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钟领域空间倒计时结束,闪躲和攻击速度显而易见迟滞。白色绞鞭劈头盖脸挥落,破风之声呼啸。小腿已经开始肿胀发麻,原先就无法揍晕他逃离鸟笼,现下恐怕更没可能。

    翻身躲避动作逐渐缓慢,多弗朗明哥瞧出破绽,手腕一甩,绞鞭顷刻捆缠上她脚踝,利落抛起半空,狠狠砸下。

    “嘭——”

    老旧的木船承受不住一击,木板碎裂,她被掼落进船底。

    不知多久没清扫过,船舱里阴暗霉湿,冰冷的海水正从破开的裂口渗入,木屑灰尘飞扬。

    “咳…咳咳…”

    似乎脑袋磕在了船柱铁片上,滚热血液从额角流入眼底,头脑嗡鸣不断。

    鲜红的视野中,依稀见他踏进昏暗船底,白线勾动,她被提起,一双手掐上了脖颈。

    她还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掉!挣扎着抠动他手指,不同于从前多少次装腔作势故意吓唬,她切实感受到来自他冰冷而陌生的杀意。

    脖颈纤细,浮红的皮肤下骨骼绷紧战栗,他已能听清“咯吱“声响,再用些力,她就会彻底闭上眼睛,不再出现他的人生,不再扰乱他的想法。

    “你的答案,和我走,还是被我杀死!”

    缺氧的头脑加上血流不止的伤口,让他的话听在耳里变得云缭雾绕。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林林咬牙张嘴,可惜声音太过轻飘,只泄了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人就瘫软了下去。

    多弗朗明哥手腕一抖,下秒,她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荆林林!”

    确认她只是失血过多晕倒,那双掐过她的手顺势而上,抚摸着女人苍白小脸,“这就是你的回答?”

    嘴角轻快勾起,讽刺笑了声。

    ***

    明媚的日光穿透菱格画窗,在羊绒地毯映下一方灿烂。地毯边架着刻花圆桌,摆满了一桌琳琅酒水,各色玻璃瓶中液体经由阳光照耀,折射出艳丽色彩。

    多弗朗明哥翘腿卧进棕咖色皮质沙发,修长五指撑靠额头,膝上摆了份文件,瞧不出在想什么。身旁启开的酒瓶未动分毫。

    而他对面,战战兢兢站着个灰发鹰脸红鼻子的瘦高男人。男人是红鼻子蒙格,算得上是个心理师,阴差阳错吃了幻幻果实,能够借助一定设备进入人脑海篡改记忆。

    原本安安稳稳在北海的某个海贼团打辅助的,结果先前那个船长脑子不好使,进军新世界,第一战就遇到了多弗朗明哥,于是,他有幸亲眼见证了这个疯子堪称残忍暴虐的行为,要不是他能力还有点用,恐怕和原先船长一样切碎了喂鱼了。

    “记忆已经被我修改好了,只,只是她的记忆区好像有一些部分我进不去,但她应该遗忘有关您的事了。”

    屋内床铺传来窸窣声动,柔软的米白色绒被中探出只白嫩脚尖,女人轻轻一声嘤咛。

    “醒,好像醒了!”蒙格脚尖刚动了步,又后怕的缩回,目光从床上小心翼翼落向多弗朗明哥,“她醒了。”

    多弗朗明哥缓缓抬起头,目光移至床上,起身,朝她走去。

    荆林林感觉自己就像被车轱辘碾过似的,脑壳疼、膀子疼、腰疼、腿疼,她怎么了,半夜家里进贼被偷袭了?

    艰难爬坐起,视线里朦胧的红色褪去,是全然陌生的地方,繁复精美的欧洲建筑,明快简明的室内风格。这…这是梦吧!

    呆呆张着嘴转过脑袋,被突然站在她床边的男人吓了一跳。

    “呃……”拍拍胸口,“你是谁?”

    多弗朗明哥静默看着她,自罗西南迪死后,她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般毫无顾忌神态。

    粉羽大衣,茶红墨镜,花哨的穿搭,张扬的金发,林林视线上上下下把他扫了几回,惊异的不能再惊异。

    “你,你,你,是多弗朗明哥?”

    “你记得我?”

    “cos的吧?还是梦?为什么我会在这?”忍着痛从另一头下床,摸了摸脑袋,纱布包的紧密的纱布,往身上看,同样伤得不轻。

    痛感太真实了,莫非,不是梦?

    多弗朗明哥追上,墨镜后寒星般的眼盯紧,攥住她手腕,“你还记得什么!”

    “哎,哎,你干什么,我……”她甩着手想挣开他,脑海中忽然就涌进一股新的记忆,她不熟悉可却真是属于她的记忆。

    她是孤儿,从小靠着偷摸抢劫长大,后来上了某艘海贼船,结果运气不好撞上了更厉害的海贼船,她在战斗中被俘虏,之后就没印象了。

    女人紧皱的眉,似在回忆,断断续续开口,“船…船长死了,我…我好像被人关进了黑笼子里,然后……然后……我不记得了。”

    一旁时刻关注两人谈话的蒙格呼出口气,心里吊着的石头总算轻轻落地,看来她的记忆确实修改成功了。

    “我救了你。”

    “什么!”荆林林不可置信看他,海贼世界,他绝对是多弗朗明哥无疑,还有那段记忆,莫非她魂穿了。

    不,她还是觉得她在做梦现实点。

    但是眼前所有又真实得不得了,大起胆子戳了戳多弗朗明哥,温热紧实的皮肤,大概率不是做梦了。

    男人翻手捉住她手掌,林林挣了挣,拔不开,疑惑看他,被他墨镜后的目光盯得发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碰您的,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呢!”

