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灯光不断在头顶盘旋变化,悠扬的音乐并未停歇,即便是乐师也想多看一会两人的舞姿。

    大概是好久没遇到对手了,清澄抱着对方的腰肢手拉着手摇摆着身子,在宋立的带领下清澄渐渐找到了诀窍,宋立忽然张开双臂后仰,清澄及时抱住她的腰肢又拉回,一时间两人耳鬓厮磨,如分别多年的爱人重逢。

    宋立似乎感受到清澄的变化,双手慢慢由着对方的腰侧向下游走,这时宋立呼着热气在清澄耳边问道:“怎么会想到带那个男人来?你见过卖大烟的自己抽大烟吗?”

    清澄没回答眼神中渐渐渗出红色的炙热,不甘示弱用高跟鞋抵着对方的绿丝绒高跟鞋,强势引导着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走,以缠斗的舞步表示对宋立不服。

    又是两下漂亮的后踢腿,宋立算是挣脱出清澄的引导,两人贴着上身而下身又盘旋起来,宋立说道:“耍什么小性子,男人给你的承诺就是精神鸦片,若是信了那就会万劫不复。”

    清澄斜眼瞟了宋立一眼:“非得按着你的意思来是吧。”

    “不然呢?我帮你引开那个男人,你才能找新男伴。”宋立利落的用小腿蹭了对方“裤管”一下,刚想收回腿却被清澄一把拉起大腿。两人的眼神刚吸引却如同触电般再次弹开。

    “用不着,美人计你自己用就行,别带上我。”清澄说着放开对方的腿,两人又拉着手踏着相同的步法,相对着跳了一个镜面后踢腿。

    “那你要当心了,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会禁锢你前进的脚步。”宋立偷看着清澄,清澄则保持微笑没什么大的情绪变化。

    “勇者无畏,我——相信他。”清澄说着甩出宋立,乐师们看到此处明白该收尾了,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清澄一个长滑步引导着宋立的舞步,让其回旋后,乖乖的斜躺在自己怀里。

    短暂的宁静后,舞池内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鲜花如同雨点一般往场上落,清澄扶起宋立,随即两人优雅而自信的手挽着手向观众和评委鞠躬致谢。

    “信不信等会儿有人会主动来邀我跳舞。”清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有意的向宋立展示手中的黄玫瑰,“还有这朵玫瑰,我想你不需要了。”

    宋立闻言摸上自己的面具,可她的面具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何清澄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内场的靡靡之音不绝,只是这会儿光线实在是不好,脱下面具清澄眯着眼睛找了好半天,才看到高峻霄的侧颜混杂在人堆里,而他的身边是着红衣的陈鹞还有……

    咦?清澄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徐锡就坐在自己那桌和另外两个男人笑着聊天,气氛很是融洽,他们三个怎么会混到一块?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清澄猜测以她优秀的舞技,徐锡会心痒主动来邀舞,可现在什么情况?即便紧张的想吐也要压回胃里。

    算了,先喝口酒压压惊吧。自助吧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不同的饮品,清澄随手拿起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跳舞太耗费体力了。

    这时左侧有人娇斥道:“哪有人这样喝酒的,悠着点。”

    吧台前站满了人,何清澄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熟人,还是这么可爱娇小的人,那正是她的好姐妹谭保真,清澄一改之前的烦闷心情搂住她调戏道,“嗯,还是真真大宝贝心疼我。”

    黄鹂般悦耳的女声又在右侧响起:“刚跳完舞别喝冰的啊,喝热的。”没等清澄反应过来,顾紫苏佯装生气拿掉清澄手里的酒杯,换上刚倒的热水。

    清澄心里不禁感慨,唐先生的面子真大,让古板的顾大药王把自己女儿都带出来了,清澄故意问道:“苏妈妈,刚才和哪家的公子聊天呢?”

