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虞兮还在睡梦中，模糊间听见有人推开门。睡眼惺忪没等抬起头人都已经走到面前了。
“杜三姑娘？”突如其来的人吓得虞兮一时间没了睡意。
“姑娘怎么还没起，一会儿王府的马球就要开始了。”
马球？虞兮有些印象，昨日出了狩猎场，前来攀谈的刘七公子似乎说过一嘴，“我也要去？”
“昨日在林中不是同姑娘说好了吗？”
说好？本就没睡醒的虞兮更懵了，但是一想到昨日出神，对杜书云的话没怎么听进去，一时间只得硬着头皮起床。
洗漱完成后，二人直奔季王府，虞兮面色疲惫坐在车上。对于今早这件事，小心眼的虞兮给自己做了一通思想后，将这一切都归结为，萧钰害的。
一路上虽然没开口，但心里早不知指责萧钰多少次了。
“同姑娘说个好事。”
“怎么了？”
“我马上要搬进东院了。”
“杜大人同意？”
“老头不同意也得同意。”
虞兮本还前倾的身子登时又缩了回来，“能行吗？”
“放心好了，一定可以的。”
“杜大夫人也同意吗？”
闻言，杜书云本还活力的脸登时耷拉下来，“她没跟来。”杜书云说的细弱蚊声，听上去有些不高兴。
“姑娘是想杜大夫人了吗...”这是虞兮最直观的想法，但好像事实不是这样，没等虞兮说完，杜书云便出声打断了。
“别提她。”话中有些愠怒，又有些委屈。
虞兮不知就里坐在那，在京中时她只听说过杜御史对杜书云如何如何宠爱，要说这杜大夫人她还真没听说过。莫不是来的时候，杜大夫人不同意，二人闹了些不愉快？但细细想来也不应该，毕竟离家这么久，多少会有些想念的。那些不愉快根本不值一提。
“她才不是我母亲。”杜书云本不想和虞兮说这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在京中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此言一出虞兮才渐渐从思绪中反应过来。可杜书云是嫡女啊，若杜大夫人不是她的母亲，那现在这位杜大夫人难道是续弦？
那杜书云的生母是被休了？但细想也不对，毕竟杜御史这么疼爱杜书云，便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事做的那么绝，倒也不怪虞兮会先联想到这一层，毕竟杨姨娘那事便是因为这么个道理。
那岂不是，虞兮心下有了个不好的想法，故去了？
“我......。”可瞧着杜书云也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一心赶路的马蹄声。
“姑娘此话怎讲？”
“听人说我生母在生我时就故去了。”
“我没见过我生母，对她应该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吧。”
“先夫人在天之灵，定会保佑姑娘事事平安顺遂。”
语罢杜书云本还呆滞的面上登时有了反应。“我才不要她看着呢，虽然老头和我说她多么多么贤良淑德，绣技一绝，可我倒觉得她若在世，定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洒脱。”杜书云转过头，这话似乎是打趣说的，但说到最后说的杜书云自己莫名心酸。
真糟心。
杜书云倚靠在马车上，迟迟也没等来印象中的反应。好奇打量虞兮“虞二姑娘怎么都不笑一笑？”
笑？她笑什么？
“杜三姑娘其实不必如此，先前遇事时，季娘娘就曾温言开导过我，口不对心的懂事或许也不一定值得表扬。”虞兮语气轻柔，一字一句总是能让杜书云联想到平西王妃。
先前初回京时，因为虞大夫人的事情。她同官家贵女并不能相处的来。除了李宛书，虞兮在京中再也没有可说话的同龄人，即使受了委屈也觉得忍一忍就好。
后来去王府时歪打正着让季王妃看出些端倪，那是她第一次同季王妃说话，季王妃同她讲了许多，当时她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态。回京后鲜少有人关心她高不高兴，所以那日季王妃同她说的话，她记了好久。
口不对心的懂事...并不一定值得表扬。
“季娘娘人真好。”杜书云意味深长接了话。
她也时常会幻想，若是那时她的生母没有离世，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小时候她并不懂这些，只知道大夫人对待她有用不远的计谋，每一次都得老头来救场，她当时并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讨厌她。她只觉得大夫人性情威厉，其他并无不妥。
那时她只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夫人不开心，从没想过那人会不会并不是她的生母。
