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间,任婳清吹了声口哨,一只巨大的蠕贝虫钻了出来。何以安认得它,是之前在苍兰山的那只,它的下鄂没有印记。

    这只巨型蠕贝虫见了何以安便开始疯狂地攻击,从它的嘴中吐出一团又一团带有腐蚀性的血濡之泥,散发着血腥的臭味,令人作呕。

    何以安在闪躲的过程中,认为这妖兽不是想打死她,而是想恶心死她。

    “靠。”何以安跃至堆起的松软的泥丘之上,一只脚却紧陷其中。任婳清趁胜追击,抽剑向她刺去。

    蠕贝虫虽反应迟顿,但发现何以安停止不动后,描准时机,一团血懦之泥砸向了她。就在此时,何以安先是用紫辰黎云锏和冰吟扇牵制蠕贝虫,然后将幽独鞭缠绕至任画清的剑上。

    任婳清心道不好,来不及反应已无法动弹。她本想弃剑而逃,却不想何以安下了符咒,将两人用灵器锁上,无法挣脱。

    如果任婳清不将何以安拉出泥滩,自己也会被牵连,深陷其中。

    “卑鄙!”

    “无论从哪一点算,我都是你的前辈,今天我便教你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何以安看着任婳清气愤的模样,明明想自己葬身此地,却不得不救她出来,觉得有些好笑。

    要不是危及存亡之时,何以安一定会存心逗一逗她。挣开泥滩的束缚,何以安驱动紫辰黎云锏,本想再引来一次惊天之雷,一举歼灭巨型蠕贝虫,却没能成功。

    但紫辰黎云锏身泛白金光芒,横穿蠕贝虫之身,蠕贝虫痛苦地开始往地底冲撞、逃窜。

    这座山头,已不再能称为山。这里的树木、动植物被之前的惊雷炸毁,烧尽。地面被毁坏过一次后,因巨型蠕贝虫的到来,宛若愚公移山般的将山头大变了样。

    何以安见蠕贝虫没有死,只好收回神器,先不管它了。身边还有任婳清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她虽然年龄不大,但心狠手辣,还是注意些为好。

    她将任婳清用幽独鞭绑好,并没收她的武器。看了眼脚下的蠕贝虫,本想用阵法困着它,待找到合适的对付办法后再来解决。

    不料眼前的这一幕让两人都惊呆了。那巨型蠕贝虫受到重创后,软瘫在地面。

    正当何以安以为它要死了的时候,突然,蠕贝虫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来一大条化作千千万万条小的蠕贝虫,向四处蠕动。

    刹那间,整座头都被它们覆盖了,密密麻麻的,恶心极了。就像是肉沫白粥只有肉沐,而且是会动的肉沫。

    何以安受不了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看向任婳清。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姑娘,她面色菜黄,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神清。

    也许是察觉到何以安的目光,任婳清强忍着难受,变了变神情,恶语相向。"你不恶心吗!居然一直盯着看,变态!”

    但她的模样并未让何以安觉得有多厉害。就像一个八岁的男孩带着一个四岁的弟弟。

    哥哥的糖块被抢了,但碍于面子不想在弟弟心中还算高大的形象被毁。只能强忍泪水告诉别人,"那个糖果是我不要了的",还要贬低对方一句“真可怜”。

    何以安揉揉耳垂,觉得今天的自己心思太活跃了,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很快,她回过神来,设下传送门法阵,将任婳清推进阵中,从她身上找到一方帕子堵上了她那张喋噪不休的小嘴。

    “你看你骂骂咧咧的样子,多毁形象,这样显得你文静些。”何以安微笑,还专门把手怕拧的好看了些。

    “呜呜呜!”任婳清愤怒的看着她,气得跳脚,却被无视。到达白虎国后,也只是被关进了一个房自内便没人再管她了。

    何以安找到郑鸣谦,问他情况如何。还没来得见说话,一旁的虎王便焦急的冲到何以安面前。

    “孩子,你念在呈延以前与你们相识的份上,救救他吧。他已经没了右臂,不能连命也丢了呀!算我求你,白虎国的金银珠宝随你要,若有需求也尽管告知。”

    此时的虎王一点儿一国之君的模样者没有了,只是一个在恳求他人救自己孩子的父亲。

    郑鸣谦无奈的看了眼何以安,传话道:“我说过了,没用,非要见你。”

    “虎王陛下,我已传信给江森了,他很快就过来了。江森一直是九州大陆中医术最精湛的医师。”

    何以安轻声宽慰,"阿谦保住了他的灵脉,只要内丹未碎,还危及不到呈延的性命。”

    这时一位长相硬朗却一脸阴郁的男子走了出来,虽然在看到何以安几人后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但何以安总觉得他很怪。

    也许是天生长了副怪模样,也许是忧愁过多,即使想礼貌的面对他人,也一时转变不过来了。

    “抱歉,何门主,父王救子心切。请各位见谅。”

    “明白,但陆呈延的症状特殊,只能等江森来了。我们不懂医术,只能借灵力为他续命。”何以安虽不喜欢这个人,但周围人的反应告诉她,这个人的地位不低。

    男子点头,又说道:“何门主,你不记得我了?”

    此话一出,何以安瞬间傻眼了,目光从陆呈延身上转至他的脸上。记忆里,似乎没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没关系,你们与胞弟相熟,却少来宫中,没印象实属正常。我是呈延的王兄,当今白虎国太子,陆呈旭。”

    "抱歉,”何以安露出歉意的微笑,俯身行礼。他这么一说,何以安终于有了那么一些印象。

    白虎国王后有两个孩子,本来是另一个皇子被选定太子人选,可不知怎么回事 莫名其名夭折了。

    最后,太子之位就落在了陆呈旭身上。但陆呈旭的存在感不高,没有人会特意注意他。记忆里,陆呈旭以前长的挺温柔的,怎么现在这么凶。

    “父王,这里交给我吧,您先去休息,待净阁主到了再来看望呈延吧,他需要休息。”

    虎主瞥了眼陆呈旭,点了点头,这才离开。陆呈旭送他出去后,很久都没有回来。

    “安安,昨夜我们走后任婳清没做什么吧?”郑鸣谦走到何以安身边,递去一杯茶。

    从进门开始,何以安都在应付来自虎王与其爱妃,也就陆呈延的生母的压力,没顾得上喝一杯水,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谢谢,”何以安接过,三杯水下肚才开始说话。"我把任婳清抓回来了,就在隔闭房间,设下了结界,万一暗日音的人会来救她呢。随后我再去审问她,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任婳清一定知道些什么。”

    何以安言简意赅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同郑鸣谦讲了,接着询问陆呈延的情况。

    “现在我只能保证他死不了,那蠕贝虫的吸盘中有毒素,致使陆呈延昏迷不醒。”

    "这倒无碍,总比他丧命强。剩下的只能等江森带着金阳芝来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何以安揉揉耳朵,肚子里传来咕咕声。

    向外看去,太阳斜挂在空中,已经是巳时了。"你快回去吧,这边我来守着,等江森来了我再去龙国。”

    郑鸣谦没办法,只能按何以安说得来。

    另一边,陆呈旭打听到任婳清的位置后,本想进去见她一面,然而在发现有结界后,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回到了自己宫内,写下一封信寄出。

    白鸽飞到一黑衣男子手中,接着信件被递给暗日音的主上,他看完后气愤地将其烧毁。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睛中有火焰的倒影。

    明明是那样一张温和的脸,现在却十分扭曲可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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