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班的接力赛不出意外地输了。
接力棒落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已被其他两班甩出去一小截了。虽然陶雨泽最后交棒的时候追上了，却终归没有挽回这几秒钟的差距。
魏薇薇眼眶红着，却不敢真的哭出来。
她有什么资格哭啊，本来就是她的错。
她往日里过于文静，从不惹事，又和校花苏宜宁交好，班里的人对她感观都很好，所以尽管遗憾，但也没责怪她。
倒是王兵国很自责：“我那一棒没递对位置，偏了点。”
“算了算了。”冯凯心里有些不爽，他觉得本来9班还是有机会的，但到底想表现得仗义，大气地道，“本来比赛就有输赢。”
也没说下一次再加油的话，这学校一年只有一次运动会，而高三是不参加的。
遗憾终究是留下了。
另一头苏宜宁揽着魏薇薇的肩膀道：“没事啊，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是故意的。”
“明明有机会赢的！”李姝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她在女生里是跑得最快的，跑得特别拼命，被人连累输了，和冯凯一样感到不爽，但不同的是她七情上脸，“谁知道还有人能掉棒。”
苏宜宁瞪了她一眼：“谁能保证她不掉棒我们就跑得赢？一个学校的接力赛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在竞赛给学校挣脸才厉害呢。”
这话让李姝无可反驳，愤愤地哼了一声。
魏薇薇感激地道：“我没事。”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不少人看着魏薇薇的样子太过可怜，主动上前安慰。她忍不住用目光去寻找人群外的陶雨泽。
那么多人里，只有他反应最快，一刻也未耽误。
她一向只知道陶雨泽性格好、学习好、长得好，没想到运动神经和反应能力也这么好，这些条件足够凑出一个使人惊艳的少年郎了。
在魏薇薇眼里，陶雨泽真的是在发光的。
他今天并不是为了帮自己救场。
她知道的，可依然还是为此怦然心动。
只是此刻，陶雨泽却是站在陈知然面前。他们俩一向如此，只要有机会，总是会在一起的。
魏薇薇双眼又暗淡了下去。
“你今天太帅了！”陈知然不吝啬地赞美陶雨泽的表现，而且确实也被他疾风一样的身影给帅到了一下，“反应也太快了吧！”
被她夸奖，陶雨泽开心地一笑，但又丧了下去。
他眉目下垂的时候弧度总是摆得刚刚好，既不特别苦楚但又十足委屈，真的有种奶狗淋湿了一般的楚楚可怜：“但是还是输了。”
看得陈知然心中一紧，急忙道：“咱们不以成败论英雄，光你这一跑，你就是全场mvp。咱们班输了，但你没输。”
这话让冯凯听了估计要气得胸闷起来，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但人心总是偏的，陈知然只想哄好自己的小朋友。
想被哄的目的达成，陶雨泽还没来得及偷乐多久，就又听到陈知然道：“不要多想了，走吧，我陪你刷题，一刷题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陶雨泽：……
他又一次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
在他们高中毕业之前，和陈知然什么也谈不成，只能谈学习。
半期考试的成绩出来，9班只有一个人被刷了下去，换成了1班的一个男生进来。和最开始大家不熟的时候不同，已经相处了一个多学期了，看到同班同学被迫离开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被换走的同学发誓：“我一定会考回来的。”
再回9班的机会，只有期末那一次了，到了高三为了人心稳定，班级就不再换人，到时候想再进9班就没有机会了。
这回半期，陈知然考得意外的好，数学和物理是满分，英语就错了一个阅读选择题，语文也扣分不多，只有生物和化学和其他科目相比就稍差人意，综合下来她的排名是第三名，和第一名就差4分。
陶雨泽排在她后面，差距更近，就差0.5。
“和你说的话达成了。”陈知然笑咪咪地和陶雨泽道，“你得加油啦。”
其实陈知然并不太在意排名了，反正以她自我的估计，怎么考也不会考出9班去，比起名次，她更在意的是每次考试带给她的收获，也就是和陶雨泽关系打趣两句罢了。
陶雨泽知道她说的是“一定考过你”的那句玩笑话，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做什么都可以，成绩好不好都行，全都视他心情而定。
不过他总是乐意看陈知然高兴，于是勾着唇角笑了：“对啊，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
调侃人家结果人家还回来一个表扬，搞得陈知然不好意思了：“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在意。侥幸而已。”
