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背面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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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在照朝面前夸下了海口，但日向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做饭技巧也就是靠烤肉和煮蔬菜填饱肚子的水平，还是临出发之前妈妈帮着紧急培训过的；就像跟大王者见面的时候被吐槽的，“像是刚知道怎么生火做饭的人类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日向想起了小学的时候跟妈妈去亲戚家、拜访刚生完宝宝的阿姨的事情。说是阿姨、但看起来也就是年轻的大姐姐，还有点孩子气的样子，日向都跟妈妈进了门，还抱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嘴里嘟囔着“才知道妈妈有多辛苦”之类的话。
有些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原本只是“知道”而已，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能了解一直坚持着的人付出了多少——比如日向从小到大一直见证着的、仿佛已经融入了每天的日常的、操持着全家人里里外外生活的自家妈妈。
在东京练沙排的时候日向也是一个人，在打工和练习的同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搞定。然而那毕竟是熟悉的国内，身边经过的人说着的是同样的语言，超市里能买到处理好的、只要倒进锅子就可以的食材，便利店的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便当熟食，还有虽然没坂下商店的那么好吃、但也不错的肉包，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就能拎上回家——
打工接着练习是很累的，有时候只想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想做。然而日向知道不可以这样，就像在对战鸥台的那场比赛场边，已经完全不顾老师的姿态、扶着他的手臂的小武老师说过的，他要随时以最完全的姿态站在机会的最前线；或者像是宫城一年级模拟集训的那一次、饥肠辘辘的时候从白鸟泽学园走出来的时候，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肌肉正在渴求着恢复。
因为身体管理不到位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不得不在关键时刻离场的遗憾有多么痛苦，也是亲身经历之后才终于体会到的。日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在自己身上发生，所以不管多累、多疲惫、多不想动，他也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然而这里是里约，是距离家乡千里万里的异国，不再像是国内一样有着随处可见的半成品食材，连市场上摆着的蔬菜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更别提做法。亚洲超市的东西还是挺贵的，日向曾经去看过，在家里随处可见的调味料，小小一瓶也要他跑一单——还不能因为各种诸如堵车或者迷路的原因被扣钱——再加上小费才能赚得回来。
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比如打工或者训练结束又碰上室友佩德罗有课、开了门从门厅到房间都是一片漆黑的晚上，日向会想起一个人。他会想起宫城初冬凛冽的夜风，想起那个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的晴夜；当然，也会想起把车停在门口、仰着脸望着月亮的女孩子，立在夜色里的纤细又飒爽的身影。
＊ ＊ ＊
“——我这儿可没有饭菜和睡觉的地方提供给不在征召名单上的人。”
鹫匠教练的话说得虽然直白，转身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从来看训练的牛若到一起做后勤的寒河江都诡异地安静了，但陪着黄金川、金田一还有五色他们几个加练的时候，全身心沉浸在观察球路中的日向确实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这些……
然而现在是不得不面对了。别人都去了食堂，只有日向一个人还要回家，在分叉口的时候五色还喊了他一声，表情诡异地变化了好半天，似乎是想说什么纠结了很久却终于没说出来，只是低着头避开了日向的眼睛，小声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日向大致能明白五色想说什么，包括在五色满脸纠结的时候，身后站着的金田一和黄金川，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多少有点复杂。但确实，鹫匠教练那种话都讲出来了，明着跟大BOSS唱反调对着干这种事情，也的确是不合适。
“那我先回了，”日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特别轻快地说，“明天见——”
从体育馆出来转了好几个弯，校门终于远远地可以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日向总觉得，比起和影山第一次跟着牛若来的时候，白鸟泽的校园似乎是显得更大了一些，校门明明就在那里的，可是走了好久都走不到……
