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故人归来
第二天，赫敏起来后直到快吃完早餐才想起自己不用去魔法部上班了，因为她现在被该死的马尔福停职调查。
她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但最后那一口三明治怎么都咽不下去。
赫敏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段时间该做什么有些迷茫，她确定马尔福不会解雇她，不管是因为她已经在高层留名，还是因为他想要维持的合作关系，这只狡猾的狐狸都不会彻底得罪她，他只是在试探她的底线罢了。
赫敏哼了一声，她决不允许让他掌握两人之间的主动权，他才是那个请求的人。
她倒掉了剩下的早饭，看向厨房的窗外，海上的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赫敏看着阴沉的天气，预感她未来几年的工作不会太顺心。
但怎么能让马尔福和他的同党们拍手称快呢？
赫敏立刻提笔给洛夫古德写去一封信。
于是1945年最后一个月，《唱唱反调》火力全开，把魔法界排得上号的男继承人都评了一个花名册，发挥了狗仔的功力挖掘桃色新闻，文案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布拉克萨斯一如既往承担了头牌的地位，恰好这段时间家族在给他议婚，于是相关的好几位候选纯血小姐都被连累着调侃了一遍。
女巫们一看，好啊，同时和那么多家族相亲，赶场子呢，有几位高傲的直接回绝了马尔福家的提议，场面不是很好看。
阿布拉克萨斯气坏了，但这次小报没有调侃政府高层，他没办法申请搜查令去吊销《唱唱反调》的办报许可，而且该死的简格林每次都用金发美人代称他，连照片里都没出现他的脸，他无法诉诸法律，只好憋屈地给赫敏寄了几封吼叫信。
这一场绯闻的狂欢里另一个气伤的人是《女巫周刊》的编辑，他从没想过还能这样编报，嫉妒得捶胸顿足。
就在《唱唱反调》如日中天的时候，赫敏却突然被通知她在法律执行司内部通报记过，因为她在阿兹卡班监狱的不良言论导致了监狱暴动。
他们怎么也不想想为什么她会说那些话，真是恬不知耻！
赫敏被传唤到了司长办公室，马尔福赫然在列，冲她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这就是他的报复。
“格林。”司长开口了，赫敏将视线从马尔福脸上移开，“格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巫，也非常正直，但太过正直了。
有些话，我不能公开说，但你要知道，即使是法律执行司，我们也会涉及不少灰色地带，这些地带无法使用非黑即白的手段。
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只能将你调职做档案管理。”
赫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档案管理员？！要不是羽毛笔没法简单思考，这个工作都能被它代替了。
“格林，有什么想法吗？”司长的声音不容置疑，现在她就得给出答案。
“我接受记过。”赫敏昂起下巴，看也不看得意的马尔福，“我要求继续待在现在的岗位，如有再犯，我引咎辞职。”
司长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格林毕竟之前引起过广泛关注，他们不能直接辞退，但是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是个聪明人，格林，好好干。”他敷衍地夸奖道，表情有种熟练的真诚。
赫敏笑不出来，她抿嘴点点头，便告辞离开。
到了走廊还没几秒，马尔福就跟了上来。
“我想你已经收到我的来信了。”他的语调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吼叫信里的气急败坏。
“印象深刻。”赫敏讽刺道，“希望你求爱的过程和我的工作一样顺利。”
阿布拉克萨斯停住了，一把用蛇头杖拦住了她：“格林小姐莫不是对我一往情深，才屡次在这方面作梗？”
“可不。”赫敏讽刺回去，“毕竟汤姆出了远门，我可真是寂寞难耐。”
两个人针锋相对，被走廊里来往的人打量。
他主动退缩，露出一个假笑：“我是否有这份荣幸知道汤姆去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毕竟你可是我的新欢。”赫敏一把拍开他的拐杖，“和你不一样，我从不脚踏两条船。”
说着，她转身离去，斗篷扬起的风扑在了阿布拉克萨斯咬牙切齿的脸上。
在走进魔法部壁炉前，她听见他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圣诞节后来上班，格林！”
她洒下了飞路粉，头也不回地走了。
——————————
平安夜的对角巷有些冷清，所有店家都关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只剩橱窗里透过温馨的灯光。
赫敏独自走着，这是第一次她一个人过圣诞节，就连在未来的时候她也从没一个人过。
也许是因为这是圣诞节，亲友团聚的日子，再加上工作不顺，赫敏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慢慢走着，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几个巫师匆匆擦肩而过，显然急着回去过节。
