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2）
第二天一早，贺北岛是在严巍的电话轰炸中起来的。
在她洗漱期间，手机不断弹出沈曦于昨晚死亡的信息，WiFi下自动开始播放视频。
流畅的女声讲道：“今日早间，知名设计师被发现死于曼尼大酒店，与之相关的嫌疑人……”
还没讲完就暂停了，贺北岛看了一眼，该视频已经被撤掉，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已经保存下来。
严巍要求贺北岛现在去未名大学展览馆抓陆景和。
贺北岛拿了证件出门。CBD商业街离未名大学可有不小的距离，她得速度快点才行。
她匆匆赶去，展览馆的门口看见了莫弈。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贺北岛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照片，应该就是陆景和了。
莫弈率先看见她，对贺北岛的出现颇为意外：“贺小姐？”
“莫医生，”贺北岛打过招呼，口袋里翻出证件，一脸淡定地看向陆景和，“你就是陆景和吧？我是贺北岛，警察。”
许久之前，因为任务的需要她曾跟陆景瀚打过交道，但与陆景和几乎从未谋面。只知道对方是个醉心艺术的画家，其余的再也不知。后来不知因何原因，和印集团换了继承人。就算回未名市，贺北岛只关注了一下，也没再跟陆景瀚见过面。
陆景和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警方找上门，严肃了表情，简简单单地一句“是”。
“麻烦告知一下，昨晚21点到凌晨2点你的行踪轨迹。”贺北岛说。
昨晚并没有发生太多的事情，因而陆景和一下就说出来：“我昨晚去曼尼大酒店参加了一个商务酒会，19点刚过就离开酒会回家了，之后一直待在画室里。”
贺北岛这边也拿到了沈曦案相关的资料：“商务酒会，维纳斯时尚，沈曦主办的吧？不用回答，酒会上，您与沈曦有过互动吗？”
“当然，”陆景和点头，“昨晚的酒会是庆祝维纳斯拿下设计师金奖的，出于礼貌，我肯定要祝贺沈小姐。……哦对了，我还送了沈小姐一盒酒心巧克力。”
贺北岛闻言挑眉：“这样啊，那麻烦陆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咯。——我们去案发地，莫医生你呢？”
莫弈笑笑：“不必了，我还想去欣赏一下《夜巡》。诸教授最近在未名市，警方应该会请她。”
贺北岛表示没问题。
让诸岭来，算了吧……
在路上，贺北岛解释：“今日早间，警方接到报案，曼尼大酒店1818号房间有人遇害，经查证，被害人女，沈曦，常青省人，26岁。法医的初步调查表明其被害时间约在昨晚21到今日凌晨2点之间。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沈曦的死因和你送的酒心巧克力之间有什么联系……毒物筛查后发现，酒心巧克力中含有河豚毒素，而她正是吃了巧克力导致了自己的死。请你配合调查。”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客气，陆景和充满讽刺意外地笑了一声：“沈曦都能遇害？”他似乎与沈曦不睦，贺北岛也能想到原因，谁被当炒热度的道具都会不开心。但这惯常是资本家的营销手段，在她看来两个人半斤八两。
陆景和轻呼一口气：“……早知道昨晚就不带巧克力了，还白白背上嫌疑。真可惜了，她在时装设计上很有天赋，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
贺北岛没答。
“我配合警方调查，总能请律师吧？”
贺北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的建议是要么请左然……哦左然出差了，要么去巴德尔律师事务所，但我更推荐不请。毕竟未名市不比淮禹岐，律师特权很少，参与度也小。”
“哦，那好吧。”陆景和对此并无执念，随和地听从建议，紧接着话锋一转，“你认识左律师啊？”
贺北岛微笑：“认识，不熟。曾经在岐城雅宁警察局见过。”