县内知名的体育豪强，白鸟泽学园的晚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刚才跟五色他们几个告别的时候，似乎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日向按了按咕咕作响的肚子，忍不住想。
还有国青集训，是在国家训练中心的。听说那里不光训练设备各种先进，连食堂都是专门设计的菜单，全都是由非常出名的大学设立的营养学研究中心提供的……
严格来讲不叫听说，是日向在照朝的平板上看到的。当时他跟影山在照朝那里补习，影山在做卷子他在背单词，而照朝就拿着平板在看，接了个电话出去的时候没有锁屏，于是就被日向瞄到了上面的内容。
不不，日向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主动想要窥视人家的隐私。出去之前的照朝就坐在他的身边，放下的平板也就在他的手边，日向原本想要帮着照朝把平板按掉的，只是因为那张国家训练中心外景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多看了两眼——
……有点冷。日向紧了紧身上的运动外套，把拉链拉到领口的最上端，缩了缩脖子把脸埋了进去。肚子空空的时候就更容易觉得冷，冻得发抖的时候也更容易感觉饿。那个成语是怎么讲的来着，饥寒交迫，是这么说的吧？
脑海里出现的是一笔一划地写在白板上的锋利字迹，以及拿着笔在“迫”字上画了个红圈、然后转过身来的照朝。明明只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而已，日向想起来的时候，那画面却像是被蒙着一层薄纱。
是因为这几天的心思完全被强化合宿所占据了吗？也许是吧，或者更是因为，当时敲着白板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个‘迫’字强调了就不要再写错了”的照朝，其实是对着影山，而他是该在旁边做英语题目来着，所以只是偷听而已——
再说了，捡球也好洗衣服也好，这些后勤工作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并不比训练轻松。想到这里，日向心里对清水学姐和谷地同学又多了一点钦佩——再再说了，白鸟泽学园距离乌野可是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的，电车换巴士要转好几趟、所以还不能上车就睡……
昨天就是这样。本来就起得早，终于结束的时候日向已经很困了，在电车上一晃一晃的差点睡过去，还错过了换乘的车站，走了不少冤枉路——
饥寒交迫算什么，他现在是更高一级的饥寒困——想到这里的时候困意也要来掺和一脚，日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夜色里，伸出双手粗鲁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
这会儿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冬天的白昼短、天黑得又早，放眼望去除了几盏零零星星的路灯，到处都是黑洞洞的。明明是个寄宿学校，然而这边的建筑不知道是什么、都没有开灯，路上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跟吵吵嚷嚷的食堂和灯火通明的体育馆比起来，仿佛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日向想起了和小夏一起看的恐怖片，就像电影里被分割的现实世界和表里世界一样，一个明亮而温暖，而另一边始终笼罩着越来越厚的浓雾——
似乎所有人都在明亮而温暖的那一侧，而这边只有自己，仿佛整片校园、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什么鬼，日向有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刚跑起来没两步却又紧急刹车般地停了下来。
校门口那里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双手插在口袋里、仰起头望着天空，微卷的发尾在风中飘扬，应该是个身高不算太高的女孩子。并且那个纤细的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照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肚子饿得产生了幻觉吧。像是漫画里常用的表现手法、用瞪出眼眶的眼球表达惊讶一样，有点呆滞的日向忍不住再一次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景色没有变化，有着长卷发的女孩子的身影仍然就在那里，站在白鸟泽校门口的路灯下，并不是错觉。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温和的暖黄色灯光之中，仍然保持着仰着头望着天空的姿态，搞得日向也没忍住，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悄悄瞥了一眼。
是宫城这个时间少见的晴夜，又大又亮的半月高挂在天空中，连星光都显得暗淡了。日向想要喊一声她的名字，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发出来的声音模糊而喑哑，却也足以让女孩子回过头来望向他。
有点奇怪，刚才还觉得这路灯不够亮、黄不拉几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熄灭似的，现在却好像整个视野都温柔了起来。长长的奶茶色卷发被梳成利落的马尾，随着她扭头的动作飘荡了一下，少见地穿着机车夹克的照朝抬起了手，朝着日向这边挥了一下，“翔阳！”
天气真的很冷，照朝开口的时候嘴边氤氲出浓厚的白气，又被她自己呼了口气轻轻吹散，让日向足以清晰地望见那双温和带笑的碧绿眼睛，也像是原本塞满了心里的什么东西，在女孩子投注过来的目光中彻底灰飞烟灭。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再一次地跑了起来，轻快地，飞快地，像是身后生出了一双轻盈的、足以带他高飞的翅膀，“照朝同学——！”
