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看着白雪面古怪地从“黑墙”出来，弗兰不由得感叹“以太空间”的神奇。
好在这次没忘记关上“门”，黑雾渐渐消散，弗兰清晰地从玻璃柜门上照见自己苍白的脸，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气。
她对着玻璃柜面扶了扶宽大的帽檐，却从反射的光线中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深蓝的眼。
弗兰愣了愣，不由得转身望去——
米诺怎么来了？不是自己说不来的吗？
他抱胸正站在弗兰背后不远，身穿黑底银底的紧身宽袖骑士服，内部黑色镂花衬衫格外显眼，绯色十字纹式的长筒靴沿膝覆裹而上，让他本就有几分蓬松的黑裤鼓胀起来，在一身几乎及膝的外套映衬下显得贵气十足。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换身行头，马上有了骑士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弗兰不由得快步上前，小声询问米诺，四下打量了他不同往常的穿着，眼中满是新奇。
“你不是说……如果天黑未归，就来这儿……找你吗？”米诺支支吾吾，眼睛却直勾勾地注视着弗兰身后的方向。
弗兰抬头望向彩色玻璃窗。
下午的阳光依旧明亮，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
察觉到弗兰审视的视线，米诺目光游移，低头小声答：“快……快黑了嘛。”
“哦”。没有察觉米诺小小的情绪变化，弗兰只是在心中计算着时间，从现在太阳的位置来判断，大概也才过了不久，看来，“以太空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不存在的空间”，内部时间并没有跟随外部时间流逝。
如果在危机时刻躲到一个“以太空间”里，然后从遥远的另一端逃出来·····那这不就是一个万能保命神器了嘛！
有时间要找白雪问问，好好研究研究，没准对她也有用。
弗兰天马行空地想着，目光放空，自顾自地点点头。
诶？白雪呢？
弗兰缓过神来，此时白雪已经轻敛裙踞，身姿轻盈，步履优雅地走到二人近处，站定在彩色玻璃窗投影中间，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米诺身上，眨眨眼，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弗兰，似乎在等弗兰开口介绍。
怎么解释米诺的突然出现？弗兰面色平淡，脑子却在飞速思考，瞥了眼米诺，缓缓说道：“他是米诺，我的……骑士。”
弗兰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然后视线往下，斜睨着米诺鼓胀的黑色裤袋，眸光一定，放松地叹了口气，对着米诺用力眨了下右眼，“米诺，我其实……不是很饿，不用专门……送餐过来。”
边说边从米诺的裤袋中掏出一个……啃了一口的红苹果，瞄了眼，又若无其事地塞了回去。
“……”
米诺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面色薄红，瞥了弗兰一眼，没说什么。
微微侧身，弗兰继续介绍：“米诺，这位是白雪公主，你应该听说过。”
白雪柔顺的黑色长发如丝绸般散落在肩上，她的肌肤透白如珍珠，双手交握轻置于身前，白色的蕾丝边公主裙在彩色玻璃的映照下似魅似幻。
“……”
“白雪公主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楚楚动人，令人心折。”
米诺久久凝视着静静摆造型的白雪，脸上维持着假笑，心道：
——少在我面前装纯，哥复杂得很。
要不是听墙角发现这位公主卖惨装可怜，现在还真有可能被她的表演所欺骗。
“米诺骑士也是……气势神勇，英俊不凡。”
——盯着一位初次见面的“淑女”这么久，真羡慕你的皮肤，保养得厚的很。
察觉到米诺挑衅意味的眼神，白雪心中腹诽。缓缓敛了唇角，将讥诮的目光掩藏在长睫中，微微眯眼，侧身朝向弗兰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若有实质。
对上白雪含怨似诉的眼神，又望见米诺直勾勾的注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弗兰总觉得两人似乎对彼此都有种微妙的敌意。
她抚了抚额，自觉有必要打破眼下古怪的氛围。
于是缓步上前，挡住米诺的视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轻叱：“回神，别看了！第一次见面，女孩子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瞧，这可不是绅士所为。”
然后左手挡在唇前，踮起脚，在白雪看不到的角度，凑上米诺耳边，轻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知道，你可能确实没见过白雪这么美的姑娘，但也收敛些……·好吗？”
说完话，弗兰抬眼，瞥见米诺漂亮的下颌线紧绷，正用古怪得难以言喻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压着点火气。
弗兰以为他还要反驳，等了片刻，米诺只是微张了唇，又咬紧牙关，脸色几许变幻，还是打算问正事：“你们刚才……从那堵墙里面出来的？”
弗兰愣了愣，轻咳一声，“我和白雪恰巧躲到了一个‘以太空间’里躲避刺客，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士兵？”
米诺思索了下，摇摇头回答道：“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太空间，是怎么回事？”
瞄了不远处默不作声的白雪一眼，弗兰伸出双手，手心向上并列摊开，给米诺简单示意：“就相当于这样，我双手现在在一个平面上，相当于一个空间，然后，两只手中心各有一个点，这两个点现在是不可能相通的，但是——”