陆景和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很突兀来了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学画画的人对人体形象有着相当强的记忆能力。
“见过，”贺北岛没打算隐瞒，“我和你哥认识。”
“这样啊。”陆景和恍然大悟。
最后到达未名河边的曼尼大酒店，一个红着眼睛的女孩子正在接受其他警察的问询。贺北岛带来了陆景和，和其他同事交代了工作，她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贺北岛接替宋韫轮：“江明月？1713号房？”真罕见，17楼多的是空房，为什么跟老板分开住？她心里诧异，但面上不显。
江明月点了点头：“我是。”
“我是贺北岛。先自我介绍下，脾气不太好，建议你说实话，因为你不说我也有机会看出来。”贺北岛冲她一笑。
江明月脸色僵硬，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但贺北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势要得到个回复，只能嗫嚅着应下。
“厉舟和沈曦是情侣吧？”贺北岛张口就不留情面，“在一起几年了？”
江明月一下子瞪大双眼：“不、不……没有这……”
“什么？厉舟和沈曦是一对？”诸岭姗姗来迟，一来就听到八卦，颇感兴趣。
贺北岛毫不客气地让她滚去跟陆景和谈话，赶走诸岭后，她接着问：“不要说谎。”
贺北岛不高，比起穿了高跟鞋的江明月要矮一些。但她气势强，警服大剌剌地开着，随性又强势。
“是在一起了，”江明月没办法，“而且很久了……”
贺北岛点头。江明月很迟钝……有点像玫瑰案刚刚被爆出来的金世正，问一句答一句，脑子转得慢。不过这也是大多数人经历危机后的情况，但是进度太慢了。
“嗯，那你知道……”贺北岛话还没说完。
诸岭便是一拍：“小陆总那边问完了，作案动机很充分。维纳斯时尚旗下有个准一线的女装品牌，和印曾计划收购。”
贺北岛“嗯”了一声，然后示意江明月暂停，让诸岭继续讲。
“和印开的条件很好，不过沈曦其实没有卖公司的意向，只不过是，诶你懂的。”
贺北岛淡定接了下句：“炒作吧？扯皮了多久？”
“两个月，——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诸岭拍了拍贺北岛的肩膀，无意感叹，“这是小陆总接替景瀚后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他倒是被念叨了许久。中途和印的资本运营部还有内鬼给沈曦透露了标底，被抓了。”
贺北岛点头：“嗯，完善了作案动机。还有吗？”
“嘿，你知道陆景和为什么买酒心巧克力吗？”
贺北岛横她一眼。
诸岭：“讽刺沈曦。巧克力一共十二块，雕了路西法。七点钟之前那会儿，沈曦吃了一块，当时没事，之后就放在秘书那里了。陆景和在沈曦致辞结束后就走了，每晚都要留几个小时来画画。这些对你破案有用吗？”
“嗯，基本没用，弥尔顿的《失乐园》里不服气被打下地狱。说沈曦傲慢是吧。”贺北岛问，“还有吗？”
诸岭摊手：“没了。你的评价是？”
“凶手不是他，”贺北岛抛下结论，“宋前辈，能说说法医的检测结果吗？”
宋韫轮跑过来：“好的，河豚毒素的潜伏期约为半个小时。酒心巧克力中的毒素浓度和纯度都不高，可能会让潜伏期延长。化验报告中，十二块巧克力八块有毒，我们发现了针孔，凶手是通过针管注射毒素。……不过北岛，不需要叫我前辈哦。”
贺北岛一想确实：“那我就叫你宋宋了。”
“好。”宋韫轮笑起来很温和。
贺北岛心中有了推算，另外有人带来了江明月。
诸岭扫过她一眼，眉头微皱：“我留在这里。”接着她朝江明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是警队的顾问，诸岭。”
“我留在这里”的意思大概是江明月的心理强度经不起贺北岛的质询。
离得更近，诸岭看得更加清楚，附在贺北岛耳边：“你待会儿温柔点啊岛。江明月的身上有红疹，可能是什么引起了过敏，我猜测她应该跟沈曦的关系不错，现在很难过，你别太刺激她。”
诸岭问：“你皮肤上的红疹怎么回事？要紧吗？”
江明月对诸岭的关心感到意外：“……没事，只是皮肤过敏而已。”