杜书云长舒一口气“一会儿马球，姑娘可要参加？”
“我便不了。今日没什么兴致。”虞兮本想借口冲撞贵人，但又怕杜书云硬给她撑腰，不去都不行，索性直接说自己没兴趣了。
“那我在观光棚陪你。”
闻言虞兮诧异看向杜书云，她没听错吧。她印象杜书云可是一向贪玩。
“刚来那几日都在王府打马球，想来也有些腻了。”
腻了？虞兮心里转得快，她才不信。
今日场地有比赛待二人到了马球场简单向季王妃行礼，几人匆匆奔向一个没人的观光棚下，刚坐下没一刻钟，昨日午后狩猎场的少年便动身向这边走来。“虞姑娘早。”
虞兮莞尔，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人似乎并不坏。不明白萧钰为什么对刘铎宁那么厌恶。“刘七公子。”简单回了礼，虞兮坐在位置上开始发呆。
少年客套后转身看向杜书云。“走啊，特意给你留位置。”
“我今天没什么兴趣，你自己去玩吧。”
“不去？”对于杜书云这个反应刘铎宁是比较诧异的。
“怎么了嘛？”
“嗯...”刘铎宁打量了杜书云一眼，瞧着也不像哪里伤着碰着了。“也行，等会儿给你露两手，你可看仔细了。”
“行了行了，别看我带个姑娘过来，夸大的话就没下限了......”
虞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或许是二人并不熟的原因，杜书云对她总是比旁人多些耐心和...温柔？
“你知道你还这样当着虞姑娘面说出来，亏这近十年的情分了，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少年佯装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向场地走去。
“刘七公子同姑娘瞧着关系不错。”
“我和他也算是半个发小了，自然会比旁人瞧上去亲密些。”
“这个刘七公子和萧夫人母家刘七公子可是一个人？”
杜书云点点头“姑娘可是想问刘铎宁对长幼妹妹心存不轨，后被萧晏云报复一事？”
“是挺好奇，京中虽然传的沸沸扬扬，但具体发生什么一直不得而知。”
“其实事实并没有这么荒唐，只不过是那日刘铎宁随口教长幼妹妹几句粗话，恰好给萧钰撞见了而已。”见虞兮不信，又道：
“刘铎宁虽然平日看着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但其实他本性并不坏，小时候好多次被大夫人使绊子，都是他帮我出头的。后面碍于刘家的面子，大夫人倒是不敢经常来找我麻烦了。”
“杜大夫人？”
杜书云点点头，“我知道这样无凭无据说这些不好，加上京中一直传她端庄娴雅，我说这些也没人信。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人会和我一样看透她是个多么虚伪的人......”
杜书云讲的正酣畅，突然面色呆滞缓缓捂住头，转身看去便看到“凶器”，马球在地上蹦弹作声加上刚刚的撞击，此时脑中嗡嗡一片响。
见状季王妃心里一沉，还是先反应过来。“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季王妃也没管什么缘由便起身向击鞠场中央走去。
季王见势不妙先一步上前将季王妃哄了回去。击鞠场上的人也散的七七八八，太多人看着，季王妃也不好发作小声嘀咕着“你拦我作甚？”看着季王没反应心里多少也猜到些。“你怎么也让我过去说两句才像话吧。”
季王没听进去，看了一眼四周附在季王妃耳边道“那马球是铎宁击过去的。”
季王妃附在季王身前小声嘀咕着“我知道，可杜御史看着呢。”闻言季王会意了。“好。”
或许是因为砸到人的缘故，这个球并没人上前拾起，生怕触了霉头。不过刘铎宁似乎也没打算让旁人去捡这个球。
“没事吧。”刘铎宁拾起掉落的马球，站在远处笑的欠揍。
“你诚心的？”
“诶诶诶，没有啊。”
远处的杜御史见状一下也坐不住了，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赶了过来。要是已往刘铎宁此时定时逃不过一顿说辞，但今日杜御史不知是出于什么顾虑，举止倒是收敛许多。
“杜伯父也来了？”看着将自己推开的杜御史，刘铎宁笑容有些尴尬。
“书云啊，可有伤着哪？”
“没事。”
虞兮迟疑一刹，随即从椅子上起身。虽然没见过面前这人，可瞧着和杜书云这般亲昵，虞兮心下还是有数的。
“杜大人安。”
语罢，杜御史才注意到这还有个人，碍于这是在季王府，同刘铎宁计较多少不合时宜。如今虞兮开了口，倒是正好将这事翻篇了。
“这位是？”虞兮本低着头，听见杜御史这句，抬眼看去刚好同人对上眼。杜御史心头一颤，愕然在原地，若说在那之前，虞兮低着头时，他便觉得虞兮瞧着眼熟，直到对上眼的那一刻，杜御史才恍惚反应过来。
未出阁的平西王妃......
