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山

    所有人都看着面前的幽魂草,沉默着。

    “这是什么意思,那魔族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将魔幽草给了凝儿?”池景修眉头紧紧皱着,有几分的不信,“莫不是想要用一株破草把凝儿给留在魔族吧。”

    魔鸽站在时云行的手臂上,歪着脑袋看着这些人。

    时君也是没想到灵凝儿真就能够把幽魂草给拿回来,如今再想去魔族要人,更是不易了。

    “这破草不能收,退回去,让他们把人给我们还回来。”池景修如今没了好的耐心,目光狠狠的看向那只魔鸽,只觉得晦气。

    “景修,切莫意气用事。”时云行虽是心中也惆怅,但绝不会像池景修这般急躁。

    池景修如今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火冒三丈:“意气用事,如今小师妹已经在魔族呆了整整半月,难不成你想让她待上一辈子。”

    “好了,景修,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担忧凝儿,”时君终于发话了,“越是这般关头,我们越是不能够自乱了阵脚,魔族对凝儿好是好事。至少她没有生命的危险。”

    “就算是没有危险,难不成让她一辈子呆在魔族,更何况,魔族之人,杀戮无偿,你们便就是能够保证小师妹一身无忧。”池景修已经是气上了头,不顾规矩,直接将这一句还给了时君。

    刹那,屋中又安静了下来。

    “师尊,虞师尊求见。”一个弟子走入,打破了这尴尬而又低沉的气氛。

    一听这话,池景修更是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发,嗤笑了声:“这倒是来的巧,幽魂草一来,人也就来了。”

    时君立马呵斥道:“景修,不可再胡言。”

    池景修只能是不服气的将嘴闭上。他敬重时君,虽是偶尔气性上了头会说上一些气话,但在外人面前,他定是知道分寸的。

    时君将幽魂草藏在了身后,这才道:“让他们进来吧。”

    大殿上,看着虞意弦来,时君不由的从心底里感叹岁月的不留人。以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也是稳重而又规矩。

    虞意弦的脸色上还带着病态的惨白,即使强忍着难受在时君面前站直了身板,但依旧能够一眼看出是被病痛折磨的人。时君心中一酸,立马上前,有几分心疼:“意弦,你这是怎么了。”

    虞意弦摇头,还没说话,就见旁边搀扶着他的虞雪青眉头拧起:“父亲最近的身体都是这般,早已经病了一年多,如今已是哪怕休憩也会半夜疼醒的。”

    虞意弦看向她,摇头,示意的拍了下她的手。他脸色苍白,这些动作不过是赤裸裸的无力,压根瞒骗不了所有人。

    “我没事。时君你不必担忧。”

    时君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多年不见,如今一见,多年的挚友这般病苍的模样,任谁能够不担忧。

    虞雪青也是沉不住气,两眼一红,直接泪汪汪的道:“我也是没法才来玄天山找时师尊你帮忙的,若是再没有药,我父亲就真的不行了。”

    池景修怒气的将她看着,有着几分不屑:“你倒是有脸说出这话,如今凝儿还在魔族,不知是生是死,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去,倒是聪明,直到找个垫背的。”

    “你······”虞雪青大小姐脾气,那是听得让人这般骂。

    “是,是我没将雪青教好,让她胡作非为了,”虞意弦直接将她的话给打断,“快,雪青,快给他们赔不是。”

    虞雪青一脸不情不愿,一双眸子又是无可奈何地被人强迫着:“对不起。是我错了。”

    “给我们赔不是有什么用,有本事去魔族当面给凝儿赔不是。”池景修没那个心情惯着她这大小姐的脾气。

    虞雪青也是一怒:“那你要我做什么,别得寸进尺。”

    时云行眼底也凝起冷意,还未开口,旁边的虞意弦直接口吐出鲜血,倒在了时君的身上。

    “父亲,父亲。”虞雪青扯着喉咙的哭喊着。

    时君也是一急,立马喊道:“快,快找医师。”

    虞雪青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个药丸,赶忙喂到了虞意弦的口中。

    时云行和池景修相视看了一眼,不再言语。

    魔界

    “你之前那种可以隔空取物的法术,你教教我吧。”灵凝儿缠着谢应淮,他看书,自己便是在一旁唱歌,他写字,她就在他手下的白色宣纸上画画,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想活命。

    她真就是无聊的,吃饭沐浴,什么都完成了,谢应淮那爱干净的毛病就又犯了,不让灵凝儿再出这个屋子。

    她单单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裙,袖口处金丝绣着一只小老虎,跟前几日她闲来无事在宣纸上画的那一只一模一样。披散着头发,被她东跑一下西跑一下弄的微微有些凌乱。

