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若无念无想。
接连受到高饱和度色彩的冲击后，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杜祈闻打破这僵持的氛围：“要不花留下，我走？”
“行了，进来吧。”
杜祈闻捧着花进门，直面满柜子的缤纷色彩，他直呼：“我去。”
他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这是你俩谁的杰作？”
蒋思若错开他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全身上下表达出一个词——与我无关。
杜祈闻惊奇地看向许桀。
“有意见？”
“哪敢哪敢。” 杜祈闻拼命忍着笑，手臂一伸，花束被直愣愣地打在许桀胳膊上，“收好，祝你们每天都有好心情。”
许桀接过花束，却同蒋思若说：“若若，客厅旁边的立柜里有几个玻璃瓶，挑个喜欢的瓶子插个花？”
“啊，行啊。”蒋思若懵懵懂懂地捧着花先行一步。
杜祈闻站姿懒散：“怎么还支开她？”
“给你提个醒，少聊些奇怪的话题。”许桀回想起昨晚，问，“昨天真喝醉了？”
“真醉。”杜祈闻搭着许桀的肩，“来你的民宿一趟可真不容易。之前总拦着我不让来，原来许总的目的是金屋藏娇呢。”
开放式厨房贯彻优雅的原木风，大岛台与客厅相连通。杜祈闻坐在高脚凳上，摆弄了会儿台面上摆放的香薰蜡烛，见许桀不理会他，他也无所谓地笑了笑。
许桀打开内嵌式冰箱，抬手扒着一侧门框，问：“点单吧，食材都是下午刚送来的。”
杜祈闻抬脚踩着底下的横杠，手指轻敲台面：“那是不是得给我份菜单？”
许桀无言以对，自顾自地挑选蔬菜。
蒋思若抱着刚摆好的橙色芭比走来，随手搁在岛台上，直接走向许桀。
“想吃什么？”
蒋思若环顾了一圈，拿出一样便递给许桀，转眼间台面上就堆满了各种食材。许桀和杜祈闻对视一眼，杜祈闻瞬间笑出了声。
正蹲在地上翻找冷冻柜的蒋思若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杜祈闻。
“没事没事，你继续。”杜祈闻摆摆手。
蒋思若结束战斗。
许桀拿起花菜问她：“打算怎么做？”
“干锅花菜可以吗？”
“行。”许桀又指了指一整盒的海鲜，“捞汁花甲和蛤蜊酿虾滑？”
“排骨就……”蒋思若陷入思考。
杜祈闻接话：“话梅排骨吧。”
“机智。”蒋思若和杜祈闻击掌。
许桀看了他俩三秒，把食材一推：“要不你俩动个手。”
杜祈闻乐呵呵地盯着许桀，直言道：“我是厨房废物。”
“若若，过来。”
蒋思若乖巧地站回他身旁，只听许桀义正词严地同她讲道理：“离厨房废物远点。”
杜祈闻：“……”
许桀掌勺，蒋思若帮他打下手，两个人不慌不乱地忙碌着。杜祈闻时而低头玩手机，时而抬手观望下做菜进度。
杜祈闻看得乐此不疲，如今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真想让那些朋友都知道这个消息，可惜他答应了蒋思若要保密。
他悄悄叹了口气，突然举起手机，趁两个人不注意，对着背影一通猛拍。
郎才女貌，是挺配。
蒋思若回过头，杜祈闻心虚地放下手机，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冷静开口：“还有多久啊，兄弟我真的饿了。”
“祈闻哥，但凡你过来帮我们洗个排骨，我们都能加快个几分钟。”蒋思若掀起眼皮，冷漠地回复。
“噢。”杜祈闻缓缓打了个哈欠，“我是厨房废物。”
-
这是色香味俱全的一次聚餐。
“厨艺不错兄弟。”杜祈闻站在门口同许桀碰拳，“下次再见，我等下就去机场了。”
“今晚的航班？”
“对啊，回LA处理点事情。等过年那段时间再回鹤息。”杜祈闻边后退边挥手，声量加大，语气欠欠地说，“鹤息再见啊，若若妹妹。”
“嘶。”
蒋思若拽了拽许桀的衣摆：“晚上的菜里可没放醋。”
许桀转而握上她的手：“放了。”
“哪道菜啊？我怎么不知道。”
许桀若有所思地说：“话梅排骨。”
“酸的。”
一语双关。
偷换概念。
蒋思若哑口无言。
-
从那日起，蒋思若退还原本三楼的房卡，正式搬入民宿的四楼。
但也是从那一个晚上开始，许桀从没让她再留宿于他的房间里。在蒋思若纠缠着问他为什么不让她住的时候，他美其名曰：“好好休息。”
为此，蒋思若还特地询问了恋爱专家——江缇月。
蒋思若先铺垫着：“你说想睡一个人，是不是喜欢她？”
电话那头回复：“不一定，也可能只是欲望作祟。”
蒋思若又问：“那你说不想睡一个人，是不是不喜欢她？”
“我的答案是——yes。”
