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竹桃桃上下打量他们，狐疑地问道：“你们……难道是伐木工吗？”
带着电锯，又穿得黑不溜秋的严实得紧，还带着个大帽子，和电视上的伐木工长得一模一样。
但这种情况下，对面的两人也没有任何心情回答了，愣了几秒后，啊的一声将手里的工具拿起，一个哇哇跑走，一个对着他们举起电锯。
“鬼啊！别过来，我砍死你们！”
一般人看到鬼会吓到腿软，那是因为一切恐惧源于武力不足，但是如今他手中有电锯这一大利器，哪怕再怕也拥有反击的勇气。
眼下这人就是如此，拿着电锯对着他们面前的空气一顿乱砍，试图让他们窒息而死。
这电锯能不能伤到鬼另说，但是三只妖怪肯定不是什么鬼怪的。当电锯砍过来的那一刻，竹桃桃直接使用妖力，在电锯落下前将它控制住，飞离人类的掌控，飘在半空中。
看着手中的武器飞走，那位本想奋力反击的人类顿时吓得腿软了，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压住了一片茂盛的灌木杂草。
而那三个身影趁他倒地居然都弯了弯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两个小孩子看着还好，一个赛一个可爱，但是那个成年人模样的，看到自己的目光转向他，他微微一笑，整个嘴裂开，头也逐渐变成了一个豹子的模样，张着血盆大口对他露出尖锐的两颗獠牙。
“啊啊啊，别！别吃我。呜哇，我上有老……”这恐怖的一幕让他吓得抱住自己的头就是痛哭，听得黑老师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黑老师连忙喊住他让他闭嘴，自己又快步走到前面去，将那个暗戳戳已经爬了一段距离的另一人也拎了回来。
将两人放在一起，三只妖怪呈三角形包围的趋势环绕他们。
竹桃桃率先开口：“回答问题就不吃你，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两人听到回答问题就不会被吃掉，争先恐后地回答：“我们就是想来这里做一个基地，不是伐木工，我们不是来砍树，不砍竹子的。”
郁涞疑惑地问道：“你的基地用来做什么？”
“呃这……”其中一人还有些迟疑，另一个被黑老师豹子脸吓过的人则想都没想回答道：“我们听说这附近有小熊猫，可以抓一点卖到国外去，最近小熊猫的价钱上涨的好快。”
竹桃桃闻言小小的眉头一皱，生气地拍自己的大腿，“可恶，这附近就我这一只小熊猫，竟然是想来抓我的！”
黑老师倒觉得不一定，他低头思索，缓缓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一个小熊猫火了吗，还是动物园的，再加上本来陵城这边边境走私动物的就多，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你，是那只小熊猫。”
黑老师说完，并没有得到两个孩子的回应，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们正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自己，眼神仿佛在说，“这人好像个傻子。”
他眼珠子一转，猜道：“不会那只小熊猫就是她吧？”
他指着竹桃桃问郁涞，郁涞轻轻点了点脑袋。
“嘶，”黑老师倒吸一口气，又摸着下巴打量竹桃桃，“我也看过那些视频，那小熊猫呆头呆脑的不像是妖怪啊。”
竹桃桃对他翻了个白眼，抬起小脚在他的脚上踩了几下，换来黑老师的痛呼声才收回脚，继续问那两个人，“那你们平时也会来这边抓小动物吗？”
那两人齐齐摇头，“我们都是在网上看到别人说这边有小熊猫才过来的，平时都在别的地方抓。”
他们就是想来这边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小熊猫去卖，也能捉一点别的动物，好歹能赚一点钱。
没想到刚过来，正觉得这片竹林很适合做他们之后的补给站，动作还没开始呢，就被着三人抓了个正着。
早知会这样，还不如继续待在他们之前的额地方呢，虽然都不是珍贵动物，好歹不会引来什么妖怪，顶多引来警察。
他们畏缩在一起，脑子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
看他们这幅样子，竹桃桃一时间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才好，绑在这里，深山老林的，这边还有不少毒蛇，咬到了就不好了。
“原来是动物贩子，不过走私动物这件事也不归妖怪管，”黑老师对竹桃桃说道：“把他们两个绑起来送派出所吧，该怎么样让警察那边来决定。”
郁涞也觉得这样更好，他们毕竟只是个小孩，也不好处理他们。
竹桃桃对黑老师微微一笑，先对那两人施展了一个定身的术法，又拉住他的手，继续往竹子那边去。
“我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找到了之后再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去也行。”
她重新打开洞天福地，想将黑老师和郁涞重新拉进去，被黑老师死命拦住。
黑老师：“不行了，我现在受不了一点文字冲击。”
