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下）
谁！到底是谁不喜欢小猫亲人！
竟然敢冷落小猫！罪大恶极！
“不搭理我是吧？”端儿咬牙切齿，偏就上来脾气，非要折腾他，两只脚蹬着床沿，手脚并用地爬到张起灵旁边，扑到他身上，势必让他知道冷落她的下场。
张起灵也不是吃素的，虽没缓过神，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没留意她方才和他说了什么，但一只手快速地探去，直接卡在了她脖颈上，叫她动弹不得。
他胳膊怎么这么长，她指尖刚碰到他衣服，悬在半空十分尴尬。她整个上半身用力往下压，距离不见缩短，两只手攀上他胳膊想拽开，摸到他鼓起的肌肉，敲了敲，疼得还是她的手。
“比谁力气大是吧？”她故意抬起下巴，好不正经地看他。两只手掌摊开盖在他眼前，趁他拨开手的空挡，抬腿就跨坐在他身上。末了，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挑衅地说：“你不是力气大吗？有本事把我拽下来啊。”
“下去。”张起灵呵斥道。虽说隔着被子，小腹却是升腾起一团火，憋闷得他呼吸节奏被打乱，燥热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灼得他眼眶一热，眼尾发红。
端儿还赖在他身上不走了，一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他去掰开她的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掌皆是红彤彤的，他挤进她指缝去撬开手指，急得她像兔子一样俯身咬他，拧着那块衣料都皱皱巴巴的，扯得他衣领褪下大半。
他撑起身子想起来，她见状急忙按住他肩膀往下压，双腿箍住他的腰，全身都在用力抵抗。可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意，双腿向后蹬，腰腹向上提，双手支撑着上半身缓缓坐了起来。
端儿埋在发丝里的瞳孔一震，惶恐地抬头，他眉头紧缩，嘴巴抿成一条线，脸色阴沉，恍若蒙上了一层冰，就是眼尾和耳垂红得惹人注目，像是雪地里的腊梅。
张起灵手掌挪了挪，背靠在床头板，空出的手抓在了她的胳膊，作势就要把她丢下去。她慌得环上他肩膀，脸颊埋在他胸膛，闷闷地出声：“别，我没力气了，你把我扔下去我肯定会摔倒的。”
不经意地瞥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鸦青色的纹路，她不安分地摸上他后颈，果然汗淋淋的，于是问道：“小哥，现在是不是很热？想不想装空调？”
张起灵握住她作乱的左手，捏得她手腕很痛，吓得她瞳孔骤缩，急忙攥住他衣服，哆哆嗦嗦地威胁道：“松手，不然我就……”她向下扯衣服，看着他凸出的锁骨，咽了咽口水，眼神飘飘忽忽的，不能看又忍不住，头一回不当人了，“不然我就咬你了。”
他大手盖住她窥探的眼珠，看了眼她出了红痕的手腕，于心不忍地松开了手，去整理自己的上衣。终于是能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了，感受手心里颤抖的羽睫，深呼一口气，不悦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端儿想掰开他的手，但是张起灵不允许她动，只因他呼吸还未平稳，闷热又暧昧的氛围笼罩着他，让他手无足措，难以自持，实在无法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一和她对视，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像被投进沸腾的热水一般。
端儿不太明白他的反常，从指尖渗漏的光模模糊糊地显示出他的影子，她思索了须臾，心虚地回道：“因为我和你说话，你不理我。”其实就是冲动了，但具体为何冲动又无法解释，总有种随便找点什么理由和他亲近的想法。
嗯？不对劲，你不对劲，端儿。
不理她的时候多了，怎么偏就这时候闹得厉害。张起灵平整好领口，放下了盖住她眉目的手，说：“下去。”
“先等下，我还有话说。”实在是他目光深深，稍不小心陷入进去，还不等她挣扎片刻，便被吞噬。她扭捏地偏头，闪躲视线，说：“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是你能不能就今天晚上不高兴，明天就别了，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沉默了一分钟，没听到他的回答，但还是不敢再招惹，她从他身上起来，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道歉：“别生气了。”又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好，欲道声晚安，张起灵却忽然言语道：“我明天有事要外出。”
“嗯？什么时候？”她看着窗帘上月光照映的银色花纹，迷迷瞪瞪地回话。
他抚平被子上的褶皱，背过身阖上眼，说：“早上走，两三天后回来。”