蒋思若终于进入她预先设想的话题：“那你觉得，想睡一个人但忍得住不睡她。”
“是不是喜欢她？”
江缇月沉默了半晌，只回答：“有可能。但也可能是他不行。”
而在此时此刻，许桀正好从客厅过道路过，蒋思若立刻挂断电话，迅速抬头瞅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四下飘忽。
许桀倒了杯水便起身回书房，在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秒，蒋思若出声：“许桀。”
许桀堪堪停住脚步，由于惯性玻璃杯里的水渗出来一些。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蒋思若欲言又止，内心纠结，支支吾吾地说：“你……算了没事。”
-
之后的几天里，蒋思若总是陷入自我纠结，无数次看着许桀欲言又止。
餐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菜肴，蒋思若却毫无食欲地咬着筷子，盯着许桀发呆。
许桀放下筷子，轻笑出声：“冲我发什么呆呢？吃饭啊。”
蒋思若只好埋头扒饭，只顾着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完全不记得夹菜。
“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蒋思若狼吞虎咽，席卷完最后一粒米饭，她才开口：“许桀。”
“嗯？”
“你还可以吧？”她眨眨眼。
许桀疑惑地看向她：“可以什么？”
“就是你还记得吧……”
“记得什么？”许桀无奈地扶额，“若若，提示再多给一点，不然我没法接收你的暗示信号。”
蒋思若模棱两可地轻声含糊：“我怕伤你自尊，但怎么看……你都不像……”
“若若，你这样说话可能会让我以为我智商不行，甚至听力也不太好。”
蒋思若猛地抓住关键词开始拼凑：“是有可能……毕竟要奔三了。”
许桀一噎，气笑了。他顶着腮往后一仰：“那我今天罢工了。”
蒋思若瞅他一眼：“洗碗机会干活。”
这个问题再一次不了了之。
-
某日夜晚，蒋思若趴在床上，思来想去决定依靠万能的搜索引擎。她在屏幕上敲下一个个字符，再向下划寻找答案。
直至脖子酸痛，她才垂头丧气地起身走出房门，并且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顺便去往厨房倒杯冰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穿过过道，蒋思若瞥了眼路过的许桀房间，房门紧闭，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响。她继续全神贯注地翻阅着网友的回答，完全忽略了开灯。
手机往岛台一搁，香薰蜡烛的微弱光芒瞬间被强烈的白光替代。
蒋思若从取冰器里接了些冰块，正准备从储藏柜里拿瓶矿泉水，伸出的手突然收回，接着转移方向去往一旁的恒温酒柜，随机取出一瓶红酒。
蒋思若背靠岛台，抿了口酒后摇摇头道：“果然加了冰的红酒，口感淡了不少。”
“我家什么时候进了一个酒鬼？”
从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蒋思若手一抖，大片的红酒顺着脖颈浸湿她的缎面睡裙。她连忙抽出纸巾擦拭，许桀顺势拿过她的玻璃杯，目光却与此间唯一亮堂的手机屏幕短暂相接。
许桀把眉一挑，眼神示意蒋思若：“解释一下，什么叫‘男朋友不——’”
趁着许桀还没念出下一个字，蒋思若眼疾手快地摁灭了屏幕。
瞬间的亮度降低叫她恍惚了一会儿。
许桀将她搂腰抱起，触及冰冰凉凉的台面，蒋思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抬头仰视她，却如同居高临下的姿态。
摇摇晃晃的烛光也同她一样陷入微醺。蒋思若艰难地俯视他，利落分明的轮廓融在半明半昧的微光里，她愣是瞧出了一川风月。
蒋思若语出惊人。
“你准备威逼还是利诱？”
许桀没绷住冷脸，凑在她的颈窝里低声笑着。蒋思若气恼极了伸手推他，却反被他压向岛台。
“逼不了，也诱不了。”
一呼一吸之间，舌尖轻卷流淌的红酒。
蒋思若颤得偏过头，原来今天玻璃瓶里摆放着的也是橙色芭比，却在温热火光里，橘色烧成了红，娇艳欲滴的红。
“行不行？嗯？”
摇摇欲坠的一片花瓣轻扬地落向她，却在瞬间被席卷而去另一片领地。它随着呼吸的跃动，浮向如梦似幻的光影里。
蒋思若也没法分清，她到底是溺死在哪一片湿漉漉的潮水里。
这红酒，粘腻得很。
她想。
“行——”
