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笄礼这天,电影里的那种惊险刺激桥段,她并没有体验到。路上没有巡逻的,不需要她左躲右闪,书房门口没守卫,也不需要她把人敲晕,废纸篓更不是保险柜,要她流着汗小心翼翼地打开。

    金宝只不过是在自己家里从东屋走到西屋拿了一张图而已。

    金宝有点泄气,她把藏宝图小心叠起来,今天太子也来观礼,未免夜长梦多,她打算把图直接给太子。

    “郡主,笄礼要开始了,王爷请你过去。”

    听到书房外管家的声音,金宝连忙把藏宝图揣进怀里,才发现她还穿着童子衣。

    “这就来。”

    金宝理了理衣服,深呼一口气,调整好刚做完贼的情绪,打开门走了出去。

    金宝故意走得比管家慢,经过西花厅时,管家已不见了身影。金宝瞧着四周没人,便钻进了西花厅前的假山内。

    在书房时金宝突然想起,行笄礼过程中好像是要更换衣服的,藏宝图放在身上岂不被人发现?而且到了前堂,人多眼杂的,她不一定有机会把藏宝图交给太子。这个假山倒是个藏匿东西的好去处,她先把图藏在这里,一到前堂就想办法通知太子来拿。

    整个笄礼仪程肃穆庄严,金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看见太子趁人不注意时离开了现场,嗯,应该是去拿藏宝图了。

    金宝还发现,见心对安平平眉来眼去的,嗯,见心表现得非常不错,已经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了,不多时见心便离开了,稍后,金宝看见安平平也偷偷地溜走了。

    笄礼结束后,金宝的内心是兴奋的。见心与安平平这么久还没回来,说不定见心已经把安平平勾得神魂颠倒了,他们可能已经抱在一起了,这时她只要带着一些人去花园即可。

    金宝正打算请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去花园赏花时,看见见心向她走来,他神色有异,难道第一计划失败了?安平平竟然没瞧上见心,这没道理呀。

    “计划失败了?”金宝将见心拉到角落问到。

    见心摇头道:“府里失了件极重要的东西,管家派人正暗中寻找,他让属下注意是否有可疑人进出王府。”

    金宝的心脏怦怦跳得有点快,玉泽这么快就发现藏宝图丢了?

    “丢了什么东西?”

    “不知。”见心道。

    “好吧,你去吧。”

    打发走见心,金宝瞧了眼四周,众多宾客里没看见太子的身影,去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拿到藏宝图?

    金宝失了阵脚,心里渐渐地紧张起来,见在府内穿梭的几个下人,顿觉他们可疑了起来,他们是在暗中寻找藏宝图吧?她不放心,决定去假山那边看看。

    疑心生暗鬼,金宝觉得所有人瞧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她手脚有些僵硬,但面不改色,装得从从容容,轻松自在,她要让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从前堂到西花厅的路上,金宝已想好了退路,若是太子被人脏并获供出了她,那她先认下,事后再到玉泽跟前哭诉,就说太子救过她的命,她偷藏宝图给太子只是为了报恩,玉泽疼她,掉几滴眼泪,这事也就过去了。

    若太子成功拿到藏宝图,这事也过去了,因为没人敢去搜太子的身,人们更不会想到藏宝图就在太子身上。

    金宝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当愈靠近假山时,那噼啪响的算盘声却被一阵阵脸红心跳的男欢女爱声打断了。

    金宝惊掉了下巴,竟然有人来逍遥王府寻求刺激,听这声音,两人怕是都到了忘我的境界了。金宝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她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勇,来逍遥王府做这档子事。

    金宝放缓脚步绕到假山前的冬青丛后,冬青丛正对着假山口,从里面传出的声音犹为清晰,一个惊雷把金宝劈得外焦里嫩,假山里正在上演的激情戏的男主竟然是太子,而女主由于把声音压得很低,金宝倒是没听出来。

    姜恒早有妾室,是谁竟有如此魅力,勾得他不顾身份,不分场合,也不管时候对与不对,只想与之偷欢。

    金宝屏气凝神地蹲在冬青丛中,她把今天来观礼的夫人小姐们过了个遍,也没猜出那女主是谁来,她的好奇与八封之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使被太子发现,她也要知道那女主是谁。

    假山里面已接近尾声,金宝有点亢奋,他们要从里面出来了,她马上就要知道与太子偷情的人是谁了。

    金宝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假山出口,冷不防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金宝被吓了一跳,也惊动了假山中的人。

    “什么人?”