“我是认真的。”陶雨泽回答，“你学得那么努力，方法又很好，进步是应该的，不是侥幸。”
好温柔啊。
他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的，就有种平和但坚定的感觉，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因为在一起时间太长了，陶雨泽的气质又消弱了外表的光鲜，陈知然都忘了他长得有多好看，这时重新注意到，顿时就有点受不了了。
温柔、谦逊、诚恳，而且还长得很好看，毫不夸张地说是陈知然现在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等等，我在想什么？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之后，陈知然打住了危险的想法，她的心里只有学习。
曾经当过全校第一名林海可能由于班长的职位分走了太多精力，落到10名开外了。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失落，就起了和苏宜宁一样的念头。
他不想当班长了。
说来讽刺，当初这个班长还是自己力争过来的呢。可是面对分数，当这个班长又有什么意思。
“行的，那你给我推荐一个。”吴怡非常爽快，“你知道的，我平时不怎么管这些，也不知道谁合适。”
林海张了张口，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和谐的念头，脱口而出：“我看陈知然就挺合适。”
“报告。”
说曹操，曹操到。
抱着作业本过来的陈知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所以没有开口发话。
“来得正好。”吴怡抿了一下鬓发，“林海推荐你做班长，我觉得可以，你觉得呢？”
林海紧张了一下，但马上无愧于心。
推荐陈知然做班长，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吧？
虽然……他提出陈知然的名字时，是有一点点小私心的。一开始就以最末位排名进来的陈知然，当初陈知然还因为进步太大在国旗下讲话来着，然而那也是由于她原本成绩太差了，所以上升空间大。当时第二名的林海根本没放在眼里。
结果自己从第二到第一，现在落到了第12名，而陈知然一步一步，心无旁骛地考到了第三名。
不知怎地，林海觉得这样下去，陈知然考到第一名也是迟早的事。以前林海就不想让陈知然来当班委就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怕陈知然风头太盛了。
那如果她来当班长呢？
班长每天都可能有事要处理。班主任交代班委做什么都是直接找班长去对接的，班里的人有什么事也会直接找到班长。
有这些事情分神，陈知然还能像现在考得这么好吗？
稍微惊讶了一瞬，陈知然很诚实地道：“我当不了。”
林海本来就因这些小心思又被正主碰上了有点尴尬，但听到陈知然这么干脆地拒绝了，心里就有些不爽了，忍不住拿话激她：“你是说你没能力做班长吗？”
陈知然一丝犹豫都没有：“是的，我没有能力。”
林海：……
陈知然确实是觉得自己放在学习上的精力没办法分给其他事了。她并不是能够全面开花的那种人才，接下竞赛的事情已是硬着头皮上了。而且她不善于搞对接这种事，想想以前当一个销售组长当得天怒人怨，可能自己真的就没有这种才能。
和她比起来，林海就当得很棒了。陈知然问：“你不当班长了吗？为什么啊？你当得那么称职，有你衔接，班上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我觉得老师们也很信任你，有什么事都能放心和你交代。”
她是真的觉得林海这个班长做得很到位：“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当得好班长得，管什么事你都能处理得很好，如果你不当班长了，感觉有点可惜。”
林海：……
糟了，被说得有点高兴。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尊重你的意见。”吴怡点点头，很多班主任在进入新班时候就会指定班长，然后让其他同学去竞选剩余的班委。不过她向来喜欢让学生自治，所以是连班长都让学生自己内部推选，毕竟一个班50人，班长并不需要什么特殊才能。
但这么久以来林海确实当的很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不希望换班长。
本来林海也舍不得班长这个职位，班长这个不大不小的官，班里每个同学都会给他面子，老师们也会高看他一眼。
经过两人一表态，他就更犹豫了。可成绩退步这种事真的是很能让心态失衡：“可是我这次半期考试名次退步太多了……”
吴怡道：“要么这个你问问陈知然吧，她不是一边参加竞赛一边准备考试吗？陈知然，你说呢？”
不需要陈知然说，林海知道她是怎么学的，至少时间上林海就比不过，陈知然的意志力太可怕了。
林海自认为也是一个好学的人了，但跟着陈知然的作息试了不到一周就撑不住了。