他反拉住两个小孩，将孩子们一左一右地拎起来，“改天，改天再过来也一样，反正现在你们都知道我身份了，我也懒得跑。”
黑老师成年人的臂力，在不动用妖力的情况下，两个小孩压根不是对手。
竹桃桃无奈只能放弃，回去找了几本书带在身上，准备回去了继续查。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根麻绳，将那两个动物贩子绑起来，牵住绳结的一头带着他们往山下走。
竹桃桃还记得自己得赶快回去找到张瑶清，免得她去医院找不到人，又闹出事情。
上山的时候大家你追我赶的没有注意时间，下山的路程就显得漫长了些。
黑老师拉着两个人，满头大汗将他身上的短袖都汗湿了，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山头，他望着远方无边际的大山，感到心都要碎了。
“你的方向对吗？我怎么感觉我们在沿着国境边界爬山呢？”
他忍不住问在最前面带路的竹桃桃，可怜他一只生活在草原上的豹子，从来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如今每一步都要他的命一般。
秋意渐浓，山路上都是飘落的落叶，踩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滑出一段距离，黑老师就没爬过什么山，走在路上小心翼翼的，每根脚指头都在用力抓着地面。
为什么说是脚指头呢，因为他在之前变回原型逃离竹桃桃的时候早已把鞋丢了，只能光着脚在山间行走。
前方的竹桃桃没有回头理他，一蹦一跳的从小路上下去，很快就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平路上。
平路过去是一条河，有桥相连，桥对面依然是山，不过再往那边看去依稀可见村房的影子。
看到村房，黑老师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一个动物贩子身上，正想好好休息，郁涞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余人都侧耳倾听，尤其是在场两个纯人类，他们更是竖着耳朵听，但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满耳都是这山林之中虫鸣鸟叫和风呼啸过后树林婆娑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奇怪声音出现。
黑老师的耳朵上下耸动，咦了一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这话成功让他身上的人抖了一下，差点把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就在黑老师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对这人进行一番教育的时候，竹桃桃忽然惊叫一声，“是妈妈！”
她刚刚侧耳听了好一会，听见那些念词让她觉得很熟悉，正是前段时间杨桢让她学的那些仪式动作和要吟唱的歌曲。
杨桢在附近，祠堂也在这里。
竹桃桃回头看身后的山，在心里估量着祠堂的距离。
离她的山头很近，只是她向来不会往这边人类的边界跑，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之前还怀疑过这边有师父留下来的结界，如今都到了这里，自然更要去看看。
“郁涞，黑……”她转身看向两人，却在黑老师身上顿住了。
黑老师瞬间便明白了她为什么卡住了，拍着胸脯道：“我是一只黑豹，本名也叫黑豹。”
郁涞发出诚恳地吐槽：“好随便的取名。”
黑老师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和你们一样，有父母有师父的，我可是在动物园成精的，还是妖怪事务所先发现我的。”
竹桃桃哼了一声，稚嫩的童音里充满了可惜，“你都是他们找上门，我们还得到处找他们。”
黑老师挥了挥手，“你赶紧去吧，你不是在网上很火？说不定他们看到了就能发现你也是个妖怪，跑来找你了。”
竹桃桃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术法这么好，没有人能看出来我是妖怪。”
*
祠堂。
竹桃桃一路循着声音中找到祠堂，所谓祠堂，其实只是建在半山腰处的一个非常隐蔽的房屋，正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祠堂两字。
周围的树木高大，林荫遮蔽大半天空，路上都没有一条路，看上去荒废已久。
屋子里的吟唱声已经停歇，偶尔只有铃铛的动静传出来。
竹桃桃变回原型，跳上祠堂的窗户，透过老式的纸糊窗户，能勉强看到里面有个穿着长袍的身影正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悄悄控制窗户开了条缝，趁着里面的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杨桢手上戴着一串珠子，穿着一件很宽松又破旧的袍子，闭着眼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的一幅画像念念有词。
竹桃桃悄无声息地隐身靠近，抬头就见到那副画上的内容，是一只小熊猫在竹林间嬉戏的图。
