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玉姑娘!你要去哪里?”燕飞雨急问道。

    “石秀才前日并没有带回什么消息,因此我想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郭旭和我哥哥的消息。”采玉刚要出客栈,就看到了燕飞雨匆匆忙忙地追来。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燕飞雨笑道。

    “石秀才,你说有的人,为什么和个跟屁虫一样,那么喜欢强人所难?”如风看到燕飞雨又在痴缠采玉,不由得阴阳怪气道。

    “这俗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采玉姑娘貌美温柔,自然有梁上君子,去求她嘛。”石秀才在一旁帮腔。

    “那是自然,”燕飞雨一脸骄傲,几个凌空虚步转到如风身旁,“不像有的婆娘,凶巴巴的,除了有特殊癖好的酸秀才,谁会自虐一般去喜欢她呢!你说是不是!”说完很识趣地匆忙一转,就逃到采玉身后。

    如风知道自己被奚落,面上一阵过不去,不由得恼羞成怒,“你!看本姑娘今日不宰了你!”

    说完抽出长剑,就奔采玉而来。

    眼看如风和燕飞雨一个藏,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刺,两个人都把采玉当做中间,玩起了秦王绕柱,石秀才生怕采玉出个意外,到时候怎么和郭旭交代?不得不出手阻拦如风了。

    眼看自己的长剑就要刺中这个油嘴滑舌的讨厌鬼,突然一柄折扇挡住了自己的长剑,如风定睛一看,是石秀才!如风的双目充满了不相信,“你帮他拦我?”

    “如风,算了吧,燕飞雨就是个嘴巴不老实的人,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石秀才不得不打这个圆场。

    “那你也认为,他说得对了!”自己就是那个凶巴巴的臭婆娘,所以铁衣宁可喜欢软妹子凤姑娘,也不喜欢自己?本来珊珊不在身边,如风日夜惦记就情绪焦虑,如今燕飞雨油嘴滑舌,更是揭开了如风心中那过不去的伤疤,徒让她难堪。

    “好了,”采玉不禁责备燕飞雨,“都是你,说话也没个分寸。”转而对如风说道,“如风姑娘,他嘴巴闯祸惯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如风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好好的哭一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大吼道,“都是我不好,偏要和他一般见识行不行!”就立刻跑回了客栈的后园。

    “石秀才,还不快追。”采玉给石秀才打眼色。

    石秀才知道自己刚才拦着如风伤了她的心,这时也顾不得别的,匆忙追了过去,“如风,等等我!”

    “还好我机灵,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哈,我真聪明!”燕飞雨见石秀才追了过去,不由得自顾自夸起自己来。

    “燕公子,你再如此出言莽撞,只怕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采玉正色对燕飞雨说道。

    “采玉姑娘,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燕飞雨撇嘴委屈道。

    “玩笑,也不是你这么个开法,你这样,多不尊重人啊,我们大家伙儿,几次出生入死共患难,是最真挚的朋友,你这样今日得罪这个,明日点破那个,你让旁人如何自处?”

    “我只是看不惯他俩对我冷嘲热讽的,就帮他们点破这层窗户纸喽,再说我又没说谎,这也有罪啊。”燕飞雨不服道。

    采玉摇头,“感情的事,向来是双方的事,旁人,不要轻易插手,这就是对人的尊重。”说到这里,采玉不仅想起了一个人。他总是一袭白衫,抱着一把琴,在青山绿水间弹奏,不管世事苍茫,正义邪恶,红尘纷扰,总是与世界有着三分距离。

    他曾说,“以前,有个小和尚,站在山头上看落日。当太阳慢慢落下的时候,他竟然伤心痛哭起来。这时候,一个师父经过看见,就问他为什么哭呢,他说,夕阳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留住这么美好的景色,所以就很伤心哭起来。那个师父听过就哈哈大笑,并摇头问说,明知不能留,又为何要强求呢?”