    姜恒出声喝道。

    金宝一把将拍她后背的锦月按进冬青丛中,并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出声不准动,然后她自己向假山出口走去。

    “太子殿下。”

    金宝向太子行礼,她看见太子身后躲着一个人,心中惊涛骇浪起,虽然看不到脸,但金宝已知道她是谁。原来玉良辰这厮还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逍遥郡主怎会在这里?”

    “我路过西花厅,听见有人说话,便在这四周查看了一下,发现这四周并无一人,原来是我听错了。”

    金宝淡淡道。

    “你来多久了?”姜恒问。

    “刚刚。”金宝道。

    “表哥,她撒谎,快杀了她,否则她一定会把我们的事传扬出去。”

    安平平内心慌张,逍遥郡主不死,她还怎么嫁给玉良辰?

    姜恒瞪了一安平平,意思叫她闭嘴。

    “我在找东西,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看到过?”

    当务之急,藏宝图你到底拿到了没,别只顾行乐,正事忘干了。

    “嗯,见过。”太子道。

    “王府里听说丢了样极重要的东西,管家正发动人找呢,我得去前堂看看找到没,告辞。”

    金宝转身欲走,藏宝图太子已经拿到,她不确定太子会不会卸磨杀驴杀她灭口?她还是趁早溜比较好。

    “表哥,不能让她这么走了,杀了她。”

    安平平一把攥住了金宝的手臂,玉金宝攥着她最大的把柄,怎么能让她活在世上。

    “逍遥王府的这座假山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太子问金宝。

    金宝摇头道:“这假山我时常钻进钻出的,并无不妥之处。”

    太子狐疑地盯着金宝,金宝抬眼与其坦然对视。

    “哼,量你也不敢设计陷害孤。”太子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金宝灵光一闪,想起了小说里的一些桥段,难道有人想攀上太子,给他下药,然后生米煮成熟饭。那这安平平是怎么回事?还是药就是安平平下的?

    但安平平急着杀她灭口,显然安平平还是想嫁给玉良辰的。

    “表哥,杀了她。”安平平拔出发簪就要向金宝的咽喉刺去。

    姜恒握住安平平的手腕,冷冷道:“这里是逍遥王府。”

    金宝百思不得其解,她疑惑地问姜恒道:“太子殿下,我只是路过此处,为何安大小姐一直要杀我?”

    我跟你可是一国的,绝对是站你这边的,刚才的事自然是装做没看见不知道,更不可能往外说。

    姜恒甩开了安平平的手腕道:“她魔怔了。”

    安平平委屈极了,不明不白的,她的清白就被表哥毁了,虽然过去她对表哥也曾有过幻想,可现在她只喜欢玉良辰。玉金宝可是她的死对头,她一定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毁她清誉,让她嫁不了玉良辰。

    “表哥??????”

    “你只管安心等着嫁给玉良辰,其他的不必管。离开这里。”

    姜恒抬脚离去,安平平对着金宝突然觉得无地自容,她也转身离去,但要金宝死的念头更加强烈。

    回到前堂,金宝看见管家在玉泽耳边说着什么,玉泽像是感应到金宝在看他,转头也向金宝看去,他的眼神有点忧伤。

    金宝内心惊慌无比,难道玉泽知道了她偷藏宝图的事?虽然刚才算盘打得响,可当事情真得发生,真正被玉泽知道是她偷的藏宝图后,金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浓浓的羞愧之情涌上心头,玉泽对她一定失望极了,她一面无耻地享受着玉泽的疼爱,一面却在做对逍遥王府不利的事。

    心慌意乱的金宝不知要如何面对玉泽,正打算溜出前堂时被玉良辰叫住了。

    “妹妹怎么慌慌张张的?”

    “哪有。”

    金宝眼珠一转,轻声问玉良辰到:“听见心说府里丢了一件极重要的东西,哥哥知道是何东西?”

    “母妃的画像。”

    兴和公主的画像?可据金宝所知兴和公主没留下任何画像。

    “有一次,我无意间与父王提起,我至今还记得母妃的样子,可妹妹怕是记不得母妃长何模样了。第二日,父王便派人寻找曾经见过母妃的一名画师,可那画师已经封笔多年了,父王求了许久,他才勉强答应帮父王画一幅。昨日画像刚送来,父王本想今日让你看看母妃的画像,可不承想,画像不见了。”

    金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那玉泽刚刚看她的忧伤眼神是因为没能让她看到兴和公主的画像了?

    一放松,金宝才发觉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水淋湿,粘糊糊的一片,也口干舌燥得很,见玉良辰手上拿着一杯水便接过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底朝天。

    “父王为宾客们备了酒席,妹妹装了一肚子的水,怕是要吃不了席了。”玉良辰笑眯眯逗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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