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抱朴镇之前,陆柯通过自己生意场上的关系网,得知,爷爷找的人虽隐身在此处,但有很大可能已不在了,既然给出承诺,还是要来一趟,解了爷爷多年的心结。

    整个村都看不到什么年轻人,村长一路走一路跟她念叨,:“留不住人呐,劳动力都出去了,只剩我们这些老得干不动的。之前你托人来打听,我都照实说了,人不在了,陆老板,你听我一句,在这穷的叮当乱响的地方,羊屎蛋都能捡去当柴烧,你要找的宝贝,怎么可能留到现在呢?”

    陆柯闻言,慢条斯理地说:“我找的东西不值钱,就是家里人想留个念想,不管最后能否找到,这儿的学校,我都捐,您放心。”

    村长看她有执念,便不再多言,只心里想,这城里人真怪,前几天,有乌泱泱一窝蜂来买地的,村里人老实,直言我们这儿是石头山,土也不好,不适合种农作物,他们听也不听,非说这儿风水好,风水好?风水好怎么不见多产几石粮……现在又来个来荒村找宝贝的,有宝贝也早被懒汉偷去换烧鸡了,真怪!村长摇摇头,这城里人真怪!这破村里,还能有比一所学校还贵的宝贝?

    俩人走了有一会儿,陆柯有些跟不上村长的步子,开始大口喘着气,村长看到,便放慢脚步,陆柯慢慢缓过来,指着面前几大片被翻过的新土:“我来之前调研过,你们这儿主要靠畜牧业,土层薄、土壤粗,不适合搞种植。”村长乐了:“你这城里女娃娃还知道种地的事儿呢?我们主要就是每家每户养些牲口,卖到县里换钱使,这是前阵子跟你一样的城里人非要来买的,拦不住。”

    陆柯狐疑地看了看被翻过的地,山里人怎么可能过了多少代人了还不知道这儿不适合种地,这刨地的手法也不是懂种地的人搞的,要说是松土,挖得也太深、太没规章了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她新来至此,不想惊了某些人的道,适才故意反问,让村长自己说出缘由。

    终于走到所找的故人家里,是早年同与陆爷爷一起创业的李家,李群青带着小孙女隐居的地方。

    两人是从小一同玩儿泥巴的交情,用爷爷的话来说,是半天不见都心里痒痒。内地市场未变天前,二人就对未来经济的发展重心一拍即合,但那个年代,大家都一样的穷,哪来的本钱践行理想,是李群青拿出藏了几辈人的家传佩玉,典当换来的本钱,以小博大、慢慢积累,才有了陆家的今天。

    生意越做越大的时候,有除却李、陆两家的其他资本进入,李群青为人胆大,被外来资本说动,想要以全部身家一博,换取更大的平台,爷爷当时不知为何福至心灵,有大厦将倾之感,多加劝说就此打住,李家因此动摇停步,资本急忙找到李群青的儿子李林芳,架不住儿子儿媳的一再央告,最终决定放手一搏,爷爷无奈,与爸爸和叔伯们商议,两家意见不合,只好就此分道扬镳,生意场上波谲云诡,半年后李家被人暗算,假托罪名,公司清算破产,李林芳夫妇二人被多路人马追债逃至外港,最终一人伏法,一人抑郁而终。李群青带着还是婴孩的孙女,不知隐匿何处,再也联系不上。

    与李群青最意气风发时,两人在某天放下一切繁忙,相约去当年卖掉家当的古玩市场。

    看到一枚与家传所失十分相似的佩玉,爷爷说:“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上周的,装什么古董玉器,还弄几道旧痕”,李群青却十分开心,对爷爷说:“你我到了今天,还计较什么价值,李家传了几代的佩玉,在我手里被变卖,我内心失落多年,但每每想到,是与你一起创下大业,从未因利益而心生疑窦,反而亲密无间,在这儿竟看见与之前那物如此相似的宝贝,今天咱哥俩不计花费,买下它,一分为二,各自珍存,算纪念你我这几十年的战友情谊。”

    于是乐呵呵地问摊主,这佩玉价值几何,摊主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服务性微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这俩一看就有钱还不懂行的老大爷眼前晃了晃。

    李群青:“两千?拿下!”

    摊主:“二十万,一口价。”

    李群青一秒收回憨笑,脱下鞋就想动手,边往前冲还边骂骂咧咧:“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钱是不是好挣的,老子走街串巷、点灯熬油地才有今天,你丫大嘴一张就想把人当鳖捉……”

    爷爷多年来对于此情此景已经习惯了,讲价时候俩人总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么些年甲方乙方的都当过,这法子老用,也没人恼,毕竟生意嘛,饼子分到位了小孩子才翻脸呢。

    爷爷熟练地抬手按住李群青,摊主本来还想动手,看见后面跟上来四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黑衣黑裤大汉,瞪眼抬手眼看马上要有动作,立即甜笑出一朵花:“两千!权当孝敬咱两位叔叔了!”真可谓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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