赫敏并不着急，她做好了一桌圣诞晚餐，完全忘了自己一个人吃不完。
她坐在餐桌旁，对面空着的位置像在嘲笑她，竟然会思念汤姆的陪伴。
所以她飞快地离开了那里，给自己找了一个买圣诞树的理由。
但是对角巷没有给她购买的机会。
于是赫敏继续往前走，走得越来越快。
通过巷尾昏暗狭窄的街道，一家明亮的新店铺跃入眼帘，就像黑暗里的生日蛋糕一样闪亮。
她记得这里是未来韦斯莱双胞胎的店铺。
店门的牌子还没有变成打烊，灯光从玻璃里透过，圣诞红和圣诞绿装饰着橱窗，她靠近了那里，发现里面展示的竟然是麻瓜的东西？
唱片机、手表、麻瓜汽车模型…她还看见了印第安头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赫敏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着，她一步步靠近了店门，推开了它。
叮铃铃，门铃摇晃着，传进了琳琅满目的货架深处，店主只露出半边身体，围着围裙忙碌着。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打着卷。
“圣诞快乐。”他说道，“店铺还没正式营业，请别介意。”
“圣诞快乐。”她喃喃。
那个身影顿住了，从货架后走了出来。
是阿尔法德。
他们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他长高了，有着布莱克式的英俊。她从他面孔里辨认出了曾经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现在他变得温柔了，也更成熟了。
他看着她，露出了她熟悉的微笑：“简，欢迎光临。”
赫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他们的联系也淡了，是从什么时候？
“阿，阿尔法德。”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名字念起来有些生涩，“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最近…都好吗？”
他走了过来，邀请她坐下：“一切都好。我也刚到英国，还没告诉任何人。”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呢？你最近都好吗？”
赫敏想到自己的工作，微笑：“我也都好。”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同时喝了一口茶。
这样的沉默让赫敏有些难受，以前他们即使不说话也享受彼此的陪伴，但现在他们之间隔着时间，还隔着…汤姆。
“你今晚准备怎么过圣诞？”她脱口而出。
他看向她：“来得仓促，准备店里简单过过。”
“圣诞怎么可以一个人过？我准备了圣诞晚餐，一起吃吧。”赫敏庆幸自己是格兰芬多，有足够多的勇气发出邀请。
他笑了，将杯子放下：“我很乐意，简，但是…汤姆是否乐意呢。”
“汤姆不在。”话一出口，赫敏就有些后悔，这话好像在说因为汤姆不在，所以我才邀请了你似的。而且怎么还有点像偷情，一定是她的错觉。
“那我更乐意了。”阿尔法德没有让她难堪，“故人重逢，还是圣诞节，梅林也想让我们一起过吧。”
她感激地笑了：“我回去打包。”说完她也不等他回复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阿尔法德笑了，一直怀着的忐忑和紧张都放松下来，他内心的缺口被得笃定和憧憬填平，还有一丝轻快的希望。
——————————
赫敏幻影移形到了海边小屋的餐桌旁，心里充满激动和急切。
上帝！她有几年没见过他了，是三年还是四年？他变化可真大！和小天狼星长得真像！他还开了一家店，她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实现了。
赫敏哼着圣诞颂歌，将桌上的食物都打包起来，正当她走向壁炉时，沙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吓得她尖叫起来。
“汤姆！”
那个影子侧了侧头，她飞过去的咒语被化作无形。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壁炉前。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看起来有些陌生，赫敏眯起了眼，觉得汤姆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谁？”这就是他消失大半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甚至只有一个字。
“一个朋友。”赫敏抓紧了包裹，“既然此前你不打算出现，我只能和朋友一起过圣诞节了。”
他扫了眼她手中的袋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不行，她答应了阿尔法德。
赫敏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汤姆…”
“过来。”
直觉告诉她最好别让汤姆知道阿尔法德的事情。赫敏犹疑片刻，走了过去。
在烛光下，他的脸庞更加清晰。她发现这半年来，虽然他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气质变了。
