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
烈日高悬，烤炙一地黄沙。
大漠之上有商人行走，见有人在这并不觉奇怪，秘境时隔多年再次开启，民间自也有消息流传。
只是有些更大的事情他们尚且接触不到，还能安心为自己的生活忙碌。
驼铃声声响，回荡在大漠之中。
李古看向围着阵法站着的十个掌门等的无聊，一边踢沙一边和祁长羽闲聊。
“听说祁云泽那小子遇到食息了？”
对于自家后代遇到危险这件事，祁长羽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皇帝一般都有真龙天子气，食息以生息为食，即便那龙息还没芝麻大，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
“天耀国力强悍，先盯上祁云泽是必然的，北虞有人庇护不必担心，其他大小国你都通知到了吧。”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连阵法、灵器和符箓我都留下来不少，就算他们没办法让那些东西发挥最大的作用，但防身绝对是够了。”
阵法那边有了动静，祁长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快步走了过去。
李古在后面连连摇头：往日天才一朝变成傻瓜，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黯淡的阵法闪了闪，玉凛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昏过去的山海。待看清她身上的伤，玉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能活着从秘境中出来的就算受伤也不会致命，可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了？
第二个出来的人更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上亦是一堆深可见骨的伤。
他脸上有愧疚、庆幸、悲伤……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看的玉凛心头一紧。
把山海交给越流光带过去治疗，玉凛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几个弟子，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门派的。
她揪住一个看起来情况还算好的人沉声问道：“玉凛山的人呢？”
这个修士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清揪住她的人，她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把脸上的血迹都冲淡了些。
“玉凛掌门！”她沾满血和灰的手将玉凛的衣袖抓脏，“秦修士她，她为了救我们，留下自己和蛟龙，救救她！”
祁长羽眼中的笑意慢慢消失，转而染上冷色，他走过去，一把揪住这个修士的衣领，“秦曦月怎么了？”
他语气克制，但里面隐隐的怒气还是把她吓到了，她只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长羽生气鲜少浮于表面，小时皇家的教养也让他从未如此对待过一个女子。
李古吓了一跳，赶忙把他的手掰开，“冷静点，问她问不清楚不还有别人。”
他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好看，平日里一向乐呵呵的他此刻倒是也多了几分凶狠气来。
“谁能把事情说清楚？”
“我。”一个还算冷静的修士站了出来，“我们遇上了一只快要成仙的蛟龙，秦修士为了让我们活下去，选择自己留下殿后。”
人人都重伤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留下殿后，后果大家心知肚明。
祁长羽只听到“轰”的一声，瞬间耳中轰鸣，他思绪纠结在一起，又像脚下黄沙一般从指缝漏出。
脑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片段，全是相貌有着细微差别的秦曦月死去的场景。
敌军的箭矢、快速冲过来的盒子、不再有波动的直线……还有秦曦月送他礼物时的笑。
像是宿命一般，她好像总在花开的最漂亮的时候选择凋零。
就算凋零是宿命，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祁长羽突然冷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向阵法。
越千由就是在此时从阵法中出现，对上祁长羽的视线，他一瞬间感到心虚。
“你是最后一个？”
只一句话便让越千由无地自容，他双手握紧，苦笑一声：“还有一个。”
那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姜子扬也站在一边低着头，他答应过秦父秦母要好好照顾秦曦月，可每次都是秦曦月照顾他。
祁长羽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径直走向阵法。
他下颌紧绷，淡淡的金色灵力在周身环绕，拿着望舒的手骨节泛白。
一缕不让人察觉的深紫色雾气绕在云下宫掌门的耳朵上。
“拦住他！”
只见云下宫掌门身体抖了一下，立刻提剑冲了过去。
祁长羽抬眸，用剑挡下这一击，灵力相撞，顿时，气浪掀起黄沙。几个修为不高的修士心口钝痛，有口难言。
云下宫掌门见祁长羽能接下自己的剑，不免吃惊：“你想做什么？”
“既已知，何须问。”
祁长羽深色从容，瞳孔慢慢染上金色，灵力爬到剑身上，周围的气势猛地一涨，云下宫掌门心中忽的涌上一股惧意。