两三天后回来？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吗？她疑惑地转动眼珠，想着他俩刚到家他就又安排好了行程，这是把家里当中转站，休息一下，回回精力，又赶下一趟。她心疼地握紧被角，关切地问道：“要我跟着你吗？”
“不用。”语气里带着倦怠，许是刚才闹得太过了。她懊恼地眉尾低垂，爬起来，见他背对着自己，绕到床另一边，蹲下来。明明听到她细细簌簌的声响，看着他犹未睁开双眼，不安地说：“对不起，小哥，我刚才任性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会待在家里的，早知道就不打扰你了。”
“我就是解释一下，小哥，晚安。”语毕，端儿仍旧紧盯着他，屏息握拳，脸颊鼓鼓的，似在和自己作对。
她的气息萦绕不散，目光灼灼，像不停息的萤火，不知为何又上来了倔脾气，张起灵无法再装睡，深吸口气，低哑地嗓音，说：“睡觉吧。”
“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端儿抱膝靠坐在床边，低垂着头颅，声音带着失落，似乎在咬紧牙关说话，末尾几个字听不明晰，“会不会觉得我太缠人了些？”
本性如此，何必强求，都是互相迁就又互相嫌弃的，岂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于是抬手摸摸头，颇是担心把她搞哭了。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突然亢奋了起来，行动了之后就不管不顾的。”甚至于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无法忍受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冷落感，千方百计地接近他，迫切地吸引他的注意，想要他的触碰，对他的沉默伤心。
她摸着发烫的脸颊，有了某种预感，但是稍微琢磨，又像流走的细沙一样无法掌握，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让她无法心安。
第二天，张起灵起来的时候端儿还在睡，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子里，细碎的刘海下，眼窝那里黑眼圈沉重，昨晚似乎很晚才睡着，他没打扰到她，静悄悄地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端儿醒来之时，太阳已从地平线爬到高空，炽热的阳光冲破紧闭的窗帘，渗透出的强光打在她眉头，让她不适地拽过被子盖在脸上，后因太过闷热，喘不上气，又气呼呼地掀开，撑开眼皮，怔愣地看着洒下的一束光柱以及飘扬的尘埃。
撑起僵硬的身子坐起来，脑袋还是眩晕，随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珠转来转去，没看到张起灵的身影，想来是已经走了，没吵醒她。之后刷牙洗脸，下楼买早饭，又换回松松垮垮的睡衣，窝在沙发上吃饭。
吃完饭，查看手机，吴邪依旧没有回她消息，情况有些反常，兴许是还在山上，她编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是否安好，之后把手机放到一边。想到昨天换下的衣服还在脏衣篓里，于是去卫生间洗衣服。
脏衣篓里衣服都快溢出来了，她苦恼地蹙眉，将衣服按深浅色分类，张起灵的全是深色系，只是突然察觉出自己买衣服渐渐向深色系靠拢，明明初夏时自己买了许多浅色的衣服，却还是喜欢穿旧衣。
洗完衣服已经十点多了，昨天的打算是给家里置办些物件，尤其是空调。于是去衣柜里找了件得体的衣服，在镜子前打扮了一下，去到家电城挑选空调。上午刷卡买好，下午就有师傅上门安装，试了一下确实凉快不少，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临近傍晚，她自己又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做手撕鸡和麻辣拌，疏忽大意地按照两人份做的，准备食材时没觉得不对，看着两大碗吃食，才苦笑地摇头，心想自己莫不是想他了。
端儿拨了两小碗，将剩下的放到冰箱保存，自己盛了碗米饭，孤零零地坐在饭桌上吃，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恍若张起灵就坐在那里，安静地享用。她动作一顿，不知他在外面有没有吃饭，她一天没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不了解他的情况。
匆匆忙忙填饱肚子，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里，落不到指尖。其实也明白他会照顾好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可是总是不由自主地牵挂，从生活的细节里去寻找他的影子，不断证明自己的思念，为他柔肠百结，徒惹伤悲。
