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渠挂了电话，前头的江时骞还蹦蹦跳跳的跑在他跟前，边扶着楼梯的栏杆边朝楼下打了招呼。
而楼下的方叔叔不是别人，正是方亦淼的父亲。
方家在帝城的底蕴虽也积累已久，但毕竟是新时期新时代，早期的生意却没能紧跟着社会的新流行发展起来。
后来摸到些门路，才和江家有了往来。
但也是江时渠与方亦淼不再联系之后才有的事了。
农历过年，除去拜访亲戚，这样的重要生意伙伴的往来也算是拜年的重要一环。
也可以说，这是在嘉立搬离S市后第一次再见到方亦淼本人。
方亦淼同她母亲很像，或许遗传了些温柔，可见过她张扬样子的江时渠如今再看，或说，从上回再见时再看却无法像蜡笔他们那样欣赏得了她这身温柔乖顺。
“方叔叔，刘阿姨。”
江时渠浅笑着打了招呼，一旁的杜女士好似比他还尴尬似得拍了拍他自然放在腿上的手。
“来就来了，你方叔叔还带了什么名酒，我也不懂这些啊，”杜女士继续推了推，“去，你去厨房替你爸削水果去，让你爸来和方叔叔聊聊。”
“行。”
江时渠点了点头。
他猜到大概是因为杜女士知道自己大学的时候和方亦淼谈过恋爱，由于前些年方亦淼没怎么回国，每次拜年倒也没见着人。
今年算头一回。
“哥。”江时骞小朋友压低了他嫩嫩的声音，站在他哥旁边抬着头看他。
“有事？”
“那是你前女友？”
江时渠挑了挑眉，难得好心的把切块了的苹果塞进了亲弟的嘴里：“小屁孩知道什么前女友。”
江时骞不服气，含含糊糊的：“我都知道，我的同桌说隔壁班的莉莉是他在幼儿园的女朋友，但是现在他的女朋友是我们班的甜甜，所以莉莉就是他的前女友。”
现在小学生这么早熟？
“少管闲事。”江时渠见他嘴巴空了又要说话，继续投喂了一块，单手端着剩下的，“现在只有你澄澄姐姐。”
江时骞没说话，但脸上写着“还用你说”的表情。
“……噢，今年回帝城来工作了啊，”杜女士笑的比较收敛，“奇音这个公司，蛮好的。”
“我们也早都跟淼淼说过的，叫她回来就到帝城来，结果跑去S市了，”方父喝着茶，“S市也好的，她大学也在S大读的，但是我们在帝城，总是回帝城比较好。”
“也是的，你看我们家江时渠，也是大学毕业之后非要在S市办什么公司，”老江意思性的附和着，“自己办办也还行，不过这两年这个经济形势，你小公司还是很不好跟大公司比的。”
“你们家小江还是很厉害的，虎父无犬子。”
“现在回帝城也好，都这个年纪了，谈恋爱找对象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方母适时提到。
“对对对！”杜女士的情绪忽然很高，甚至还拍了拍手，“哎呀这之前我还很担心呢，不过现在他恋爱也谈了，人家女孩子也乖得很，我这稍微少操点心。”
杜女士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把她儿子已经谈恋爱的事告诉对方，可这聊天到现在，她听出方家好像有那点意思，那可不行，看来这淼淼没和她家里说谈过恋爱的事儿啊。
方亦淼有些错愕，但隐藏的很好，借着吃苹果掩饰了自己的一点不自然。
也才半年没碰面，江时渠居然再谈恋爱了，那他之前一直留在S市难道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回来还会到S市吗？
他难道不是一直对于她的行为耿耿于怀，记在心里，所以才在她出现之后回了帝城吗？
她确实和家里想的一样，差不多该到了谈婚论嫁这个步骤，临到这个跟前，她发现江时渠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想去弥补和挽回啊。
从家世、学历、外表上说，她对于江时渠也是很好的选择。
“那多好啊，这谈谈后面合适了也就能顺理成章结婚了。”
“对啊对啊，哥哥以后要跟澄澄姐姐结婚的。”
澄澄姐姐？
方亦淼觉得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么……好像是，阮景和的妹妹。
“是阮景和的妹妹？”
“淼淼你也认识啊？是景和妹妹呢……”
后面聊天说的什么，那些声音像窗外的寒风刮过，入了方亦淼的耳朵却又约等于无，她不太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打败了。
回帝城后从别人那听说了关于江时渠理想型的说法，她还在窃喜着，他一定是想着她的。