李古看出不对劲，想要拦住祁长羽，却被他的灵力掀翻在地。
“祁长羽！”
摔在黄沙之上并不痛，可祁长羽若是想进入阵法，那残留下的神力说不定会将他抹杀，那痛苦不亚于凌迟！
他又气又急，想说些什么，可对上祁长羽投过来的眼神，所有话都堵在喉间上不来。
祁长羽想做的事，好像从没有人拦住过。
其他掌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秦曦月救了他们的弟子，有人想去救她，他们还能拦着不成？
玉凛看着僵持的两人，开口问道：“祁长羽，你现在的修为进入秘境，大概率会死。”
祁长羽手腕用力，将云下宫掌门击至十步之外，“是生是死，最后一个出来的必须是秦曦月！”
“如果她死了，你带一具尸体出来又能如何？”
“只要还留有一魂一魄我便会想尽办法救她回来，若不能，她的尸首也不该留在秘境！”
那深紫色的雾气看见那双金色的眸子愈发急躁起来：“拦住他，秦曦月必须死在秘境里！”
言罢，云下宫掌门手上覆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很快就消散不见，他眼露凶光，握紧剑又欲上前阻拦。
“铛！”
剑身相撞，玉凛眼中划过一道剑光。云下宫掌门怒瞪向她，“玉凛掌门这是何意？”
“我玉凛山弟子，生死由己定，赏罚由我判，还轮不到云下宫掌门越俎代庖！”玉凛将云下宫掌门击退，又挥出一道剑气直接斩伤了他拿剑的胳膊，“祁长羽，无论生死，不把秦曦月带出来，你也别出来了！”
“弟子谨遵掌门之令。”
云下宫掌门对着其他掌门长老喊道：“还不拦下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天才送死？”
可这次没人听他的，他还想做些什么，却又被玉凛拦住。
“云下宫想要管我玉凛山弟子，是否得先问过我这个玉凛山掌门？”
云下宫掌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祁长羽走入阵法之中：“你，你……”
祁长羽站在阵法中央，将望舒悬于身前，双手结印不断变化，银白的剑上附上灵力，待他睁眼，一束光柱直冲云天。
一时间狂风大作，地上黄沙却未曾被这能让人脸痛的风扬起，阴云遮天蔽日，刚刚的晴空万里早已消失不见，云层之中隐隐有雷电轰鸣。
狂风聚集，竟搅动这天上阴云成漩涡，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的万物都吞噬。
阵法中金色蔓延渐渐覆盖了之前的阵法，阵文一圈圈散开，是旁人没有见过的。
雷声越来越大，剑落阵中，阵法已成，一道雷电劈了下来，直直落在祁长羽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其余人瞬间离远了些，生怕波及到自己，尤其是云下宫掌门，见到此景脸色瞬间苍白。
他吐出一口血，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痛，他一把握住望舒，让雷电顺着剑身传入阵法之中。
这雷电中蕴含的灵力太过强大，剑上的兽纹镂空铁球突然碎成两半掉在黄沙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祁长羽瞳孔骤缩，跪在地上将那铁球紧紧握在手中，连手心被划破也毫不在意。
不知这雷劈下多少道才停下，天上依旧是阴云压迫。
满是伤口的手往空气中狠狠一抓，再一撕扯，竟直接撕开一道进入秘境的口子。
他撑着剑站起身，一张嘴就是血顺着嘴角往外流，用手背擦了一下，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走进了秘境之中。
阵法之上雷电尚在，就算云下宫掌门想去破坏也不敢，更何况还有人盯着他。
越千由看着阵法，久久才收回视线，他走到玉凛身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掌门，秘境多年未曾打开，这秘境中却有食息存在，其中原因，还请各掌门长老详查。”
——————
血在身下绽开，一点点扩大。
食息摇摇晃晃支起蛟龙这个壳，满身的鳞片被劈了个粉碎，皮肉焦糊一片，甚至骨头都露了出来，此刻连一条小蛇都不如。
可它不在乎，只要把秦曦月的生息都吃掉，哪怕是脱离躯体魂魄的生息都能让它比以前更加强大。
它冲了过去，可还没等它对秦曦月做出什么动作，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这道天雷没有之前劈下来的厉害，它用尽力气勉强躲开，却还是被伤到，周围的深蓝色的雾气更淡了。
“谁！有本事出来！”
它气急败坏，一条乱叫人的疯狗似的大叫。
黑暗里，一个身影缓缓出现，秘境里残存的无形神力不断攻击着他，他却只是看向被血染了大半的石台。
金色的眸子……
食息停住叫喊，立刻从蛟龙的身体里脱离，化作人形想要逃走。
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通体银白的剑刺中了它，将它钉在了石柱之上，它挣扎，但毫无作用。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它的问题。
上面金色的灵力慢慢包裹住它的身体，它扭曲，发出尖锐的惨叫，最后在黑夜里彻底化作虚无。
祁长羽抱起满身伤口的秦曦月，放出神识感知许久，却始终没有感觉到有秦曦月的一魂一魄。
抱着秦曦月的手微微颤抖，他一步一步往石台下走去，眼角滑落下一颗颗泪水，可他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
神力还在攻击他，两人的血一齐滴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想歪延伸。
秦曦月，我带你离开这。
空中，一个身影单手搂住一个魂魄，另一只手捂住魂魄的眼睛。
他看着自动回鞘的望舒笑了笑。
身体先由你保存一阵子。