贺北岛猝不及防：“什么过敏？”
“巧克力，”江明月顿了一顿，“昨晚有个端着巧克力的服务生撞到我了。”
“那我问别的了，先概括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吧。”贺北岛道。
江明月：“我在维纳斯工作了5年，一直是沈总的设计助理和秘书。当时的秘书不只我，还有另外两位同事，我们的工作内容不太一样。我当时主要负责工作事物，他们负责沈总生活上的琐事。”
诸岭始终笑着：“方便透露一下另外两位秘书为什么离职吗？”
“啊、这个，一个是合同到期沈总没再续约，另一个是因为手脚不干净。”
贺北岛抬眼看她：“昨晚陆景和送的巧克力，沈曦让你拿着，她知道你对巧克力过敏吗？”
江明月点点头：“知道，但是隔着包装盒就没什么。”她感叹，“其实大多数时候，沈总是个很体贴的人……”
贺北岛闻言：“大多数时候？那少数时候呢？先前我问到厉舟和沈曦的事情，你第一反应是否认，为什么不说自己不知道？沈曦既然知道你对巧克力过敏，这表明你俩在工作之外的接触还蛮多。她会因为厉舟的事情对你发脾气吗？”
诸岭捏了贺北岛一下。
后者补充：“……无端揣测，你可以否认。”
“不会。”江明月否认，看起来很镇定。
贺北岛却笑了：“你住在1713号对吧？”
“是。”
“沈曦没有别的秘书对吧？”
“是。”
“沈曦和厉舟在一起这么久，庆功宴厉舟来了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这样啊，”贺北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叫来了宋韫轮，“宋宋，你知道1818号房的隔壁都住了谁吗？”
江明月顿时脸色煞白。
宋韫轮回过头，手上还拿着资料：“……厉舟啊，大明星，还有一个是叫林罂理，不过林罂理昨晚凌晨两点就退房了，怎么了吗？”
“把厉舟叫过来吧。”
别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明月也没明白自己哪里暴露了。诸岭倒若有所思，很无奈地对她叹了口气：“阿北跟你说过不要对她说谎吧？”
在她洗漱期间，手机不断弹出沈曦于昨晚死亡的信息，WiFi下自动开始播放视频。
流畅的女声讲道：“今日早间，知名设计师被发现死于曼尼大酒店，与之相关的嫌疑人……”
还没讲完就暂停了，贺北岛看了一眼，该视频已经被撤掉，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已经保存下来。
严巍要求贺北岛现在去未名大学展览馆抓陆景和。
贺北岛拿了证件出门。CBD商业街离未名大学可有不小的距离，她得速度快点才行。
她匆匆赶去，展览馆的门口看见了莫弈。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贺北岛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照片，应该就是陆景和了。
莫弈率先看见她，对贺北岛的出现颇为意外：“贺小姐？”
“莫医生，”贺北岛打过招呼，口袋里翻出证件，一脸淡定地看向陆景和，“你就是陆景和吧？我是贺北岛，警察。”
许久之前，因为任务的需要她曾跟陆景瀚打过交道，但与陆景和几乎从未谋面。只知道对方是个醉心艺术的画家，其余的再也不知。后来不知因何原因，和印集团换了继承人。就算回未名市，贺北岛只关注了一下，也没再跟陆景瀚见过面。
陆景和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警方找上门，严肃了表情，简简单单地一句“是”。
“麻烦告知一下，昨晚21点到凌晨2点你的行踪轨迹。”贺北岛说。
昨晚并没有发生太多的事情，因而陆景和一下就说出来：“我昨晚去曼尼大酒店参加了一个商务酒会，19点刚过就离开酒会回家了，之后一直待在画室里。”
贺北岛这边也拿到了沈曦案相关的资料：“商务酒会，维纳斯时尚，沈曦主办的吧？不用回答，酒会上，您与沈曦有过互动吗？”
“当然，”陆景和点头，“昨晚的酒会是庆祝维纳斯拿下设计师金奖的，出于礼貌，我肯定要祝贺沈小姐。……哦对了，我还送了沈小姐一盒酒心巧克力。”