如今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高傲如方亦淼，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去想了。
-
阮澄的年过得很充实，回了帝城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赴了林莳雨和大学室友的约，到这元宵前，男朋友是没正经见上一面的。
阮景和已经去了公司，最近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江时渠也变得不粘人了起来，阮澄总觉得这二者之间好像有某种联系。
正月十五。
嘉立宣布破产。
消息出来的时候，阮澄正夜会乔霜。
“怎么了橙子？”乔霜见她看完手机后的表情忽的有些难看。
“我，我想回去了。”阮澄是到帝城的某个拍摄影棚和乔霜见面的，其实是现在天黑的早，时间才晚上六七点。
“好，我叫小星送你回去。”
“好，谢谢霜霜，我过几天再来看你。”阮澄握着手机打电话，但对面是正在通话的机械女声，
这是关机了？
“小星，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临山吗？”
“好的，安全带系好了。”
-
“澄澄？来找江时渠啊，”杜女士有些意外看见她，“他不在临山，电话也打不通，公司出这么大事情，居然一点没跟我们说。”
“那，那我去诗雅苑看看。”
“行，我和老江去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我们就打个电话。”
“好……”
阮澄知道嘉立的状况不好，可江时渠从没说过打算执行破产这个方案，这几日风平浪静的，又和她去北城时的某段日子相似的情况，她早该发现不对的。
阮澄叫了车，赶到诗雅苑的时候，松了口气。
江时渠听见玄关的开门声时从卧室里出来，正好对上了奔跑过后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阮澄，着急的人都没看清就一股脑冲到他怀里了。
“手机怎么关机了？”
“下午忘记充电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喝点热水暖暖？”
“不要，”阮澄抬头看向他，“我想换衣服，刚才过来的时候鞋子和裤子都湿了。”
“那去洗洗，别感冒了。”他半推着将她推到浴室门口，替她脱了还有些湿意的外套。
“你，你给杜阿姨打个电话呢，她刚才说要和江叔叔去和谐小区找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捏了捏她的小脸，要替她关上门。
阮澄推了推：“我还要拿衣服。”
她溜的快，江时渠视线追到卧室里看不见了，摸出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给杜女士打了个电话。
一通急哄哄的，充满爱意的指责。
但只需要听一点点就够了。
“好了，剩下的事等我处理好了再说，澄澄还在呢，先挂了。”
阮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睡衣，头发吹了个半干，还没跨出门，又被男人推了进去。
“现在什么天气，头发要吹干。”
阮澄习惯他这样，很自然的拿起吹风机替她把没干的发尾吹干，她靠在他身上，就那样仰着头看他专注的神情。
“刚才为什么着急？”
“因为，我看见嘉立破产的消息，还打不通你的电话，怕你万一想不开呢。”
江时渠抽空刮了刮她的鼻子：“想象力倒是丰富。”
“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着急啦……”
“好，我的问题。”
发尾吹干了，他没有拉着她坐在客厅，而是到了卧室的衣柜前。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过九点了，开车到阮澄家也不算早了。
“现在不早了，换好衣服，送你回家。”
阮澄还握着他的手，摇摇头：“我晚上留下来陪你。”
“我多大人了，不用你陪，嘉立的破产就是计划好的一个步骤，没有关系的澄澄。”
“你是不是骗人？”阮澄总觉得自己好像融不进去那个关于嘉立的世界，“之前你和哥哥假装吵架也是，我去北城的时候也是，我就是觉得，在嘉立的事情上你从来都没有和我提前说过呢……”
江时渠没有料到阮澄情绪走向这样的变化，想要伸手替她擦掉溢出的几滴眼泪，不过没给他机会，阮澄抬手用袖子一把抹掉了，
