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南京路,钟记表行的内室里,李盛见到带着墨镜的王人庸先是一惊,然后两人便抱在一起互相问好,完全无视了后面进屋的清澄。

    清澄撇了撇嘴,心想两人该是有多久没有见面,这般黏腻亲热不如拿细线把两人缝起来,也落个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一开始议题很简单,就是权限交接。

    从即日起清澄就是李盛的单线联.系人,负责向李盛转达组织的新命令,并接收李盛传送的各种情报,由清澄整理后再向王人庸汇报。

    李盛觉得没啥问题,王人庸太难找了,有急事的时候真能急死人,还是清澄好找。

    只有清澄目瞪口呆的望着老王,用眼神询问李盛这条线归自己的大事,怎么不提前和她商量。

    老王则一副有什么好商量的表情,用老领导的口吻训导,他总共就十根手指头,能牵多少线?之前不让清澄做潜伏的工作是觉得她差点火候,现在够火候了,还不主动担点责任。

    年轻人,肩上得压点担子啦!

    “没关系,都有这么个过程。”李盛安慰好清澄转,扭头又否定王人庸,清澄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长期接触他。

    清澄听闻也觉得自己长期接触军方,委实不妥,边给大家沏茶边听老王的解决办法。

    “这个容易,清澄你在徐州不是骗红花会的奎爷,自己是掮客吗,那我就把你包装成江湖掮客,当然不会影响你的公开身份,你还是《申报》的主笔,做点兼职而已。”王人庸哈了口气,擦了擦墨镜。

    “掮客这个身份可以,熊司令和他的几个处长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我也正好给他们弄点顺水人情,稳固我在军中的地位。”李盛眼前一亮,高兴的锤了王人庸一下。

    “不止是顺水人情,他们倒卖的东西万一正好是我军需要的枪.支和药品,一转手就会变成我们的东西。”老王紧接着补充道。

    “既然要做江湖人,必须要去拜码头,上海滩的码头无非青帮红帮,你要不带她去拜个师傅。”李盛说着眼睛都开始放光,“还有江湖最讲辈分,师傅还得找特牛B的那种,这样她辈分才足够大。”

    两人一唱一和,清澄都没插嘴的余地,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中盘算着:青红帮,辈分大,总不见得让杜先生或者黄金荣来收她做弟子,不得登报见人啊。

    那她还怎么在文艺界混,文艺界都是些清高文人,最不屑与下九流来往,尤其是地皮流氓。她已经能预计到自己被圈中大佬排挤的严重后果。

    忽然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老K!!”清澄被他俩吓的一哆嗦,被迫从脑中小剧场跳回现实。王人庸拍着胸脯向李盛保证帮清澄洗黑身份。

    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份即将被洗黑,清澄无奈的抿了口茶水,希望爱惜名声的老爹,在天之灵不要生气,干革命吗,不能带着白手套,下九流就下九流呗,怎么能因为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停止进步。

    大概是看出清澄的小情绪,王人庸笑着说道:“你别以为帮派里只有些争勇斗狠的打手,我给你介绍的师傅,乃是卧龙凤雏,你见了之后怕不得自己主动磕头敬茶。”

    既然王人庸都这么保证了,清澄也没啥好计较了,表示一切听组织安排,王人庸还让清澄从现在起减少她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曝光率,也别再轻易照相。

    不过只是交接的话,犯不着老王亲自来,王人庸接下来说的话才是今天最重要的部分,李盛已经顺利打进十三军,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在特工界的名气也大了,很多特务慕名而来想投靠他。

    之前出于保卫.中.央.的目的,李盛只是干些暗杀叛徒,营救同志等工作,现在大家要考虑如何发展组织了。

    王人庸要他们在十三军中挖掘下线,发展我们自己的.党.组.织。

    这无异于在别人家家门口摆下罗汉阵,明摆着来踢馆。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各种不平之事,有不平之事就会滋生出各种不满和遗憾。

    王人庸阐述观点:有的人不受领导重视,有的人迷恋女色,有的人经济紧张,有的人对贪污腐败的现状不满,有的人觉得自己报国无门,有的人对社会绝望,这些都是人性的弱点,也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只要用心咱们就能发现合适的人选,利用他们的性格弱点伺机接近,俗称套近乎,比如候选人看不惯国府腐败窝囊,你就和他同仇敌忾一起骂国府无能,列强滚出中国等,引起共鸣。

    正喝茶呢,清澄被老王做作的表演呛到咳嗽不止,自己捂着手帕让老王继续他的表演,老王以为清澄有意见问道:“你怎么被蔡大姐发展进来的?”