想到这心虚撇过头没再看去“书云怎么连新交的小娘子都不同我讲了。”这话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惆怅，不过好在杜书云没听出来。
“我不想讲吗？可你倒好整日赖在竹园，估计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闺女吧。”说完还不忘低哼一声。模样就像是一只突然被人抓住脖颈的小猫，刚想发作却发现抓住它脖颈的是熟人，炸毛了，却又没全炸。
杜御史还想再问什么，可看杜书云生气，一时不知是该先问，还是先安慰。没等想好身后传来季王的声音。
“杜三姑娘可还好？”不远处季王稳步而来，仔细看身后还有气息不稳的府医，应该是刚跑过来的。许是靠近时没人注意到，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
“这有什么了，先前学蹴鞠时磕磕绊绊多着了。”杜书云无所谓接了话。
“让府医看一下吧，不然我怕杜御史不放心。”
“王爷哪里话。”闻言季王妃先笑了起来，气氛一时缓和许多。
“人都叫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看看吧。”
“季娘娘莫打趣我了，连皮都没擦破，真没事的。”
身侧虞兮愣愣看了一眼杜书云，或许刚刚的那句不该算炸毛，这好像才是杜书云本来的样子。
闻言季王再次看向杜御史“要我说啊，小孩子打闹玩耍，跌跌撞撞都是常事，杜御史大可放宽心。让铎宁道个歉这事就过去吧。”
“也好。”
“说来方老最近下棋缺个对手，难得的悠闲日子，有空也去竹园看看，别整日混在孩子堆里了，倒是让孩子都放不开了。”季王含笑看向季王妃。
“王妃喜欢孩童，这帮孩子王妃照看就好了。”
“王爷说的是，正愁晚间无事，季王倒是提点我了。”
“杜三姑娘？”突如其来的人吓得虞兮一时间没了睡意。
“姑娘怎么还没起，一会儿王府的马球就要开始了。”
马球？虞兮有些印象，昨日出了狩猎场，前来攀谈的刘七公子似乎说过一嘴，“我也要去？”
“昨日在林中不是同姑娘说好了吗？”
说好？本就没睡醒的虞兮更懵了，但是一想到昨日出神，对杜书云的话没怎么听进去，一时间只得硬着头皮起床。
洗漱完成后，二人直奔季王府，虞兮面色疲惫坐在车上。对于今早这件事，小心眼的虞兮给自己做了一通思想后，将这一切都归结为，萧钰害的。
一路上虽然没开口，但心里早不知指责萧钰多少次了。
“同姑娘说个好事。”
“怎么了？”
“我马上要搬进东院了。”
“杜大人同意？”
“老头不同意也得同意。”
虞兮本还前倾的身子登时又缩了回来，“能行吗？”
“放心好了，一定可以的。”
“杜大夫人也同意吗？”
闻言，杜书云本还活力的脸登时耷拉下来，“她没跟来。”杜书云说的细弱蚊声，听上去有些不高兴。
“姑娘是想杜大夫人了吗...”这是虞兮最直观的想法，但好像事实不是这样，没等虞兮说完，杜书云便出声打断了。
“别提她。”话中有些愠怒，又有些委屈。
虞兮不知就里坐在那，在京中时她只听说过杜御史对杜书云如何如何宠爱，要说这杜大夫人她还真没听说过。莫不是来的时候，杜大夫人不同意，二人闹了些不愉快？但细细想来也不应该，毕竟离家这么久，多少会有些想念的。那些不愉快根本不值一提。
“她才不是我母亲。”杜书云本不想和虞兮说这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在京中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此言一出虞兮才渐渐从思绪中反应过来。可杜书云是嫡女啊，若杜大夫人不是她的母亲，那现在这位杜大夫人难道是续弦？
那杜书云的生母是被休了？但细想也不对，毕竟杜御史这么疼爱杜书云，便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事做的那么绝，倒也不怪虞兮会先联想到这一层，毕竟杨姨娘那事便是因为这么个道理。
那岂不是，虞兮心下有了个不好的想法，故去了？
“我......。”可瞧着杜书云也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一心赶路的马蹄声。
“姑娘此话怎讲？”
“听人说我生母在生我时就故去了。”
“我没见过我生母，对她应该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吧。”
“先夫人在天之灵，定会保佑姑娘事事平安顺遂。”