只是这颤音收不住了：“我觉得自己也有问题，江江工作忙的时候也会记得来见我，可是我去北城的时候也没有提前告诉你，在北城呆的半个月和过年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顾及到……”
“好了好了，怎么还开始自己检讨了，”站久了怕她累，于是索性抱着人坐在了床上，江时渠这回替她擦了眼泪，但这眼泪越擦越多，“嘉立的事情，是我考虑错了，我没想到不告诉你影响会这么大，我和阮景和商量过，他的意思也是不让职场问题困扰到你。”
“我都成年了！”凶的黏黏糊糊的，没什么威胁力。
“好好好，以后都告诉你。”江时渠见她情绪缓和，“不过澄澄自我检讨的确实有道理，从年后在外面玩到现在，如果不是看在嘉立的面子上，也不知道澄澄什么时候才来找我……”
“我本来就是要今天来的呀，今天是元宵节，要吃汤圆，江江吃了吗？”
江时渠摇头：“不爱吃汤圆，今天想吃澄澄……”
阮澄用了用力，男人被她压倒在床上：“好吧，但是今天要听我的。”
“哪次没听你的，小祖宗……”男人早被她睡衣领口露出的那片曲线勾的低了声，话说完抬手勾住了她的后脑勺往唇上一压，
阮澄的小手没安分，在他小腹游移又到了后背抓着，和往常似的撩的他一身热。
许是刚才那一哭，今天的阮澄要粘人主动的多，虽然还是哼唧的，但今天像个缠人的妖精，
江时渠无法想象她喊停之后自己要在浴室多狼狈收场。
睡衣很松散，热切的一阵过后，江时渠上身的深灰色上衣已经消失，阮澄的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她穿的裙装，裙底下如何，只有江时渠闪着水光的手知道。
“好了澄澄……”肩上受了一记牙印，他微拉开和阮澄的距离，仰面躺在已经凌乱的被面上的阮澄小脸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痕，小口的喘着气，“……躺好。”
“不是说，今天听我的吗？”阮澄起身攀住他的肩，虽然眼睛哭的红红的，声线又变得娇娇软软的，“我没说停呀，哥哥。”
翻被而过，
阮澄身上的裙子很快出现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今夜，
下了新年以来帝城最大的一场雪。
而楼下的方叔叔不是别人，正是方亦淼的父亲。
方家在帝城的底蕴虽也积累已久，但毕竟是新时期新时代，早期的生意却没能紧跟着社会的新流行发展起来。
后来摸到些门路，才和江家有了往来。
但也是江时渠与方亦淼不再联系之后才有的事了。
农历过年，除去拜访亲戚，这样的重要生意伙伴的往来也算是拜年的重要一环。
也可以说，这是在嘉立搬离S市后第一次再见到方亦淼本人。
方亦淼同她母亲很像，或许遗传了些温柔，可见过她张扬样子的江时渠如今再看，或说，从上回再见时再看却无法像蜡笔他们那样欣赏得了她这身温柔乖顺。
“方叔叔，刘阿姨。”
江时渠浅笑着打了招呼，一旁的杜女士好似比他还尴尬似得拍了拍他自然放在腿上的手。
“来就来了，你方叔叔还带了什么名酒，我也不懂这些啊，”杜女士继续推了推，“去，你去厨房替你爸削水果去，让你爸来和方叔叔聊聊。”
“行。”
江时渠点了点头。
他猜到大概是因为杜女士知道自己大学的时候和方亦淼谈过恋爱，由于前些年方亦淼没怎么回国，每次拜年倒也没见着人。
今年算头一回。
“哥。”江时骞小朋友压低了他嫩嫩的声音，站在他哥旁边抬着头看他。
“有事？”
“那是你前女友？”
江时渠挑了挑眉，难得好心的把切块了的苹果塞进了亲弟的嘴里：“小屁孩知道什么前女友。”
江时骞不服气，含含糊糊的：“我都知道，我的同桌说隔壁班的莉莉是他在幼儿园的女朋友，但是现在他的女朋友是我们班的甜甜，所以莉莉就是他的前女友。”
现在小学生这么早熟？
“少管闲事。”江时渠见他嘴巴空了又要说话，继续投喂了一块，单手端着剩下的，“现在只有你澄澄姐姐。”
江时骞没说话，但脸上写着“还用你说”的表情。
“……噢，今年回帝城来工作了啊，”杜女士笑的比较收敛，“奇音这个公司，蛮好的。”
“我们也早都跟淼淼说过的，叫她回来就到帝城来，结果跑去S市了，”方父喝着茶，“S市也好的，她大学也在S大读的，但是我们在帝城，总是回帝城比较好。”
“也是的，你看我们家江时渠，也是大学毕业之后非要在S市办什么公司，”老江意思性的附和着，“自己办办也还行，不过这两年这个经济形势，你小公司还是很不好跟大公司比的。”
“你们家小江还是很厉害的，虎父无犬子。”