贺北岛闻言挑眉：“这样啊，那麻烦陆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咯。——我们去案发地，莫医生你呢？”
莫弈笑笑：“不必了，我还想去欣赏一下《夜巡》。诸教授最近在未名市，警方应该会请她。”
贺北岛表示没问题。
让诸岭来，算了吧……
在路上，贺北岛解释：“今日早间，警方接到报案，曼尼大酒店1818号房间有人遇害，经查证，被害人女，沈曦，常青省人，26岁。法医的初步调查表明其被害时间约在昨晚21到今日凌晨2点之间。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沈曦的死因和你送的酒心巧克力之间有什么联系……毒物筛查后发现，酒心巧克力中含有河豚毒素，而她正是吃了巧克力导致了自己的死。请你配合调查。”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客气，陆景和充满讽刺意外地笑了一声：“沈曦都能遇害？”他似乎与沈曦不睦，贺北岛也能想到原因，谁被当炒热度的道具都会不开心。但这惯常是资本家的营销手段，在她看来两个人半斤八两。
陆景和轻呼一口气：“……早知道昨晚就不带巧克力了，还白白背上嫌疑。真可惜了，她在时装设计上很有天赋，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
贺北岛没答。
“我配合警方调查，总能请律师吧？”
贺北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的建议是要么请左然……哦左然出差了，要么去巴德尔律师事务所，但我更推荐不请。毕竟未名市不比淮禹岐，律师特权很少，参与度也小。”
“哦，那好吧。”陆景和对此并无执念，随和地听从建议，紧接着话锋一转，“你认识左律师啊？”
贺北岛微笑：“认识，不熟。曾经在岐城雅宁警察局见过。”
陆景和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很突兀来了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学画画的人对人体形象有着相当强的记忆能力。
“见过，”贺北岛没打算隐瞒，“我和你哥认识。”
“这样啊。”陆景和恍然大悟。
最后到达未名河边的曼尼大酒店，一个红着眼睛的女孩子正在接受其他警察的问询。贺北岛带来了陆景和，和其他同事交代了工作，她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贺北岛接替宋韫轮：“江明月？1713号房？”真罕见，17楼多的是空房，为什么跟老板分开住？她心里诧异，但面上不显。
江明月点了点头：“我是。”
“我是贺北岛。先自我介绍下，脾气不太好，建议你说实话，因为你不说我也有机会看出来。”贺北岛冲她一笑。
江明月脸色僵硬，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但贺北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势要得到个回复，只能嗫嚅着应下。
“厉舟和沈曦是情侣吧？”贺北岛张口就不留情面，“在一起几年了？”
江明月一下子瞪大双眼：“不、不……没有这……”
“什么？厉舟和沈曦是一对？”诸岭姗姗来迟，一来就听到八卦，颇感兴趣。
贺北岛毫不客气地让她滚去跟陆景和谈话，赶走诸岭后，她接着问：“不要说谎。”
贺北岛不高，比起穿了高跟鞋的江明月要矮一些。但她气势强，警服大剌剌地开着，随性又强势。
“是在一起了，”江明月没办法，“而且很久了……”
贺北岛点头。江明月很迟钝……有点像玫瑰案刚刚被爆出来的金世正，问一句答一句，脑子转得慢。不过这也是大多数人经历危机后的情况，但是进度太慢了。
“嗯，那你知道……”贺北岛话还没说完。
诸岭便是一拍：“小陆总那边问完了，作案动机很充分。维纳斯时尚旗下有个准一线的女装品牌，和印曾计划收购。”
贺北岛“嗯”了一声，然后示意江明月暂停，让诸岭继续讲。
“和印开的条件很好，不过沈曦其实没有卖公司的意向，只不过是，诶你懂的。”
贺北岛淡定接了下句：“炒作吧？扯皮了多久？”