语罢杜书云本还呆滞的面上登时有了反应。“我才不要她看着呢，虽然老头和我说她多么多么贤良淑德，绣技一绝，可我倒觉得她若在世，定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洒脱。”杜书云转过头，这话似乎是打趣说的，但说到最后说的杜书云自己莫名心酸。
真糟心。
杜书云倚靠在马车上，迟迟也没等来印象中的反应。好奇打量虞兮“虞二姑娘怎么都不笑一笑？”
笑？她笑什么？
“杜三姑娘其实不必如此，先前遇事时，季娘娘就曾温言开导过我，口不对心的懂事或许也不一定值得表扬。”虞兮语气轻柔，一字一句总是能让杜书云联想到平西王妃。
先前初回京时，因为虞大夫人的事情。她同官家贵女并不能相处的来。除了李宛书，虞兮在京中再也没有可说话的同龄人，即使受了委屈也觉得忍一忍就好。
后来去王府时歪打正着让季王妃看出些端倪，那是她第一次同季王妃说话，季王妃同她讲了许多，当时她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态。回京后鲜少有人关心她高不高兴，所以那日季王妃同她说的话，她记了好久。
口不对心的懂事...并不一定值得表扬。
“季娘娘人真好。”杜书云意味深长接了话。
她也时常会幻想，若是那时她的生母没有离世，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小时候她并不懂这些，只知道大夫人对待她有用不远的计谋，每一次都得老头来救场，她当时并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讨厌她。她只觉得大夫人性情威厉，其他并无不妥。
那时她只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夫人不开心，从没想过那人会不会并不是她的生母。
杜书云长舒一口气“一会儿马球，姑娘可要参加？”
“我便不了。今日没什么兴致。”虞兮本想借口冲撞贵人，但又怕杜书云硬给她撑腰，不去都不行，索性直接说自己没兴趣了。
“那我在观光棚陪你。”
闻言虞兮诧异看向杜书云，她没听错吧。她印象杜书云可是一向贪玩。
“刚来那几日都在王府打马球，想来也有些腻了。”
腻了？虞兮心里转得快，她才不信。
今日场地有比赛待二人到了马球场简单向季王妃行礼，几人匆匆奔向一个没人的观光棚下，刚坐下没一刻钟，昨日午后狩猎场的少年便动身向这边走来。“虞姑娘早。”
虞兮莞尔，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人似乎并不坏。不明白萧钰为什么对刘铎宁那么厌恶。“刘七公子。”简单回了礼，虞兮坐在位置上开始发呆。
少年客套后转身看向杜书云。“走啊，特意给你留位置。”
“我今天没什么兴趣，你自己去玩吧。”
“不去？”对于杜书云这个反应刘铎宁是比较诧异的。
“怎么了嘛？”
“嗯...”刘铎宁打量了杜书云一眼，瞧着也不像哪里伤着碰着了。“也行，等会儿给你露两手，你可看仔细了。”
“行了行了，别看我带个姑娘过来，夸大的话就没下限了......”
虞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或许是二人并不熟的原因，杜书云对她总是比旁人多些耐心和...温柔？
“你知道你还这样当着虞姑娘面说出来，亏这近十年的情分了，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少年佯装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向场地走去。
“刘七公子同姑娘瞧着关系不错。”
“我和他也算是半个发小了，自然会比旁人瞧上去亲密些。”
“这个刘七公子和萧夫人母家刘七公子可是一个人？”
杜书云点点头“姑娘可是想问刘铎宁对长幼妹妹心存不轨，后被萧晏云报复一事？”
“是挺好奇，京中虽然传的沸沸扬扬，但具体发生什么一直不得而知。”
“其实事实并没有这么荒唐，只不过是那日刘铎宁随口教长幼妹妹几句粗话，恰好给萧钰撞见了而已。”见虞兮不信，又道：
“刘铎宁虽然平日看着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但其实他本性并不坏，小时候好多次被大夫人使绊子，都是他帮我出头的。后面碍于刘家的面子，大夫人倒是不敢经常来找我麻烦了。”
“杜大夫人？”
杜书云点点头，“我知道这样无凭无据说这些不好，加上京中一直传她端庄娴雅，我说这些也没人信。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人会和我一样看透她是个多么虚伪的人......”
