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9
岛上的人养了鸡，天才泛起鱼肚白就开始打鸣，秦曦月把施了清洁术的枕头从脑后抽出来，然后压在自己脸上捂住了耳朵。
可这鸡鸣极具穿透力，穿过指缝，棉花，直接攻击到她的耳朵里。
五指抓紧枕头，她已经到了情绪边缘。
“咚咚咚”。
正好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秦曦月一肚子的气没处发，猛地坐起身抓住枕头往门上一扔。
软软的枕头硬生生被砸出一声闷响。
敲门声在枕头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停下，随后响起略带一丝无奈的声音。
“秦师妹，起床集合了。”
秦曦月对着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又抓又挠，这一下更像鸡窝了。
昨天晚上回来的晚，这才刚躺在不足一个时辰 ，才睡熟就被吵醒，秦曦月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站在门外的祁长羽也不催促，靠在门边的墙上耐心等着。
昨天白天船上的那个被秦曦月称为兄弟的侍卫路过，看他不急不燥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还不去？”
祁长羽指了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淡声道：“她昨天下船之后就夜守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劲，等会我们俩一起去被骂了也不会骂那么狠。”
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这一堆侍卫总有一部分关系好，挨骂都要一起挨。
但这个侍卫挠了挠头，总感觉祁长羽哪里不太对劲。
远处侍卫头子已经开始喊人了，他来不及细想急匆匆道：“那你们快些。”然后就跑了。
等那人走远之后秦曦月才出来，没得到充分休息的眼睛泛着细细的血丝，脸上的水没擦干沿着脸颊往下滚。
祁长羽伸出手将那滴水珠用指腹抹去，然后趁秦曦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垂下手，将指尖的水润慢慢磨干。
“走吧。”
两个字抛下，祁长羽抬脚的动作快速，直接走到了前面。
“走那么急干什么？”
秦曦月懒腰伸到一半停下，大跨步跟了上去，脑子还在混沌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前面那人脸上的一抹粉红。
昨天晚上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三个商贾今天换了身衣服，一脸笑意盈盈，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奇怪的是，侍卫少了那么多，其他侍卫居然也没感到奇怪。
就像是，他们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意识到问题之后，秦曦月立刻看了一眼祁长羽，可他只是摇摇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
岛上的人此时也过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坐着商船来的这些人，眼里居然还透着一丝满意。
这是在满意什么？
岛上的领头人看了眼天上缓慢上升的太阳，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客气地对着三个商贾道：“三位客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领你们去取货物。”
“好好好。”
听到“货物”两个字，他们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眼里没有感情，只有金钱。
领头人在前面带路，这路线越看越熟悉，秦曦月此刻终于清醒一些了。
这不就是去那个石洞的路吗？
这些人，吃妖兽，卖妖兽。
可明明都是些普通人，昨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是怎么能对付的了一只凶猛的妖兽的？
再看向苏植，苏植面色凝重，他们不方便说话，只好在脑内传音。
秦曦月：我昨天是睡觉做梦了吗？
祁长羽：你没做梦，这里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们的记忆。
苏植：石洞底下的那只妖兽的妖力减弱了，像是快死了一样。
领头人停下，一众人已经站在了石洞前，有人向前开启石门，不知那人放了什么东西在石门上，石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灯自动燃上了火，将向下弯曲延伸的石梯照亮。
一路走下去，没有粘液，没有水渍，也没有血迹。
昨晚的一切只存在于秦曦月三人的记忆中，无法得到证实。
而那三个商贾和活下来的三个侍卫，不仅一点害怕惊慌的神情都没有，还非常轻松。
一切都透露出诡异的感觉。
越往下走，充斥在石洞中的腥臭味越明显，秦曦月他们没有到过的地方，不仅仅有腥臭味，还有着肉块腐烂的味道和新鲜的血腥味。
秦曦月垂着的手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每一世她都能感觉到感觉。
她不感细想，只是屏气凝神，和其他人一样在到达石洞底部时抬头看去。