而且陈知然怎么可能真的说出自己的学习秘诀呢？
林海脑子里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陈知然说：“其实我觉得对我帮助最大的是错题本，嗯……不知道你是怎么做错题集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错题集借给你看看。”
之前开导苏宜宁那会儿都还没想起这一茬，现在再次遇到类似的事，陈知然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憋出点“方法”来。
林海愣住了。
“那先这样吧，你们俩好好交流交流。林海班长还暂时当着。”吴怡干脆地下了决定，并且扔了两沓卷子给陈知然让她顺便带回教室。
等出了办公室，林海跟在陈知然身后：“你真的要把你的本子借给我？”
陈知然不懂他为什么要来确定这个：“对啊。啊、你不需要吗？”
“……需要。”既然陈知然都说了对她帮助最大的是错题集，林海当然想看了，可是……
林海问：“你不怕我看了之后学会你的方法，名次再超过你吗？”
陈知然：……
为啥这孩子会有这种问题？她还以为只有郑丽荣班上的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其实我觉得……”陈知然想了想，“名次没有那么重要。特别是参加竞赛后，现在在自己学校排名靠前，可是放在市里呢？省里呢？全国呢？除了高考之外，学校里考试的本质还是让人发现自己的不足而已，校内排名反而不重要。所以有时候我要是考得不好还挺高兴的，因为肯定是考到了我没掌握的地方，这样能帮我查漏补缺。”
林海默默听着，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从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十六中里又一直当着尖子生，别看平时和大家打成一片平易近人，但说句心里话，他从没服过谁。但此刻他真心诚意地说：“陈知然，我真佩服你。”
说完接过陈知然手里的卷子帮忙拿着。
林海和自己的关系一直非常一般，应该说班上除了陶雨泽之外都和自己的关系很一般，尽管经过运动会800米之后，班上的不少人还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了，但也止步于此。
陈知然听了受宠若惊地道了一声谢，然后又拿了回来：“不过一点不重，我自己来。”
林海：……
突然之间，他又不知怎么地佩服起陶雨泽来。
接力棒落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已被其他两班甩出去一小截了。虽然陶雨泽最后交棒的时候追上了，却终归没有挽回这几秒钟的差距。
魏薇薇眼眶红着，却不敢真的哭出来。
她有什么资格哭啊，本来就是她的错。
她往日里过于文静，从不惹事，又和校花苏宜宁交好，班里的人对她感观都很好，所以尽管遗憾，但也没责怪她。
倒是王兵国很自责：“我那一棒没递对位置，偏了点。”
“算了算了。”冯凯心里有些不爽，他觉得本来9班还是有机会的，但到底想表现得仗义，大气地道，“本来比赛就有输赢。”
也没说下一次再加油的话，这学校一年只有一次运动会，而高三是不参加的。
遗憾终究是留下了。
另一头苏宜宁揽着魏薇薇的肩膀道：“没事啊，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是故意的。”
“明明有机会赢的！”李姝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她在女生里是跑得最快的，跑得特别拼命，被人连累输了，和冯凯一样感到不爽，但不同的是她七情上脸，“谁知道还有人能掉棒。”
苏宜宁瞪了她一眼：“谁能保证她不掉棒我们就跑得赢？一个学校的接力赛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在竞赛给学校挣脸才厉害呢。”
这话让李姝无可反驳，愤愤地哼了一声。
魏薇薇感激地道：“我没事。”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不少人看着魏薇薇的样子太过可怜，主动上前安慰。她忍不住用目光去寻找人群外的陶雨泽。
那么多人里，只有他反应最快，一刻也未耽误。
她一向只知道陶雨泽性格好、学习好、长得好，没想到运动神经和反应能力也这么好，这些条件足够凑出一个使人惊艳的少年郎了。
在魏薇薇眼里，陶雨泽真的是在发光的。
他今天并不是为了帮自己救场。
她知道的，可依然还是为此怦然心动。
只是此刻，陶雨泽却是站在陈知然面前。他们俩一向如此，只要有机会，总是会在一起的。
魏薇薇双眼又暗淡了下去。
“你今天太帅了！”陈知然不吝啬地赞美陶雨泽的表现，而且确实也被他疾风一样的身影给帅到了一下，“反应也太快了吧！”
被她夸奖，陶雨泽开心地一笑，但又丧了下去。
他眉目下垂的时候弧度总是摆得刚刚好，既不特别苦楚但又十足委屈，真的有种奶狗淋湿了一般的楚楚可怜：“但是还是输了。”
