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徐雁夹了一大筷子咸菜放在嘴里,忍不住就吐了出来,好咸!

    卫德仁也紧张了一下:“雁儿,哪里不舒服?”

    徐雁委委屈屈地含着一汪眼泪,将落不落的,“这咸菜太咸了……”

    卫德仁心疼地说道:“慧珠,你要学会善良友爱!雁儿怀孕,你得对她好一些,可以做点孕妇能吃的菜吗?”

    卫德仁长得好,白面书生,不然原身当时也不会挑他了。若是原身听到俊秀的夫君劝导,一定是忙不迭地认错,并想法回娘家挤一些来贴补。

    祝乐知道二人之间的事,不立马打上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对于两人的得寸进尺很是不以为然,摊手道,“我没钱啊!我的闺蜜我也心疼啊!要不这样,雁儿,你的房租钱交给娘,将饭菜钱给我,只要钱够,你想一天吃三顿肉都没有问题!那我就不用去帮嫂子了,一日三餐将你侍候好!”

    郑氏脸色一沉:“说什么呢!明早赶紧早点去上工!早学会了早挣钱!”

    徐雁小心地看了一眼郑氏,弱弱地说道:“慧珠,钱我都给了伯母了。”

    祝乐面色不变,解释道:“夫君,这和你们读书人一样,没钱就读不了书啊。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过你放心,今日之后,就不用我做饭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卫德仁看着她娘,郑氏一脸阴郁地说道:“慧珠,雁儿是你的姑娘妹,你把她招过来的,你不招待她,还真要夫家出钱给你的姑娘妹啊?天下哪里有这种道理?”

    旧事再提,还不嫌恶心人?

    祝乐对徐雁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住啊,雁子。是我娘要赶你走,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看看,哪里还有房子要租的?或者你回娘家也可。反正你会做锈帕养活自己,自己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好的没事?看我多为你着想?”

    徐雁小声哭泣:“慧珠,是我的错。是我厚脸皮,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我夫家人不要我,娘家人不要我,我也不连累你了,我现在就走。谁让我孩子他爹不爱,奶奶爷爷不喜。这天下多我母子两人不多,少我两人不少……”

    说着就起身准备捂脸准备走了。

    卫德仁狠狠地盯了祝乐:“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不知道积德?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说完,出门就去追徐雁。

    人走了,郑氏马着脸数落道:“德仁说得不错,生不出孩子,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少坏事。你不积德就算了,原本我以为你带了雁子回来,是积德,是想沾点喜气,谁知道你这么小气恶毒,雁子那么大的肚子出去,没有亲人,能活吗?

    你去镇上听听,大家是怎么说的?因为德仁已经二十三了,还没有后,多少人笑话我们?无后为大,我们顶着多大的压力,没有休你,没有纳妾,你还不知道感恩!

    雁儿住在这里,还知道每日做锈帕,把钱交给我,你呢?你可交一文钱到家里来?”

    祝乐捂住胸口,这是程慧珠愤怒的情绪:“娘,明明是你自己嫌弃徐雁白吃白喝的,我这不是好心让她走吗?她毕竟是外人,不能因为她,破坏了咱家的和睦温馨气氛呀。再说了,没有休妻,是因为仁慈吗?没有纳妾,真是因为大义吗?因为什么,你们心里没数吗?

    再说,程德仁能考上秀才,还不是我哥出钱资助的。没有我哥,程德仁能考上秀才吗?德仁书房里的书,都是我的嫁妆呢,那书可是不便宜的!”

    郑氏大怒,“我儿子能考上秀才,是靠他自己,关你哥什么事?再说了,书放在那里不能吃,还不能让人看看?看了又不会少。”

    祝乐也不客气,摊手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哥借给你家儿子考秀才的十两银子,还来!”

    郑氏心虚地避开:“什么十两银子,那是你哥资助的。没有说借。”

    “不还银子是吧?那别指望我在你家做牛做马!”祝乐说着,就回到原来的房间,现徐雁住的房间。

    身后还有郑氏的骂声传来:“你滚就滚,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不下蛋的鸡还占着坑!”

    骂就骂呗,又不会少一块肉。今日忙了大半天,很困了。

    爬上软和的床,盖上暖融融的被褥,比原来杂物房里床不知暖和了多少。这是原主的陪嫁,被褥是绸的,软舒舒的很滑润。先前便宜了徐雁,现在祝乐可没有这么好心。

    郑氏见到人回房了,也小声了,她怕隔壁的陶氏听到,读书人名声很重要,她不能坏了儿子的事情。何况明早儿媳还要一早还要去学做生意。郑氏想得好,儿媳学会做生意,就可以帮衬着家里了。她不认为儿媳反常,这么几年家里头偶尔吵一架也正常。吵过以后,儿媳总会愧疚,更勤快地从娘家扒拉东西回来?

