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楼茗层」

    “都别过来!过来我就松手了!”

    清歌抬眸:“小神医?”

    白羽挥出一剑,与李清一僵持着:“她若是来了倒好了,指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解开这局面。”

    她不愿意杀嫡亲的兄长,也不愿杀朝暮相处的轻水楼众人,致使他出手畏畏缩缩。

    仙女神色一黯,转瞬即逝,抬手示意白羽停手,几步走近,淡淡开口:“兄长,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妹,你不早就该知道么?”李清一拉住少女的手腕扯入怀里,扯下她的面纱,“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啊。”

    白羽神色一顿。

    固然江湖传闻许久,无论是国色天香,亦或者是风华绝代,似乎都全然不足以来形容这样一张脸来。

    比想象中还要漂亮得多了——就像是女娲娘娘的宠儿,自带魅术,任谁见了一眼,怕都是要陷进去。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只因为这堪称绝世的容颜。

    仙女神色错愕,一双美目含着水雾,就那样凝望着自己兄长,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白羽率先回过神来,反手挽出一个剑花。李清一不慌不忙扶上怀中人的肩膀,迎上他的浮光剑。

    少年足尖一掠,重新站回了原地。

    该死。

    「轻水楼楼道」

    “温灼,去茗层。”桑落在温灼怀里以回春之术修复了大半创伤,好在都是些外伤,不碍事。

    少年停下步伐,将人放到地上。

    桑落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你的箭伤我已经帮你治好了。”

    温灼垂眸同她对望,深吸一口气,一双桃花眼泛出几分难以描述的神色:

    “你就不能不管白羽和李清歌?”

    “温灼,”临安伸手抚上少年眉间朱砂,“我原本是可以坐视不理,但你知道我在暗阁里见到了什么吗?”

    “四面墙的春宫——全都是仙女姐姐。”

    “她不该因为这种肮脏的心思陨落,任何女孩子都不该。”

    少年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我不用帮忙。”

    少女绽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丝:“看来还是认真听课了啊——我们家小公子现在当真聪明多了。”

    她说,我们家。

    “不过真要死了还是救一下,生死面前其他事都不重要。”

    「轻水楼茗层」

    “李清歌,你现在什么想法。”白羽站在栏杆上,在困境中还能和清歌唠嗑。

    美人被人挟持着,眼眶微红,楚楚动人。她沉默了许久,恰到好处的一滴泪随破碎的嗓音一同落下:“……抱歉,连累你了。”

    “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么,”白羽把玩了一阵华美的名剑,“把他们都杀了,尤其是你这个畜生兄长。”

    他话音刚落,拔剑而起。

    被一刀抡了回去。

    白羽蹙眉,直接发了火:“温灼你干什么?!”

    桑落立马也急眼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家温小公子啊?你这般动手至仙女姐姐于何地?!你当她是真圣母谁都不想杀吗?”

    “她是怕牵连到你,牵连到含光城!”

    白羽无语地往柱子上一靠:“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你两给我看着。”

    桑落足尖轻点,轻飘飘落在人堆面前,一拍胸脯,自报家门:“我,洛神山,《毒典》传人,临安公主,桑落。”

    说完这些,一步踏出,众人后退一步,她再踏一步,所有人又被动后退。

    他们用这种心理拿捏仙女姐姐,就说明他们也害怕牵扯到六大名门的层次上来,她直接反将一军,你越勇他们越不敢拿你怎么样。

    温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挑动刀柄。

    桑落确实鬼点子多,但大部分情况下她都会给自己留了后路。现在她身上毒药总量应该所剩无几,这样赌运气的做法,不像她。

    桑落心里没底,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一步一步逼得轻水楼众人退后好一段距离,然后俯身一拜,叫得异常诚恳:

    “大舅哥!你把我清歌姐姐还给我吧,我们会幸福的!”

    李清一和轻水楼众人:?

    趁着他们愣神这几秒,桑落放毒迷晕众人,几针刺入李清一麻穴,抓住李清歌的手腕就将人拖了出来。

    桑落称这招叫——骚话战术。自古MOBA游有云,几秒能决定战局,控到了就得死。她只需要用骚话震住他们一秒,剩下的几秒全都是靠本身挣来的。

    她加速飞奔,准备迎接胜利的曙光好好装一波,然后被一闷棍敲得脑瓜子突突的疼。

    抬眸一眼,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老太太!

    “温灼,救命啊!那个小老太太……”她话还没能说完,白羽将李清歌拉了回去护在身后,她倒好,被一棍子敲在膝盖上直接跪了下去。

    “桑落!”