“现在回帝城也好，都这个年纪了，谈恋爱找对象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方母适时提到。
“对对对！”杜女士的情绪忽然很高，甚至还拍了拍手，“哎呀这之前我还很担心呢，不过现在他恋爱也谈了，人家女孩子也乖得很，我这稍微少操点心。”
杜女士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把她儿子已经谈恋爱的事告诉对方，可这聊天到现在，她听出方家好像有那点意思，那可不行，看来这淼淼没和她家里说谈过恋爱的事儿啊。
方亦淼有些错愕，但隐藏的很好，借着吃苹果掩饰了自己的一点不自然。
也才半年没碰面，江时渠居然再谈恋爱了，那他之前一直留在S市难道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回来还会到S市吗？
他难道不是一直对于她的行为耿耿于怀，记在心里，所以才在她出现之后回了帝城吗？
她确实和家里想的一样，差不多该到了谈婚论嫁这个步骤，临到这个跟前，她发现江时渠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想去弥补和挽回啊。
从家世、学历、外表上说，她对于江时渠也是很好的选择。
“那多好啊，这谈谈后面合适了也就能顺理成章结婚了。”
“对啊对啊，哥哥以后要跟澄澄姐姐结婚的。”
澄澄姐姐？
方亦淼觉得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么……好像是，阮景和的妹妹。
“是阮景和的妹妹？”
“淼淼你也认识啊？是景和妹妹呢……”
后面聊天说的什么，那些声音像窗外的寒风刮过，入了方亦淼的耳朵却又约等于无，她不太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打败了。
回帝城后从别人那听说了关于江时渠理想型的说法，她还在窃喜着，他一定是想着她的。
如今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高傲如方亦淼，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去想了。
-
阮澄的年过得很充实，回了帝城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赴了林莳雨和大学室友的约，到这元宵前，男朋友是没正经见上一面的。
阮景和已经去了公司，最近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江时渠也变得不粘人了起来，阮澄总觉得这二者之间好像有某种联系。
正月十五。
嘉立宣布破产。
消息出来的时候，阮澄正夜会乔霜。
“怎么了橙子？”乔霜见她看完手机后的表情忽的有些难看。
“我，我想回去了。”阮澄是到帝城的某个拍摄影棚和乔霜见面的，其实是现在天黑的早，时间才晚上六七点。
“好，我叫小星送你回去。”
“好，谢谢霜霜，我过几天再来看你。”阮澄握着手机打电话，但对面是正在通话的机械女声，
这是关机了？
“小星，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临山吗？”
“好的，安全带系好了。”
-
“澄澄？来找江时渠啊，”杜女士有些意外看见她，“他不在临山，电话也打不通，公司出这么大事情，居然一点没跟我们说。”
“那，那我去诗雅苑看看。”
“行，我和老江去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我们就打个电话。”
“好……”
阮澄知道嘉立的状况不好，可江时渠从没说过打算执行破产这个方案，这几日风平浪静的，又和她去北城时的某段日子相似的情况，她早该发现不对的。
阮澄叫了车，赶到诗雅苑的时候，松了口气。
江时渠听见玄关的开门声时从卧室里出来，正好对上了奔跑过后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阮澄，着急的人都没看清就一股脑冲到他怀里了。
“手机怎么关机了？”
“下午忘记充电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喝点热水暖暖？”
“不要，”阮澄抬头看向他，“我想换衣服，刚才过来的时候鞋子和裤子都湿了。”
“那去洗洗，别感冒了。”他半推着将她推到浴室门口，替她脱了还有些湿意的外套。