小分身。
大漠之上有商人行走，见有人在这并不觉奇怪，秘境时隔多年再次开启，民间自也有消息流传。
只是有些更大的事情他们尚且接触不到，还能安心为自己的生活忙碌。
驼铃声声响，回荡在大漠之中。
李古看向围着阵法站着的十个掌门等的无聊，一边踢沙一边和祁长羽闲聊。
“听说祁云泽那小子遇到食息了？”
对于自家后代遇到危险这件事，祁长羽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皇帝一般都有真龙天子气，食息以生息为食，即便那龙息还没芝麻大，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
“天耀国力强悍，先盯上祁云泽是必然的，北虞有人庇护不必担心，其他大小国你都通知到了吧。”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连阵法、灵器和符箓我都留下来不少，就算他们没办法让那些东西发挥最大的作用，但防身绝对是够了。”
阵法那边有了动静，祁长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快步走了过去。
李古在后面连连摇头：往日天才一朝变成傻瓜，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黯淡的阵法闪了闪，玉凛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昏过去的山海。待看清她身上的伤，玉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能活着从秘境中出来的就算受伤也不会致命，可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了？
第二个出来的人更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上亦是一堆深可见骨的伤。
他脸上有愧疚、庆幸、悲伤……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看的玉凛心头一紧。
把山海交给越流光带过去治疗，玉凛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几个弟子，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门派的。
她揪住一个看起来情况还算好的人沉声问道：“玉凛山的人呢？”
这个修士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清揪住她的人，她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把脸上的血迹都冲淡了些。
“玉凛掌门！”她沾满血和灰的手将玉凛的衣袖抓脏，“秦修士她，她为了救我们，留下自己和蛟龙，救救她！”
祁长羽眼中的笑意慢慢消失，转而染上冷色，他走过去，一把揪住这个修士的衣领，“秦曦月怎么了？”
他语气克制，但里面隐隐的怒气还是把她吓到了，她只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长羽生气鲜少浮于表面，小时皇家的教养也让他从未如此对待过一个女子。
李古吓了一跳，赶忙把他的手掰开，“冷静点，问她问不清楚不还有别人。”
他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好看，平日里一向乐呵呵的他此刻倒是也多了几分凶狠气来。
“谁能把事情说清楚？”
“我。”一个还算冷静的修士站了出来，“我们遇上了一只快要成仙的蛟龙，秦修士为了让我们活下去，选择自己留下殿后。”
人人都重伤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留下殿后，后果大家心知肚明。
祁长羽只听到“轰”的一声，瞬间耳中轰鸣，他思绪纠结在一起，又像脚下黄沙一般从指缝漏出。
脑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片段，全是相貌有着细微差别的秦曦月死去的场景。
敌军的箭矢、快速冲过来的盒子、不再有波动的直线……还有秦曦月送他礼物时的笑。
像是宿命一般，她好像总在花开的最漂亮的时候选择凋零。
就算凋零是宿命，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祁长羽突然冷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向阵法。
越千由就是在此时从阵法中出现，对上祁长羽的视线，他一瞬间感到心虚。
“你是最后一个？”
只一句话便让越千由无地自容，他双手握紧，苦笑一声：“还有一个。”
那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姜子扬也站在一边低着头，他答应过秦父秦母要好好照顾秦曦月，可每次都是秦曦月照顾他。
祁长羽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径直走向阵法。
他下颌紧绷，淡淡的金色灵力在周身环绕，拿着望舒的手骨节泛白。
一缕不让人察觉的深紫色雾气绕在云下宫掌门的耳朵上。
“拦住他！”
只见云下宫掌门身体抖了一下，立刻提剑冲了过去。
祁长羽抬眸，用剑挡下这一击，灵力相撞，顿时，气浪掀起黄沙。几个修为不高的修士心口钝痛，有口难言。
云下宫掌门见祁长羽能接下自己的剑，不免吃惊：“你想做什么？”
“既已知，何须问。”
祁长羽深色从容，瞳孔慢慢染上金色，灵力爬到剑身上，周围的气势猛地一涨，云下宫掌门心中忽的涌上一股惧意。
李古看出不对劲，想要拦住祁长羽，却被他的灵力掀翻在地。
“祁长羽！”
