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酒怎么样啊? ”

    "好酒好酒,一饮醇香,二饮甘甜,三饮回味无穷。”

    "那这菜食怎么样?”

    "美酒自当与好菜相配。”

    烈水珠内,何以安准备了一大桌好酒好菜,供九曲仙人吃食,自己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即然你吃了我的菜,喝了我的酒。那你和我说说,你在李楠身上看出点什么没?”

    这时,九曲仙人一改先前惬意快话的模样,摇头道:“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何以安咬着唇辨,生气地怕着桌子。“你个臭老头,别喝了,还给我。”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抢着酒壶。

    “行了行了,小丫头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呢,气大伤身。”九曲仙人护着酒食,丝毫不让。

    “你先说,看出什么了?"

    “李楠这人有古怪。按理讲他有那么大的一座云中天,不需依靠他人便能在江湖中独占一方。可是,他隐瞒身份跟着暗日音做事,这图什么呢?

    再然后,李楠提出分一杯羹,他所说的‘羹’究竟是为何意?暗日音败后的一份功名,还是指嗔戒门的一个职位。到最后你离开之时他也没有挑明。可是,一但结合他云中天阁主的身份,这一切又都不合理了。”

    何以安闷头饮下一杯酒,刚翘起的二郎腿被九曲仙人猛然打下。她撇撇嘴,继续说:"如果抛去他云中天的身份分析,他第一次用‘空’的身份给我送信,是我在凤国大闹,众人得知我就是嗔戒门门主之后。

    那时门内势力如日中天,而且我们也并不知晓暗日音的存在。若他在那时投靠,必定能在门内有一番作为。

    可是,他在帮助我的同时又处处使奸计,飞镖、毒针、暗剑,甚至还有春……药。你说他究竟图什么?

    再后来……我死之后他再未给嗔戒门传送过消息。一直到我再次回到嗔戒门。这么一来,李楠的目标肯定只有我了。”

    九曲仙人轻抿嘴唇,“你的身上有这么几样物件值得惦记::烈水珠、苍云剑,独幽鞭还有冰吟扇。后三者皆为武器,那日与三头金元麒麟曬一战时,他的灵器不亚于你的之下,而且,属性更是不同。所以,这不是他的目的。

    烈水珠,暗日音之所以与你处处作对想要取你性命,最根本就是因为这个。李楠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嗔戒门他不屑一顾;烈水珠多此一举。除此之外,只剩下你背后的势力了。”

    何以安听后,眉头越皱越紧,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嗔戒门、凤国这是明面上支持你的势力,龙国,魔界还有琅然门,这三家是在背后支持你的。”九曲仙人又开口说道。

    “这样一来,同我交好便是同五家势力都有了联系。李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何以安沉呤道。

    熟不知,远在冰海的李楠连打了三个喷嚏,任婳清关心地问他是否受了风寒,李楠摇头,自己也不清楚。

    “即然他是这样想的,那我也放心了。不怕他有所图,就怕他什么也不图。”何以安揉开紧蹙的眉头,目光投向九曲仙人,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曲仙人斟了两杯酒,一杯递到何以安面前,与她碰杯。"李楠这个人不简单,你也知道他的实力,又是无远弗届之躯。若将他收入麾下,找到幕后真凶必能更进一步。”

    "知道了老头,这件事急不得,总得让他同意后才能进行,那可是他的主上。您老就好吃好喝慢慢玩,我要走了。”何以安说着离开了烈水珠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由于一直没有暗日音的消息,何以安不由的放松了警惕。

    这段时间她除了早晨去山林间的空地习武练功,晚饭后处理门内事务。其余时间不是睡就是吃,连柔景都忍不住要说她两句了。

    “安安,要不然你和弟子们一起去夜猎吧,总比待在门内什么都不干强。当然,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样的状态不太好。”柔景将何以安书案上的书整好,这里都是记载紫辰黎云锏的书册,她看不懂也懒的去看。

    听到柔景的话,何以安猛的跳起,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柔姐姐是嫌弃我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时不时又有人给你送吃食。食堂后院的那几只猪的作息都比你的规律。”柔景说到最后逐渐没了声。

    可是,听力极好的何以安又怎会听不见。"我好伤心,好生气。”她开始又哭又闹,虽然是假装的,但威力还是挺大的。

    “柔姐姐,你怎么能拿我和猪比呢!我只不过能吃了些,不出门而己。太过分了,想不到堂堂的嗔戒门门主,威名远扬,在外威镇四方。回到自家的地盘,就是这样被嫌弃的。呜呜呜……”

    “咳咳。”这时,江森与贺锦程突然出现,吓得何以安没反应过来,从座椅上掉了下来。

    “哈哈,”何以安尴笑道:“我们就是闹着玩玩,你们怎么来了?”

    江森轻笑一声,将一封信递到何以安面前。“来看看我们的门主是不是丢了或者变成了猪。”

    瞬间,一本书向他飞了过去。何以安气愤地朝九曲仙人怒吼:"都怪你,害得大家都以为那些东西是我一个人吃了,我的名声呀!”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柔景将何以安按进座椅里又为江森二人分别沏了茶。

    何以安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大概过了一遍,脸上神情不是太好。"果然。”

    “怎么了?”

    “前些日子给小韵写了封信,又问了之前《神威传》的事。”何以安揉了揉耳垂,神色又凝重了一分。

    柔景担心地拉着她的手,将信接了过来,“她怎么说?”

    "小韵说自己本在路上走着,想找一凉快处。可是,一个穿着怪异的人路过她身边,撞了她一下,将书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时那么热的天,那人却穿了一身黑衣,还戴着帽子,捂的严严实实,分明是不想被人看到真面目。”

    这时,贺锦程插话道:"他要么是身份特殊,要么就是韵涵公主认识的人。”

    "不可能,韵涵公主如果认识他的话,从身形上多少可以看出来些的。”江森摇头道,脑海里不断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是这个人的名字,可又都被他否决了。

    何以安的耳垂被她揉的通红,另一只手也不安的揪着衣角。"这个人肯定是暗日音的,他费力又费时的把《神威传》给了小韵,当时小韵又与我们有了隔阂。

    说明这个人懂得利用小韵争强好胜的性子,也利用了我一定会去救她们的心理。

    这样一来,如果我被大曬弄死,他们刚好可以取得烈水珠,若反过来是我杀了大曬,但也是筋疲力尽,没有能力再来一战,只需些许小计,依旧能取得烈水珠。只可惜,他们没能得逞。”

    "行了,”何以安饶过了自己可怜的耳垂,向外走去。"你们慢慢品茶吧,我要出去走走。再不晒晒太阳,可就真发霉了。”

    柔景嗤笑一声,轻言浅笑道:"瞧瞧,越来越说不得了,怎的这般记仇。”

    走在门口的何以安又突然反了回来,冲着三人做了个鬼脸,消失不见。

    "走吧小景,咱们也去晒太阳。”贺锦程微微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来,光洁闪亮。他拉着柔景的手和江森告别,也离开了忆南庭。

    一时间,这里就只剩下江森一人了,他用一贯不慌不忙的脚步向外走去。

    说不羡慕是假的,只是喜欢的对象对这些个儿女情长没兴趣,江森自己也无能为力。

    在这份无能为力中又掺杂了些许不甘和埋怨,到最后也只剩下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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