    “咳咳,我不是蔡大姐发展的,我是自己找来的。”清澄哑着嗓子回答道。

    “这种情况也会出现,部分要求进步的青年可能早期接触过马列,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启蒙,这种人的工作就比较好做。”王人庸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下一秒就被清澄打脸了,清澄尴尬的说道:“我之前没读过马列。当时我在设计一个数学模型,然后蔡大姐他们的人老是去街上撒传单,我就把他们出现的地点和时间做了正态分布,逐渐缩小范围。”

    “最后用模型推算出他们集会的时间和地点,为了证明我的模型完美无缺,我就跑过去验证了。”清澄用手遮着脸,偷偷瞄了眼王人庸,发现他完全惊呆了,像被神仙点成了石头雕像,一动不动。

    当年蔡大姐初次见她也是这个表情,清澄咽了口口水补充道:“我翻窗进屋里,发现全是同胞,我还很高兴的向他们宣布自己的验证成果。嘿嘿。”

    “笑个屁啊,我让你往前冲,没让你横冲直撞。”王人庸哭笑不得,开玩笑的向李盛说道,“李盛,以后这种人我们不要啊。”

    李盛憋着笑和稀泥:“不至于不至于,蔡大姐能发展她,说明她有别的优点啊,比如聪明,你怎么算不出特务几点在哪集会?”

    “对啊,真以为我莽啊,我每次都捡他们发的传单看,知道他们是爱国同胞,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拿他们做模型设计,想找到他们探讨一下如何救国啊。”清澄撅着嘴表明了自己最初的心意。

    “吓死我了,你说清楚啊。蔡大姐,对不住啊。”王人庸双手合十心虚的朝西边拜了拜,看样子是在心里把蔡大姐骂了一通。

    “喂!蔡大姐还活的好好呢,别随便拜人家啊。”清澄无力的吐槽着,“那领导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我逃婚逃出来然后就投笔从戎,为了补上文化课我去了夜大自修,在夜大我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一群人。”王人庸得意洋洋的说起自己的奋斗史。

    “你不是黄埔毕业的吗,怎么又去夜大了?”清澄好奇的问道。

    “又不冲突,黄埔是我在组织的安排下秘密参加入学考试的,之前就读夜大。清澄,你这思想有点歪,都是学习知识的途径还分高低贵贱吗?重点是你学到了什么,能为国家做什么,而不是你拿了几张毕业证。”老王批评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混文凭,也有不少人是真的专精某一领域,文凭只是给他们阶段努力的一种证明。”清澄出身书香世家,所以并不赞同老王的这个观点。

    “人庸,这点我不赞同,有人就喜欢看那几张纸,你当是厕纸,人家还当金箔呢。贴了金箔的泥人才算是菩萨,普通人才会去拜。你是黄埔毕业的你说话硬气,你要是说自己是夜大看谁理你。”李盛直接反驳道。

    “这个和满.清的老八股有什么区别,轻实际而重教条,广大劳动者的利益早晚会被资本的毒虫一点点蚕食。阶级斗争永远不会停止,直到资本主义完全灭亡。”王人庸愤青式的咆哮一通。

    清澄摇了摇脑袋:“不能照搬马列,马列描述的社会状态过于理想,暂时没有一个国家能达到那种状态。实际上没有资本就没有市场经济,完全竞争市场有利于民生经济,但是国府完全不作为也不对,他们应该对一些公.共.产.业做规划,比如军工,医疗,教育,准备一套应对资本垄断的干预政策,而不是养肥了一批大买办发国难财。”

    “对啊,国情不一样,东西方文化完全不同,虽然现在摸着苏联老大哥过河,但我相信我们早晚能走出自己的路来,成就一个无限接近理想状态的社会。”李盛体贴的给老王递上茶水,“哎呀,这事翻篇了,王人庸你继续。”

    老王美滋滋的喝了口茶:“嗯,咱们都是特殊情况,李盛这种比较典型,他是由他的发小发展过来,又被同乡的一位长辈推荐给熊司令,那位长辈是他军校时期的教官,熊司令自然对老师推荐来的人照顾有加。”

    “中国是人情社会,又有很浓的乡土情结。不通理还可活,不通情便在这世上无处容身。”李盛耐心的向清澄上起了社会课,“发展下线是个细致、严谨又漫长的工作,尤其是思想的启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熟人更方便你由浅入深的去灌输思想,也不会引起特务的注意。”

    王人庸顺势接过话茬表示,熟人固然好,但在选择的时候,希望大家不要拘泥于自己原本的阶级,我们本就是为穷人抱不平,广大的劳动人民才是我党的根基。

    比如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的大婶,电话接线员,保密单位的打字员、速记员,绘图员,档案保管员,某位大官老婆的密友,或情妇家的奶妈,机关附近茶馆的小二等等等等。

