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第一次遇见她掉落他身上起,还是从那夜烟花绚烂中她牵起他手起,抑或是从山洞醒来处在她温暖的怀抱起……至此,梦是她,欲是她,念是她,恋是她,得不到是她,忘不了是她,每一个虚妄而迷离的夜里,皆是她。

    “罗,罗,醒醒啦。”

    眼中朦胧的白褪去,露出她嫣然的眉眼。

    “荆…林…林…”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她。

    她牵起他的手,顺势拉起,“罗,隔壁阿佳婶说镇子外边有温泉,我们去泡温泉吧。”

    阿佳婶是谁?

    “你身上有伤,不能泡温泉。”

    “伤?我没有伤啊!”女人往前探身,温热呼吸就扑上他的脸。她撑圆了眼,左瞧瞧,右瞧瞧,然后用额头磕上他额头。“你睡迷糊啦?瞎说什么呢。”

    磕的不痛,他却有些脸红,掩饰性拿手揉着额角,目光中还有疑惑。

    “好啦,去嘛~去嘛~”荆林林缠他。

    “好。”他向来就拒绝不了她。

    檐下灯笼烛火逶迤,映入雾气袅娜的水中,仿佛水中月。细碎的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在四周山石栅栏上,久久积了一层白。抬眸远望雪山白顶,星河低坠,美的像是水墨写意。

    开门声吱呀响起,他闻声转头,谁的木屐踏着鹅卵石清脆悠长,白雾蒙蒙中现出女人身影。

    她拿下头上抓夹,及腰发丝倾泄而下,散落肩头胸前。她蹲身似乎探了探水温,再坐到边缘台阶上,小腿抬起落下,晃入水中。

    一阵涟漪荡开,他看到她仰头,脖颈修长,肩头玲珑。

    “啊~”极舒适的喟叹一声,轻轻痒痒随那涟漪荡到他胸口,入心间,转瞬酥酥麻麻。

    荆林林。认出她,罗犹豫要不要出声时。女人动了,他张开的嘴又自动闭上。

    抬手解开浴衣,白巾落地……

    **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白炙的阳光照在他眼皮,床上少年猛然惊醒,目光迷蒙。

    歇了片刻,他抬臂遮眼。果然,是梦,清晰无比的梦。

    掀被起身,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梦里一幕幕袭来,罗飞快下床,踉跄跑入浴室。

    从浴室出来,穿戴整齐出门。客厅里,贝波在看着录像学体术。

    “老大,你终于醒了。今天你赖床了哦。林林姐都比你起的早。”

    听到她名字,心控制不住猛跳。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一口喝尽才好一点。

    “他们人呢?”

    “林林姐带着巴基出去采购了,应该也快回了。她才打电话说让我们待会儿去村口帮拿东西的,看来买了不少。”贝波关闭录像,擦擦额头的汗,“走吧。”

    “你去吧,我,我有事。”拿了块三明治少年逃进诊所。

    自荆林林一战成名后,诊所的生意开始日渐好转。只要开张,总归有人上门。

    林林带着巴基贝波大包小包回来时,他正帮病人看腿。

    “罗,我今天买了金枪鱼,午饭吃金枪鱼饭团哦!”

    等了会儿,忙碌的少年不曾理她,连头都没回一下。她暗自奇怪,却也没去打扰他。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吃午饭时她来叫他。

    “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

    这一天,脑海里时不时闪现梦中事,他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说话。

    午饭后,贝波给他送来了金枪鱼饭团。他最爱吃的。

    下午诊所关门,她出去玩了,巴基来找他比划比划。

    然后,她回来,他又落荒而逃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她躺在他床上,撩开衣服,等他换药。

    被单他还没来得及换,不知道上面留没留存他的气息。不能想,一想,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了吗?”没听到动静,林林胳膊肘撑在床上调头。

    她穿的衬衫并不宽松,扭身时胸口紧绷,撑的两只小兔子呼之欲出。让他没法不注意。

    端着托盘的手指捏的发白,喉结滑动,“躺,躺好。”

    “哦。”这种时候,她很听话。

    他知道她只是把他当医生,当弟弟。那自己呢,是把她当病人,当姐姐吗?

    他摇头,不是。

    他想要她!

    想要自己的病人,自己的姐姐。他就是这么龌龊对吧?

    所以在她伤势好后再不能专心给她换药,每次碰到她,对他是救赎也是折磨。

    “罗,药有问题吗?”她又在催促他了。

    “嗯,少了点东西。”他对她撒谎了。

    “那你这有吗?”