弗兰突的双手合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样，就能连接起来啦，两点之间的空间是本不存在的空间，就是‘以太空间’，可以自由设计。怎么样，很神奇吧？我刚才听白雪讲的时候也很震惊呢。”顿了顿，她凑到米诺耳边，小声说：“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米诺点点头，刚要答话，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跟前的白雪打断了。
“弗兰，你的讲解……生动形象，相信进了英灵学院，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执事。”白雪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眼睛却一眨不眨，深深地凝视着弗兰的侧脸，手指微蜷，仿佛在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执事？”弗兰愣住了，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她将疑惑的目光从白雪身上移开，白雪也若有所觉。
两人同时转头盯着米诺。
米诺：“……”
看着抬头数着窗格子，假装无辜的某人，弗兰有些无奈和好笑，但又不能在白雪面前问，只能寄希望于回去好好拷问下米诺，打他屁股！这小子果然隐瞒了不少事儿！
“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在这里时间长了可能更危险。”弗兰思索了下，转了转眼珠，抬起头说：“白雪，我让米诺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不安全。”
米诺听到弗兰的安排，猛地抬头，眉毛皱得像两条蚯蚓，额角青筋直跳，震惊地看着弗兰。
弗兰眨了下眼睛，轻勾唇角，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看你小子盯着白雪眼睛都直了，给你创造个机会，不用太感激我。
米诺：“……”
微风吹过白雪额前的发丝，几缕碎发搭在了长睫之上，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
白雪心下有些意外，几次试探之下，弗兰直白的反应都不似作伪，她确实不知道要去英灵学院教书的事情，对灵力的运用、好多常识都似懂非懂，和米诺的互动模式有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越试探，越迷惑。
越试探，越烦躁。
虽然经历了一连串意外，现在已经被折腾地身心俱疲。
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测试下弗兰的灵力。
白雪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
正思考着不回去的借口，白雪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簌簌”的声响。
顺着声音方向抬眼望去，愣了愣，竟是哭笑不得，被荒谬和释然的情绪同时砸中，白雪不由得轻嗤一声，表情都懒得掩饰了……
阴差阳错、歪打正着——
他们竟然直接被“黑墙”阴差阳错地传送到了美术馆中央，也就是白雪计划中的目的地——
麋鹿之森。
好在这次没忘记关上“门”，黑雾渐渐消散，弗兰清晰地从玻璃柜门上照见自己苍白的脸，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气。
她对着玻璃柜面扶了扶宽大的帽檐，却从反射的光线中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深蓝的眼。
弗兰愣了愣，不由得转身望去——
米诺怎么来了？不是自己说不来的吗？
他抱胸正站在弗兰背后不远，身穿黑底银底的紧身宽袖骑士服，内部黑色镂花衬衫格外显眼，绯色十字纹式的长筒靴沿膝覆裹而上，让他本就有几分蓬松的黑裤鼓胀起来，在一身几乎及膝的外套映衬下显得贵气十足。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换身行头，马上有了骑士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弗兰不由得快步上前，小声询问米诺，四下打量了他不同往常的穿着，眼中满是新奇。
“你不是说……如果天黑未归，就来这儿……找你吗？”米诺支支吾吾，眼睛却直勾勾地注视着弗兰身后的方向。
弗兰抬头望向彩色玻璃窗。
下午的阳光依旧明亮，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
察觉到弗兰审视的视线，米诺目光游移，低头小声答：“快……快黑了嘛。”
“哦”。没有察觉米诺小小的情绪变化，弗兰只是在心中计算着时间，从现在太阳的位置来判断，大概也才过了不久，看来，“以太空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不存在的空间”，内部时间并没有跟随外部时间流逝。
如果在危机时刻躲到一个“以太空间”里，然后从遥远的另一端逃出来·····那这不就是一个万能保命神器了嘛！
有时间要找白雪问问，好好研究研究，没准对她也有用。
弗兰天马行空地想着，目光放空，自顾自地点点头。
诶？白雪呢？
弗兰缓过神来，此时白雪已经轻敛裙踞，身姿轻盈，步履优雅地走到二人近处，站定在彩色玻璃窗投影中间，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米诺身上，眨眨眼，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弗兰，似乎在等弗兰开口介绍。
怎么解释米诺的突然出现？弗兰面色平淡，脑子却在飞速思考，瞥了眼米诺，缓缓说道：“他是米诺，我的……骑士。”
弗兰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然后视线往下，斜睨着米诺鼓胀的黑色裤袋，眸光一定，放松地叹了口气，对着米诺用力眨了下右眼，“米诺，我其实……不是很饿，不用专门……送餐过来。”
边说边从米诺的裤袋中掏出一个……啃了一口的红苹果，瞄了眼，又若无其事地塞了回去。
“……”
米诺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面色薄红，瞥了弗兰一眼，没说什么。
微微侧身，弗兰继续介绍：“米诺，这位是白雪公主，你应该听说过。”