杜书云讲的正酣畅，突然面色呆滞缓缓捂住头，转身看去便看到“凶器”，马球在地上蹦弹作声加上刚刚的撞击，此时脑中嗡嗡一片响。
见状季王妃心里一沉，还是先反应过来。“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季王妃也没管什么缘由便起身向击鞠场中央走去。
季王见势不妙先一步上前将季王妃哄了回去。击鞠场上的人也散的七七八八，太多人看着，季王妃也不好发作小声嘀咕着“你拦我作甚？”看着季王没反应心里多少也猜到些。“你怎么也让我过去说两句才像话吧。”
季王没听进去，看了一眼四周附在季王妃耳边道“那马球是铎宁击过去的。”
季王妃附在季王身前小声嘀咕着“我知道，可杜御史看着呢。”闻言季王会意了。“好。”
或许是因为砸到人的缘故，这个球并没人上前拾起，生怕触了霉头。不过刘铎宁似乎也没打算让旁人去捡这个球。
“没事吧。”刘铎宁拾起掉落的马球，站在远处笑的欠揍。
“你诚心的？”
“诶诶诶，没有啊。”
远处的杜御史见状一下也坐不住了，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赶了过来。要是已往刘铎宁此时定时逃不过一顿说辞，但今日杜御史不知是出于什么顾虑，举止倒是收敛许多。
“杜伯父也来了？”看着将自己推开的杜御史，刘铎宁笑容有些尴尬。
“书云啊，可有伤着哪？”
“没事。”
虞兮迟疑一刹，随即从椅子上起身。虽然没见过面前这人，可瞧着和杜书云这般亲昵，虞兮心下还是有数的。
“杜大人安。”
语罢，杜御史才注意到这还有个人，碍于这是在季王府，同刘铎宁计较多少不合时宜。如今虞兮开了口，倒是正好将这事翻篇了。
“这位是？”虞兮本低着头，听见杜御史这句，抬眼看去刚好同人对上眼。杜御史心头一颤，愕然在原地，若说在那之前，虞兮低着头时，他便觉得虞兮瞧着眼熟，直到对上眼的那一刻，杜御史才恍惚反应过来。
未出阁的平西王妃......
想到这心虚撇过头没再看去“书云怎么连新交的小娘子都不同我讲了。”这话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惆怅，不过好在杜书云没听出来。
“我不想讲吗？可你倒好整日赖在竹园，估计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闺女吧。”说完还不忘低哼一声。模样就像是一只突然被人抓住脖颈的小猫，刚想发作却发现抓住它脖颈的是熟人，炸毛了，却又没全炸。
杜御史还想再问什么，可看杜书云生气，一时不知是该先问，还是先安慰。没等想好身后传来季王的声音。
“杜三姑娘可还好？”不远处季王稳步而来，仔细看身后还有气息不稳的府医，应该是刚跑过来的。许是靠近时没人注意到，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
“这有什么了，先前学蹴鞠时磕磕绊绊多着了。”杜书云无所谓接了话。
“让府医看一下吧，不然我怕杜御史不放心。”
“王爷哪里话。”闻言季王妃先笑了起来，气氛一时缓和许多。
“人都叫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看看吧。”
“季娘娘莫打趣我了，连皮都没擦破，真没事的。”
身侧虞兮愣愣看了一眼杜书云，或许刚刚的那句不该算炸毛，这好像才是杜书云本来的样子。
闻言季王再次看向杜御史“要我说啊，小孩子打闹玩耍，跌跌撞撞都是常事，杜御史大可放宽心。让铎宁道个歉这事就过去吧。”
“也好。”
“说来方老最近下棋缺个对手，难得的悠闲日子，有空也去竹园看看，别整日混在孩子堆里了，倒是让孩子都放不开了。”季王含笑看向季王妃。
“王妃喜欢孩童，这帮孩子王妃照看就好了。”
“王爷说的是，正愁晚间无事，季王倒是提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