    很多看似不起眼的职业和岗位,都可以发展出无限的潜力。

    对于情报工作来讲,能够得到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固然好,能够窃取一台恩尼格码密码机更是刺激。但是,一颗小螺丝钉,一个小的轴承,甚至是一块马蹄铁,也能改变一场战争的命运。

    不过李盛也感慨低等的职位,他可能会听到只言片语地机密信息,但不会涉及到核心的情报,除非故意安插人去套情报。

    要打入到核心部门,智力开发水平要极高,通晓人□□故,还得有坚定的信仰支持。三者缺一不可。

    此等人才能爬上高位而不会迷失,能从国府高层获取源源不断的重要信息。

    “人才我们要发展,螺丝钉也要发展,一手抓一个呗。”王人庸在空中空抓了两下,两手捏着拳头分别给李盛和清澄看。

    李盛拍开王人庸的拳头抬眼问道:“还有背景审查这块怎么弄?我可不想从我的渠道,混进一个特务来。”

    “所以要给清澄上个黑背景,你们俩从黑白两路分别甄别,看看能否对的上。有疑问的先搁置,最终把审查通过的名单带给我,交给组织备案。”王人庸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

    “不是,我要是去发展不就得先暴露我自己啊?万一是特务怎么办。”清澄还有些懵。

    “这个要分人,但我建议不要操之过急,在对方没有表明强烈的入党意愿前,你要和他们玩文字游戏,一喉两歌,把自己放在迷雾之后。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一步。”李盛耐心的向清澄解释。

    “等你有了自己的下线,你就不用亲自出马了呗,他们会像老树的根系一般,在黑暗的泥土中越扎越深。但规矩不能坏,除了你们两个可以交叉,其他所有人都给我严格按照单线联.系的方法来。”老王喝了茶水警告道。

    清澄和李盛异口同声的道好。

    “顺便给你起个代号,方便发报联.系。”王人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李盛是牡丹,你就叫……白……白胖子吧。”

    瞬间,清澄的期待碎成渣渣。

    “哈,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哪里胖了?能不能取个正常点的代号。”清澄掐死老王的心都有了,“李大哥的代号就很好,唯有牡丹真国色,多霸气。”

    “又不懂了吧,代号越普通,和你本人差别越大,越不容易暴露,不然直接叫你赛金刚吧。”王人庸故意提供了第二个选择。

    李盛嫌弃道:“越起越难听,小何手上不是有个芍药的怀表吗,就叫她芍药啊,正好牡丹芍药不分家,让特务李逵李鬼分辨不清,信物也不用重新找了。 ”

    “我同意。”清澄立刻举双手赞同。

    “好吧,给我省事了,一会给你报上去。”老王也点头赞成,“清澄你以后的代号就叫芍药了。”

    等李盛现离开后,清澄才敢问老王:“科长,我现在和李大哥组队了,原来深蓝计划还要参与吗?”

    “废话,当然要参与,刚刚查到小鬼子有猫腻,本子我已经找人翻译了,老李他们也已经深入到敌人心脏,后面的活儿多着呢,你别想偷懒。”王人庸重新戴上墨镜,清澄郑重地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走出钟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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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暴雨倾盆,南风刮来了青草的香气和闷热的气息。高峻霄,杜鹰和秦驱掳三人坐在偌大的会议室内,屋内鸦雀无声,只听得窗外雷声轰鸣。

    “妈的,老子要去毙了那些狗特务。”秦团长最先憋不住,怒目圆睁一拔配枪就要冲出去杀人。

    “师兄,别冲动,他们是例行检查,他们占理。”高峻霄赶紧拉住秦驱虏。

    “哼,嗑瓜子磕出个臭虫来,什么仁(人)儿都有。”杜司令玩着手套还在边上添油加醋,“他娘的,人家官小脾气大,我这城防司令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小秦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听到杜司令也没办法,秦驱掳才愤愤的坐回位子,事情要说回早上,他们三人还在会议室里开剿匪总结会,忽然卫兵来报,有一队黑便衣在司令部门口设置了路障,打着检查的名义搜查来往车辆。

    杜司令还以为谁特么不想活了,到他门口撒野,可当他派一队卫兵把那些黑便衣围起来,黑便衣带头的那个男人主动交出自己的配枪,要求会见杜司令,就说他姓戴,是调查通讯小组的组长。

    卫兵一汇报,杜司令立刻明白来者何人,还给两位老弟解释,姓戴的特务还这么嚣张,也就老蒋养的那条狗——最凶的疯狗。

    即是疯狗,杜司令也懒得同他计较,这会儿突然来访,大概率是他主子又要整幺蛾子了。

    隔着雨幕,他们看见一个黑衣人被卫兵“请”过来,卫兵穿着雨衣可他连伞都没打,发丝滴着雨点,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他一步一步拖着自己的身体从堂外来到走廊。

    那样子像是个落魄的流浪汉,让人看着平生几分怜悯。

    许是知道自己衣着不太得体,戴组长就站在会议室门口并不进来,远远的向杜司令鞠躬道歉,态度极其谦卑,可他要是真谦卑又怎么会先斩后奏,敢在司令部门前设路障。

    杜司令看在他主子的面子上,还是让他上前问话。

    他走近些,高峻霄才看清来人年纪比他稍长,眼底泛着青黑像是赶了好多天的夜路,只是布满血丝的眼中有种近乎癫狂的兴奋,自己似乎一点疲惫之意都没有。

    果然是个疯子!

