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德拉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他在休息室里大骂“穆迪”。艾莉不关心他骂不骂“穆迪”,她主要关心的是邓布利多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今天的黑魔防照常上课。

    艾莉有些心慌,按照小巴蒂那种疯子般的性格,艾莉不确定她能不能活着走出教室。

    “怎么办啊,潘西?”艾莉苦恼地求助潘西。

    “要不你去斯内普教授那躲躲?”潘西支招。

    这躲得了一时多不了一世啊!总不能一直不去上课吧?再说小巴蒂要是想整她肯定还是能找到别的机会的。

    “算了,算了,在霍格沃兹他肯定不敢搞出人命的!”艾莉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拿上自己的课本。

    教室里,“穆迪”还没到,艾莉挑了一个不那么显眼又接近教室门的位置。

    门外熟悉的木腿声由远及近,像索命曲一般敲击着艾莉的耳膜。她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企图让“穆迪”看不见她。

    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座位是不显眼的。

    “穆迪”刚走上讲台就环视了一圈教室,最终目光锁定在艾莉身上。

    “艾莉.波特。”他缓缓叫出这个名字。

    艾慢慢站起身,一边坐着的德拉科担忧地攥着她的手。

    “上前来,演示你对夺魂咒抵御练习的成果。”他不怀好意地说。

    他不可能在课堂上做出什么的!艾莉在内心不停地安慰自己,在一众担忧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走上讲台。

    “很好。”他低声说,声音像一条毒蛇。

    “穆迪”利索地将夺魂咒甩在艾莉身上。

    好像在一瞬间内,体内的魂魄离开了自己,恍恍惚惚的。意识深处,是忽大忽小的充满蛊惑的声音:“跳上桌子,跳上桌子!”

    这个夺魂咒,与之前阿不福思用在她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阿不福思的,是温和的,而现在,是凶恶的,仿佛要是不去执行命令,下一秒就会被无情地撕碎。

    艾莉头疼欲裂,她不想服从命令,却又抵御不了抗拒命令的痛苦。

    她微微弯下膝盖,蓄力,腾空。但是在半空中,在她即将落到桌面上时,指令,换了。

    “不要跳上桌子,不要跳上桌子!”指令想冰冷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在她耳边低语。

    惯性使她向前滑翔,而服从使她违心地,绝望地,无法控制自己地,远离桌子。

    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也使她清醒了过来,剧烈的疼痛使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艾莉!”哈利?德拉科?还是潘西?

    这都不重要了,艾莉只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向医务室的方向奔去。

    她被安置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给她作着检查,之后急匆匆地塞给德拉科一瓶魔药,又赶向下一个病床了。

    她嘴里还在抱怨着:“怎么今天受伤的人这么多?还都骨折了?我要和邓布利多好好说说,这黑魔法防御课是怎么上的?”

    德拉科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将魔药喂给艾莉。

    意识恍惚的艾莉顺从地喝下了所有的魔药。

    喝完魔药本该开始好转的艾莉却恶化了伤势,再次给艾莉检查完的庞弗雷夫人眉头紧缩:“又是这样?为什么呢?”

    德拉科慌乱地问:“怎么了?艾莉怎么了?”

    庞弗雷摇头:“不好说,骨裂的裂纹越来越大了,甚至有往骨折的趋势发展。”

    德拉科垂下头,手轻轻附在艾莉手上。艾莉的额头已经应为疼痛附上了一层冷汗。

    “你们黑魔法防御课上到底上了什么?”庞弗雷夫人严肃地问,“几乎所有人都这样。”

    德拉科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夺魂咒。”

    庞弗雷夫人一惊,手上的魔药瓶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碎玻璃撒了一地,黄绿色的魔药慢慢在医务室的地板上扩散,腥涩的魔药味若隐若无地钻入庞弗雷和德拉科的鼻子里。

    庞弗雷夫人的表情先是由震惊转为错愕最后再变为严肃。

    她利落地将地上的残局收拾掉,再嘱咐德拉科:“去让斯内普教授熬些修复剂过来,再去通知邓布利多过来!”