    “有,找到了。”他坐到床上。

    “哦,那就好。”

    感受到药膏涂抹在身上,清凉又烫人,后背生出密密麻麻的痒意。“这不是我之前用的药。”

    “加了祛疤的药进去。”凉的是药膏,烫的是手指。

    “用了之后就不会留疤了吧。”

    “嗯。”

    “那我这里还有个伤疤你也帮我涂一下吧。”她拉拉牛仔裤边,露出下面狰狞枪伤。她其实还是很在意在身上留下丑陋伤痕的。

    视线下移,燥热占领心头。罗恶意猜想她是不是在勾引他!

    不可以,特拉法尔加·罗,不可以,她是荆林林,拉你出泥潭的荆林林。

    “好,好的。”

    她听出他声音沙哑的可以,“你进入变声期啦。”

    压抑邪念,认真涂抹,等第一遍涂完,他站起身闭眼。

    “是吗?”声音还是哑的,“应该是吧。”

    林林要爬起,“好了吗?”

    “等等。要等干了之后再涂第二遍才好。”

    “好的。”

    “伤口结痂了,这段时间记得不要去挠,挠破就不好了。”

    “嗯,我尽量吧。”她的确感到这两天伤口很痒,她很想抠。

    “白天控制住自己手就行,药里有镇静成份,晚上用了睡下一般没感觉。”

    怪不得。一提到睡觉,她就打哈欠,“我说我怎么有点困呢。”

    瞧着她闭起的眼,罗把室内温度调高,“别睡着了,这是我房间。”

    睫毛动了动,眼睛还是睁不开,她哼了声,“好,我就眯一会儿。到时候你叫我就行了。”

    罗不再说话,看了眼桌上电子表,还有一分钟。

    “荆林林,你醒醒。”

    女人没有反应,安静的室内呼吸声平稳清晰。

    她睡着了,罗握拳又松开。倾身,手指碰碰她的脸,“涂第二遍了,你醒一醒。”

    她不动,他就又轻轻点她鼻头。

    睡着的女人终于有了些反应,混沌的眼睁开,“你涂吧,我没睡。”

    少年嘴角勾起愉悦的笑,这样子还说自己没睡。

    他起身,继续涂抹。

    等第二遍的药被吸收后,他给她贴上绷带。拉着衣角一点点盖下,她白嫩的腰就一寸寸消失在他眼底。

    做完了一切,女人尚在熟睡,可他浑身火热,无法疏解。

    “荆林林。”他轻轻伏上床,在她旁边撑着脑袋,喊她。

    她还是那副安静沉睡的模样。

    “林林。”他又喊了声,手指抚摸她额头,滑过鼻梁落在鼻尖。

    往下,按在她微张的唇上。

    “林林,我想亲你。”他凑近,鼻梁抵着她的鼻梁,用喘气的声音。

    没有回答,他又笑了,歪头贴上她的唇。

    仅仅是贴着,没有动也不敢动,可他好像尝到了一丝丝糖精的味道。软的,甜的,和梦里一模一样。心脏跳的要蹦出胸腔。

    他贴了很久,直到她因为两人呼吸交融而不适皱眉才不舍离开。

    起身从柜子里那了条干净毯子给她盖上后,再低头………

    ***

    林林是被水声吵醒的,一脸懵坐在床上,脑袋从深度睡眠被叫醒,直接宕机,不知身处何处,不知今夕何夕。

    罗擦着身子从浴室出来见到的就是她这副傻呆呆的样子。

    “醒了?”

    林林缓慢调头,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他脸上。

    “罗?”

    “嗯。”

    “我怎么在你这?”脑袋很晕,无法思考。

    “你来找我换药,然后自己睡着了,我叫不醒你。”

    她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等了半会儿理解完他说的话才移开。拍拍脑袋,“哦,不好意思,那我回去睡了。”

    就这……没了?

    看着女人机械起身,推门,罗有些挫败。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揉揉眼睛再次看向他。

    感觉到她有话想说,罗忐忑着,等她开口。

    “晚安,早点睡。”走出门再关上。

    屋内,少年在确认她真的走后情绪瞬间低沉,他看着镜中自己,“还是……觉得我小吗?”

    ***

    一段路,走回自己房间,困意全消。小脸上带着不适合她的悲伤。

    她只是,误以为看到多弗了。她只是,想多弗了。

    蹲下,怀抱着膝盖,无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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