虽然是在照朝面前夸下了海口，但日向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做饭技巧也就是靠烤肉和煮蔬菜填饱肚子的水平，还是临出发之前妈妈帮着紧急培训过的；就像跟大王者见面的时候被吐槽的，“像是刚知道怎么生火做饭的人类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日向想起了小学的时候跟妈妈去亲戚家、拜访刚生完宝宝的阿姨的事情。说是阿姨、但看起来也就是年轻的大姐姐，还有点孩子气的样子，日向都跟妈妈进了门，还抱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嘴里嘟囔着“才知道妈妈有多辛苦”之类的话。
有些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原本只是“知道”而已，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能了解一直坚持着的人付出了多少——比如日向从小到大一直见证着的、仿佛已经融入了每天的日常的、操持着全家人里里外外生活的自家妈妈。
在东京练沙排的时候日向也是一个人，在打工和练习的同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搞定。然而那毕竟是熟悉的国内，身边经过的人说着的是同样的语言，超市里能买到处理好的、只要倒进锅子就可以的食材，便利店的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便当熟食，还有虽然没坂下商店的那么好吃、但也不错的肉包，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就能拎上回家——
打工接着练习是很累的，有时候只想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想做。然而日向知道不可以这样，就像在对战鸥台的那场比赛场边，已经完全不顾老师的姿态、扶着他的手臂的小武老师说过的，他要随时以最完全的姿态站在机会的最前线；或者像是宫城一年级模拟集训的那一次、饥肠辘辘的时候从白鸟泽学园走出来的时候，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肌肉正在渴求着恢复。
因为身体管理不到位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不得不在关键时刻离场的遗憾有多么痛苦，也是亲身经历之后才终于体会到的。日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在自己身上发生，所以不管多累、多疲惫、多不想动，他也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然而这里是里约，是距离家乡千里万里的异国，不再像是国内一样有着随处可见的半成品食材，连市场上摆着的蔬菜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更别提做法。亚洲超市的东西还是挺贵的，日向曾经去看过，在家里随处可见的调味料，小小一瓶也要他跑一单——还不能因为各种诸如堵车或者迷路的原因被扣钱——再加上小费才能赚得回来。
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比如打工或者训练结束又碰上室友佩德罗有课、开了门从门厅到房间都是一片漆黑的晚上，日向会想起一个人。他会想起宫城初冬凛冽的夜风，想起那个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的晴夜；当然，也会想起把车停在门口、仰着脸望着月亮的女孩子，立在夜色里的纤细又飒爽的身影。
＊ ＊ ＊
“——我这儿可没有饭菜和睡觉的地方提供给不在征召名单上的人。”
鹫匠教练的话说得虽然直白，转身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从来看训练的牛若到一起做后勤的寒河江都诡异地安静了，但陪着黄金川、金田一还有五色他们几个加练的时候，全身心沉浸在观察球路中的日向确实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这些……
然而现在是不得不面对了。别人都去了食堂，只有日向一个人还要回家，在分叉口的时候五色还喊了他一声，表情诡异地变化了好半天，似乎是想说什么纠结了很久却终于没说出来，只是低着头避开了日向的眼睛，小声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日向大致能明白五色想说什么，包括在五色满脸纠结的时候，身后站着的金田一和黄金川，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多少有点复杂。但确实，鹫匠教练那种话都讲出来了，明着跟大BOSS唱反调对着干这种事情，也的确是不合适。
“那我先回了，”日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特别轻快地说，“明天见——”
从体育馆出来转了好几个弯，校门终于远远地可以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日向总觉得，比起和影山第一次跟着牛若来的时候，白鸟泽的校园似乎是显得更大了一些，校门明明就在那里的，可是走了好久都走不到……
县内知名的体育豪强，白鸟泽学园的晚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刚才跟五色他们几个告别的时候，似乎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日向按了按咕咕作响的肚子，忍不住想。