    看到厨房里的一堆碗筷,和水缸里不多的水,郑氏有些累,家里一个二个地吃完就走,合着就等她洗碗了吧?程慧珠是这样,郑氏借着擦桌子的功夫,看了院子外的两人,想了想,还是出去一趟稳妥。

    外面儿子正在柔声安慰徐雁,郑氏走近看见抽抽噎噎的徐雁,不自在道:“你们注意一点儿,屋子里慧珠还在,外面还有邻居,有事进去说。”

    郑氏点了一下,就见儿子在给徐雁使眼色,徐雁进屋没见到程慧珠,跟着卫德仁进了书房。

    郑氏洗了碗筷,收拾停当,没看到老头子,想来是已经回了铺子里。也就自己出了院门,回了铺子。

    书房中,卫德仁坐在靠墙的床上,徐雁柔弱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早已不哭。

    “雁儿,等明日我将最近抄好的书交给书肆,拿到银子,我就给你买枝银钗。”卫德仁嘴里哄着徐雁,一只手却不安分地伸到衣中。

    徐雁握住他的手,踌躇道:“还不到三月,不能乱动。”

    卫德仁有些动情,轻抚徐雁的手道:“雁儿,柳下惠怀中的一定是个丑女,如若是如雁儿这般娇美动人,焉能坐怀不乱?”

    徐雁微微有些脸红,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善解人意道:“卫公子可不能将自己憋坏了,如若不嫌弃,小女子亲口亲手为公子纾解难忍。”

    卫德仁自然甘之如饴地接受了佳人的提议。

    许是睡得太早,半夜口渴,祝乐半夜起床喝水。恍惚间觉得夜间没有听到扣门声,借着月色开了杂物房的门,里面没人,郑氏的房间没有人。

    翌日,祝乐起床,烧了热水洗漱完,准备离开时,看到徐雁披头散发地站在房间门口打招呼:“慧珠,我今日起来晚了。我先叠下被褥。”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被褥已经整理好,昨晚我睡的这个房间。”

    徐雁的脸上有一瞬间慌乱,看对方盯着她,轻拍脑袋说道:“看我睡糊涂了。昨晚我做锈活晚了些,进不了屋,拍了一会儿,你没开门,我就到杂物房睡了。我现在去收拾。”

    说着,就迈腿准备离开。

    祝乐在后面说道:“嗯,我搬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以后你就睡那间杂物房吧!”

    徐雁顿住脚步,回头露出不解的神情,婉转又像想通了似的,声音却有些低落:“好,原本说好的就是我住那间房的。”

    祝乐道:“斗米恩升米仇,雁子,我不想和你成为仇人。”

    徐雁脸色一变,难道?慧珠她知道了?

    祝乐出了门往程家走。

    李秀芸已经买好了肉回来了,有三十多斤。

    “嫂子,这恐怕有些不够,咱再买一些吧?今日还早,按照昨日的石头,咱们今日至少能卖五十斤肉吧?”祝乐道。

    “那好!大不了,卖不完咱们走街串户叫卖,你不知道啊,别看我三哥现在有铺子有院子,原来我家没钱的时候……”

    祝乐就喜欢和这样爽朗的人一起做生意。调好了卤料,将肉放到锅里先卤着,李秀芸看着火。祝乐自己背着背篼再去买一些。

    祝乐背着一背篼肉和菜回来的时候,第一锅卤肉也差不多好了。李秀芸捞出放到桶里,再将刚买的肉洗净放到锅中。

    “妙妙,过来吃包子。”祝乐看到揉着眼睛的侄女在门口,招手道。

    “我在瓦罐里偎了粥的,包子你自己吃就是了。”

    祝乐道:“我买得多,大家都有!”

    “刚挣了几个钱,就被你造没了。”李秀芸往灶膛里塞了一把火,拉着女儿去洗脸。

    “嫂子,包子而已,以后咱们每日都有肉吃!”祝乐将还是热乎乎的包子拿出来,装在碗里,又将先前卤好的猪耳朵切了一些放在盘子里,端上桌子。

    李秀芸见小姑子切的是便宜的猪耳朵,忍了忍,才没有开口批评。给女儿洗完了脸,李秀芸让她去叫书房里的爹吃饭。

    卤肉,包子,粥。

    祝乐夹了一片肉给侄女,“妙妙,尝尝,好吃吗?”

    妙妙将肉仔细咬了,吞下去,回答:“姑姑,好吃的!咱们真的每日都能吃到肉吗?”

    “那你得跟着姑姑呀!来,和我一起说:跟着姑姑有肉吃!”

    妙妙清脆的童音细细地说道:“跟着姑姑有肉吃!”

    一桌子上欢声笑语。

    吃过饭,简单地收拾下,第二锅卤肉也做好了,姑嫂两人抬着桶出门,妙妙跟在一旁,迈着小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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