带着电锯，又穿得黑不溜秋的严实得紧，还带着个大帽子，和电视上的伐木工长得一模一样。
但这种情况下，对面的两人也没有任何心情回答了，愣了几秒后，啊的一声将手里的工具拿起，一个哇哇跑走，一个对着他们举起电锯。
“鬼啊！别过来，我砍死你们！”
一般人看到鬼会吓到腿软，那是因为一切恐惧源于武力不足，但是如今他手中有电锯这一大利器，哪怕再怕也拥有反击的勇气。
眼下这人就是如此，拿着电锯对着他们面前的空气一顿乱砍，试图让他们窒息而死。
这电锯能不能伤到鬼另说，但是三只妖怪肯定不是什么鬼怪的。当电锯砍过来的那一刻，竹桃桃直接使用妖力，在电锯落下前将它控制住，飞离人类的掌控，飘在半空中。
看着手中的武器飞走，那位本想奋力反击的人类顿时吓得腿软了，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压住了一片茂盛的灌木杂草。
而那三个身影趁他倒地居然都弯了弯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两个小孩子看着还好，一个赛一个可爱，但是那个成年人模样的，看到自己的目光转向他，他微微一笑，整个嘴裂开，头也逐渐变成了一个豹子的模样，张着血盆大口对他露出尖锐的两颗獠牙。
“啊啊啊，别！别吃我。呜哇，我上有老……”这恐怖的一幕让他吓得抱住自己的头就是痛哭，听得黑老师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黑老师连忙喊住他让他闭嘴，自己又快步走到前面去，将那个暗戳戳已经爬了一段距离的另一人也拎了回来。
将两人放在一起，三只妖怪呈三角形包围的趋势环绕他们。
竹桃桃率先开口：“回答问题就不吃你，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两人听到回答问题就不会被吃掉，争先恐后地回答：“我们就是想来这里做一个基地，不是伐木工，我们不是来砍树，不砍竹子的。”
郁涞疑惑地问道：“你的基地用来做什么？”
“呃这……”其中一人还有些迟疑，另一个被黑老师豹子脸吓过的人则想都没想回答道：“我们听说这附近有小熊猫，可以抓一点卖到国外去，最近小熊猫的价钱上涨的好快。”
竹桃桃闻言小小的眉头一皱，生气地拍自己的大腿，“可恶，这附近就我这一只小熊猫，竟然是想来抓我的！”
黑老师倒觉得不一定，他低头思索，缓缓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一个小熊猫火了吗，还是动物园的，再加上本来陵城这边边境走私动物的就多，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你，是那只小熊猫。”
黑老师说完，并没有得到两个孩子的回应，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们正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自己，眼神仿佛在说，“这人好像个傻子。”
他眼珠子一转，猜道：“不会那只小熊猫就是她吧？”
他指着竹桃桃问郁涞，郁涞轻轻点了点脑袋。
“嘶，”黑老师倒吸一口气，又摸着下巴打量竹桃桃，“我也看过那些视频，那小熊猫呆头呆脑的不像是妖怪啊。”
竹桃桃对他翻了个白眼，抬起小脚在他的脚上踩了几下，换来黑老师的痛呼声才收回脚，继续问那两个人，“那你们平时也会来这边抓小动物吗？”
那两人齐齐摇头，“我们都是在网上看到别人说这边有小熊猫才过来的，平时都在别的地方抓。”
他们就是想来这边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小熊猫去卖，也能捉一点别的动物，好歹能赚一点钱。
没想到刚过来，正觉得这片竹林很适合做他们之后的补给站，动作还没开始呢，就被着三人抓了个正着。
早知会这样，还不如继续待在他们之前的额地方呢，虽然都不是珍贵动物，好歹不会引来什么妖怪，顶多引来警察。
他们畏缩在一起，脑子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
看他们这幅样子，竹桃桃一时间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才好，绑在这里，深山老林的，这边还有不少毒蛇，咬到了就不好了。
“原来是动物贩子，不过走私动物这件事也不归妖怪管，”黑老师对竹桃桃说道：“把他们两个绑起来送派出所吧，该怎么样让警察那边来决定。”
郁涞也觉得这样更好，他们毕竟只是个小孩，也不好处理他们。
竹桃桃对黑老师微微一笑，先对那两人施展了一个定身的术法，又拉住他的手，继续往竹子那边去。
“我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找到了之后再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去也行。”
她重新打开洞天福地，想将黑老师和郁涞重新拉进去，被黑老师死命拦住。
黑老师：“不行了，我现在受不了一点文字冲击。”
他反拉住两个小孩，将孩子们一左一右地拎起来，“改天，改天再过来也一样，反正现在你们都知道我身份了，我也懒得跑。”
黑老师成年人的臂力，在不动用妖力的情况下，两个小孩压根不是对手。