    谢应淮也并未束发,绸缎般的墨发垂着,黑色里袍,手上的毛笔拿了半晌,目光落在被灵凝儿画的一团糟的宣纸上,无从下手。他本应该是烦躁的,可却莫名的有些嫉妒。想到灵凝儿之前的每一天都这般缠着另一个男人,都觉得如若她没来到自己身边,此刻的欢愉他怕是一辈子也感受不到的。

    “教教我吧。”灵凝儿发誓,她从未在修行练术上面这般认真,不过,谢应淮的法术确实是让她异常的好奇,“谢应淮,你就教教我吧。”

    灵凝儿将他手上的毛笔拿掉,硬是想要他理会理会自己。

    谢应淮最终还是松了口:“我教你一遍,若是学不会,我便不教了。”

    “好啊。”灵凝儿见他松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就应了下来。有的学总比没得学好。

    谢应淮站起身子,将她的手拉起:“气沉丹田,意力放于手心。”

    灵凝儿的手摊开,她的手小小的,放在谢应淮的手心上。

    “丹田在哪。”灵凝儿认真的回想起师傅教的内容,最后什么也没有想起,真诚的发问。

    谢应淮呵笑了一声,手指从身后向前摸向灵凝儿的腹部,手按在了她的穴位上。声音低沉:“这儿,就是丹田。”

    两人挨的很紧,单薄的衣裳几乎都能够同时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灵凝儿从未有这般的感觉,她莫名的有些慌张,感觉到心脏跳的快了起来,一只手下意识的拽紧了裙摆。

    她这几日都是怪怪的,就连灵力也是不稳,想必定是这个愿意,才导致她的身体不舒服的。

    “我,我,我不学了,我这几日不能用灵力,我得好好休息。”灵凝儿将他推开,往前走了一步,她这才觉得自己缓和了些。

    她是缓和了,但是身后之人却是神色一愣,上前一步拉住了灵凝儿的手腕,几乎是在转身的瞬间,她整个人又木讷着,眼神空洞了下去。

    谢应淮并未言语,将人转过,低头就将唇碰了上去。他闭上了眼,手摸在灵凝儿的脑袋上,整个人情难自禁的亲吻着。

    灵凝儿的手搂在了他的脖颈处,被他所压迫着,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腰碰到了桌子,她这才稳住了脚步。这一吻在静寂的屋中徘徊着,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唇齿相碰的声音。

    谢应淮浅浅的睁开了眼,眼中带着难以压制的情欲和望眼欲穿的爱意,眼前人胸膛上下起伏着,嘴角处还留着他们两人之间欢愉的光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有力的一双手将灵凝儿抱上了桌子让她坐好。

    灵凝儿眼中带着一层薄雾,将谢应淮盯着。单薄的身子,锁骨处的痣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明显。

    他是真想将这傀儡术给她解开,真真感受一下灵凝若是被人亲吻会是哪般的羞涩。不过如今,面对的人是他,她定是又哭又闹又宁死不屈的。那若是换一人,换成她心心念念的大师兄,那是不是也会情不自禁的羞涩。

    谢应淮越是这般想,越是烦躁,看着眼前无情无感的人,倒还不如幻境之中的灵凝儿,虽是完全不一般,但花言巧语倒是多的是,但那毕竟是假人,他就连碰也懒得去碰。

    他的手指玩弄着灵凝儿的发丝,灵凝儿乖巧的坐着,长睫垂着,学着谢应淮,一手也摸上了谢应淮的墨发。

    “要不,你我直接有了肌肤之亲,这般你这辈子也只能嫁我了。”谢应淮眉眼黑了下去,有几分商讨的意思却也带着玩笑。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他又不是禽兽,毁姑娘清白最为不齿。但他如今的作为也谈不上见得了什么光。谢应淮手指摩挲上她的嘴唇,低头又是吻了下去。

    可刚吻下,嘴角就被这小丫头一咬,他眉毛挑起,却并未离开,任由着淡淡的血腥味涌入两人的口中,他反倒是吻的更热烈了些,故意的将灵凝儿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算是出了气,缓缓的离开。

    “你是小狗吗,还要咬人。”他也不生气,笑着,一手为灵凝儿擦掉嘴唇上的血。

    她的目光落在抵在谢应淮身前的手,谢应淮这才反应过来,是将她手心玩弄的发丝给弄掉了,耍脾气呢。

    “灵清欢,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发丝放到了她的手心中。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她身上的那股戾气也就消散开。谢应淮摸着灵凝儿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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