是一池浑浊发绿的水，上面还飘着藻类，里面缠绕着黑色的丝状物，离得有些远，普通人看不清，但秦曦月能。
那分明就是人的头发，有些上面还连着头皮，随着不知因何而起的水波同藻类一起漂荡。
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浑浊的水面下有一小块一小块的黑影，那是尸/块，有手指，小腿，断臂……表面坑坑洼洼，不知是被咬的还是被腐蚀掉的。
水池边的岸上，是一块块分散开，或是被压碎的骨头，从颜色上来看，有些骨头是很早之前的了。
腥臭，腐味，血腥味没有让秦曦月难受，真正刺痛她的眼睛的是远离水边的活人。
那是一个个年纪大概在三四十岁的女人，她们□□地坐在地上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手被海藻吊过头顶，因为被捆的太紧，双手已经发黑发紫，有的甚至已经坏死腐烂。
她们的肚子高高鼓起，肚皮撑得极薄，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里面有深蓝色的触手在蠕动，肚皮也随着动作不断变形，显得狰狞恶心，像是一个气球，等到里面的东西足够大就会炸开。
只一瞬间他们就明白了海边老人话语中的意思。
女孩的结局就是这样吗？
那些人也不是因为有新生子诞生开心，而是证明那个刚生下孩子的女人可以孕育生命，而她生下的孩子未来也是有可能孕育生命的。
有些女人的身侧还有人的尸块，秦曦月从中看到一颗被撕去一半脸的头颅。
这个人她见过，第一天到渔村时就见过，是那些看海老人中的一员，也就是之前他们没有留意消失的那个老人。
“秦师妹！”
“姐姐！”
两道声音在脑中响起，秦曦月才猛然抬头，耳朵里的轰鸣渐渐消失，她扭头看向周围人。
岛上的人带着笑，仿佛眼前的一切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景色，而随着商船来的人则是一脸呆滞，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祁长羽和苏植也是一样，不过他们是装出来的。
她有些恍惚，渔村，表面和善的人，蓝色的肉片……
一个个串联起来，真相近在眼前，却如此可怖。
如果那天她吃下了那块肉，是不是也会成为这石洞中女人的一员。
秦曦月握紧的手松开，低垂着眼遮去眼中滔天的怒气，不让岛中人看出任何情绪出来。
领头人看向身后的人，冷笑一声：“好奇心害死猫，这些外来人还真是一点话都不听，每次都要给‘大鱼’送些食物过来。”
另一个人有些不满道：“可这不是麻烦我们，还得一个个去喂东西洗记忆，那东西可是越来越少了。”
领头人恨铁不成钢道：“少了不知道去找，一个个在这是吃白饭的！”
陡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让刚刚还在不满的人闭上了嘴，他刚来不久，在这待的太过安逸，一时居然忘了来这个岛上是干活的，而不是来享受的。
“是，我知道了。”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再做些动作，直到水池表面冒出一串串泡泡然后炸开，领头人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刻满咒文的哨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石洞之中立刻充满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秦曦月抬眼看去，顿时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石壁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洞，哨声响起的一瞬间，那些原本黑黢黢的洞发出荧荧的蓝光，紧接着一根根长满吸盘的腕足从中探出，扒住洞口旁的石壁，然后使劲将藏在洞中的一部分拔出来。
岛上人的视线已经被那些东西吸引过去，没人留意他们这些随着商船来到这个岛上的人。
有一个完完整整从洞中钻出来的东西，秦曦月看见它一瞬间往后倒退一步，只觉得遍体发寒。
祁长羽炙热的手扶住她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后背，然后注入灵力梳理她体内隐隐有些暴虐的灵力和情绪。
苏植生出一根细小的藤蔓，凉冰冰地缠在秦曦月的手腕上，慢慢摩擦安抚。
可这一切无济于事，秦曦月的怒火在那东西完完全全展露在眼前的一瞬间已经到达了顶峰。
那不能算人，也不能算妖。
昨晚见到的鲛人半人半兽，但如藻般的墨发和在微光之下便能闪烁的鳞片一切都是那么梦幻，而眼前的半人半兽，只能说是一种怪物。
它的下半身和章鱼一样，有着扭曲的，沾着粘液的深蓝色触手，但数量比普通章鱼多太多，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在一起有几十根。
触手没有规律地摆动，有力的吸盘紧紧吸着石壁，拖着上半身往下。
怪物的上半身是人，是已经畸形的婴孩。
他们的胳膊短粗，手指自然地弯曲，有意无意还会抓一把空气，眼睛没有睁开，稀疏的头发湿湿地贴着头皮，看上去和普通的婴孩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巨大的，鼓着一个个小包的后脑勺打破了这种普通。
下半身快速爬行，上半身无力垂下，头颅砸在地上的一瞬间鲜血涌出。但触手毫无所觉，朝着领头人的方向蠕动，在后面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纵使秦曦月他们出过多少任务，见过多少血腥残忍的事情，但眼前的这一幕，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痛了他们的双眼。