还有国青集训，是在国家训练中心的。听说那里不光训练设备各种先进，连食堂都是专门设计的菜单，全都是由非常出名的大学设立的营养学研究中心提供的……
严格来讲不叫听说，是日向在照朝的平板上看到的。当时他跟影山在照朝那里补习，影山在做卷子他在背单词，而照朝就拿着平板在看，接了个电话出去的时候没有锁屏，于是就被日向瞄到了上面的内容。
不不，日向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主动想要窥视人家的隐私。出去之前的照朝就坐在他的身边，放下的平板也就在他的手边，日向原本想要帮着照朝把平板按掉的，只是因为那张国家训练中心外景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多看了两眼——
……有点冷。日向紧了紧身上的运动外套，把拉链拉到领口的最上端，缩了缩脖子把脸埋了进去。肚子空空的时候就更容易觉得冷，冻得发抖的时候也更容易感觉饿。那个成语是怎么讲的来着，饥寒交迫，是这么说的吧？
脑海里出现的是一笔一划地写在白板上的锋利字迹，以及拿着笔在“迫”字上画了个红圈、然后转过身来的照朝。明明只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而已，日向想起来的时候，那画面却像是被蒙着一层薄纱。
是因为这几天的心思完全被强化合宿所占据了吗？也许是吧，或者更是因为，当时敲着白板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个‘迫’字强调了就不要再写错了”的照朝，其实是对着影山，而他是该在旁边做英语题目来着，所以只是偷听而已——
再说了，捡球也好洗衣服也好，这些后勤工作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并不比训练轻松。想到这里，日向心里对清水学姐和谷地同学又多了一点钦佩——再再说了，白鸟泽学园距离乌野可是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的，电车换巴士要转好几趟、所以还不能上车就睡……
昨天就是这样。本来就起得早，终于结束的时候日向已经很困了，在电车上一晃一晃的差点睡过去，还错过了换乘的车站，走了不少冤枉路——
饥寒交迫算什么，他现在是更高一级的饥寒困——想到这里的时候困意也要来掺和一脚，日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夜色里，伸出双手粗鲁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
这会儿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冬天的白昼短、天黑得又早，放眼望去除了几盏零零星星的路灯，到处都是黑洞洞的。明明是个寄宿学校，然而这边的建筑不知道是什么、都没有开灯，路上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跟吵吵嚷嚷的食堂和灯火通明的体育馆比起来，仿佛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日向想起了和小夏一起看的恐怖片，就像电影里被分割的现实世界和表里世界一样，一个明亮而温暖，而另一边始终笼罩着越来越厚的浓雾——
似乎所有人都在明亮而温暖的那一侧，而这边只有自己，仿佛整片校园、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什么鬼，日向有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刚跑起来没两步却又紧急刹车般地停了下来。
校门口那里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双手插在口袋里、仰起头望着天空，微卷的发尾在风中飘扬，应该是个身高不算太高的女孩子。并且那个纤细的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照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肚子饿得产生了幻觉吧。像是漫画里常用的表现手法、用瞪出眼眶的眼球表达惊讶一样，有点呆滞的日向忍不住再一次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景色没有变化，有着长卷发的女孩子的身影仍然就在那里，站在白鸟泽校门口的路灯下，并不是错觉。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温和的暖黄色灯光之中，仍然保持着仰着头望着天空的姿态，搞得日向也没忍住，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悄悄瞥了一眼。
是宫城这个时间少见的晴夜，又大又亮的半月高挂在天空中，连星光都显得暗淡了。日向想要喊一声她的名字，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发出来的声音模糊而喑哑，却也足以让女孩子回过头来望向他。
有点奇怪，刚才还觉得这路灯不够亮、黄不拉几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熄灭似的，现在却好像整个视野都温柔了起来。长长的奶茶色卷发被梳成利落的马尾，随着她扭头的动作飘荡了一下，少见地穿着机车夹克的照朝抬起了手，朝着日向这边挥了一下，“翔阳！”
天气真的很冷，照朝开口的时候嘴边氤氲出浓厚的白气，又被她自己呼了口气轻轻吹散，让日向足以清晰地望见那双温和带笑的碧绿眼睛，也像是原本塞满了心里的什么东西，在女孩子投注过来的目光中彻底灰飞烟灭。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再一次地跑了起来，轻快地，飞快地，像是身后生出了一双轻盈的、足以带他高飞的翅膀，“照朝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