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是团伙作案,那老婆子招认出众多团伙,,那些被拐的孩子和妇女大多被解救了出来,地方官衙接手了善后事宜,可李从思还是三天两头忙的不见人影

    塔娜看着女主人写在白纸上的子,红着脸摇头:“公主,我不识你们的字。”

    她们这些胡姬只要会说些汉话就成,认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她偷瞄了一眼女主人,害怕她生气

    自从被人买来送到这府上,这段日子是塔娜过的最安心最轻松的,男主人把她随手扔给管家后就没见过了,管家也是和善的,平日里只是安排她做些简单的活,也不用伺候男人。

    可是前几日管家突然把她叫了来,说是女主人来了,让她去服侍,她既高兴又惶恐,高兴在于若是伺候的好,说不定以后能留在女主人身边,再也不用被人送来送去,流转于男人之间了,何况她要伺候的是公主,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比她大的姐姐们曾说过,像她们这样的胡女在那些达官贵人眼中就是玩物,不过因着与他们中原女子长得不一样,便变得稀罕了些,但说到底也是供人取乐的,最好的结局便是年老色衰后能有些钱财养老。

    管家说女主子是公主,伺候的时候要知道看眼色,他就是知道胡女细致体贴,所以才把这个大任交给她,务必要让公主舒心。

    可总管不知道,她学的小意温柔都是针对男人的,公主是个女子,她不一定行呀

    她学过胡舞,会谈琵琶,如今却在吃亏在没学过认字,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识字,公主身边这个位置她一定要占住了。

    永宁这时分外的想念素心,只要她一个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是合格的侍女,而如今,她看了一眼懵站着的塔娜,很是不满意

    这胡女除了长得漂亮哪里都不符合她对侍女的要求,要是以前,这胡女都不配出现在她眼前,可如今……

    只能凑合用了!

    “他呢?”她拧着眉头问道

    声音嘶哑如鹅叫,喝了几天药,她的嗓子能简单开口说几句,就是太过难听,永宁不爱开口。

    塔娜是机灵的,忙说道“使君去前院见客,走之前吩咐奴要看着您把药喝了。”

    前些日子西平王把河西军政之事交由李从思统管,而朝廷也册封他为河西节度使,底下人都换了称谓

    塔娜轻轻捧起药碗,硬着头皮双手奉到公主面前。

    这药太苦,公主喉咙能发声后,她就不太想喝这东西了,使君知道后盯的紧,塔娜得他吩咐,务必要看着公主吃药,她不敢不做。

    永宁撇嘴,轻叹口气把碗拿起喝了两口,太苦了,她吐舌,拿起蜜饯就塞进嘴里

    “拿下去吧。”

    塔娜看了一眼满满地的药碗,公主她喝了吗?

    她不敢质疑公主,可这药碗她也不敢拿下去,正为难之时,门口传来了声音,她面色一喜。

    永宁也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看向塔娜,示意她快下去,最主要是把药拿走

    可惜她和塔娜毫无默契,她又一次想念素心

    她迟早要换掉这个胡女!

    “药没喝完端哪里去?”李从思问道

    “有点烫,我让她端下去放凉一点,我等下再……”永宁看他用手端起碗试了试,是笑非笑地看着她胡扯

    “太苦了!”她编不下去了

    塔娜松了口气,她悄悄退了下去

    “苦的话你喝一口吃一个蜜饯。”

    什么破主意,永宁瞪了他一下,别以为在他的地盘就可以随意欺负她,她就是不喝

    她抿紧嘴巴,转过头就是不喝,李从思低头轻笑一声,“行,我换种方式喂你。”

    他盯着她的嘴巴看了一眼,坏笑着端起碗准备喝,永宁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要使坏,忙红着脸夺过碗,顿了顿,狠心捏住鼻子灌了下去。

    “苦苦苦。”她吐着小舌头,拼命用手扇风

    李从思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嘴巴上轻啄一口,“是有点苦。”,随后又往她嘴巴里塞了个蜜饯

    永宁想着要不要吐出来

    “还要不要?”他又拿起蜜饯问道

    “要!”

    下次,下次不给他亲,当着他面呸

    “对了,有个东西还你。”李从思从腰后取出一物递到她面前

    永宁一喜,“我还以为弄丢了。”她欣喜接过,打开匕首,”你在哪里找到的。”

    当时那婆子把她迷魂后就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一空,要是又匕首在,说不定她还能拼一下呢

    李从思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遇到坏人没有把握的时侯不要把匕首随便拿出来,万一人家误以为你有危险性,反而对你不力。”

    “我又不傻。”那小眼刀嗖嗖地

    “还没说怎么找到的呢?”永宁追问

    那婆子也是个识货的,看着匕首锋利就知道是好东西,所以在路上就卖给了一个行商,也是运气好,那商人也来了沙州,昨日让李从思认了出来。

    “谢谢。”她知道要赎回这匕首怕是也费了他一番心思

    “这原也是我的东西,你谢什么。”

    永宁听了这话把匕首往怀里抱紧了些,眼神警惕看着他:“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他不会这么残忍,想要收回去吧。

    李从思看她这防备的样子实在没绷住,一下子笑了

    “你就这么稀罕我送你的东西?”