可这鸡鸣极具穿透力，穿过指缝，棉花，直接攻击到她的耳朵里。
五指抓紧枕头，她已经到了情绪边缘。
“咚咚咚”。
正好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秦曦月一肚子的气没处发，猛地坐起身抓住枕头往门上一扔。
软软的枕头硬生生被砸出一声闷响。
敲门声在枕头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停下，随后响起略带一丝无奈的声音。
“秦师妹，起床集合了。”
秦曦月对着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又抓又挠，这一下更像鸡窝了。
昨天晚上回来的晚，这才刚躺在不足一个时辰 ，才睡熟就被吵醒，秦曦月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站在门外的祁长羽也不催促，靠在门边的墙上耐心等着。
昨天白天船上的那个被秦曦月称为兄弟的侍卫路过，看他不急不燥的样子问道：“你怎么还不去？”
祁长羽指了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淡声道：“她昨天下船之后就夜守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劲，等会我们俩一起去被骂了也不会骂那么狠。”
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这一堆侍卫总有一部分关系好，挨骂都要一起挨。
但这个侍卫挠了挠头，总感觉祁长羽哪里不太对劲。
远处侍卫头子已经开始喊人了，他来不及细想急匆匆道：“那你们快些。”然后就跑了。
等那人走远之后秦曦月才出来，没得到充分休息的眼睛泛着细细的血丝，脸上的水没擦干沿着脸颊往下滚。
祁长羽伸出手将那滴水珠用指腹抹去，然后趁秦曦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垂下手，将指尖的水润慢慢磨干。
“走吧。”
两个字抛下，祁长羽抬脚的动作快速，直接走到了前面。
“走那么急干什么？”
秦曦月懒腰伸到一半停下，大跨步跟了上去，脑子还在混沌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前面那人脸上的一抹粉红。
昨天晚上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三个商贾今天换了身衣服，一脸笑意盈盈，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奇怪的是，侍卫少了那么多，其他侍卫居然也没感到奇怪。
就像是，他们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意识到问题之后，秦曦月立刻看了一眼祁长羽，可他只是摇摇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
岛上的人此时也过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坐着商船来的这些人，眼里居然还透着一丝满意。
这是在满意什么？
岛上的领头人看了眼天上缓慢上升的太阳，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客气地对着三个商贾道：“三位客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领你们去取货物。”
“好好好。”
听到“货物”两个字，他们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眼里没有感情，只有金钱。
领头人在前面带路，这路线越看越熟悉，秦曦月此刻终于清醒一些了。
这不就是去那个石洞的路吗？
这些人，吃妖兽，卖妖兽。
可明明都是些普通人，昨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是怎么能对付的了一只凶猛的妖兽的？
再看向苏植，苏植面色凝重，他们不方便说话，只好在脑内传音。
秦曦月：我昨天是睡觉做梦了吗？
祁长羽：你没做梦，这里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们的记忆。
苏植：石洞底下的那只妖兽的妖力减弱了，像是快死了一样。
领头人停下，一众人已经站在了石洞前，有人向前开启石门，不知那人放了什么东西在石门上，石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灯自动燃上了火，将向下弯曲延伸的石梯照亮。
一路走下去，没有粘液，没有水渍，也没有血迹。
昨晚的一切只存在于秦曦月三人的记忆中，无法得到证实。
而那三个商贾和活下来的三个侍卫，不仅一点害怕惊慌的神情都没有，还非常轻松。
一切都透露出诡异的感觉。
越往下走，充斥在石洞中的腥臭味越明显，秦曦月他们没有到过的地方，不仅仅有腥臭味，还有着肉块腐烂的味道和新鲜的血腥味。
秦曦月垂着的手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每一世她都能感觉到感觉。
她不感细想，只是屏气凝神，和其他人一样在到达石洞底部时抬头看去。
是一池浑浊发绿的水，上面还飘着藻类，里面缠绕着黑色的丝状物，离得有些远，普通人看不清，但秦曦月能。
那分明就是人的头发，有些上面还连着头皮，随着不知因何而起的水波同藻类一起漂荡。