看得陈知然心中一紧，急忙道：“咱们不以成败论英雄，光你这一跑，你就是全场mvp。咱们班输了，但你没输。”
这话让冯凯听了估计要气得胸闷起来，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但人心总是偏的，陈知然只想哄好自己的小朋友。
想被哄的目的达成，陶雨泽还没来得及偷乐多久，就又听到陈知然道：“不要多想了，走吧，我陪你刷题，一刷题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陶雨泽：……
他又一次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
在他们高中毕业之前，和陈知然什么也谈不成，只能谈学习。
半期考试的成绩出来，9班只有一个人被刷了下去，换成了1班的一个男生进来。和最开始大家不熟的时候不同，已经相处了一个多学期了，看到同班同学被迫离开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被换走的同学发誓：“我一定会考回来的。”
再回9班的机会，只有期末那一次了，到了高三为了人心稳定，班级就不再换人，到时候想再进9班就没有机会了。
这回半期，陈知然考得意外的好，数学和物理是满分，英语就错了一个阅读选择题，语文也扣分不多，只有生物和化学和其他科目相比就稍差人意，综合下来她的排名是第三名，和第一名就差4分。
陶雨泽排在她后面，差距更近，就差0.5。
“和你说的话达成了。”陈知然笑咪咪地和陶雨泽道，“你得加油啦。”
其实陈知然并不太在意排名了，反正以她自我的估计，怎么考也不会考出9班去，比起名次，她更在意的是每次考试带给她的收获，也就是和陶雨泽关系打趣两句罢了。
陶雨泽知道她说的是“一定考过你”的那句玩笑话，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做什么都可以，成绩好不好都行，全都视他心情而定。
不过他总是乐意看陈知然高兴，于是勾着唇角笑了：“对啊，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
调侃人家结果人家还回来一个表扬，搞得陈知然不好意思了：“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在意。侥幸而已。”
“我是认真的。”陶雨泽回答，“你学得那么努力，方法又很好，进步是应该的，不是侥幸。”
好温柔啊。
他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的，就有种平和但坚定的感觉，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因为在一起时间太长了，陶雨泽的气质又消弱了外表的光鲜，陈知然都忘了他长得有多好看，这时重新注意到，顿时就有点受不了了。
温柔、谦逊、诚恳，而且还长得很好看，毫不夸张地说是陈知然现在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等等，我在想什么？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之后，陈知然打住了危险的想法，她的心里只有学习。
曾经当过全校第一名林海可能由于班长的职位分走了太多精力，落到10名开外了。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失落，就起了和苏宜宁一样的念头。
他不想当班长了。
说来讽刺，当初这个班长还是自己力争过来的呢。可是面对分数，当这个班长又有什么意思。
“行的，那你给我推荐一个。”吴怡非常爽快，“你知道的，我平时不怎么管这些，也不知道谁合适。”
林海张了张口，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和谐的念头，脱口而出：“我看陈知然就挺合适。”
“报告。”
说曹操，曹操到。
抱着作业本过来的陈知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所以没有开口发话。
“来得正好。”吴怡抿了一下鬓发，“林海推荐你做班长，我觉得可以，你觉得呢？”
林海紧张了一下，但马上无愧于心。
推荐陈知然做班长，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吧？
虽然……他提出陈知然的名字时，是有一点点小私心的。一开始就以最末位排名进来的陈知然，当初陈知然还因为进步太大在国旗下讲话来着，然而那也是由于她原本成绩太差了，所以上升空间大。当时第二名的林海根本没放在眼里。
结果自己从第二到第一，现在落到了第12名，而陈知然一步一步，心无旁骛地考到了第三名。
不知怎地，林海觉得这样下去，陈知然考到第一名也是迟早的事。以前林海就不想让陈知然来当班委就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怕陈知然风头太盛了。