“两个月，——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诸岭拍了拍贺北岛的肩膀，无意感叹，“这是小陆总接替景瀚后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他倒是被念叨了许久。中途和印的资本运营部还有内鬼给沈曦透露了标底，被抓了。”
贺北岛点头：“嗯，完善了作案动机。还有吗？”
“嘿，你知道陆景和为什么买酒心巧克力吗？”
贺北岛横她一眼。
诸岭：“讽刺沈曦。巧克力一共十二块，雕了路西法。七点钟之前那会儿，沈曦吃了一块，当时没事，之后就放在秘书那里了。陆景和在沈曦致辞结束后就走了，每晚都要留几个小时来画画。这些对你破案有用吗？”
“嗯，基本没用，弥尔顿的《失乐园》里不服气被打下地狱。说沈曦傲慢是吧。”贺北岛问，“还有吗？”
诸岭摊手：“没了。你的评价是？”
“凶手不是他，”贺北岛抛下结论，“宋前辈，能说说法医的检测结果吗？”
宋韫轮跑过来：“好的，河豚毒素的潜伏期约为半个小时。酒心巧克力中的毒素浓度和纯度都不高，可能会让潜伏期延长。化验报告中，十二块巧克力八块有毒，我们发现了针孔，凶手是通过针管注射毒素。……不过北岛，不需要叫我前辈哦。”
贺北岛一想确实：“那我就叫你宋宋了。”
“好。”宋韫轮笑起来很温和。
贺北岛心中有了推算，另外有人带来了江明月。
诸岭扫过她一眼，眉头微皱：“我留在这里。”接着她朝江明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是警队的顾问，诸岭。”
“我留在这里”的意思大概是江明月的心理强度经不起贺北岛的质询。
离得更近，诸岭看得更加清楚，附在贺北岛耳边：“你待会儿温柔点啊岛。江明月的身上有红疹，可能是什么引起了过敏，我猜测她应该跟沈曦的关系不错，现在很难过，你别太刺激她。”
诸岭问：“你皮肤上的红疹怎么回事？要紧吗？”
江明月对诸岭的关心感到意外：“……没事，只是皮肤过敏而已。”
贺北岛猝不及防：“什么过敏？”
“巧克力，”江明月顿了一顿，“昨晚有个端着巧克力的服务生撞到我了。”
“那我问别的了，先概括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吧。”贺北岛道。
江明月：“我在维纳斯工作了5年，一直是沈总的设计助理和秘书。当时的秘书不只我，还有另外两位同事，我们的工作内容不太一样。我当时主要负责工作事物，他们负责沈总生活上的琐事。”
诸岭始终笑着：“方便透露一下另外两位秘书为什么离职吗？”
“啊、这个，一个是合同到期沈总没再续约，另一个是因为手脚不干净。”
贺北岛抬眼看她：“昨晚陆景和送的巧克力，沈曦让你拿着，她知道你对巧克力过敏吗？”
江明月点点头：“知道，但是隔着包装盒就没什么。”她感叹，“其实大多数时候，沈总是个很体贴的人……”
贺北岛闻言：“大多数时候？那少数时候呢？先前我问到厉舟和沈曦的事情，你第一反应是否认，为什么不说自己不知道？沈曦既然知道你对巧克力过敏，这表明你俩在工作之外的接触还蛮多。她会因为厉舟的事情对你发脾气吗？”
诸岭捏了贺北岛一下。
后者补充：“……无端揣测，你可以否认。”
“不会。”江明月否认，看起来很镇定。
贺北岛却笑了：“你住在1713号对吧？”
“是。”
“沈曦没有别的秘书对吧？”
“是。”
“沈曦和厉舟在一起这么久，庆功宴厉舟来了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这样啊，”贺北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叫来了宋韫轮，“宋宋，你知道1818号房的隔壁都住了谁吗？”
江明月顿时脸色煞白。
宋韫轮回过头，手上还拿着资料：“……厉舟啊，大明星，还有一个是叫林罂理，不过林罂理昨晚凌晨两点就退房了，怎么了吗？”
“把厉舟叫过来吧。”
别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明月也没明白自己哪里暴露了。诸岭倒若有所思，很无奈地对她叹了口气：“阿北跟你说过不要对她说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