竟然敢冷落小猫！罪大恶极！
“不搭理我是吧？”端儿咬牙切齿，偏就上来脾气，非要折腾他，两只脚蹬着床沿，手脚并用地爬到张起灵旁边，扑到他身上，势必让他知道冷落她的下场。
张起灵也不是吃素的，虽没缓过神，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没留意她方才和他说了什么，但一只手快速地探去，直接卡在了她脖颈上，叫她动弹不得。
他胳膊怎么这么长，她指尖刚碰到他衣服，悬在半空十分尴尬。她整个上半身用力往下压，距离不见缩短，两只手攀上他胳膊想拽开，摸到他鼓起的肌肉，敲了敲，疼得还是她的手。
“比谁力气大是吧？”她故意抬起下巴，好不正经地看他。两只手掌摊开盖在他眼前，趁他拨开手的空挡，抬腿就跨坐在他身上。末了，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挑衅地说：“你不是力气大吗？有本事把我拽下来啊。”
“下去。”张起灵呵斥道。虽说隔着被子，小腹却是升腾起一团火，憋闷得他呼吸节奏被打乱，燥热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灼得他眼眶一热，眼尾发红。
端儿还赖在他身上不走了，一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他去掰开她的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掌皆是红彤彤的，他挤进她指缝去撬开手指，急得她像兔子一样俯身咬他，拧着那块衣料都皱皱巴巴的，扯得他衣领褪下大半。
他撑起身子想起来，她见状急忙按住他肩膀往下压，双腿箍住他的腰，全身都在用力抵抗。可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意，双腿向后蹬，腰腹向上提，双手支撑着上半身缓缓坐了起来。
端儿埋在发丝里的瞳孔一震，惶恐地抬头，他眉头紧缩，嘴巴抿成一条线，脸色阴沉，恍若蒙上了一层冰，就是眼尾和耳垂红得惹人注目，像是雪地里的腊梅。
张起灵手掌挪了挪，背靠在床头板，空出的手抓在了她的胳膊，作势就要把她丢下去。她慌得环上他肩膀，脸颊埋在他胸膛，闷闷地出声：“别，我没力气了，你把我扔下去我肯定会摔倒的。”
不经意地瞥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鸦青色的纹路，她不安分地摸上他后颈，果然汗淋淋的，于是问道：“小哥，现在是不是很热？想不想装空调？”
张起灵握住她作乱的左手，捏得她手腕很痛，吓得她瞳孔骤缩，急忙攥住他衣服，哆哆嗦嗦地威胁道：“松手，不然我就……”她向下扯衣服，看着他凸出的锁骨，咽了咽口水，眼神飘飘忽忽的，不能看又忍不住，头一回不当人了，“不然我就咬你了。”
他大手盖住她窥探的眼珠，看了眼她出了红痕的手腕，于心不忍地松开了手，去整理自己的上衣。终于是能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了，感受手心里颤抖的羽睫，深呼一口气，不悦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端儿想掰开他的手，但是张起灵不允许她动，只因他呼吸还未平稳，闷热又暧昧的氛围笼罩着他，让他手无足措，难以自持，实在无法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一和她对视，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像被投进沸腾的热水一般。
端儿不太明白他的反常，从指尖渗漏的光模模糊糊地显示出他的影子，她思索了须臾，心虚地回道：“因为我和你说话，你不理我。”其实就是冲动了，但具体为何冲动又无法解释，总有种随便找点什么理由和他亲近的想法。
嗯？不对劲，你不对劲，端儿。
不理她的时候多了，怎么偏就这时候闹得厉害。张起灵平整好领口，放下了盖住她眉目的手，说：“下去。”
“先等下，我还有话说。”实在是他目光深深，稍不小心陷入进去，还不等她挣扎片刻，便被吞噬。她扭捏地偏头，闪躲视线，说：“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是你能不能就今天晚上不高兴，明天就别了，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沉默了一分钟，没听到他的回答，但还是不敢再招惹，她从他身上起来，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道歉：“别生气了。”又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好，欲道声晚安，张起灵却忽然言语道：“我明天有事要外出。”
“嗯？什么时候？”她看着窗帘上月光照映的银色花纹，迷迷瞪瞪地回话。
他抚平被子上的褶皱，背过身阖上眼，说：“早上走，两三天后回来。”