    做梦?明哥冷笑,“为什么认识我?”

    两个世界的记忆搞得她有些混乱,不过当前并不是梳理的好时候,面前人一身煞气吓得她发怵。

    “您可是王下七武海,这么有名我怎么会不认得?我做海贼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您了。”溜须拍马,她手到擒来。

    他不管她是真忘了,还是刻意演戏,只要不再看向他时有那厌恶表情便好。

    多弗朗明哥卸去凶狠劲,搂上她腰将人抱起,“既然你这么说,我便给你个机会?”

    努力掰他手拉开距离的女人茫然转头,“啥?你能先放开我吗?”

    他咬着她耳朵,牙齿碾磨,“做我女人!”

    “卧槽!这么劲爆,流氓吗你!”荆林林爆炸了,一巴掌挥上他脸,逃离怀抱。

    “嗯?”多弗朗明哥刀子般目光又戳向她,抬手摸了摸脸。第几次了,越来越顺手了是吗!

    威压释放,逼迫着她冷汗直流,林林看了看他脸,又看了看自己手,她干了啥,不会直接没命吗!

    在他动手前双手合十跪地,诚恳道歉,“我错了,救命之恩当……呃……从此以后,我为您当牛做马绝无二话!”

    多弗朗明哥拎起她,“当牛做马?”

    “嗯嗯嗯,您饶恕我之前冒犯了吗。”

    “不可饶恕。”

    “啊!”

    丢下她,“在这好好待着,等伤恢复了再教训你!”

    ***

    她花了两天才彻底接受她魂穿的事实,魂穿就魂穿吧,不能给她个好些的开局吗?穿成刚被灭团的海贼就罢了,大不了金盆洗手吃吃瓜,竟然还是多弗朗明哥情妇,她想做个好人。

    理清思路的第二天,她暗戳戳想要跑路,果不其然,城堡还没逃出就被发现了。

    多弗朗明哥阴恻恻抓回她,那表情模样吓得她整夜睡不安宁,不是梦到被分尸就是在推进城严刑拷打,血腥的不忍直视。

    “啊!”喘着气惊醒,梦里她被多弗朗明哥仇家抓住吊打审讯,她竟然还死不开口告诉他们多弗朗明哥去向。太可怕了!

    “你醒啦!少主竟然把活的你带了回来,你是又和他和好了吗?”牛角鸭舌帽的少年凑在她眼前,摇头晃脑,像是等待有一会儿了。

    林林推开他脸,坐起,“什么东西?”

    “哈?难道你们还没和好,少主把你绑架回来的?也对,我听赛尼奥尔说你昨天才逃跑被抓。”

    一脸懵逼听着他自说自话,这少年她有点印象,唐吉诃德家族干部,叫啥不记得了。手掌按揉着脑袋,脑袋,还是很晕,不知是睡不好还是受伤缘故。

    “这样吧,不然你陪我睡一觉,我帮你逃出去怎么样?”德林杰拽过她手,晶亮的大眼睛期待望着。

    “□□?”脸是未成年的脸,可说出来的话让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歪。

    “对啊,脱光光和我做……”话没说完,就被她抄起的枕头打断。

    林林讶然的看着被自己一枕头拍远的少年,太夸张了吧,她力气这么大吗?

    德林杰扒拉下枕头,不在意的抹抹鼻血,“你是嫌弃我吗?我其实不小了,虽然比不上少主,不过也是很棒的!”

    他说的什么呀!唐吉诃德家族专门陪养变态的是吗!顺手抄起另一只枕头。

    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逃跑失败第十八次。

    这次,她有点出息了,是逃到海岸边才被抓到的,不过,还没摸清楚港口位置。

    “国王大人背上女人是谁啊?有些眼熟啊!”

    “眼熟?别开玩笑了,国王大人的女人你怎么会认识!”

    “不是,你不觉得像六七年前那位吗?”

    “你这么说是有些像,那位不是已经死……”

    街道上买玩具的小贩赶忙捂住同伴的嘴,摇摇头,不可说。

    同伴连忙点头,好奇的目光再次打量着快走进王城的两人。

    荆林林简直想把自己头埋进地底,以她被倒扛的姿势,接受了一路注目礼,太社死了好不好。这下估计全城人都认识她了,下次逃跑会不会更困难啊。

    “可,可以了,我能自己走!”

    多弗朗明哥跳落王城高地,放下人,“可以了?头不晕了,不要去港口吹风了?”

    站直站正,偷瞄他眼,“不晕了不晕了,我很好。”

    “少主,还开会吗?”楼顶会议室窗户推开,砂糖咬着葡萄朝底下喊道。

    明哥仰起头,“知道了,你们等一会儿。”

    难道他开会中途跑出来捉她的,她很重要么?多弗朗明哥,包括家族干部对她的态度总让她很起疑,还有每次逃跑被抓,他总能轻而易举相信她的借口,哪里他喜欢玩猫捉老鼠游戏?还是她的原本身份除了是个小海贼还遗忘了什么?

    “您先去开会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多弗朗明哥拎起身侧溜蹿的女人,“和他们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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