他现在有些…冰冷，不，冷酷。虽然他常常面无表情，但是从没这样不近人情，没有人气儿。
这样的汤姆让她感到陌生，感到…恐惧。
“汤姆。”她将晚餐放回了餐桌，慢慢靠近了他。
他拉住她伸出的手，将她扯到了怀里。
赫敏坐立难安，他的怀抱冰冷坚硬，根本不是来自衣服的冰凉，而是来自他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试探着将手轻抚在他的侧脸，他低头看着她，眼神从陌生变得熟悉：“吃晚饭吧。”
可是阿尔法德还在等她。
赫敏垂下了眼，又被他抬起下巴：“你在不开心。”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她，她摇摇头，装作要布置晚餐，挣脱了他的怀抱。
两人都坐下，中间隔着丰盛的圣诞节晚餐，它热闹得有些违和。
这次没有餐前祷告，赫敏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决定彻底放弃这个小传统，但不管怎样，她都内心一沉。
她心不在焉地切着苹果派。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了，阿尔法德是不是还在等她，她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去找他解释，洗碗的时候吗？用守护神？
“抱歉我来晚了。”他的话打破沉默，她摇摇头，两人继续沉默地吃着晚饭。赫敏觉得，他们俩比她和阿尔法德还要生疏。
他到底怎么了？
但赫敏直到睡前都没机会和阿尔法德联系。汤姆似乎打算把离开的时间补齐，还陪她一起收拾餐桌。
她坐在两人的卧室里擦着头发，现在他在浴室里，她是不是可以试试？
但就在赫敏准备念出守护神咒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汤姆走了出来，她只好把咒语换成了干发咒。
烛光熄灭，月光照了进来。她的焦虑变成了泄气。这是圣诞夜，不是随便什么时候，她不能就这样放阿尔法德鸽子，而且她还告诉他汤姆不在。她还不如不邀请他，或者干脆不回来。
赫敏知道失约已成定局，但她心里依然无法安宁。
床陷了下去，他在她身边躺下。
热水终于让他变成了人的温度，他把赫敏拉进怀里，吻了过来。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是正常的。
于是她默认了他的亲密，他把床帘放下，小小的空间里温度逐渐攀升。
先是温柔缓慢的，等她适应后，他的动作变得快速，还有些粗暴。
“汤姆！”她使劲推开他，却被他翻了个身压在了枕头里。
“简。”他俯身吻着她潮热的脸，却说着让她心下一寒的话，“你尽可以把你的心借给旁人，但你要记住，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她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但最后那一口三明治怎么都咽不下去。
赫敏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段时间该做什么有些迷茫，她确定马尔福不会解雇她，不管是因为她已经在高层留名，还是因为他想要维持的合作关系，这只狡猾的狐狸都不会彻底得罪她，他只是在试探她的底线罢了。
赫敏哼了一声，她决不允许让他掌握两人之间的主动权，他才是那个请求的人。
她倒掉了剩下的早饭，看向厨房的窗外，海上的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赫敏看着阴沉的天气，预感她未来几年的工作不会太顺心。
但怎么能让马尔福和他的同党们拍手称快呢？
赫敏立刻提笔给洛夫古德写去一封信。
于是1945年最后一个月，《唱唱反调》火力全开，把魔法界排得上号的男继承人都评了一个花名册，发挥了狗仔的功力挖掘桃色新闻，文案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布拉克萨斯一如既往承担了头牌的地位，恰好这段时间家族在给他议婚，于是相关的好几位候选纯血小姐都被连累着调侃了一遍。
女巫们一看，好啊，同时和那么多家族相亲，赶场子呢，有几位高傲的直接回绝了马尔福家的提议，场面不是很好看。
阿布拉克萨斯气坏了，但这次小报没有调侃政府高层，他没办法申请搜查令去吊销《唱唱反调》的办报许可，而且该死的简格林每次都用金发美人代称他，连照片里都没出现他的脸，他无法诉诸法律，只好憋屈地给赫敏寄了几封吼叫信。
这一场绯闻的狂欢里另一个气伤的人是《女巫周刊》的编辑，他从没想过还能这样编报，嫉妒得捶胸顿足。
就在《唱唱反调》如日中天的时候，赫敏却突然被通知她在法律执行司内部通报记过，因为她在阿兹卡班监狱的不良言论导致了监狱暴动。
他们怎么也不想想为什么她会说那些话，真是恬不知耻！
赫敏被传唤到了司长办公室，马尔福赫然在列，冲她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这就是他的报复。
“格林。”司长开口了，赫敏将视线从马尔福脸上移开，“格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巫，也非常正直，但太过正直了。
有些话，我不能公开说，但你要知道，即使是法律执行司，我们也会涉及不少灰色地带，这些地带无法使用非黑即白的手段。
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只能将你调职做档案管理。”
