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郑鸣谦三人还处在忧虑中时,槿安她们已经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郑韵涵两人的侍女。

    “小槿,你不是不愿意有侍女进来吗?怎么现在同意了?”岳半凡说道,笑着看向槿安。

    “是我叫进来的,谁让我心疼姐姐呢。”郑韵涵同槿安相视一笑,还撒着娇在她身上蹭了蹭。

    思凝坐回了位子上,见白佳墨一直在看着自见,便故意扭过头还用手帕挡着脸。白佳墨见状只好嘟嘟囔囔的坐了回去。

    “安安,我有件事想说。”郑鸣谦看着槿安,带有几分斟酌,却十分认真的说。

    “好啊,你们三个有事就说事,干嘛表情这么凝重。”槿安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故做轻松道。

    郑鸣谦抿了下嘴唇,又深呼吸这才开始说:“再过半个月是凤王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公主的生辰,我们想带你一起去。”

    “公主的生辰与我这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不对,应该说你们这……小韵和我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凤国重农抑商,怎么会……?如果说是半凡哥去参加,我还能理解,必竟他是琅然门的那个大师兄。可是你们……”槿安一人在那里分析,完全没有头绪。

    “对不起,我们不该瞒着你。”郑鸣谦心头一横,直接坦白。“其实我是郑鸣谦,是龙国的那个太子郑鸣谦,对不起。”郑鸣谦站起来,冲着槿安道歉,还弯了腰。他这么一说,还有谁能不明白。

    能和琅然门相当于代理掌门的岳半凡一同出现,而且一个龙国的,一个魔界的,名字也对得上。这两人不是龙国太子、魔界太子还能是谁?可笑的是,当问道他们的家世时,两人还一直在这打太极般忽悠她。

    槿安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了。“那你呢?”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但依然看向郑韵涵问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应该就是龙国的韵涵公主了吧?”

    “姐姐,我其实……”

    不等郑韵涵说完,槿安便奔溃道:“所以呢?几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公主!请问您几位光临寒舍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戏弄别人的感觉很好玩?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把真相说出来!”

    “安安,你别这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郑鸣谦想要去扶一下槿安,却被她一掌推开,连郑韵涵也不例外。

    “安安?我想起来了,龙国太子一向与随安公主交好,她的名字里也带有一个‘安’字,而我又长的和公主想像。所以说,我左右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正儿八经的替身!”

    白佳墨见她这个样子,觉得事态不妙。他们本以为槿安不会想的这么深,最多是为了他们隐瞒身份而生气。而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和当初在紫藤萝之乡何以安得知郑鸣谦真实身份的反应一样。

    “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与公主长得相似,就应该被当做替身吗?因为我的命贱,是个平民,难道就应该被你们这些地位高上的人玩弄吗?”

    槿安一退再退,一直到了门槛外。她看着几人,突然觉得这近一个月的时光都变得十分虚伪。

    郑鸣谦几人都不再说话,尤其是他自己,郑鸣谦本就担心会有这种事发生,结果还真得来了。

    槿安咬着嘴唇,努力把泪水憋回去,然后一扭头便往大门外冲了过去,门外的侍卫不敢拦着她,就呆呆的看着槿安一人跑走了。

    当郑鸣谦几人追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

    “属下无能,槿安姑娘往那边去了,”侍卫低着头,沉声道:“属下们都不敢拦她,只能任由人去了。”

    只听郑鸣谦爆了一句粗口,岳半凡用力握了下他的肩头。

    “那可有暗卫跟着?”白佳墨焦急的问。但侍卫摇了摇头。

    “槿安不识路,不会在大山里随便走动。她应该是去了街市,我们也去街市上找找吧。”岳半凡蹙着眉,众人点头同意。

    “小韵,你和思凝就留在这儿吧,万一人回来了,你们就派人来告诉我们。”郑鸣谦站在郑韵涵身旁嘱咐了一些事。

    白佳墨见状,也赶紧凑了过来,安抚性的拉着思凝的手在她耳边道:“放心,我们会找回她的,你乖乖待一会儿。”

    这语气像是和小孩说话一般,但思凝十分受用的点了头,还应答了一句。

    郑鸣谦三人直接下了街市中兵分三路在城中寻找槿安的应落。

    但是槿安从屋内出来后,在路边的树林中趴着哭泣。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但这种事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自己真心实意对待他人,而他人却把自己当别人的替代品,真心错付,又有谁能理解?

    树林中,一声声低泣在回荡,但没人听见。

    槿安逐渐哭得没了力气,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却是头痛欲裂,脑袋里很乱。她扶着树干捂着头,像是有什么东四在自己脑海中回放。但槿安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是去回忆过去,脑袋就越疼,只好作罢。

    槿安沿着路走到街市中,此时已经是申时,没什么人注意到她。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去,若换作平时她还能去说书先生的摊子上去,可是她现在去了,先生怕是要为自己担心一阵了。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是无处可去,随风飘摇一样。

    槿安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觉得这一切都怪郑鸣谦他们。如果当初没有认识他们该多好,这样的话,她虽然贫穷但也能有自给自足的、还算富裕的生活,有时还能去听书,生活也是平凡而精彩。

    槿安一边走一边想,落寞的在街上闲逛。

    就在这时一股春风拂过,槿安本就很疼的脑袋现在更疼了。她倒吸了一气,揉着太阳穴往前走,可她还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起不来了。

    周围的人都围着槿安看,都在议论或猜想着这个突然晕倒的姑娘怎么了。

    “大家都让一让,让病人身边有流通的空气。”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正是从嗔戒门来下山义诊的兮寒,正巧遇到槿安晕倒,便上前察看。

    兮寒小心翼翼的将槿安平躺放好,却在看到她的脸时,手中动作一僵,将针扎在了自己的手上,瞬间见了血。

    兮寒身边的弟子若为看到后,小声惊呼了一句:“师姐,你的手。”

    “我没事,陪我把这位姑娘带到我们住的客栈里。”兮寒强装镇定,把槿安带走了。

    随着三人的离去,群众们也就散了,而岳半凡刚好在她们离开后经过这里,并未见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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