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买下了一处义庄,专门收留无主孤魂。白日里拎着文才过来记档,夜里让他留守这里。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自然不能留夜。

    文才开始几日吓得心慌慌,强迫秋生陪/睡了几日,这才勉强不怕。锁好门窗,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哆哆嗦嗦也就睡着了。

    一日,四目道长赶尸而至,打算休息几日。文才开心的不行,总算有人陪他了。秋生早早的走了,他拉着四目聊了半宿,人家忍不住去睡了,他还意犹未尽。

    四目道长也是服气了,一连几日闲聊,困得不行,而后每至傍晚就缩回屋里,再也不想和文才唠嗑了。

    傍晚,义庄迎来了林九。因为芮熙抱着崽崽拜访蔗姑去了,他不想独守空闺,只好奔这来,找四目唠唠嗑,吹吹牛什么的。

    这边两人在堂屋唠嗑,文才一人在后屋点香,给尸供奉。

    先给四目道长的客户点上一柱,剩下的塞进棺木脚,文才做事仔细,一副副棺木不落下。唯有那一副棺木,插的香一下子缩了进去。

    文才心肝微颤,再插,没了!!!

    他咽了咽口水,使劲想要开棺查看,却被逮住了手,挣扎间棺盖不知怎的飞开,‘死尸’一下子活了?

    原是秋生那混蛋小子恶作剧,却没注意到,一旁四目道长摆放在角落的长明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那群死尸一蹦一跳的朝两人靠近。

    两人一阵狼嚎,林九和四目连忙奔至后屋,只见一群死尸乱蹦。

    两人连忙咬破指尖定尸,不一会儿便收拾好了。四目无奈的同林九道别,师兄的两徒儿一个比一个闹腾,他脑仁疼。

    林九只得送别四目,回身便沉下脸把秋生收拾了一顿。文才乖巧的送别师叔躲过一劫,回来时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角询问,“师父,你今晚要走不?”

    “不走,去睡吧。”林九暗叹一声,这两徒弟,一个胆小,一个胆大,还有的折腾。

    第二日,林九被请去看风水,约在一处西点厅见面,文才想跟着,他笑眯眯的带上,格外的好说话。

    文才:吓人的笑容,瑟瑟发抖jpg,但为了长见识,她拼了~

    桌上,林九优雅的喝着咖啡,这还是芮熙教的,偶尔两人没事的时候,也会来喝喝下午茶,味道其实还不错。

    一旁的文才可没来过,服务员端上来,他竟然啥也不加,就这么傻乎乎的喝了一口,艰难咽下,“师傅,难喝,和苦药一样。”

    林九轻笑一声,把牛奶和黄糖给他加进去,“现在试试?”

    文才试了试,连连点头,好喝多了,他左右四顾,瞧见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不由得看呆了。

    原来那是客户任老爷的女儿,任婷婷,人美,名字也好听。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人家本是要去胭脂铺买胭脂。

    文才一口喝完咖啡,同师父打好招呼,悄咪咪的跟上婷婷的脚步。

    胭脂铺内,秋生把买胭脂的婷婷认错,以为是对面院里的青楼女子,于是他荣获了一个耳光,以及婷婷对他的坏印象。躲在角落的文才笑眯了眼,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任老爷找林九是想要移他父亲的墓,先起棺,而后再找一块好地儿重新卖。林九棺木暂放义庄,放好后本想离开,却被秋生拦住,“师父,尸发福了。”意思是尸变了。

    林九做法弄好墨斗,让秋生两人弹在棺材上,这才洗洗手,准备回家。刚收拾好自己,却瞧见芮熙过来了。“这么远过来,累不累?崽崽呢?”

    “不累,坐车来的。崽崽送给蔗姑带两天,她挺喜欢的。”

    林九喜不自胜,“那正好,多几日也无妨。”

    芮熙点点头,瞧见秋生他们在弹墨斗,“这是,尸变了?”

    “嗯,用墨斗封住,改日下葬。”闻言,芮熙没再多问,两人相携回到主屋,歇在了义庄。

    半夜,棺木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林九安抚芮熙继续睡,自己起身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给文才盖好被子后回屋。

    第二日,任老爷死亡的消息传来。林九一时想不明白,询问文才和秋生,也是两脸茫然,芮熙看了看四裂的棺木,发现棺木底板没有墨斗痕迹,“从底部而出,你们是不是忘记弹底下了。”

    文才和秋生同时低下头,心虚的应了声是。

    林九无奈的瞪了眼大意的两人,只得前往警察局,想要烧掉任老爷的尸体。被阻止不说,还被关了局子里。

    还是芮熙随后而至,和他们说好,让林九前往任府守株待兔,解决僵尸。

    主要是芮熙属于财主那一类,不差钱。那长又是个贪财的,很好说话,芮熙吩咐他们清场,等夜晚降临。那时候若任老爷尸变,队长就得澄清谣言,亲自和林九道歉。

    果然,任老爷当夜尸变,芮熙随手一张火符烧掉,而后前往任府帮忙。队长一同在侧,他要去正儿八经的道歉。

    任府内,那活尸四处乱窜,林九用墨斗线将它擒住,摸出火符烧掉。任婷婷眼瞧着爷爷化为灰烬,缩在文才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自那以后,文才瘦弱的肩膀一下子高大起来,任婷婷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文才支撑起来。但只有生意部分,他和任婷婷都是一窍不通。

    “婷婷,你怎么想的?”