赫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档案管理员？！要不是羽毛笔没法简单思考，这个工作都能被它代替了。
“格林，有什么想法吗？”司长的声音不容置疑，现在她就得给出答案。
“我接受记过。”赫敏昂起下巴，看也不看得意的马尔福，“我要求继续待在现在的岗位，如有再犯，我引咎辞职。”
司长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格林毕竟之前引起过广泛关注，他们不能直接辞退，但是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是个聪明人，格林，好好干。”他敷衍地夸奖道，表情有种熟练的真诚。
赫敏笑不出来，她抿嘴点点头，便告辞离开。
到了走廊还没几秒，马尔福就跟了上来。
“我想你已经收到我的来信了。”他的语调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吼叫信里的气急败坏。
“印象深刻。”赫敏讽刺道，“希望你求爱的过程和我的工作一样顺利。”
阿布拉克萨斯停住了，一把用蛇头杖拦住了她：“格林小姐莫不是对我一往情深，才屡次在这方面作梗？”
“可不。”赫敏讽刺回去，“毕竟汤姆出了远门，我可真是寂寞难耐。”
两个人针锋相对，被走廊里来往的人打量。
他主动退缩，露出一个假笑：“我是否有这份荣幸知道汤姆去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毕竟你可是我的新欢。”赫敏一把拍开他的拐杖，“和你不一样，我从不脚踏两条船。”
说着，她转身离去，斗篷扬起的风扑在了阿布拉克萨斯咬牙切齿的脸上。
在走进魔法部壁炉前，她听见他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圣诞节后来上班，格林！”
她洒下了飞路粉，头也不回地走了。
——————————
平安夜的对角巷有些冷清，所有店家都关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只剩橱窗里透过温馨的灯光。
赫敏独自走着，这是第一次她一个人过圣诞节，就连在未来的时候她也从没一个人过。
也许是因为这是圣诞节，亲友团聚的日子，再加上工作不顺，赫敏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慢慢走着，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几个巫师匆匆擦肩而过，显然急着回去过节。
赫敏并不着急，她做好了一桌圣诞晚餐，完全忘了自己一个人吃不完。
她坐在餐桌旁，对面空着的位置像在嘲笑她，竟然会思念汤姆的陪伴。
所以她飞快地离开了那里，给自己找了一个买圣诞树的理由。
但是对角巷没有给她购买的机会。
于是赫敏继续往前走，走得越来越快。
通过巷尾昏暗狭窄的街道，一家明亮的新店铺跃入眼帘，就像黑暗里的生日蛋糕一样闪亮。
她记得这里是未来韦斯莱双胞胎的店铺。
店门的牌子还没有变成打烊，灯光从玻璃里透过，圣诞红和圣诞绿装饰着橱窗，她靠近了那里，发现里面展示的竟然是麻瓜的东西？
唱片机、手表、麻瓜汽车模型…她还看见了印第安头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赫敏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着，她一步步靠近了店门，推开了它。
叮铃铃，门铃摇晃着，传进了琳琅满目的货架深处，店主只露出半边身体，围着围裙忙碌着。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打着卷。
“圣诞快乐。”他说道，“店铺还没正式营业，请别介意。”
“圣诞快乐。”她喃喃。
那个身影顿住了，从货架后走了出来。
是阿尔法德。
他们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他长高了，有着布莱克式的英俊。她从他面孔里辨认出了曾经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现在他变得温柔了，也更成熟了。
他看着她，露出了她熟悉的微笑：“简，欢迎光临。”
赫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他们的联系也淡了，是从什么时候？
“阿，阿尔法德。”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名字念起来有些生涩，“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最近…都好吗？”
他走了过来，邀请她坐下：“一切都好。我也刚到英国，还没告诉任何人。”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呢？你最近都好吗？”
赫敏想到自己的工作，微笑：“我也都好。”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同时喝了一口茶。
这样的沉默让赫敏有些难受，以前他们即使不说话也享受彼此的陪伴，但现在他们之间隔着时间，还隔着…汤姆。
“你今晚准备怎么过圣诞？”她脱口而出。
他看向她：“来得仓促，准备店里简单过过。”