    这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汲汲以求,多少人,都为情所困。胭脂为情而死,崔婷为情而去,封平为情而伤,铁衣为情而乱,就连自己,也曾经难免为了一个情字困坐愁城,不敢爱,不敢恨。如今看如风姑娘和石秀才,又是一追一躲,一个不敢说,一个装作不知道。这个“情”字,真是天下最磨人。

    “你想起谁来了?”燕飞雨见采玉失神,一脸黯然,不禁问道。

    “一个朋友。他向来不管红尘事,却为了我,几次涉足红尘。”采玉幽幽说道。

    “甭说了,这人肯定没好下场。”燕飞雨自言自语,就追上采玉的脚步,“采玉姑娘,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小姐,”六爷这时从客栈外回来。

    “六爷,可是有郭旭和我哥哥的消息?”采玉急问道。

    “这,”六爷看向四周,“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采玉的房间内。

    “我打听到,前几日落星谷在城外的山道上,有大动作。”六爷开门见山。

    “落星谷向来喜欢用巨石飞阵,如果有了大动作,现场必定是留下了很多痕迹。”采玉分析道。

    “不错,听大家伙儿的描述呢,我敢断言,他们打劫的就是铁衣。”六爷继续说道。

    “那后来呢?”

    “后来,据说又来了一帮人,帮铁衣抓到了落星谷众人,然后他们就进城了。只是城内所有客栈脚店,我都去过了,到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六爷无奈。

    “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去客栈。”采玉轻捋着头发。

    “那不去客栈,还荒郊露宿了不成?”燕飞雨不解。

    “六爷,你忘了凤姑娘了?只怕,又是那些人来接应,他们去的,肯定是一些清雅的别院。”燕飞雨还在这里,不能擅自曝露凤姑娘的身份。

    “您是说,别院?”漏了皇家二字,不方便说。

    采玉点了点头,燕飞雨反而左看右看,探着个头颅,不晓得是什么别院,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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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闪电惊雷,让郭旭突然不安地惊醒。

    这是一个雷雨夜。

    不知怎么,郭旭有些头晕。

    电闪雷鸣,让郭旭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房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

    只见她走近房间,轻抚门框,是采玉?

    “郭旭!”采玉见到郭旭,双目含泪,“郭旭,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害怕。”

    郭旭的脑子昏昏沉沉,他将采玉搂入自己的怀中,“采玉,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几次被追杀,逃亡的路上,我觉得离红梅村不远,就跑来了。”采玉含含糊糊,“郭旭,六爷他们,他们都...”

    “六爷他们都怎么了?”郭旭惊问道。

    “六爷,六爷他,”采玉的泪珠仿若珍珠滑落,“郭旭!”

    面对采玉的投怀送抱,郭旭有那么一瞬的惊慌失措。

    “郭旭,六爷死了,我哥哥也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我再也没有依靠了。”采玉哭到。

    “你还有我!”郭旭看着痛哭隐忍的采玉,不由得直接说了出口,“采玉,长风镖局,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苦撑着镖局,以后就让我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如何,如何照顾?”采玉有些结巴了。

    “那自然是,丈夫对妻子的呵护和照顾了。”郭旭将怔楞的采玉揽入己怀,“待这趟镖结束,我要正式提亲,大红花轿,迎你过门!”

    “是,是吗?这是真的?”怀中的采玉,开始战栗。

    “自然是真的,长风镖局,已经失去了侯叔,失去了六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把长风镖局这块招牌传下去,传给我们的子孙后代。”郭旭动情地说着。

    “子孙,后代?”采玉痛苦地闭上双眼,“那,那商姑娘,商姑娘怎么办?”

    采玉抖得更厉害了。

    “她是崔婷的妹妹,我自会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平平安安过好下半辈子,这样也算对得起崔婷了。”

    “是吗?这样,就算对得起她了?”采玉的声音好像带着怒气。

    “采玉,我刚想问你,外面正在打雷下雨,你的衣衫,为什么没有湿?”郭旭仔细打量着怀中的人儿。

    “你才想起问我吗?”采玉一掌伸出,直打郭旭面门。

    郭旭用小金丝擒拿手将采玉的手按下,“你是谁?采玉根本不会武功!”

    “我是谁?”‘采玉’眼中透着忧伤和怨恨,原来这一切都是欺骗,都是欺骗,她站在屋内,突然撕下了伪装的面具,“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崔婷,不,你是商曼,曼儿?”郭旭吃惊道,“你为何要假扮采玉骗我!”