    什么跟什么,永宁看了他一眼,想多了,存粹是这匕首跟了她一路,从绑匪手中逃出来可多亏了它,她对它处出感情了,跟谁送的可没关系。

    永宁不想和他在这事上纠缠,便转移话题问道:“你刚去哪了?”

    随身带着他送的匕首,如今又开始关心他的行踪,李从思笑容更深了,他眼珠微转,一月之期早就过了,她如今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从思想的耳热,永宁晃动着他的手,把他从畅想中唤醒了,“问你话呢,想什么呢。”还脸红起来了。

    永宁怀疑他是不是病了

    想什么这怎么能说,李从思不自在轻咳一下,眼神不由地往她身上扫了一圈

    “没什么,刚舅父派了人来,我去见了见他。”

    李从思的舅父在肃州任郡守,肃州离这里不远,前几日他府上已经派人来送过贺礼

    “舅父何事找你?”这还是永宁第一次知道他舅父,之前这北地她就奇怪,为何没有见到他外祖家,原是他舅父举家在肃州赴任。

    “无事,替人说合而已。”原是之前那酒楼老板看他成了河西长官心下不安,不知又从何处钻营到舅父处,请了他出面说合,还送了很多礼物作为赔礼

    “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些东西?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李从思觉得那些东西一般,配不上他的公主

    永宁摇头,她的首饰都是宫内专造的,外面的东西她又如何看得上

    李从思点头,“那行,我让人把那些换了钱来。”

    永宁以为他已经和那个酒楼老板和解了,本还有点不开心,那酒楼私下藏污纳垢,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怕是还会犯。

    虽知李从思说并没有,可他不是收了人家的礼么?

    李从思表示,送来的礼他照收,事情照律法办,永宁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你这么缺钱吗!”这么收礼,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些贪官都不敢这么干吧!

    李从思话虽没明说,可意思表示的很明确,他日子是有点拮据

    本就有点缺钱,接管了河西之后更缺了,这河西军中已经好几个月没法饷银了,再不弄点钱来士兵都要哗变了,别说让他们去平叛打战了。

    这么穷,难怪只给她找了个胡女做侍女,永宁蔑视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北地。”这河西气候干燥,她很是不适应,走出房门都是一口沙,一比较,她忽然觉得西平府也挺好的,她在纸上写道

    李从思不敢相信,回去,回哪?他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了,一个月早就过去了,她又想跑!

    永宁也知道这话直白了点,她试着描补:“你有正事要忙,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让你分心,妨碍你办事,我还是回北地等你吧,府里也离不开我。”

    这话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府中有王妃有长嫂,又不需要她主事,哪里就离不开她了

    李从思幽怨地看着她,眼神幽暗,不同意

    “我离不开素心她们。”永宁继续写道,她发脾气抱怨道,“你看看我如今过的什么日子。”

    离开那群伺候她的人,她精致讲究的公主排场早就离她而去了,她如今就一个胡女伺候,还伺候的不贴心,她一直忍着就是想着早点回北地

    李从思沉默了,他知道这些日子是委屈她了,之前她嫁到西平府都觉得不适应,更何况这里比西平府条件更差,可有一句话李从思不同意

    什么叫她离不开素心她们,他是她的丈夫,离不开的也应该是他!

    李从思脑中闪过几个念头,他本也没准备让她一直陪着他在这里受苦,只是这么快就把她送回去他也不甘,他短时间是离不开河西的,若是这么快放她回去,何时他们才能团聚。

    可他知道永宁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他皱起眉头故作为难问道:“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吗?舅父舅母来信,下月舅父寿辰让你我去府上赴宴。”

    “我就这一个舅舅,已经好多年没见了,本还想让他们见见公主。”他对永宁笑笑,笑容中全是苦涩

    永宁咬了咬嘴,听他说的这么可怜,又想到他的身世,心便软了,又换了一张纸写下:“寿辰何时?”

    有戏!李从思心中暗喜

    “下月初九。”

    那就是还有二十日,也不差这点时间,:“寿辰后,回北地。”

    不过当他说要给她再找几个侍女时,永宁又拒绝了,说是她反正迟早要回去的,没必要。

    塔娜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换掉了,每日乐呵呵地跟在永宁身边伺候

    可危机很快就来了,十多日后的一个午后,北地派人来了府里,其中包括公主之前的心腹宫女素心。

    看着那些姐姐们照顾公主,塔娜才知道她要走的路还很远,她学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学她们如何行事,细心记下公主的每一样习惯爱好。

    那认真的样子惊呆了每一个人,本来素心她们很看不上这胡女的,如今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

    睡在高床软枕中,永宁感觉这日子总算是活了过来,素心她们总有办法让她过的舒心。

    “你让人把她们送来的吗?”李从思却觉得这床太软了点,也不知到底垫了多少锦被,可这话他没敢说,

    他巴不得这群人不在,他好和她培养感情,他发现当她身边没有这群宫人的时候,她是最依赖信任他的,又怎么会让人来破坏。

    可话不能这么答,他含含糊糊嗯了句,永宁却高兴抱了他的胳膊开口说道:“谢谢。”她这么开心的吗?

    李从思翘起唇角,他好似抓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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