“圣诞怎么可以一个人过？我准备了圣诞晚餐，一起吃吧。”赫敏庆幸自己是格兰芬多，有足够多的勇气发出邀请。
他笑了，将杯子放下：“我很乐意，简，但是…汤姆是否乐意呢。”
“汤姆不在。”话一出口，赫敏就有些后悔，这话好像在说因为汤姆不在，所以我才邀请了你似的。而且怎么还有点像偷情，一定是她的错觉。
“那我更乐意了。”阿尔法德没有让她难堪，“故人重逢，还是圣诞节，梅林也想让我们一起过吧。”
她感激地笑了：“我回去打包。”说完她也不等他回复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阿尔法德笑了，一直怀着的忐忑和紧张都放松下来，他内心的缺口被得笃定和憧憬填平，还有一丝轻快的希望。
——————————
赫敏幻影移形到了海边小屋的餐桌旁，心里充满激动和急切。
上帝！她有几年没见过他了，是三年还是四年？他变化可真大！和小天狼星长得真像！他还开了一家店，她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实现了。
赫敏哼着圣诞颂歌，将桌上的食物都打包起来，正当她走向壁炉时，沙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吓得她尖叫起来。
“汤姆！”
那个影子侧了侧头，她飞过去的咒语被化作无形。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壁炉前。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看起来有些陌生，赫敏眯起了眼，觉得汤姆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谁？”这就是他消失大半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甚至只有一个字。
“一个朋友。”赫敏抓紧了包裹，“既然此前你不打算出现，我只能和朋友一起过圣诞节了。”
他扫了眼她手中的袋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不行，她答应了阿尔法德。
赫敏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汤姆…”
“过来。”
直觉告诉她最好别让汤姆知道阿尔法德的事情。赫敏犹疑片刻，走了过去。
在烛光下，他的脸庞更加清晰。她发现这半年来，虽然他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气质变了。
他现在有些…冰冷，不，冷酷。虽然他常常面无表情，但是从没这样不近人情，没有人气儿。
这样的汤姆让她感到陌生，感到…恐惧。
“汤姆。”她将晚餐放回了餐桌，慢慢靠近了他。
他拉住她伸出的手，将她扯到了怀里。
赫敏坐立难安，他的怀抱冰冷坚硬，根本不是来自衣服的冰凉，而是来自他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试探着将手轻抚在他的侧脸，他低头看着她，眼神从陌生变得熟悉：“吃晚饭吧。”
可是阿尔法德还在等她。
赫敏垂下了眼，又被他抬起下巴：“你在不开心。”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她，她摇摇头，装作要布置晚餐，挣脱了他的怀抱。
两人都坐下，中间隔着丰盛的圣诞节晚餐，它热闹得有些违和。
这次没有餐前祷告，赫敏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决定彻底放弃这个小传统，但不管怎样，她都内心一沉。
她心不在焉地切着苹果派。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了，阿尔法德是不是还在等她，她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去找他解释，洗碗的时候吗？用守护神？
“抱歉我来晚了。”他的话打破沉默，她摇摇头，两人继续沉默地吃着晚饭。赫敏觉得，他们俩比她和阿尔法德还要生疏。
他到底怎么了？
但赫敏直到睡前都没机会和阿尔法德联系。汤姆似乎打算把离开的时间补齐，还陪她一起收拾餐桌。
她坐在两人的卧室里擦着头发，现在他在浴室里，她是不是可以试试？
但就在赫敏准备念出守护神咒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汤姆走了出来，她只好把咒语换成了干发咒。
烛光熄灭，月光照了进来。她的焦虑变成了泄气。这是圣诞夜，不是随便什么时候，她不能就这样放阿尔法德鸽子，而且她还告诉他汤姆不在。她还不如不邀请他，或者干脆不回来。
赫敏知道失约已成定局，但她心里依然无法安宁。
床陷了下去，他在她身边躺下。
热水终于让他变成了人的温度，他把赫敏拉进怀里，吻了过来。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是正常的。
于是她默认了他的亲密，他把床帘放下，小小的空间里温度逐渐攀升。
先是温柔缓慢的，等她适应后，他的动作变得快速，还有些粗暴。
“汤姆！”她使劲推开他，却被他翻了个身压在了枕头里。
“简。”他俯身吻着她潮热的脸，却说着让她心下一寒的话，“你尽可以把你的心借给旁人，但你要记住，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