白雪柔顺的黑色长发如丝绸般散落在肩上，她的肌肤透白如珍珠，双手交握轻置于身前，白色的蕾丝边公主裙在彩色玻璃的映照下似魅似幻。
“……”
“白雪公主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楚楚动人，令人心折。”
米诺久久凝视着静静摆造型的白雪，脸上维持着假笑，心道：
——少在我面前装纯，哥复杂得很。
要不是听墙角发现这位公主卖惨装可怜，现在还真有可能被她的表演所欺骗。
“米诺骑士也是……气势神勇，英俊不凡。”
——盯着一位初次见面的“淑女”这么久，真羡慕你的皮肤，保养得厚的很。
察觉到米诺挑衅意味的眼神，白雪心中腹诽。缓缓敛了唇角，将讥诮的目光掩藏在长睫中，微微眯眼，侧身朝向弗兰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若有实质。
对上白雪含怨似诉的眼神，又望见米诺直勾勾的注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弗兰总觉得两人似乎对彼此都有种微妙的敌意。
她抚了抚额，自觉有必要打破眼下古怪的氛围。
于是缓步上前，挡住米诺的视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轻叱：“回神，别看了！第一次见面，女孩子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瞧，这可不是绅士所为。”
然后左手挡在唇前，踮起脚，在白雪看不到的角度，凑上米诺耳边，轻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知道，你可能确实没见过白雪这么美的姑娘，但也收敛些……·好吗？”
说完话，弗兰抬眼，瞥见米诺漂亮的下颌线紧绷，正用古怪得难以言喻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压着点火气。
弗兰以为他还要反驳，等了片刻，米诺只是微张了唇，又咬紧牙关，脸色几许变幻，还是打算问正事：“你们刚才……从那堵墙里面出来的？”
弗兰愣了愣，轻咳一声，“我和白雪恰巧躲到了一个‘以太空间’里躲避刺客，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士兵？”
米诺思索了下，摇摇头回答道：“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太空间，是怎么回事？”
瞄了不远处默不作声的白雪一眼，弗兰伸出双手，手心向上并列摊开，给米诺简单示意：“就相当于这样，我双手现在在一个平面上，相当于一个空间，然后，两只手中心各有一个点，这两个点现在是不可能相通的，但是——”
弗兰突的双手合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样，就能连接起来啦，两点之间的空间是本不存在的空间，就是‘以太空间’，可以自由设计。怎么样，很神奇吧？我刚才听白雪讲的时候也很震惊呢。”顿了顿，她凑到米诺耳边，小声说：“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米诺点点头，刚要答话，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跟前的白雪打断了。
“弗兰，你的讲解……生动形象，相信进了英灵学院，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执事。”白雪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眼睛却一眨不眨，深深地凝视着弗兰的侧脸，手指微蜷，仿佛在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执事？”弗兰愣住了，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她将疑惑的目光从白雪身上移开，白雪也若有所觉。
两人同时转头盯着米诺。
米诺：“……”
看着抬头数着窗格子，假装无辜的某人，弗兰有些无奈和好笑，但又不能在白雪面前问，只能寄希望于回去好好拷问下米诺，打他屁股！这小子果然隐瞒了不少事儿！
“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在这里时间长了可能更危险。”弗兰思索了下，转了转眼珠，抬起头说：“白雪，我让米诺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不安全。”
米诺听到弗兰的安排，猛地抬头，眉毛皱得像两条蚯蚓，额角青筋直跳，震惊地看着弗兰。
弗兰眨了下眼睛，轻勾唇角，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看你小子盯着白雪眼睛都直了，给你创造个机会，不用太感激我。
米诺：“……”
微风吹过白雪额前的发丝，几缕碎发搭在了长睫之上，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
白雪心下有些意外，几次试探之下，弗兰直白的反应都不似作伪，她确实不知道要去英灵学院教书的事情，对灵力的运用、好多常识都似懂非懂，和米诺的互动模式有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越试探，越迷惑。
越试探，越烦躁。
虽然经历了一连串意外，现在已经被折腾地身心俱疲。
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测试下弗兰的灵力。
白雪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
正思考着不回去的借口，白雪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簌簌”的声响。
顺着声音方向抬眼望去，愣了愣，竟是哭笑不得，被荒谬和释然的情绪同时砸中，白雪不由得轻嗤一声，表情都懒得掩饰了……
阴差阳错、歪打正着——
他们竟然直接被“黑墙”阴差阳错地传送到了美术馆中央，也就是白雪计划中的目的地——
麋鹿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