时回到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赫敏等待着汤姆寻访身世的那一天，这到底会是汤姆命运的拐点，还是只是一个必经的站台？
怀着忐忑犹疑，赫敏静静等待了多日，终于有一天，汤姆没有如往常那样从社交宴会归来。
她放在里德尔府邸的装置回应了她的猜测。
汤姆，找到了他生父的住所。
——————————
这对于汉格顿来说依然只是一个平常的夏日。
一个年轻人走在已经郁郁葱葱的乡间小道上，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神色深沉，步履匆匆，就像黑夜追赶着快要下山的太阳。
年轻人正是寻找冈特家族的汤姆，他已经寻访了几家看起来还像样的建筑，发现都不是冈特，反而还总被喊出名字。
这让他有一种隐隐的激动，也许他的父亲和母亲的家族也住在同一片区域。
迎面驶来一辆驴车，驾驶座上的老头抬帽向来人致意：“下午好！里德尔先生，您要回……”
老头愣住了，如此年轻的里德尔！这不可能，里德尔那小子都四十了，不，这不是里德尔，这难道是……
来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迅速从袖口里抽出一个木棍：“魂魄出窍！”
老头一愣，感觉意识渐渐迷糊。
汤姆收起魔杖，坐到了老头旁边：“带我去里德尔宅。”
小驴车再次晃悠悠地行驶起来，开向了临时改变的目的地。
—————————
赫敏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到达了里德尔宅。
大门没有关，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门口的狗没有叫，一切都静悄悄的。
她有不详的预感，赶紧跑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餐厅的灯还亮着。她握紧了魔杖，缓缓靠近。
老里德尔一家都活着，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后知后觉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像死了一样苍白僵硬地坐着，只有活动的眼珠显示他们还活着。
汤姆坐在上首，他紧皱眉头闭着眼睛，手指支着太阳穴，壁炉的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摇曳的烛光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老里德尔一家噤若寒蝉，即使又闯入了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大惊小怪。
“你来了。”汤姆睁开了眼睛，面色平静，“很遗憾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他站了起来，走到老里德尔身后在他的椅背上拍了拍。老里德尔跟着椅子一起颤了颤，冷汗从额角留下，对面的里德尔老太太见此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她依然不敢开口。
“多么母子情深的一幕。”汤姆讽刺道，“我几乎都要落泪。”
“汤姆……”赫敏被他吓到了，犹疑着开口。
但他没有理会：“亲爱的祖母，我是多么嫉妒，当我在伦敦街头苦苦挣扎、饥不裹腹的时候，我的父亲却能在您的溺爱中享受生活，纵情声色。”
“您觉得这样正确吗？亲爱的祖父。”他转向另一边的老头。他敢怒不敢言，低头盯着餐盘。
“汤姆……”
“不如我们做一下前情回顾吧。”汤姆拍了拍手，“请为我们新的观众，美丽聪慧的简格林小姐，再次演绎精彩的剧目《里德尔家的晚餐》。”
“第一幕：认亲。”
他走到里德尔老爷身后：“请。”
老头牢牢地闭着嘴，不吭一声。汤姆挑起一边眉毛，拿出魔杖对准老里德尔：“钻心剜骨。”
他惨叫起来，老太太也捂着脸尖叫起来。
“我说！我说！住手！”老头屈服了，他痛苦地大喊，“你是谁！为什么闯入我家！”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压抑的愤怒，“这里不欢迎你！”
汤姆满意了，停下折磨：“您显然知道我是谁，亲爱的祖父。”
“离开这里，……先生。”
汤姆走向里德尔老太太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哦？这是您先前对我的称呼吗？”
老头闭了闭眼，汗水让他的眼睛刺痛无比，但他不敢擦拭。
“离开这里！……”他深吸一口气，“filthy bastard.”
汤姆点点头：“Correct！”他拍拍老头的肩膀：“就是这样，拿出你刚才鄙夷我的气势来。”
接着他走到里德尔老太太身后，经过刚才儿子的惨状，她已经憋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省省你的眼泪吧，祖母。 ”汤姆绅士地拿起地上的手绢为她擦泪，“我们才刚开始呢。”
她害怕地憋住了泪水。
“That's more like it.”他赞赏，“现在，告诉简你刚才说了什么。”
“……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派你来的吗？抢我们家的祖产吗！休想！”她抽噎了一下，“梅洛普冈特！那个肮脏的女巫！欺骗了我可怜的儿子还不够，还要生下一个孽种来惩罚我们，滚！”
“感谢您出色的表演。”汤姆放过了老太太，贴心地给她添了茶水，她颤抖着拿起杯碟，撒了一半到衣服上。
汤姆看向了对面的老里德尔，说了接下来的台词：“祖母，难道我亲爱的父亲竟然没告诉您？噢，也是，他抛弃了一个可怜的身无分文的孕妇，在一个下雪的寒冷冬天扔下她一个人逃走了，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您呢，我可怜的母亲早死了。”
老里德尔呆怔地盯着餐盘，刚才的折磨让他时不时抽搐，随着汤姆话音落下，他崩溃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睁大了仓惶的眼睛：“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跟梅洛普走的！我根本不爱她！从来没注意过她！是有一天她骗我喝了井水，我就失去了意识！后来她一直给我喝一种药剂！女巫的毒药！我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怎么过的，只会乖乖听话！终于有一天她不给我喝了，我清醒过来，就赶紧逃了出来。对不起！我知道她怀孕了！但她是一个女巫，她欺骗了我！绑架了我！还……强迫了我！她怎么可能死呢！对不起！原谅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老里德尔涕泗横流，佝偻在椅子里哭号。
汤姆平静的表情破碎了：“SHUT UP!”他怒吼，拿起了魔杖。里德尔一家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操纵起来，壁炉的火光冲天，将他们直直的身影映在墙上。
“我想这场戏剧已经足够精彩。”汤姆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赫敏觉得他的自制已经摇摇欲坠，“但还不够，这场亲人团聚还少了人，告诉我，莫芬冈特住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
汤姆笑了：“是我不对。”他用魔杖对老里德尔挥了挥；“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父亲。”
老里德尔面容呆滞地开口：“冈特家在两英里后的山坡背面。”
“谢谢。”汤姆理了理衣襟，“我去去就回。”
“汤姆。”赫敏抓住了他的手腕，哀求地摇头，“Please……”
他回头看着她，眼睛没有焦距，被一层诡异的兴奋挡着。
“我亲爱的奥菲利亚……”他用手覆盖住她悲伤的眼睛，“剩下的场景你就不必目睹了。”
他接住她昏睡过去的身体，温柔地放在了餐桌中间。夏日的繁花和燃烧的蜡烛围绕着她静谧的睡颜，看起来就像一场唯美的葬礼。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便走入了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