    “我骗你?”商曼痛苦地流着泪,“郭旭,你好狠的心,如果我不是假扮采玉,只怕还套不出你的真心话,还在受你的欺骗!原来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这话从何说起,”郭旭走到崔婷身前,抱着她的双臂说道,“你是崔婷的妹妹,我向来怜惜你,疼爱你,希望像你的兄长一样,给你一个家,你说我欺骗你,好,你告诉我,我欺骗了你什么!”

    “郭旭!你这个伪君子,想不到,想不到堂堂的京师三大少,长风镖局少局主,人人称赞的江湖少侠第一人,竟然是个虚伪、无耻、狠心的伪君子!”商曼痛心骂道。

    “你可以骂我虚伪,可以骂我无耻,骂我是个伪君子,但是好死歹死,做个明白鬼!你告诉我,我哪里虚伪,哪里无耻!”郭旭朗声说道。

    “好,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商曼痛苦地回忆,“你早就认出我是崔婷的妹妹,对我百般呵护,即便惹了长风镖局其他所有人的不快,你依旧力排众议,对我关心爱护,我天真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说到这里,商曼觉得心尖都在痛。

    郭旭也不由得面色沉痛,眉心一皱。

    “我以为你喜欢我,结果,今夜我扮成了采玉的模样,你的真心话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你都是在利用我!崔婷为你而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商曼伤心极了,眼前的事实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如今你说完了?是不是该我说了?”郭旭气也上来了,“是,我是早就认出了你是崔婷的妹妹。可是你敢说你对我毫无隐瞒吗?你真的是天工坊乔家的表亲?你是如何一个人逃出天绝教的魔爪?你来到长风镖局是为了什么?那夜将你打伤的武功高强的面具人,究竟是什么人?商曼,我看在崔婷的面上,一直劝你迷途知返,希望你看在长风镖局和崔婷的情分上,收留你照顾你的情分上,尽快说实话,可是你呢,却假扮采玉来欺骗我。”

    郭旭一句一句仿若锥心的三角棱刀,扎的商曼痛心地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为了将计就计?还是真的看在崔婷的情分上?

    “现在,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得到了如此让你痛心的答案。你通过欺骗去试探真心,得来的一定是欺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商曼痛苦地扑倒在一边,她紧紧地捂着耳朵,仿佛再听见什么锥心的话语,她就要死了,这一切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郭旭虽然不忍,却依旧蹲下身去,将商曼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商曼,崔婷临终前对我说,她是个满身罪孽的人。我不希望,她唯一的妹妹,步她的后尘。尧亲王的藏宝图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下落了,否则你不会来试探我。”

    一瞬间的怔楞,商曼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哈哈哈。”

    “你笑什么?”郭旭不解。

    “我笑,我笑天下人都是有眼无珠之辈。”商曼缓缓起身,“天下人都说长风镖局郭大少是个不可多得的武林俊杰,却依旧在雷鸣电雨的深夜,满座荒坟的废园,面对一个孤身弱女子,逼问一个藏宝图的下落!哈哈哈哈,这难道还不可笑吗?”

    “你清醒一点!”郭旭不由得怒吼道,忍下这口气,尽量用冷静地语气说道,“尧亲王的藏宝图,如今已经是怀璧其罪。不论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份藏宝图都不应该落入天绝教的手里。”

    “少拿天下苍生来说事!”商曼冷笑道,“说了这么半天,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郭旭慌忙运功,糟糕!内力提不起来!中毒了!

    “郭叔叔,曼姑姑,你们怎么了?”珊珊听到二人的争吵声,抓紧跑了进来。

    “珊珊,快到我身边来。”郭旭抓向珊珊。

    商曼眼疾手快,将珊珊按在自己身旁,“你还是顾你自己吧。”

    “曼姑姑,你怎么了?”珊珊惊恐地看向这个陌生的商曼,难道霜儿说的都是真的?