摔在黄沙之上并不痛，可祁长羽若是想进入阵法，那残留下的神力说不定会将他抹杀，那痛苦不亚于凌迟！
他又气又急，想说些什么，可对上祁长羽投过来的眼神，所有话都堵在喉间上不来。
祁长羽想做的事，好像从没有人拦住过。
其他掌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秦曦月救了他们的弟子，有人想去救她，他们还能拦着不成？
玉凛看着僵持的两人，开口问道：“祁长羽，你现在的修为进入秘境，大概率会死。”
祁长羽手腕用力，将云下宫掌门击至十步之外，“是生是死，最后一个出来的必须是秦曦月！”
“如果她死了，你带一具尸体出来又能如何？”
“只要还留有一魂一魄我便会想尽办法救她回来，若不能，她的尸首也不该留在秘境！”
那深紫色的雾气看见那双金色的眸子愈发急躁起来：“拦住他，秦曦月必须死在秘境里！”
言罢，云下宫掌门手上覆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很快就消散不见，他眼露凶光，握紧剑又欲上前阻拦。
“铛！”
剑身相撞，玉凛眼中划过一道剑光。云下宫掌门怒瞪向她，“玉凛掌门这是何意？”
“我玉凛山弟子，生死由己定，赏罚由我判，还轮不到云下宫掌门越俎代庖！”玉凛将云下宫掌门击退，又挥出一道剑气直接斩伤了他拿剑的胳膊，“祁长羽，无论生死，不把秦曦月带出来，你也别出来了！”
“弟子谨遵掌门之令。”
云下宫掌门对着其他掌门长老喊道：“还不拦下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天才送死？”
可这次没人听他的，他还想做些什么，却又被玉凛拦住。
“云下宫想要管我玉凛山弟子，是否得先问过我这个玉凛山掌门？”
云下宫掌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祁长羽走入阵法之中：“你，你……”
祁长羽站在阵法中央，将望舒悬于身前，双手结印不断变化，银白的剑上附上灵力，待他睁眼，一束光柱直冲云天。
一时间狂风大作，地上黄沙却未曾被这能让人脸痛的风扬起，阴云遮天蔽日，刚刚的晴空万里早已消失不见，云层之中隐隐有雷电轰鸣。
狂风聚集，竟搅动这天上阴云成漩涡，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的万物都吞噬。
阵法中金色蔓延渐渐覆盖了之前的阵法，阵文一圈圈散开，是旁人没有见过的。
雷声越来越大，剑落阵中，阵法已成，一道雷电劈了下来，直直落在祁长羽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其余人瞬间离远了些，生怕波及到自己，尤其是云下宫掌门，见到此景脸色瞬间苍白。
他吐出一口血，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痛，他一把握住望舒，让雷电顺着剑身传入阵法之中。
这雷电中蕴含的灵力太过强大，剑上的兽纹镂空铁球突然碎成两半掉在黄沙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祁长羽瞳孔骤缩，跪在地上将那铁球紧紧握在手中，连手心被划破也毫不在意。
不知这雷劈下多少道才停下，天上依旧是阴云压迫。
满是伤口的手往空气中狠狠一抓，再一撕扯，竟直接撕开一道进入秘境的口子。
他撑着剑站起身，一张嘴就是血顺着嘴角往外流，用手背擦了一下，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走进了秘境之中。
阵法之上雷电尚在，就算云下宫掌门想去破坏也不敢，更何况还有人盯着他。
越千由看着阵法，久久才收回视线，他走到玉凛身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掌门，秘境多年未曾打开，这秘境中却有食息存在，其中原因，还请各掌门长老详查。”
——————
血在身下绽开，一点点扩大。
食息摇摇晃晃支起蛟龙这个壳，满身的鳞片被劈了个粉碎，皮肉焦糊一片，甚至骨头都露了出来，此刻连一条小蛇都不如。
可它不在乎，只要把秦曦月的生息都吃掉，哪怕是脱离躯体魂魄的生息都能让它比以前更加强大。
它冲了过去，可还没等它对秦曦月做出什么动作，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这道天雷没有之前劈下来的厉害，它用尽力气勉强躲开，却还是被伤到，周围的深蓝色的雾气更淡了。
“谁！有本事出来！”
它气急败坏，一条乱叫人的疯狗似的大叫。
黑暗里，一个身影缓缓出现，秘境里残存的无形神力不断攻击着他，他却只是看向被血染了大半的石台。
金色的眸子……
食息停住叫喊，立刻从蛟龙的身体里脱离，化作人形想要逃走。
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通体银白的剑刺中了它，将它钉在了石柱之上，它挣扎，但毫无作用。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它的问题。
上面金色的灵力慢慢包裹住它的身体，它扭曲，发出尖锐的惨叫，最后在黑夜里彻底化作虚无。
祁长羽抱起满身伤口的秦曦月，放出神识感知许久，却始终没有感觉到有秦曦月的一魂一魄。
抱着秦曦月的手微微颤抖，他一步一步往石台下走去，眼角滑落下一颗颗泪水，可他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
神力还在攻击他，两人的血一齐滴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想歪延伸。
秦曦月，我带你离开这。
空中，一个身影单手搂住一个魂魄，另一只手捂住魂魄的眼睛。
他看着自动回鞘的望舒笑了笑。
身体先由你保存一阵子。
小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