    “嘘,我爸还在边上呢。”顺着顾紫苏的目光,看到顾伯伯在不远处与人高谈阔论,他戴着面具和原本的严肃做派相抵有种可爱的反差感,不过好像只有清澄是这么认为的。

    “别怕,音乐声这么大,顾伯伯听不到,你怎么刚才没去跳舞啊?”清澄有些奇怪,以紫苏的家世和美貌怎么会没有男士来邀请。

    “人家一见到我爹那个威风凛凛的门神在,谁还敢邀请我跳舞啊。”紫苏神情低落声音也越说越小,舞会上最尴尬的就是没人邀请跳舞,尤其是年轻的小姐。

    “没人请你跳舞?嗯——容我想想。”清澄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紫苏那种端庄的性子即不会乱跑,更不会主动找舞伴,而顾伯伯一贯是个屁股沉的人,正常情况下支不走。

    看着失落的紫苏再看看远方的男人们,清澄突然灵光乍现,很好,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了,她让顾紫苏先把面具脱下来,顾紫苏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照着清澄的吩咐乖乖脱下面具。

    男人都是属孔雀的,必须第一时间就吸引他们的目光。果然在脱下面具后,紫苏温婉大方的模样赢得不少男士的侧目。清澄让紫苏乖乖坐好,她保证会有男士来邀请她。刚才还失落的紫苏听到清澄的保证,开心的紧紧拉着姐妹的手猛点头。

    随着乐章上最后一个休止符灯光骤亮,第一场比赛宣告结束,大多数人都站起身来活动筋骨,乘着人流涌动,清澄不动声色的向着三个男人移动。

    “先生们,你们在聊什么呀?”清澄带着谭保真出现在三人面前,佯装认出徐锡的影迷,“哎呀这不是徐锡徐先生么,待会能给我们俩一人一个签名吗?”

    “签名都是小意思。重要的是我们的舞后回来了,请坐。”徐锡看到清澄立马起身让出位置,要不是刚才遇到过,清澄怀疑他就是个自来熟。

    “哪有什么舞后,刚跳了一场呢,最终输赢还不知道呢。”清澄用余光偷瞄边上的高峻霄,徐锡这么殷勤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嚯嚯,周围有生人,他就喜欢装深沉。

    倒是陈鹞见谭保真还站着急忙给人家让位,谭保真腼腆的问候:“陈先生,高先生,徐先生你们好。”

    “见外,太见外了,叫什么陈先生,你们直接叫我陈鹞。”陈鹞放下酒杯大方的说道。

    “直呼名讳,不大礼貌啊。”真真看上去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还不是很熟,他们只在谭大川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

    “保真小姐乃是我们的小师妹,直接叫我陈大哥,就是清澄小姐若叫了,我担心某些人心里不舒服。”陈鹞有些挑衅的看着高峻霄并拍了拍他的胸口。

    “呵呵,他这人比较随便,你们随便叫叫都是抬举他,不叫都没关系。”高峻霄拍开陈鹞的手,微笑着对两位女士说道。

    “陈大哥。”谭保真偷笑着应到。

    “哎,这个妹妹我认了,以后去了杭州城就找哥,哥一定带你玩的尽兴。”陈鹞自信的说道。

    “我们陈大哥字木秋,可以称呼他木秋兄。”徐锡补充道。

    “木秋兄也好,陈大哥也罢,你带别的妹妹游山玩水得算我一个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妹妹可不想错过。”清澄觉得称呼而已,没什么关系,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而且人家确实比自己年长。

    “哎呦,大作家给我当妹妹呢,快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长金子了。”陈鹞故意挨着高峻霄问道。

    “是啊,这驴脸上怎么贴金箔了呀,怪渗人的。”高峻霄掰过陈鹞的脸瞧了瞧毫不客气的回怼。

    “喝,放肆!尔等孽障以后休想做我妹夫,我是不会同意的。”陈鹞抬起下巴背着手挺起胸膛用老夫子的语气说道。

    陈鹞不遗余力的表演把众人都逗笑了,徐锡笑着说道:“木秋兄,你要不考虑往谐星的方向发展一下。”