    “戴组长,你堵着司令部的大门意欲何为啊?”杜司令语气不善的问道。

    “属下接到线报,徐州城出现苏谍,并且截获一条军方发出的明码信息。故而怀疑城防军已经被g.谍渗透。”戴组长一直弓着腰耐心的解释道。

    “大胆!”杜司令气的拍案而起,“我城防军虽是杂牌入编,但也是南京.政.府.发的俸禄,断不会与反逆为伍。”

    “杜司令息怒,司令乃是党国的栋梁,自然不会同贼人为伍。可属下受委员长恩泽赏识,有义务清扫队伍,望杜司令见谅。”戴组长依旧堆着笑解释。

    “放.你.娘.的屁!自己识相点,从哪来滚哪去?老子看在蒋中正的面子上放你一条活路。滚!”杜司令不耐烦的下起了逐客令。

    “杜司令,属下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属下只能通报韩主席向你济南的夫人和老母亲问好了。”戴抬起头来,黑眸中癫狂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严肃的神色,前后神态派若两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他就是条干脏活的狗,多下作的事他都干的出,高峻霄看着杜司令捏着手套的指节都有些发白,知道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终于为了家人的安全杜司令妥协了:“你想怎么样?”

    “全军戒严,搜查g党,所有通过军车必须接受检查。”戴组长说好指示又转头向高峻霄他们说道,“二位长官虽说是外来的,也得接受检查。尤其是高督办,乃是我们中.央.军外派,须得给地方军做好表率。”

    这么大顶帽子扣过来,高峻霄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泄,只是淡淡地回应:“那就有劳戴组长了。不过你说的那事大概什么时候发生的,在下长期在外奔波,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多谢高督办体量属下的难处,可属下已知的线报都已经告诉各位长官了,其他的须得调查后才能佐证。”戴组长没有正面回答高峻霄,打了个哈哈,只是高峻霄的态度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戴组长,别老盯着我师弟看,他的气度你可学不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然老子打你黑枪,人家嫌脏我可不嫌。”一直没发言的秦团长忽然出言,一是讥讽,二是威胁。

    “小秦,你别抢人家饭碗啊,人家就指望着点残羹剩饭过活呢。”杜司令皮笑肉不笑的帮衬道。

    大概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甚意思,戴组长又向三位长官各自鞠躬后又回到了雨幕中,消失在水雾的尽头。

    “你们啊,就爱呈口舌之争,不知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吗。”高峻霄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子就是看不惯他。”秦团长不屑的撇着嘴。

    “韩复渠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杜鹰一摔手套骂起了韩主席。

    在高峻霄和秦驱虏诧异的眼光中,杜鹰声中带颤,心酸的解释本来他把妻儿老.母.都安排在老家,生活都挺好的,可中原大战一爆发,首先遭殃的就是他河南老家。

    这时候韩主席装作好人,要求他把妻儿老.母.接到相对安全的济南府,他即便长了个心眼,分别把妻儿和母亲接来济南,安置在不同的地方。

    可济南府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一夜之间他的妻儿母亲被人用枪指着带到他面前,要么做徐州城防司令,要么全家去地府吃团圆饭。

    堂堂七尺男儿只能低下头违心接过委任状,这还不是最憋屈的,他来做城防司令也不许他携带家眷,妻儿和母亲依旧被软禁在济南当人质,一旦他于阵前有异心,立刻枪决。

    杜司令红着眼眶向两位感慨道:“自己的软肋都藏好了,千万别被恶犬发现。更别像我这般愚蠢,亲自送到人家手上当人质。”

    高峻霄和秦驱掳皱着眉头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问题有严重,只要是人就会有软肋。

    而司令部里更是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面对特务的威胁,杜,秦,高三人出奇的团结。姓戴的不仅跑到他们头上拉屎撒尿,还明着打他们的脸,影响他们在军中的权威,如果这还能忍,那就不是人了。

    要说最了解特务的除了对手,就是国府内部讨厌他们的人,国府的特务部门都存在重行动轻情报的弊病,过分热衷于同敌方进行武力对抗,不喜欢提前部署,十人团也不例外。

    那么他们就要从头部署,干.死.这帮狗特务,让这群恶犬在自己眼前再也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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