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善君帝的……字条?”

    白昪刚刚被解除禁足,拉着楚方在宫里边走了个够,把一个月的运动量都快补回来了。这刚踏进门内,就瞟见桌子上工工整整放着的纸条。白昪一看是善暝瑭写的,有些疑惑。

    “‘子重,本宫听闻今日你就解除禁足了,不如明日来凤吟宫坐坐。前些日子本宫刚得到一些上好的西湖龙井,愿与你一起小酌一杯,顺便聊聊’。这……善君帝怎么突然给我写纸条了?”

    白昪翻来覆去的查看着手中的纸,有些疑惑。

    “是不是因为您不在,所以君帝才迫不得已留的纸条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定是要去的吧。”

    “去是一定要去的,怎么说也是善君帝的旨意。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白昪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看这张“诡异”的字条,但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将字条收好,继续享受自己许久没有体验过的自由的日子了。

    次日。

    因为要去见善君帝,白昪特地将自己收拾的利落了一些,跟之前禁足的精神状态截然不同。

    二人溜溜哒哒的往凤吟宫走着,到了门口,却并没有见着善暝瑭的身影,只有几位宫卫在打扫院子。

    “宸侍郎,您今日来是为了……”

    “哦,善君帝昨日给了我一张字条,约我今日过来喝茶。”

    “呦,那您来的不是很巧啊,君帝刚刚出去。”

    “这样啊,那我……”

    “要不您先进去等等?君帝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啊……那也行。”

    听宫卫这么说,白昪就带着楚方跟着宫卫进去坐着等了。白昪二人刚坐下,宫卫就把门关上了。白昪并没有注意,就坐在椅子上与楚方聊起了天,时不时望向窗外看看善暝瑭来了没有。

    “楚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聊着聊着,白昪嗅了嗅鼻子,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楚方使劲闻了闻,摇了摇头:

    “没有啊,是不是君帝这屋子里的香的味道?”

    “有可能。”

    白昪放下戒备心,坐了回去。可是渐渐的,屋里的味道越来越大,白昪不太放心,便提议在屋子里转转,看看是不是真的着火了。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仅没有找到起火点,屋子上层也渐渐聚起一团团浓烟。

    “完了,肯定是起火了!走楚方,去外边找找!”

    白昪奋力一推,门纹丝不动。他以为是门好久不用生锈了,用更大的力再次推了一遍。门未动分毫。

    完了!被困在这里了!

    白昪有点慌了,拉上楚方一起撞门。一下,两下。白昪从来没觉得这门质量这么好过,根本就撞不开。

    “啧,咱俩被锁在这里了。你让开,我踹一脚试试。”

    火势越来越大,滚烫的火苗顺着门缝挤了进来,顺着柱子蜿蜒而上,贪婪的燃烧着房子的木结构以及为数不多的氧气。浓烟滚滚,几乎充斥在整个房间内。先前用的力量太多,再加上氧气越发稀薄,白昪和楚方都有些精神恍惚,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噼里啪啦”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吵得二人心烦,但是踹门的力度越来越小。好不容易弄开一条缝,但门外的场景让他们想骂人。

    “这就是想置人于死地啊咳……放这么多东西堵门!咳咳!来人啊!起火了!”

    二人扯着脖子的喊救命,可门外不知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先前那些宫卫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蒸发了一般消失了。他们俩刚想继续往前走,门框终于禁不住火焰的舔舐,应声而断,当不当正不正正好落在二人与大门之间,将他们彻底困在了火场里。烈火在宫殿内肆意的燃烧、蔓延,一点一点把白昪和楚方的立足之地吞没。火光冲天,终于被宫内其他人发觉了,连忙往边跑,组织救火。但经过先前的体力消耗,楚方实在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向后倒去。

    “楚方!咳咳……楚方你醒醒!”

    白昪大惊,连忙接住他倒下的身躯,想方设法的想让他醒过来。浓烟呛的他咳嗽不停,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强烈的头痛也渐渐袭来。

    “有人在里边吗?!”

    战澜依此时也匆忙赶过来了,连忙问着情况。

    “宸侍郎在里边。”

    “什么?!白昪怎么会在凤吟宫里?!”

    一听白昪在里边,她慌了,焦急的等着其他人灭火。要不是旁边的宫卫拦着,她早就跟着一起干了。

    耳边混杂着木头断裂的声音和外边人们救火的嘈杂声,白昪突然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这么死了还挺有牌面的。想归想,眼前危机的场面再次把他拉回了现实。在这个高温烤炉里待了这么久,身上又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与血水浸湿了,粘在身上,粘腻腻的。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开始模糊。白昪也扛不住了,抱着楚方一起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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