    温灼见此,一刀试图撇开李禾的拐杖却硬生生被震得手臂发麻,被迫退了回去。

    “喜你个小丫头片子把我当小孩耍?!”李禾一边抵挡着温灼和白羽的攻势,一边轻松抽出身来一棍一棍敲在桑落身上,少女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斑驳的青紫色伤痕。

    少女疼得弓起背侧躺在地上笨拙得躲闪,手上费力掐着诀用落花回春延续自己那还未完全修补完成的心脉。

    这次和方才的警戒式打法全然不同,每一棍子都震颤到心脉。

    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接心脉需要二十年回春之法,先天绝脉恢复性极强,十年便可,她还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能正常习武了,绝对不能在这会前功尽弃。

    温灼心中焦急,发狠一使力,愣是压着棍子一段,伸手就要将人捞回来。

    这一下让李禾逮住了破绽,一拐杖敲在他胸膛上给人抡飞了出去。

    少年重重砸到木柱子上,猛的咳出一口血。

    温灼!

    桑落努力调整气息,微一抬眸,刘海被风吹得飘散而开,左眸泛起瑰丽又诡异的血色。

    李禾不知是被她这一眼震住还是别的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给她找到了反打的机会。

    少女随手挑起身侧一杆枪,抬腿一脚就踹向李禾腰腹,被拐杖拦住。

    她借着力站起,几步撤开,迅速被楼内机关黏住,被迫回身和李禾硬碰硬。

    白羽心下觉得不对。

    固然桑落先天绝脉,短时间内内力能充沛到这个地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以传说中洛神山的禁术——回转。

    温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必须尽快结束战局,她撑不了太久。

    少年提刀而起,眉心朱砂逐渐化成一个完整的印,突突发着红光。

    她愿意放手一搏,他自然要陪她一起。

    红色的衣衫翩飞,瑰丽得如同三途川的花朵,带着美丽却致命的杀气。

    桑落几□□出,心里没什么底。

    她根本没学过枪法,完全就是见温灼耍过几次依葫芦画瓢罢了,空有内力,没什么技巧和章法。

    李禾从来没见过这种枪法,完全就是在瞎打。偏偏桑落这丫头片子每个动作都刁钻得很,带着发狠的怒意,居然是难缠至极。

    白羽找准机会,一剑压下,拐杖骤然覆上一层冰霜,大有要继续蔓延下去的意思。

    小老太太眉头一蹙,一刷手抖开拐杖上冰霜:“浮光剑,倒是名不虚传。”

    “那破军刀呢。”

    温灼趁着她调整的空当,一刀劈向她头顶,李禾连忙横棍来挡,却硬生生被震得在地上滑行了一段。

    ……这刀法?

    好小子,毒术比起温千峰差得远了,刀法却是得了温家老爷子九分真传。

    还没等她缓过来,一把不明液体不知从何处袭来,她几步躲开,回眸一眼,只见那液体所落之地,地板硬生生腐蚀出一个坑洞来,咕嘟咕嘟冒着泡沫。

    好容易将距离拉开,三人煞是默契地同时回头,拔腿就跑。

    李禾自然不乐意,眼看就要冲上来,一支银色箭矢直冲她左心口而来。小老太太颇为不爽的侧步躲避,在看清那根泛着纯白光泽的箭矢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上拿着弓箭的白衣仙子:“清歌?!”

    她怎么会?!

    李清歌微一敛眸,拉紧手上弓弦,不偏不倚,对准了她:“是清歌不孝,只求婆婆放我们走。”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着。

    却是倒在地上的李清一率先打破沉默:“小妹!你真要为了几个外人背叛兄长和婆婆?!”

    想到触及自己心口的灼热手掌,少女唇齿颤抖,眸中不自已地落下一滴泪来,一字一顿道:“是兄长先背叛了我,背叛了轻水楼。”

    清歌抬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打也打了,说也说够了,烦请婆婆允我们离开。”

    李禾在此期间始终保持沉默,深吸一口气收起拐杖,径自离开了。末了,留下一句,却是对着桑落说的:“你回去告诉李慕白,轻水楼一直在等他回来。”

    白衣仙子微微瞪大了眼睛。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这句话真正想表达的——

    清歌,轻水楼一直等你回来。

    「轻水楼外」

    街角一拐弯,总算是看不见轻水楼的影子。

    桑落脸色泛白,死死扯住温灼的袖口强撑着开口:“记得带上阿姊,回洛神山找我师父……修书给唐疏月,让他带着其他药材到洛神山找我。”

    说完这些,她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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