    “我想离开这里,文才。”

    “好,你等我。”文才想了想,打算去找师母解决,毕竟她清楚生意这些事。

    芮熙把任家的生意大概盘点,给了婷婷一个合理的价格,婷婷自是答应,两方签好契约。

    婷婷握紧银票埋进文才怀里,“谢谢你,文才。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么?”

    文才犹豫片刻,最终答应下来,“你等等,我去和师父辞行。”

    林九眼瞧着文才一下子长大了,也该放飞了,“好,师父很欣慰,你长大了,这是你师母给你准备的,出门小心谨慎,多长几个心眼,别傻乎乎的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弟子,记住了。”文才双手接过银票,流着泪恭敬的向师傅师母行了大礼,“弟子拜别师父、师母。”

    林九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眼角隐有湿意,这徒儿养了好些年,一下子就这么离开了,还挺舍不得的。

    芮熙给他擦擦眼泪,无奈的安慰:“又不是不回来了,或者也可去瞧他们,是不是傻了?”

    “咳,也是,忘了,年纪大了。”林九尴尬的端茶轻呡一口。

    芮熙展颜笑开,颇为认同的点头,“嗯...”

    林九发觉不对,转头询问,“你,你嫌弃我了?”

    “没,没有,不嫌弃。”芮熙知道,林九是有些介意的,这两年总有些闲话,她作不知,而他却有些介怀。

    林九的情绪被牵动,手里的茶也不香了,放回桌案。嗯,大概是抑郁了。

    芮熙,只好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倾身,抬起他下巴打量一遍,“还是年轻的,没有变化。”俯身亲吻他的嘴角。

    送上门的福利自是不能放过,林九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延长这个吻,良久方停。

    芮熙气还没喘匀,林九揽着她起身,直奔卧房而去。“这可是白日,你想做什么?”吓一跳好么!

    林九锁上房门,从腰上取下腰带,直接上手蒙住芮熙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夫人,现在天黑了。”

    “............”芮熙甘拜下风。

    两日不见,崽崽可想娘亲了,老远就张开手求抱抱。芮熙快走几步捞进怀里,“崽崽乖不乖啊,有没有烦姨姨?”

    “乖,姨姨,喜欢。”

    “这孩子可乖了,哪有烦我,以后你们有事就直接放我这儿吧!”

    “这......”

    芮熙还有点不好意思,林九那是满意的不行,总算有地儿可以扔了,“那就麻烦你了,崽崽有你照顾,我们很放心。”

    “客气啥。”蔗姑一摆手,格外的大方,转头眉毛挑起,大嗓门响起:“麻麻地,干嘛呢,快点做饭去。”

    “好嘞!”别怪我狗腿,谁让我就好她这口呢,嗐,还有点羞涩怎么破(/ω\)

    这是已经明朗化了?芮熙将蔗姑拉到一边,打算试探试探。“麻麻地最近还闹腾吗?”

    “挺好的,有我在他敢!”蔗姑吹了吹秀气的拳头,一副得瑟的表情。

    芮熙莞尔,“那他可以出师了?我们把他带走了?”

    “什么?”语调稍高,蔗姑不由得轻咳一声,“他,他还差点儿,过些日子再说吧!”

    “这样,那我让九师兄问问他吧!”

    芮熙作势要走,蔗姑连忙拉住,“你问他干啥,都说了还没好,那就是没好,他得听我的,我说了算。”

    芮熙大概有谱了,“行吧,你说的算,我们就不管啦!”

    蔗姑顿时笑开,瞧见芮熙揶揄的表情,她连忙收起笑容转过脸,两腮微红,是少有的羞涩之态,让过来喊吃饭的麻麻地又一次看呆了。

    “看什么看,还不走?”瞧见他来,蔗姑板起脸色,虚张声势的冷斥。

    麻麻地挠挠脑袋,一头雾水的跟在她身后,自己又得罪她了,那以后......可能就悬了(愁眉苦脸jpg)

    芮熙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乐的不行,就和看相声似的,简直太有趣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林九牵着崽崽过来,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扬起嘴角。

    “麻麻地师兄,和蔗姑,差不多成了。”

    林九连连点头,“那倒是好事儿,他那性子,有人管管可就太好了。”

    “哈哈哈,恐怕以后他再也不敢有脾气了,蔗姑把他吃的死死的。”

    “是是是,知道啦,走吧,该吃饭了,不然饿过了再吃又会胃疼了。”林九牵起她的手,一家三口相携进门,令人艳羡。

    麻麻地和蔗姑瞧着就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看来离坦白已是不远,这处道堂很快就会喜事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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