    德拉科虽然不明白,但也看出了事态的严峻,一刻不敢耽搁地飞奔向地窖。

    庞弗雷夫人给艾莉和其余几个学生用了几个镇定魔咒,勉强稳定住了病情恶化。然后她拿起一个学生床头柜上的魔药瓶,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未喝完的魔药。她神情严肃地走进了内室。

    德拉科很快就完成了庞弗雷夫人交代的任务,然后他和邓布利多一起通过福克斯去了医务室。

    邓布利多将德拉科留在病房里配着艾莉,自己走进了内室找庞弗雷夫人。

    德拉科不关心他们在讨论什么,搬了个小凳坐在艾莉病床旁,心疼地一点一点擦去艾莉额头上的汗珠。

    “艾莉怎么了?”一个德拉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不关你事。”他不耐烦地说。

    奥斯汀到也拿了个板凳坐在艾莉病床旁,德拉科气愤地瞪着他:“你在这干嘛?”

    “我来看艾莉啊。”

    “艾莉不需要你看!”德拉科抑着怒火说。

    奥斯汀不理他,动手帮艾莉掖被子。

    德拉科一把拍开他的手:“这件事由我这个男朋友来做就可以了!”

    他还特地加重了“男朋友”的读音。

    奥斯汀手一僵,表情怪异,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嘲笑:“男朋友?你?”

    “对!”德拉科找到了炫耀的资本,骄傲地昂起头,“艾莉的男朋友就是我!”

    奥斯汀的心变得很沉很沉,喉咙眼里像是堵了什么,但他却什么也不好说,也只能佯装淡定地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好,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颓然加到:“祝你们幸福。”

    他落寞地走向门口,德拉科冲着他的背影喊到:“不用你祝福我们也会幸福的!”

    奥斯汀的脚步停了几秒,又加快走了出去,彻底消失在德拉科视线里。

    赶走情敌的喜悦并不能代替担忧。

    他捧着艾莉的手,忿忿地骂着“穆迪”:“该死的穆迪!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梅林的长筒袜!他怎么敢惹一个马尔福?!”

    此时斯内普也带着新熬好的魔药来了医务室,德拉科眼疾手快地轻轻放下艾莉的手。

    斯内普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魔药塞给他一瓶,再将其余魔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也进内室去找庞弗雷夫人了。

    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后面跟着的邓布利多表情也极为严肃,斯内普反而没有出来。

    庞弗雷夫人动作迅速地将魔药灌进了躺在病床上的学生的嘴里。

    她边灌还边说:“不管怎样,邓布利多校长,你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德拉科听出了一丝丝端倪,他犹豫着开口:“请问?”

    庞弗雷夫人被下了一跳:“哦,梅林,我没想到你还在这,艾莉会没事的。”

    “呃,我想问,您说的是?”

    “什么?”

    “就是将谁给找出来?”

    庞弗雷夫人表情严肃:“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学生知道!”

    邓布利多眨眨眼,说到:“好了,波比,你先去和西弗勒斯聊聊魔药的事吧。”

    庞弗雷夫人怀疑地看了眼邓布利多,最后还是进了内室。

    邓布利多转过身,对德拉科说:“好了,德拉科。波比说不能让学生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德拉科立马严肃起来,他预感邓布利多接下来会说一件及其严重的事情。

    “医务室里的恢复剂被人动了手脚。”

    德拉科猜想过许多种情况,自然也包括这个,但是这和真正听到是不一样的,这种震惊是猜想所给予不了的。

    “是谁?”他颤抖着声音问。

    “还不知道。”邓布利多说,“但我想你们都有自己的猜想,不是吗?”

    邓布利多说着走出了医务室:“我也有我的猜想,而我现在要去验证它。”

    艾莉喝完魔药后,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听到了邓布利多和德拉科的全部对话。听到魔药被动了手脚后,心里的震惊比起德拉科来只增不减。

    她心里确实有个人选,除了他,艾莉想不出还有谁能既有动机,又有实力能在庞弗雷夫人眼皮子底下动了医务室的魔药。

    除了小巴蒂.克劳奇还能有谁?

    他在提醒她,提醒她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提醒她他为了报复能不择手段,不顾其余任何无辜者的性命。

    艾莉的心像坠入了冰窟,她茫然无措地惊慌地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也在看她,他从她的眼神里知道了她在想谁。

    他伸手替她理理被子,轻声说:“睡吧,别怕,有我。”

    艾莉还是无助地看着他:“他在提醒我们。”

    德拉科摸摸她的头:“没事。”

    艾莉抓住他的手腕:“但是,他还会伤害到别的人!那些跟他毫无瓜葛的人!他就是个亡命徒!什么都不管!”

    “没事的,没事的。”德拉科安慰她,“别忘了你男朋友是谁,我可会让他后悔的。”

    艾莉绿色的眼睛一直担忧地看着他,一眨不眨的。

    德拉科叹了口气:“睡吧,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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