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王爷不在意的模样,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可二人到了徐正的药房,秦越就只是让若堇搬个凳子到檐下,还命他端茶倒水,若不是阿秋知道秦越是来等林净君的,可能他会和雪琳以为,越王闲着无事来欺负小孩玩玩。

    直到苏悯儿贴身的丫鬟气喘吁吁地带着几个小厮过来找他,他才消停下来。

    认出了是熟悉的丫鬟,秦越笑着招招手,颇有几分好奇地问,“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丫鬟咬咬唇走近,隔了一会儿才回他,“王爷让我们好找。”

    身后一位家仆闻言立马上前解释,“小姐担心王爷您有琐事缠身,若有需要,我等或能帮上一二,来此处也是因为妄自猜测您可能在这儿。”

    什么可能在这儿啊?明明是他们应了小姐的要求先来这里探过了,发现王爷不在,对吼才去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无奈只能再回这里。丫鬟心中吐槽,但还是不敢直接明说。

    秦越点点头,两只手交握放在脑后,身子完全靠在了椅背上,没有要和他们去太傅府上的打算,“你们先回吧,晚些我随林大人一同去给师妹赔罪。”

    众人犯了难,雪琳本来是希望自家大人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的,可是秦越再这儿专门就是为了逮住林净君,照他的鲁莽劲儿,说不定等林净君一醒来,就直接把她带走。

    事实上,秦越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林净君态度强硬些,他说不定会放过她。

    丫鬟带着几位家仆也只能领命回府了,谁知,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悯儿之后,她并没有觉得生气或者遗憾,反而有些高兴,“越王真是这么说的?”

    在得到几人的肯定后,苏悯儿放心了。秦越骗她的情况比较少,既然他说了会把自己师哥带过来,那么证明应该会没问题的。

    不过,那盆刚发芽的种子,不知道被谁投了,她随便拿了盆替代,不会被师哥发现吧?

    “那你们今日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师哥啊?”苏悯儿要被厅堂内出来的小丫鬟拉进去了,赶忙问了林净君的情况。

    “尚且不知。”丫鬟几人并没有进去过,急着找越王,但是自家小姐对越王好像并没有什么想法。

    苏悯儿挥挥手,示意他们的任务结束了,忧虑消散了不少,轻松地回到了席上。

    而在苏府几人刚离开徐正的药房不久后,林净君就醒过来了。

    她又梦到了那些光团之间的事情,醒来却不怎么记得内容了,连带着前两日还格外清晰的记忆,一同浅淡下去。

    她没有作声,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屈兰”明显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且对她来京城后做的一些事也相当了解,又与卞津一行人有关系,那么,就算他危险莫测,也当涉深水探之,摸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再者,如果能拉得秦越与自己合作,那在京城查消息不必如此彳亍犹疑,只可惜……

    不过今日苏悯儿生辰她另有打算,要是秦越不在的话,她也得想办法过去,他来此,也算是帮了个忙。

    “雪琳。”声音暗哑却不失气力,林净君的情况明显好多了。

    雪琳欣喜地进了房,随手关上门,若堇脸上除了期待,并看不出其他的反应。倒是秦越,皱着眉头怀疑,他看不透林净君,对于她身份的怀疑,暂时还找不出其他的证据。

    不过,他知林净君今日去苏府,必有其他的打算,若与她同路,或许能揭穿她的计划一二。

    过了没多久,林净君苍白着脸色被雪琳搀扶出来了。几日未进油盐,未下床走动,身形看起来更为单薄了,不过那双眼睛神采奕奕的,让人全然看不出她受过三日的折磨。

    “王爷怎么在这里?”林净君装作很意外。

    秦越却笑着配合她,“等着澄景一起去,免得再出这样的事。”

    刚说完,秦越就从雪琳手中接过林净君,强行将她挪到自己怀中,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一般,他自己的新调陡然加快,猝不及防只能将人推开一些。

    林净君看起来就是被他提着一样,若堇刚想上前把人夺回来,却被秦越瞄了一眼,“你家护卫这几日不见踪影,昨晚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了药方,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把你平安送到苏府这种小事,本王来办还信不过吗?”