竹桃桃无奈只能放弃，回去找了几本书带在身上，准备回去了继续查。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根麻绳，将那两个动物贩子绑起来，牵住绳结的一头带着他们往山下走。
竹桃桃还记得自己得赶快回去找到张瑶清，免得她去医院找不到人，又闹出事情。
上山的时候大家你追我赶的没有注意时间，下山的路程就显得漫长了些。
黑老师拉着两个人，满头大汗将他身上的短袖都汗湿了，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山头，他望着远方无边际的大山，感到心都要碎了。
“你的方向对吗？我怎么感觉我们在沿着国境边界爬山呢？”
他忍不住问在最前面带路的竹桃桃，可怜他一只生活在草原上的豹子，从来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如今每一步都要他的命一般。
秋意渐浓，山路上都是飘落的落叶，踩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滑出一段距离，黑老师就没爬过什么山，走在路上小心翼翼的，每根脚指头都在用力抓着地面。
为什么说是脚指头呢，因为他在之前变回原型逃离竹桃桃的时候早已把鞋丢了，只能光着脚在山间行走。
前方的竹桃桃没有回头理他，一蹦一跳的从小路上下去，很快就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平路上。
平路过去是一条河，有桥相连，桥对面依然是山，不过再往那边看去依稀可见村房的影子。
看到村房，黑老师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一个动物贩子身上，正想好好休息，郁涞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余人都侧耳倾听，尤其是在场两个纯人类，他们更是竖着耳朵听，但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满耳都是这山林之中虫鸣鸟叫和风呼啸过后树林婆娑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奇怪声音出现。
黑老师的耳朵上下耸动，咦了一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这话成功让他身上的人抖了一下，差点把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就在黑老师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对这人进行一番教育的时候，竹桃桃忽然惊叫一声，“是妈妈！”
她刚刚侧耳听了好一会，听见那些念词让她觉得很熟悉，正是前段时间杨桢让她学的那些仪式动作和要吟唱的歌曲。
杨桢在附近，祠堂也在这里。
竹桃桃回头看身后的山，在心里估量着祠堂的距离。
离她的山头很近，只是她向来不会往这边人类的边界跑，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之前还怀疑过这边有师父留下来的结界，如今都到了这里，自然更要去看看。
“郁涞，黑……”她转身看向两人，却在黑老师身上顿住了。
黑老师瞬间便明白了她为什么卡住了，拍着胸脯道：“我是一只黑豹，本名也叫黑豹。”
郁涞发出诚恳地吐槽：“好随便的取名。”
黑老师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和你们一样，有父母有师父的，我可是在动物园成精的，还是妖怪事务所先发现我的。”
竹桃桃哼了一声，稚嫩的童音里充满了可惜，“你都是他们找上门，我们还得到处找他们。”
黑老师挥了挥手，“你赶紧去吧，你不是在网上很火？说不定他们看到了就能发现你也是个妖怪，跑来找你了。”
竹桃桃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术法这么好，没有人能看出来我是妖怪。”
*
祠堂。
竹桃桃一路循着声音中找到祠堂，所谓祠堂，其实只是建在半山腰处的一个非常隐蔽的房屋，正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祠堂两字。
周围的树木高大，林荫遮蔽大半天空，路上都没有一条路，看上去荒废已久。
屋子里的吟唱声已经停歇，偶尔只有铃铛的动静传出来。
竹桃桃变回原型，跳上祠堂的窗户，透过老式的纸糊窗户，能勉强看到里面有个穿着长袍的身影正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悄悄控制窗户开了条缝，趁着里面的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杨桢手上戴着一串珠子，穿着一件很宽松又破旧的袍子，闭着眼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的一幅画像念念有词。
竹桃桃悄无声息地隐身靠近，抬头就见到那副画上的内容，是一只小熊猫在竹林间嬉戏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