粘得要命。
接连受到高饱和度色彩的冲击后，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杜祈闻打破这僵持的氛围：“要不花留下，我走？”
“行了，进来吧。”
杜祈闻捧着花进门，直面满柜子的缤纷色彩，他直呼：“我去。”
他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这是你俩谁的杰作？”
蒋思若错开他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全身上下表达出一个词——与我无关。
杜祈闻惊奇地看向许桀。
“有意见？”
“哪敢哪敢。” 杜祈闻拼命忍着笑，手臂一伸，花束被直愣愣地打在许桀胳膊上，“收好，祝你们每天都有好心情。”
许桀接过花束，却同蒋思若说：“若若，客厅旁边的立柜里有几个玻璃瓶，挑个喜欢的瓶子插个花？”
“啊，行啊。”蒋思若懵懵懂懂地捧着花先行一步。
杜祈闻站姿懒散：“怎么还支开她？”
“给你提个醒，少聊些奇怪的话题。”许桀回想起昨晚，问，“昨天真喝醉了？”
“真醉。”杜祈闻搭着许桀的肩，“来你的民宿一趟可真不容易。之前总拦着我不让来，原来许总的目的是金屋藏娇呢。”
开放式厨房贯彻优雅的原木风，大岛台与客厅相连通。杜祈闻坐在高脚凳上，摆弄了会儿台面上摆放的香薰蜡烛，见许桀不理会他，他也无所谓地笑了笑。
许桀打开内嵌式冰箱，抬手扒着一侧门框，问：“点单吧，食材都是下午刚送来的。”
杜祈闻抬脚踩着底下的横杠，手指轻敲台面：“那是不是得给我份菜单？”
许桀无言以对，自顾自地挑选蔬菜。
蒋思若抱着刚摆好的橙色芭比走来，随手搁在岛台上，直接走向许桀。
“想吃什么？”
蒋思若环顾了一圈，拿出一样便递给许桀，转眼间台面上就堆满了各种食材。许桀和杜祈闻对视一眼，杜祈闻瞬间笑出了声。
正蹲在地上翻找冷冻柜的蒋思若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杜祈闻。
“没事没事，你继续。”杜祈闻摆摆手。
蒋思若结束战斗。
许桀拿起花菜问她：“打算怎么做？”
“干锅花菜可以吗？”
“行。”许桀又指了指一整盒的海鲜，“捞汁花甲和蛤蜊酿虾滑？”
“排骨就……”蒋思若陷入思考。
杜祈闻接话：“话梅排骨吧。”
“机智。”蒋思若和杜祈闻击掌。
许桀看了他俩三秒，把食材一推：“要不你俩动个手。”
杜祈闻乐呵呵地盯着许桀，直言道：“我是厨房废物。”
“若若，过来。”
蒋思若乖巧地站回他身旁，只听许桀义正词严地同她讲道理：“离厨房废物远点。”
杜祈闻：“……”
许桀掌勺，蒋思若帮他打下手，两个人不慌不乱地忙碌着。杜祈闻时而低头玩手机，时而抬手观望下做菜进度。
杜祈闻看得乐此不疲，如今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真想让那些朋友都知道这个消息，可惜他答应了蒋思若要保密。
他悄悄叹了口气，突然举起手机，趁两个人不注意，对着背影一通猛拍。
郎才女貌，是挺配。
蒋思若回过头，杜祈闻心虚地放下手机，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冷静开口：“还有多久啊，兄弟我真的饿了。”
“祈闻哥，但凡你过来帮我们洗个排骨，我们都能加快个几分钟。”蒋思若掀起眼皮，冷漠地回复。
“噢。”杜祈闻缓缓打了个哈欠，“我是厨房废物。”
-
这是色香味俱全的一次聚餐。
“厨艺不错兄弟。”杜祈闻站在门口同许桀碰拳，“下次再见，我等下就去机场了。”
“今晚的航班？”
“对啊，回LA处理点事情。等过年那段时间再回鹤息。”杜祈闻边后退边挥手，声量加大，语气欠欠地说，“鹤息再见啊，若若妹妹。”
“嘶。”
蒋思若拽了拽许桀的衣摆：“晚上的菜里可没放醋。”
许桀转而握上她的手：“放了。”
“哪道菜啊？我怎么不知道。”
许桀若有所思地说：“话梅排骨。”
“酸的。”
一语双关。
偷换概念。
蒋思若哑口无言。
-
从那日起，蒋思若退还原本三楼的房卡，正式搬入民宿的四楼。
但也是从那一个晚上开始，许桀从没让她再留宿于他的房间里。在蒋思若纠缠着问他为什么不让她住的时候，他美其名曰：“好好休息。”
为此，蒋思若还特地询问了恋爱专家——江缇月。
蒋思若先铺垫着：“你说想睡一个人，是不是喜欢她？”
电话那头回复：“不一定，也可能只是欲望作祟。”
蒋思若又问：“那你说不想睡一个人，是不是不喜欢她？”
“我的答案是——yes。”
蒋思若终于进入她预先设想的话题：“那你觉得，想睡一个人但忍得住不睡她。”
“是不是喜欢她？”