    闻言,林净君看向略显疲态的若堇,什么都没说,只是稍稍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急,况且她并不觉得秦越真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秦越见状,笑得更加猖狂,手伸到林净君腰间将她揽起,三人就要出门去时,秦越回头,“晚上就把你家大人还回来。”

    若堇心中一慌,等会儿必定要跟过去了,他生怕自家大人出点什么事情来,尤其是身边只跟着个不靠谱的越王时。

    来苏府参加苏悯儿的生辰宴的大多都是青年才俊,消失了几日的林净君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好奇和关注,不过她旁边的秦越可是人人都想巴结的香饽饽,纷纷围上来了,有几人不知有意无意撞上了林净君。

    觉得有些难受了,林净君用胳膊肘捅了他几下,让他把自己放开,可秦越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得来了林净君的一番白眼。

    他二人身后的阿秋惊觉,林少卿莫不是被他家王爷带偏了,那么正经的人,竟然也会做出这么鄙视的动作。

    秦越放开了林净君,转而混入了那么一群喜笑颜开的人之中,带着人离开了此地。阿秋却还是跟在林净君身边,他本意只是为了守着林净君,免得红绳小孩好不容易拿到药方救回来的人又出些什么意外。

    好吧,其实是他家王爷授意的,别看他家王爷粗心又喜欢捉弄人的模样,实则还是挺体贴的,虽然他并不想要一个男王妃大人。

    “阿秋是吗?”林净君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更加雌雄莫辨,她微微笑显得有些温柔,“带我去找一下我师妹吧。”

    阿秋被她的笑容闪了一下眼睛,呆愣愣地点点头,在前面领路,根本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去牵她的手。

    “林大人跟紧我。”阿秋本来被仆从拦到过,只能掏出自己是越王府侍卫的令牌,谁知并不管用,林净君掏了掏自己的锦囊,拿出了秦越先前给自己玉佩,上面还刻了“至乐”二字。

    此时仆从才正了正神色,说了要带他二人直接去找小姐,可被林净君拒绝了,只要能指明方位即可。

    苏悯儿此时正在后院花园之中照看那盆准备用来瞒天过海的花草,丫鬟有些担心,因为她本是负责种养花草的,而自家小姐先前拿出来的那些种子颇为奇怪,看起来像是杂草并不起眼,但并不常见。

    现在这盆是她好不容易仿造出的,细看却还是有很大不同。

    苏悯儿沉思片刻,她并不算是高阁之上的娇花,混迹市井之中,还当上了阙音阁掌事之一,见过的奇妙物什并不算少,但是那种子却让她觉得格外新奇,或许就连把种子给她的林净君也不知情。

    所以她并不是很担心这点,觉得可能只是那日花贩集市上意外淘来的,可在她将此事说与兰心听之时,意外发现兰心或许知道些什么。

    兰心刚来阙音阁之时,声称自己只是流落在京城街头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阙音阁对女子前情并不看重,只要无心叛变即可。

    但近日以来,苏悯儿愈发发现兰心的怪异之处,并不单指她遇事之时早有预料般的反应,更是因为她的行踪莫测,时常找不到她人所在。

    刚思及此处,就有下人来报,“小姐,越王来了。”

    苏悯儿心头重压猛地一松,恢复了自己娇俏小女儿家的模样,“那有没有看到我师哥?”

    那仆从个子挺高,说话却支支吾吾,偏偏还自己不知情一般,当说不说,听了让人难受,又心生厌恶。

    “说啊。”苏悯儿的好心情都要被他磨叽没了,就一个看没看到也说不出口,真不知道这样的仆从是被谁招进来的。

    许是被苏悯儿的呵斥吓到了,“小人并没有看到林大人。”

    听到这话,苏悯儿赶紧让人带着自己去找秦越,明明说好今日师哥一定能过来的,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又出意外了?

    苏悯儿走得匆匆,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位仆从的异常,他眯着眼睛看了离自己不过一丈远的花草,轻笑一声,随即转身走了。

    苏府家底够足,世代清廉却也能一点点积攒起如此家业,整个苏府内部实际上算不得复杂,可对于初来者,面对岔路就有些难以抉择了。

    阿秋看着眼前极为相似的两个路口,犹豫起来,他好像忘了该怎么走了,“林大人,你可还记得方位?”

    没有得到回应,阿秋又问了一遍,回头看时,此处只留下了自己一人。

    他们王府的男王妃竟然在他的身后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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