两三天后回来？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吗？她疑惑地转动眼珠，想着他俩刚到家他就又安排好了行程，这是把家里当中转站，休息一下，回回精力，又赶下一趟。她心疼地握紧被角，关切地问道：“要我跟着你吗？”
“不用。”语气里带着倦怠，许是刚才闹得太过了。她懊恼地眉尾低垂，爬起来，见他背对着自己，绕到床另一边，蹲下来。明明听到她细细簌簌的声响，看着他犹未睁开双眼，不安地说：“对不起，小哥，我刚才任性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会待在家里的，早知道就不打扰你了。”
“我就是解释一下，小哥，晚安。”语毕，端儿仍旧紧盯着他，屏息握拳，脸颊鼓鼓的，似在和自己作对。
她的气息萦绕不散，目光灼灼，像不停息的萤火，不知为何又上来了倔脾气，张起灵无法再装睡，深吸口气，低哑地嗓音，说：“睡觉吧。”
“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端儿抱膝靠坐在床边，低垂着头颅，声音带着失落，似乎在咬紧牙关说话，末尾几个字听不明晰，“会不会觉得我太缠人了些？”
本性如此，何必强求，都是互相迁就又互相嫌弃的，岂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于是抬手摸摸头，颇是担心把她搞哭了。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突然亢奋了起来，行动了之后就不管不顾的。”甚至于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无法忍受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冷落感，千方百计地接近他，迫切地吸引他的注意，想要他的触碰，对他的沉默伤心。
她摸着发烫的脸颊，有了某种预感，但是稍微琢磨，又像流走的细沙一样无法掌握，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让她无法心安。
第二天，张起灵起来的时候端儿还在睡，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子里，细碎的刘海下，眼窝那里黑眼圈沉重，昨晚似乎很晚才睡着，他没打扰到她，静悄悄地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端儿醒来之时，太阳已从地平线爬到高空，炽热的阳光冲破紧闭的窗帘，渗透出的强光打在她眉头，让她不适地拽过被子盖在脸上，后因太过闷热，喘不上气，又气呼呼地掀开，撑开眼皮，怔愣地看着洒下的一束光柱以及飘扬的尘埃。
撑起僵硬的身子坐起来，脑袋还是眩晕，随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珠转来转去，没看到张起灵的身影，想来是已经走了，没吵醒她。之后刷牙洗脸，下楼买早饭，又换回松松垮垮的睡衣，窝在沙发上吃饭。
吃完饭，查看手机，吴邪依旧没有回她消息，情况有些反常，兴许是还在山上，她编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是否安好，之后把手机放到一边。想到昨天换下的衣服还在脏衣篓里，于是去卫生间洗衣服。
脏衣篓里衣服都快溢出来了，她苦恼地蹙眉，将衣服按深浅色分类，张起灵的全是深色系，只是突然察觉出自己买衣服渐渐向深色系靠拢，明明初夏时自己买了许多浅色的衣服，却还是喜欢穿旧衣。
洗完衣服已经十点多了，昨天的打算是给家里置办些物件，尤其是空调。于是去衣柜里找了件得体的衣服，在镜子前打扮了一下，去到家电城挑选空调。上午刷卡买好，下午就有师傅上门安装，试了一下确实凉快不少，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临近傍晚，她自己又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做手撕鸡和麻辣拌，疏忽大意地按照两人份做的，准备食材时没觉得不对，看着两大碗吃食，才苦笑地摇头，心想自己莫不是想他了。
端儿拨了两小碗，将剩下的放到冰箱保存，自己盛了碗米饭，孤零零地坐在饭桌上吃，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恍若张起灵就坐在那里，安静地享用。她动作一顿，不知他在外面有没有吃饭，她一天没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不了解他的情况。
匆匆忙忙填饱肚子，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里，落不到指尖。其实也明白他会照顾好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可是总是不由自主地牵挂，从生活的细节里去寻找他的影子，不断证明自己的思念，为他柔肠百结，徒惹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