那如果她来当班长呢？
班长每天都可能有事要处理。班主任交代班委做什么都是直接找班长去对接的，班里的人有什么事也会直接找到班长。
有这些事情分神，陈知然还能像现在考得这么好吗？
稍微惊讶了一瞬，陈知然很诚实地道：“我当不了。”
林海本来就因这些小心思又被正主碰上了有点尴尬，但听到陈知然这么干脆地拒绝了，心里就有些不爽了，忍不住拿话激她：“你是说你没能力做班长吗？”
陈知然一丝犹豫都没有：“是的，我没有能力。”
林海：……
陈知然确实是觉得自己放在学习上的精力没办法分给其他事了。她并不是能够全面开花的那种人才，接下竞赛的事情已是硬着头皮上了。而且她不善于搞对接这种事，想想以前当一个销售组长当得天怒人怨，可能自己真的就没有这种才能。
和她比起来，林海就当得很棒了。陈知然问：“你不当班长了吗？为什么啊？你当得那么称职，有你衔接，班上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我觉得老师们也很信任你，有什么事都能放心和你交代。”
她是真的觉得林海这个班长做得很到位：“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当得好班长得，管什么事你都能处理得很好，如果你不当班长了，感觉有点可惜。”
林海：……
糟了，被说得有点高兴。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尊重你的意见。”吴怡点点头，很多班主任在进入新班时候就会指定班长，然后让其他同学去竞选剩余的班委。不过她向来喜欢让学生自治，所以是连班长都让学生自己内部推选，毕竟一个班50人，班长并不需要什么特殊才能。
但这么久以来林海确实当的很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不希望换班长。
本来林海也舍不得班长这个职位，班长这个不大不小的官，班里每个同学都会给他面子，老师们也会高看他一眼。
经过两人一表态，他就更犹豫了。可成绩退步这种事真的是很能让心态失衡：“可是我这次半期考试名次退步太多了……”
吴怡道：“要么这个你问问陈知然吧，她不是一边参加竞赛一边准备考试吗？陈知然，你说呢？”
不需要陈知然说，林海知道她是怎么学的，至少时间上林海就比不过，陈知然的意志力太可怕了。
林海自认为也是一个好学的人了，但跟着陈知然的作息试了不到一周就撑不住了。
而且陈知然怎么可能真的说出自己的学习秘诀呢？
林海脑子里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陈知然说：“其实我觉得对我帮助最大的是错题本，嗯……不知道你是怎么做错题集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错题集借给你看看。”
之前开导苏宜宁那会儿都还没想起这一茬，现在再次遇到类似的事，陈知然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憋出点“方法”来。
林海愣住了。
“那先这样吧，你们俩好好交流交流。林海班长还暂时当着。”吴怡干脆地下了决定，并且扔了两沓卷子给陈知然让她顺便带回教室。
等出了办公室，林海跟在陈知然身后：“你真的要把你的本子借给我？”
陈知然不懂他为什么要来确定这个：“对啊。啊、你不需要吗？”
“……需要。”既然陈知然都说了对她帮助最大的是错题集，林海当然想看了，可是……
林海问：“你不怕我看了之后学会你的方法，名次再超过你吗？”
陈知然：……
为啥这孩子会有这种问题？她还以为只有郑丽荣班上的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其实我觉得……”陈知然想了想，“名次没有那么重要。特别是参加竞赛后，现在在自己学校排名靠前，可是放在市里呢？省里呢？全国呢？除了高考之外，学校里考试的本质还是让人发现自己的不足而已，校内排名反而不重要。所以有时候我要是考得不好还挺高兴的，因为肯定是考到了我没掌握的地方，这样能帮我查漏补缺。”
林海默默听着，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从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十六中里又一直当着尖子生，别看平时和大家打成一片平易近人，但说句心里话，他从没服过谁。但此刻他真心诚意地说：“陈知然，我真佩服你。”
说完接过陈知然手里的卷子帮忙拿着。
林海和自己的关系一直非常一般，应该说班上除了陶雨泽之外都和自己的关系很一般，尽管经过运动会800米之后，班上的不少人还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了，但也止步于此。
陈知然听了受宠若惊地道了一声谢，然后又拿了回来：“不过一点不重，我自己来。”
林海：……
突然之间，他又不知怎么地佩服起陶雨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