    “别叫我曼姑姑,谁是你姑姑。”商曼硬下心肠转而对郭旭发狠说道,“我告诉你,我们根本不姓商,我姐姐叫琼华,我叫曼姝,在主上的杀手组织中,姐姐的代号是天刑,我是天伤。后来她做了尧亲王的侍妾,尧亲王让她改作刑姬,只是遇到了那个崔敬之,她失去了所有记忆,被崔敬之假扮为崔婷的。”

    “不管你是商曼还是曼姝,你要想想你姐姐,你姐姐几番生死,才从杀人如麻的杀手刑姬,变成为国为民的巾帼崔婷,你难道要就此堕入恶道,让你姐姐死不瞑目?”郭旭捂着胸口,不行,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力气也在逐渐地消失。

    “让我姐姐死不瞑目的人是你!”曼姝流泪道,“郭旭,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我从没像今天如此伤心过。我真的以为你喜欢我,甚至,甚至觉得哪怕你把我当做姐姐的替身,我也就此认了。”

    听到此话,郭旭也不免动容。一个人,甘愿为爱,去做替身。

    “可是,可是你根本不喜欢我,更不爱崔婷。你心中爱的,是采玉,是采玉!”说道这里,曼姝情绪激动,手中攥得珊珊越来越紧,珊珊不由得挣扎到,“曼姑姑,曼姑姑,你怎么了?你放了我!”

    一个炸雷闪亮了商曼身后的废园。

    一个瘦弱的女孩,冒着大雨,来到这废园,只为给一个送她一篮子小鸡的姐姐,递上一枚鸡蛋,这是三娘看她勤快给她的,她舍不得吃。这一枚鸡蛋,是家里最宝贵的东西。

    娘说,打雷下雨的时候,如果有一枚煮鸡蛋吃,就不会再害怕了,她一直记得。

    只是,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姐姐,正在抓着珊珊,面目狰狞地和郭叔叔争吵着什么。

    看到郭旭眼中的惊异和投放在自己身后的目光,曼姝觉得大事不好,她猛然回头,看到了雷雨中,双目震惊地霜儿。

    一时间,曼姝只觉得害怕。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何会出现?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她会不会相信,自己和姐姐都是坏女人?本来她都原谅姐姐了,如今又会怎么想?曼姝的手不由得松了。

    珊珊趁机挣脱出来,跑到郭旭身后。

    霜儿将鸡蛋丢在地上,失落地跑开了。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曼姝走到霜儿站过的角落,轻轻蹲下身子,拾起那枚破碎的鸡蛋,可是怎么拾,也拾不起来!

    “珊珊,快跑!”郭旭大吼道。

    曼姝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是愤怒还是悔恨,“谁都不许走!”

    说罢一掌将郭旭打飞至角落,将珊珊抓到手中。

    “你放开,你放开我!”珊珊大哭道,“你姐姐害死了霜儿的父母,害死了全村那么多人,你如今又来害郭叔叔,害我们!你们这些坏人,就喜欢看我们伤心流泪,你们不是人!放开我,放开我!郭叔叔,郭叔叔你醒醒,姑姑,姑姑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听着珊珊的痛斥,曼姝徒然身子一僵。

    “郭旭他狼心狗肺,利用崔婷杀了尧亲王以后,就狡兔死走狗烹,亲手把崔婷给杀了。”

    “我爱崔婷,所以我舍得,你姐姐爱你,所以你姐姐也舍得。你什么时候懂了舍得的道理,就会知道爱的真意。”

    “当今皇帝昏庸无能,百姓民不聊生,因此我谋大事,做皇帝,也是为了天下人。”

    “不管你是商曼还是曼姝,你要想想你姐姐,你姐姐几番生死,才从杀人如麻的杀手刑姬,变成为国为民的巾帼崔婷,你难道要就此堕入恶道,让你姐姐死不瞑目?”

    “你姐姐在为尧亲王执行任务平乱党时,被崔敬之捉住后,失去了记忆,被他们所利用。”

    “尧亲王曾经派属下在这里开采铁矿,他们蒙骗官府,说这是煤矿,征集了村中所有的男丁,打造了数万兵器后,刑姬就将所有的男丁尽皆灭口了。那日,正是霜儿的母亲带着她偷偷来到山中探望她父亲的日子,她仗着身形小躲过了这次劫难,世人才知道了真相。”

    究竟,究竟谁在说谎!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再次稳住了自己有些激荡的心神,曼姝控制住自己一剑捅死郭旭的冲动,自己欠他的,至少这段时日以来,他对自己的关心、爱护和教导,自己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就让自己先还清,再做个话别吧。

    门外突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

    “主上让我们来接应。”其中一人说道。

    “就派了你们四个?”曼姝无情地说道。

    “五楼主稍后赶到。这就是岳家那个小丫头?”黑衣人指着珊珊。

    “是,刚才,啊!”曼姝被珊珊狠狠地一口要在虎口处。

    “快抓住她。”曼姝叫到,仔细看手,两排血牙印,小丫头是恨透了自己了。

    珊珊仗着身形小跑到废园坟场。四名黑衣人在身后穷追不舍,眼见就要追到了。

    “啊!”唰唰几剑,黑衣人倒地,为首之人转过身来,不甘地对曼姝说道,“你,你...”