江缇月沉默了半晌，只回答：“有可能。但也可能是他不行。”
而在此时此刻，许桀正好从客厅过道路过，蒋思若立刻挂断电话，迅速抬头瞅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四下飘忽。
许桀倒了杯水便起身回书房，在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秒，蒋思若出声：“许桀。”
许桀堪堪停住脚步，由于惯性玻璃杯里的水渗出来一些。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蒋思若欲言又止，内心纠结，支支吾吾地说：“你……算了没事。”
-
之后的几天里，蒋思若总是陷入自我纠结，无数次看着许桀欲言又止。
餐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菜肴，蒋思若却毫无食欲地咬着筷子，盯着许桀发呆。
许桀放下筷子，轻笑出声：“冲我发什么呆呢？吃饭啊。”
蒋思若只好埋头扒饭，只顾着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完全不记得夹菜。
“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蒋思若狼吞虎咽，席卷完最后一粒米饭，她才开口：“许桀。”
“嗯？”
“你还可以吧？”她眨眨眼。
许桀疑惑地看向她：“可以什么？”
“就是你还记得吧……”
“记得什么？”许桀无奈地扶额，“若若，提示再多给一点，不然我没法接收你的暗示信号。”
蒋思若模棱两可地轻声含糊：“我怕伤你自尊，但怎么看……你都不像……”
“若若，你这样说话可能会让我以为我智商不行，甚至听力也不太好。”
蒋思若猛地抓住关键词开始拼凑：“是有可能……毕竟要奔三了。”
许桀一噎，气笑了。他顶着腮往后一仰：“那我今天罢工了。”
蒋思若瞅他一眼：“洗碗机会干活。”
这个问题再一次不了了之。
-
某日夜晚，蒋思若趴在床上，思来想去决定依靠万能的搜索引擎。她在屏幕上敲下一个个字符，再向下划寻找答案。
直至脖子酸痛，她才垂头丧气地起身走出房门，并且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顺便去往厨房倒杯冰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穿过过道，蒋思若瞥了眼路过的许桀房间，房门紧闭，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响。她继续全神贯注地翻阅着网友的回答，完全忽略了开灯。
手机往岛台一搁，香薰蜡烛的微弱光芒瞬间被强烈的白光替代。
蒋思若从取冰器里接了些冰块，正准备从储藏柜里拿瓶矿泉水，伸出的手突然收回，接着转移方向去往一旁的恒温酒柜，随机取出一瓶红酒。
蒋思若背靠岛台，抿了口酒后摇摇头道：“果然加了冰的红酒，口感淡了不少。”
“我家什么时候进了一个酒鬼？”
从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蒋思若手一抖，大片的红酒顺着脖颈浸湿她的缎面睡裙。她连忙抽出纸巾擦拭，许桀顺势拿过她的玻璃杯，目光却与此间唯一亮堂的手机屏幕短暂相接。
许桀把眉一挑，眼神示意蒋思若：“解释一下，什么叫‘男朋友不——’”
趁着许桀还没念出下一个字，蒋思若眼疾手快地摁灭了屏幕。
瞬间的亮度降低叫她恍惚了一会儿。
许桀将她搂腰抱起，触及冰冰凉凉的台面，蒋思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抬头仰视她，却如同居高临下的姿态。
摇摇晃晃的烛光也同她一样陷入微醺。蒋思若艰难地俯视他，利落分明的轮廓融在半明半昧的微光里，她愣是瞧出了一川风月。
蒋思若语出惊人。
“你准备威逼还是利诱？”
许桀没绷住冷脸，凑在她的颈窝里低声笑着。蒋思若气恼极了伸手推他，却反被他压向岛台。
“逼不了，也诱不了。”
一呼一吸之间，舌尖轻卷流淌的红酒。
蒋思若颤得偏过头，原来今天玻璃瓶里摆放着的也是橙色芭比，却在温热火光里，橘色烧成了红，娇艳欲滴的红。
“行不行？嗯？”
摇摇欲坠的一片花瓣轻扬地落向她，却在瞬间被席卷而去另一片领地。它随着呼吸的跃动，浮向如梦似幻的光影里。
蒋思若也没法分清，她到底是溺死在哪一片湿漉漉的潮水里。
这红酒，粘腻得很。
她想。
“行——”
粘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