    “嘿,徐白锡,皮痒了是吧?先给我来十个签名,我要拿出去卖钱。”陈鹞财迷的上前拍了拍徐锡的肩膀,清澄坐在前面猜测“白锡”二字就是徐锡的字吧。

    “别啊,你一问我要签名我就手抖,我以为你又要让我抄军纪了,500遍军纪后加署名,我手都快写断了。”徐锡拜佛似的讨饶道。

    “哈哈哈,给你个机会练字啊,不然现在签名能这么漂亮吗。”陈鹞回过神来,“还没给你们介绍,徐锡其实是我黄埔的学生,后来转行当电影明星去了。”

    “别说了,我就是个拖后腿的,太丢人。”徐锡一副往事不可提的样子,清澄想到他档案上的那个学历,她当时还奇怪徐锡跨行跨的也太大了,从军官到电影明星。

    后听表姐介绍徐桥嫌弃自己弟弟不服管教,就托关系给他丢到军校去历练,徐锡本不愿去,可知道能脱离他大哥的变态掌控后,就乐呵呵的去报到了,毕业后为了气他哥故意辞职去当戏子,谁知他真有演戏的天赋。

    “其实高则修那段时间也在做教官,可惜他瞧不上教书先生的差事,开学没半年就跑了。你幸好没落在他手上,不然你会感谢我当年的温柔。”陈鹞得意的介绍自己兄弟。

    清澄好奇的望向高峻霄,原来他还当过教官啊,高峻霄顺着陈鹞的话说道:“在我这可就不是抄500遍军纪能能完事的,至少得再加20公里越野跑。”

    “哈哈哈,则修兄这么吓人,我算是死里逃生了吗。”徐锡睁大眼睛一脸心有余悸。

    在大家的哄笑中,清澄想起来介绍:“哦,我也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何清澄,水清明澄澈的清澄,她叫谭保真,抱朴保真的意思。”

    “我很荣幸能认识两位小姐啊,你们要签名是吧,马上给。”徐锡掏出怀里的钢笔,只是打开一看,笔头分叉已经没法用,显然是刚才一摔摔坏了。徐锡尴尬的重新盖回笔帽,清澄立马递上新的纸笔,她早就问侍者要来了纸笔。

    “对了,我找你们商量个事。”清澄眼神逐一扫过三位男士面色为难却没有说什么事。

    陈鹞貌似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人家卖关子,迫不及待的问道:“清澄妹妹,有话直说,我们都听着呢。”

    “我有个要好的姐妹,长得漂亮人又乖,就是爹爹坐身边没人敢邀请她跳舞,你们都是有绅士风度的男士,能不能去邀请她呢?”清澄指着顾紫苏那边问道,“谁邀请她,我可以陪这位男士跳第三场哦。”

    “我去我去。请何小姐一定要陪在下跳第三场。”徐锡举手表明态度。

    “嗨!就这。我去邀第三场也不用你陪。来,小师妹,我先请你跳舞。”陈鹞对谭保真发出邀请,又贱兮兮地对高峻霄说,“则修,你就留着看包吧。”

    “看什么包呀,高先生有没有兴趣同小女子共舞一场?”清澄笑嘻嘻地拿出那支顺来的黄玫瑰送到高峻霄眼前。

    就见高峻霄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安静几秒后,大家纷纷起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让他快点答应。高峻霄垂眸目光停留在花上,掩嘴想克制可模糊的笑容悄悄在他脸上绽放。

    “你不拿我给别人了。”清澄佯装收回手,结果被人轻轻拉住。

    高峻霄低头接过黄玫瑰,小声嘀咕:“别给我花弄折了。”

    “兄弟你气势不足啊,不行吃点中药补补,别关键的时候虚了。”陈鹞又是不看场合张口就来。

    “我觉得你更需要吃药,最好中药西药一起来,指不定能重新生出一个脑子来,你现在缺这个。”高峻霄护着手中的娇花,喜笑颜开的回道。

    “嗯?等一下,等一下,徐锡你和清澄妹妹的花是一种,又能加分哎,便宜你小子了。”陈鹞一惊一乍的说道。

    “这么巧啊,那我一定得配合何小姐摘到舞后宝座。”徐锡又问道,“你的姐妹是那个没带面具,穿紫色纱裙的姑娘么?”