“你，你给杜阿姨打个电话呢，她刚才说要和江叔叔去和谐小区找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捏了捏她的小脸，要替她关上门。
阮澄推了推：“我还要拿衣服。”
她溜的快，江时渠视线追到卧室里看不见了，摸出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给杜女士打了个电话。
一通急哄哄的，充满爱意的指责。
但只需要听一点点就够了。
“好了，剩下的事等我处理好了再说，澄澄还在呢，先挂了。”
阮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睡衣，头发吹了个半干，还没跨出门，又被男人推了进去。
“现在什么天气，头发要吹干。”
阮澄习惯他这样，很自然的拿起吹风机替她把没干的发尾吹干，她靠在他身上，就那样仰着头看他专注的神情。
“刚才为什么着急？”
“因为，我看见嘉立破产的消息，还打不通你的电话，怕你万一想不开呢。”
江时渠抽空刮了刮她的鼻子：“想象力倒是丰富。”
“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着急啦……”
“好，我的问题。”
发尾吹干了，他没有拉着她坐在客厅，而是到了卧室的衣柜前。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过九点了，开车到阮澄家也不算早了。
“现在不早了，换好衣服，送你回家。”
阮澄还握着他的手，摇摇头：“我晚上留下来陪你。”
“我多大人了，不用你陪，嘉立的破产就是计划好的一个步骤，没有关系的澄澄。”
“你是不是骗人？”阮澄总觉得自己好像融不进去那个关于嘉立的世界，“之前你和哥哥假装吵架也是，我去北城的时候也是，我就是觉得，在嘉立的事情上你从来都没有和我提前说过呢……”
江时渠没有料到阮澄情绪走向这样的变化，想要伸手替她擦掉溢出的几滴眼泪，不过没给他机会，阮澄抬手用袖子一把抹掉了，
只是这颤音收不住了：“我觉得自己也有问题，江江工作忙的时候也会记得来见我，可是我去北城的时候也没有提前告诉你，在北城呆的半个月和过年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顾及到……”
“好了好了，怎么还开始自己检讨了，”站久了怕她累，于是索性抱着人坐在了床上，江时渠这回替她擦了眼泪，但这眼泪越擦越多，“嘉立的事情，是我考虑错了，我没想到不告诉你影响会这么大，我和阮景和商量过，他的意思也是不让职场问题困扰到你。”
“我都成年了！”凶的黏黏糊糊的，没什么威胁力。
“好好好，以后都告诉你。”江时渠见她情绪缓和，“不过澄澄自我检讨的确实有道理，从年后在外面玩到现在，如果不是看在嘉立的面子上，也不知道澄澄什么时候才来找我……”
“我本来就是要今天来的呀，今天是元宵节，要吃汤圆，江江吃了吗？”
江时渠摇头：“不爱吃汤圆，今天想吃澄澄……”
阮澄用了用力，男人被她压倒在床上：“好吧，但是今天要听我的。”
“哪次没听你的，小祖宗……”男人早被她睡衣领口露出的那片曲线勾的低了声，话说完抬手勾住了她的后脑勺往唇上一压，
阮澄的小手没安分，在他小腹游移又到了后背抓着，和往常似的撩的他一身热。
许是刚才那一哭，今天的阮澄要粘人主动的多，虽然还是哼唧的，但今天像个缠人的妖精，
江时渠无法想象她喊停之后自己要在浴室多狼狈收场。
睡衣很松散，热切的一阵过后，江时渠上身的深灰色上衣已经消失，阮澄的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她穿的裙装，裙底下如何，只有江时渠闪着水光的手知道。
“好了澄澄……”肩上受了一记牙印，他微拉开和阮澄的距离，仰面躺在已经凌乱的被面上的阮澄小脸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痕，小口的喘着气，“……躺好。”
“不是说，今天听我的吗？”阮澄起身攀住他的肩，虽然眼睛哭的红红的，声线又变得娇娇软软的，“我没说停呀，哥哥。”
翻被而过，
阮澄身上的裙子很快出现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今夜，
下了新年以来帝城最大的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