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浑浊的水面下有一小块一小块的黑影，那是尸/块，有手指，小腿，断臂……表面坑坑洼洼，不知是被咬的还是被腐蚀掉的。
水池边的岸上，是一块块分散开，或是被压碎的骨头，从颜色上来看，有些骨头是很早之前的了。
腥臭，腐味，血腥味没有让秦曦月难受，真正刺痛她的眼睛的是远离水边的活人。
那是一个个年纪大概在三四十岁的女人，她们□□地坐在地上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手被海藻吊过头顶，因为被捆的太紧，双手已经发黑发紫，有的甚至已经坏死腐烂。
她们的肚子高高鼓起，肚皮撑得极薄，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里面有深蓝色的触手在蠕动，肚皮也随着动作不断变形，显得狰狞恶心，像是一个气球，等到里面的东西足够大就会炸开。
只一瞬间他们就明白了海边老人话语中的意思。
女孩的结局就是这样吗？
那些人也不是因为有新生子诞生开心，而是证明那个刚生下孩子的女人可以孕育生命，而她生下的孩子未来也是有可能孕育生命的。
有些女人的身侧还有人的尸块，秦曦月从中看到一颗被撕去一半脸的头颅。
这个人她见过，第一天到渔村时就见过，是那些看海老人中的一员，也就是之前他们没有留意消失的那个老人。
“秦师妹！”
“姐姐！”
两道声音在脑中响起，秦曦月才猛然抬头，耳朵里的轰鸣渐渐消失，她扭头看向周围人。
岛上的人带着笑，仿佛眼前的一切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景色，而随着商船来的人则是一脸呆滞，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祁长羽和苏植也是一样，不过他们是装出来的。
她有些恍惚，渔村，表面和善的人，蓝色的肉片……
一个个串联起来，真相近在眼前，却如此可怖。
如果那天她吃下了那块肉，是不是也会成为这石洞中女人的一员。
秦曦月握紧的手松开，低垂着眼遮去眼中滔天的怒气，不让岛中人看出任何情绪出来。
领头人看向身后的人，冷笑一声：“好奇心害死猫，这些外来人还真是一点话都不听，每次都要给‘大鱼’送些食物过来。”
另一个人有些不满道：“可这不是麻烦我们，还得一个个去喂东西洗记忆，那东西可是越来越少了。”
领头人恨铁不成钢道：“少了不知道去找，一个个在这是吃白饭的！”
陡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让刚刚还在不满的人闭上了嘴，他刚来不久，在这待的太过安逸，一时居然忘了来这个岛上是干活的，而不是来享受的。
“是，我知道了。”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再做些动作，直到水池表面冒出一串串泡泡然后炸开，领头人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刻满咒文的哨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石洞之中立刻充满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秦曦月抬眼看去，顿时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石壁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洞，哨声响起的一瞬间，那些原本黑黢黢的洞发出荧荧的蓝光，紧接着一根根长满吸盘的腕足从中探出，扒住洞口旁的石壁，然后使劲将藏在洞中的一部分拔出来。
岛上人的视线已经被那些东西吸引过去，没人留意他们这些随着商船来到这个岛上的人。
有一个完完整整从洞中钻出来的东西，秦曦月看见它一瞬间往后倒退一步，只觉得遍体发寒。
祁长羽炙热的手扶住她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后背，然后注入灵力梳理她体内隐隐有些暴虐的灵力和情绪。
苏植生出一根细小的藤蔓，凉冰冰地缠在秦曦月的手腕上，慢慢摩擦安抚。
可这一切无济于事，秦曦月的怒火在那东西完完全全展露在眼前的一瞬间已经到达了顶峰。
那不能算人，也不能算妖。
昨晚见到的鲛人半人半兽，但如藻般的墨发和在微光之下便能闪烁的鳞片一切都是那么梦幻，而眼前的半人半兽，只能说是一种怪物。
它的下半身和章鱼一样，有着扭曲的，沾着粘液的深蓝色触手，但数量比普通章鱼多太多，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在一起有几十根。
触手没有规律地摆动，有力的吸盘紧紧吸着石壁，拖着上半身往下。
怪物的上半身是人，是已经畸形的婴孩。
他们的胳膊短粗，手指自然地弯曲，有意无意还会抓一把空气，眼睛没有睁开，稀疏的头发湿湿地贴着头皮，看上去和普通的婴孩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巨大的，鼓着一个个小包的后脑勺打破了这种普通。
下半身快速爬行，上半身无力垂下，头颅砸在地上的一瞬间鲜血涌出。但触手毫无所觉，朝着领头人的方向蠕动，在后面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纵使秦曦月他们出过多少任务，见过多少血腥残忍的事情，但眼前的这一幕，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痛了他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