    就这样咽了气。

    郭旭踉跄赶到屋外,看到这一幕,同样很惊异。

    珊珊赶忙跑到郭旭身旁,曼姝背对着二人,说道,“你对我的好,不论真假,我还给你了。鬼豳楼五楼主,是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疯剑客李长洲,你中的毒是幽冥迷魂散,这是解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

    “等等,”郭旭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凌空一掷,“这是你姐姐生前珍视之物。”

    曼姝接过,仔细端详了匕首,之后一个纵越飞至房顶,消失在这雷雨交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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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醒了?”芳树开心地说道,“奴婢去给您端些粥来。”

    “你先别忙,”天凤觉得全身仿若脱了力,“我昏睡了几日了?”

    “您都昏睡了三日了,”芳树将靠垫放在天凤身后,让她舒坦些,“那个什么丘公子,找的大夫一点都不中用,连个药方子都不敢给开。最后还是连姑娘给您瞧得病,这几日可把连姑娘累坏了。”

    “那铁衣呢,他有没有来看我?”天凤问道。

    芳树低下头去,“有人拦着,二少局主哪儿进得来呀。”

    “哼,这些奴婢,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我病好了不...”话还没说完,天凤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公主,您小点声吧。”芳树埋怨道,“连姑娘说了,您熬夜受累,受惊受寒,颠簸数日,旧疾复发,需要好好调养两个月,不易挪动。”

    “我没事了,”天凤说着就要下床,“这几日不见铁衣,还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呢。”

    “您要去哪儿啊,”芳树急道。

    “我去找铁衣,”天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您别动,”芳树无奈说道,“二少局主根本不在别院啊。”

    “我生病了好几日,他不在别院,也不来看我,去了哪儿?”天凤不解。

    “听连姑娘说,二少局主去打听采玉姑娘的消息去了。”芳树将连蓉的话带到。

    “是这样...”天凤在芳树的服侍下,乖乖躺好,不知道怎么,有一丝失落涌上心头。

    “有人来了。”芳树悄声对天凤说道。

    “公主,”金瑛引着三位不敢开方子的名医进内,“奴婢带三位名医,来给您把脉。”

    “不必了,我的病,只有连姑娘能治得。”天凤淡淡地说道。

    “公主,您这话就说错了,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身病愈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更要多问诊几家,以求您尽快痊愈。”金瑛耐着性子说道,“况且今日你既然已经醒了,那连姑娘就不再为您诊病了,她和程少侠一同搬出了别院,您接下来的药方子她留下了,依奴婢看,还需要几位大夫会诊过,奴婢才敢继续用药。”

    “什么?铁衣走了?”天凤听到此处不仅再次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一阵头晕目眩又让她晕在了床上,冥冥中依旧说道,“铁衣,铁衣怎么会走呢?”

    “公主,长风镖局带着您一路提心吊胆,也不容易,这次您适逢大病,合该好好调养后跟随奴婢回京,否则不论是长风镖局,还是奴婢们,如何向圣上和娘娘交代呢。”

    天凤很想辩驳几句,可是急火攻心之下,她说不出几句整话,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脱力,只能任由金瑛等人摆布。

    “大夫们,赶快为公主诊治吧。”金瑛指挥道。

    几位大夫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眼神,不得不颤抖着上前再次为公主把起脉来。

    “回嬷嬷的话,公主她只是急怒攻心,不妨事。待老朽施针,她很快就会醒来的。”张圣手说道。

    “这样施针刺激,只怕对公主玉体无益,还是等她自行醒转吧。”金瑛慢条斯理地说道,“几位大夫,请。”

    不让施针,要等自行醒转?几位大夫真是闻所未闻,却也知道皇宫里水深得很,不由得低下头去,跟随金瑛出了房门,一同商议接下来的治疗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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