    得到清澄肯定的回答后,徐锡就迫不及待的去约人了。而陈鹞也带着谭保真去舞池报名参赛。

    看着三人离席,剩下的高峻霄又恢复平时的状态,单手支着头瞅着清澄问道:“何小姐,跟你跳舞能加分吗?”

    “别这么势利呀,没分就不想和我跳舞了?”清澄调皮的对着高峻霄眨着眼睛,自家的孔雀也得安抚安抚。

    高峻霄则投以一个了然的微笑:“我真的不介意你跟别人跳舞。”

    “哦,原来你不想和我跳舞啊,那算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清澄没接他的话岔开了话题。

    “走啦何小姐!人得守信。”高峻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翘起的嘴角都挂不住他满心的喜悦。两人戴上面具手牵手的前往舞池。

    闪烁的舞台灯和白色的探照灯互相交织,急促的鼓点、小圆号的喧嚣再配上爵士钢琴师行云流水的指法,精彩的曲目冲破耳膜直入灵魂。

    参赛的客人们可以尽情摇摆腰肢,释放被压抑的本我,未参加比赛的客人也受到音乐的感染或摇摆着身子或悄悄用脚打着拍子。

    角落里,一双死寂的牟子冷漠的盯着台上。这时一个黑衣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跑到那人身旁等待着召唤,等台上差不到要结束的时候,男人才缓缓转过脖颈瞥了一眼黑衣人问道:“查到了吗?”

    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正是徐桥,黑衣人这时把身子压的更低了,呐呐的开口:“属下无能,今日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查到。”

    “没用的废物。”徐桥恶狠狠的瞪了黑衣人一眼。另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也压着腰跑过来,徐桥面如严霜等着那人汇报。

    高个子黑衣人还有些喘,咽了口口水勉强开口:“今日人多,确实没查到。”

    刚想骂人,高个子黑衣人缓过气来又开口道:“但是我比对了几个侍者的口供,小少爷是被一个同他差不多高的壮实男侍者叫走的。”

    “壮实的男人?是宋立的线人么?”徐桥扶了下眼镜,镜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妖异的白光。

    “不是,嗯……可能是她不常用的线人,而且今天壮实的男侍者也不少,得花时间排查。”黑衣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还有那个搅局的女人呢?”徐桥悠闲的拿起酒杯,但他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连边上红衣的女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查到,八楼那边正常营业,人来人往的不比咱这人少,要不我们把舞会停了,就说要查g党。”矮些的黑衣人急忙上前讨任务似乎想弥补刚才的无能。

    “白痴,这么多人,你不给唐先生面子,以后还想在上海滩混吗?”徐桥愤愤地骂道,紧接着他的目光被台上的何清澄锁定,“给我查查刚才跟宋立跳舞的黄裙子的女人。”

    “哦,那个是女作家叫何清澄,我们之前查过了,那女人刚回国干净的很,没什么问题。”高个子黑衣人低着头回答道,说完还推了一下身边的同僚。

    矮个子黑衣人立刻附和道:“对对,就是个会写酸文的大小姐,鹭鹭小姐不是同她认识么。”

    “额,我只是演过她写的舞台剧而已,我们没这么熟悉。”张鹭鹭急忙撇清关系。

    “作家?她和宋立什么关系?”徐桥疑惑的问道。

    “她们一个姓何,一个姓宋,至少表面上没关系吧,而且宋队长的行踪我们哪敢查,她可是南京贺特派员的爱徒。”高个子黑衣人不确定的回到。

    “蠢货,你跟你表妹会是一个姓氏吗,再说宋立是不是原本就姓宋还是个问题。”徐桥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只带了两个白痴出来,还得自己亲自出手,不然这口恶气咽不下去。

    以他对宋立的了解,这个女人极度排斥陌生人,防备心很重,却轻易的答应同那个作家跳舞,两个人肢体接触的程度早就超过心理学上的亲密距离。

    加上宋立的眼神难得柔和,一个人的眼睛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她的真实内心,所以她们绝不是第一次认识,甚至有他不知道的亲密关系。

    哼!宋立这个女人不但陷害他,让他在弟弟面前丢脸,还胆敢勾引他弟弟。他两大禁忌都被宋立触犯了,既然动不了那女人,就先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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