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觉得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什么破事都让他撞见。

    定国公是棋痴,上次来访时,西花厅里摆着一副残棋,他坐到天黑也没能将棋给解出来,回家后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逍遥郡主笄礼这天,定国公又是一头扎进西花厅想把那盘残棋给解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听到从假山那边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只当那是府里的小厮与丫鬟在鬼混,便不做理会,可最后谁能想到,在假山里鬼混的竟是太子与国舅府的小姐,不仅如此,他们还让逍遥郡主给撞见了。

    奸情被撞破,国舅府的小姐要杀逍遥郡主灭口,定国公自然也听到了,但他不明白以太子小心谨慎的性格,竟就那样放过了逍遥郡主。

    定国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太子没当场杀了逍遥郡主,那以后也不会动她。至于太子与国舅府小姐的奸情,定国公想,逍遥郡主看着就是个厉害的主,国舅府的小姐还想嫁进逍遥王府恐怕不太可能了,他也没必要替逍遥王府操心。

    被门外的三人一闹,定国公也没解棋的兴致了,待三人走后,定国公也离开了西花厅,心里一直在感慨皇家着实不厚道,太子与未来世子妃有奸情,这是打算珠胎暗结,好不费力气就得到逍遥王府吗?

    逍遥郡主在宴席上中毒,定国公以为是太子改变主意了,但太子心思缜密,这不像他的手笔。定国公只好静观其变,等着逍遥王自己找出凶手。

    但令定国公万万没想到的是,西花厅前竟还有第五个人,这个人还跳了出来,把西花厅前发生的事当众给揭了出来。

    “定国公,你说句话呀,你就在花厅里,事情经过从头到脚你最清楚了,求你说句话呀。”

    锦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宾客们也都看着定国公,只要他说句“是”,那么太子与国舅府小姐通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逍遥郡主也真是他们谋害的。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国舅府小姐天生丽质,太子殿下血气方刚,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情难自禁,互生情愫,这本是人之常情。但说太子谋害逍遥郡主,老夫是不信的。太子行事光明磊落,他与国舅府小姐的事,只是还没找到恰当的机会公之于众罢了。”

    最后定国公还是站出来说到。

    太子心里杀意翻滚,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刚刚他说小丫头受人指使污蔑他岂不成了笑话,敢做不敢当,还企图当众杀人灭口,他储君的颜面扫地不说,朝臣们要怎么看待他?

    “啪”的一声,安平平被安国舅狠狠抽了一耳光。

    “孽障,得陇望蜀,早就看出你对太子殿下心怀不轨,说,你是用的什么肮脏手段让太子着了你的道。”

    安平平泪水涟涟辩解道:“我没有,是表哥他??????”

    安国舅又是“啪”的一耳光打在安平平脸上。

    “还敢狡辩,太子殿下为维护你的名声,自己蒙受不白之冤。你还不从实招来,用什么肮脏的手段让太子着了你的道。”

    “安国舅不必动怒,既然安大小姐心悦太子殿下,如今又生米煮成了熟饭,依老夫看,还是遂子安大小姐的愿,让她入太子府吧。”

    定国公解围道。

    “我不进太子府,我要嫁给良辰哥。”

    一听要进太子府安平平急了,太子有正妃,也有侧妃,那她进太子府算个什么?嫁给玉良辰就不一样,她永远是正妃,而且她不会让玉良辰有其他的女人。

    “你闭嘴。”安国舅终于承认,他的这个女儿就是个猪脑袋。

    “怎么,你还想嫁进逍遥王府?”定国公眼露嘲讽,“话说逍遥郡主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安平平道。

    “是不是她下的,问她便知。”见心从门外提进一个身形粗壮的仆妇。

    仆妇的身形比见心大出两倍有余,见心却轻松将她拿捏,如提着一只小鸡仔。

    太子见被提进来的人,心底一沉。此人是母后身边的人,十年前父皇把她安插在逍遥王府里当眼线。

    十年前皇帝对皇后还是敬重有加,凡事皆会与皇后商量。皇帝想在逍遥王府安插眼线,皇后便推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太子看了一眼安平平,见她神色慌张,心下顿时明了,莫非这毒真是她下的?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禀王爷,此人在郡主房门外鬼鬼祟祟的,被属下当场抓获。”见心道。

    “后厨烧火的林嬷嬷?”

    玉泽不是很确定,这个林嬷嬷在逍遥王府里不显眼,几乎是个透明的存在。

    “王爷饶命啊,老奴担心郡主,只是想看看郡主如何了。”林嬷嬷跪在地上求饶。

    “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听“咔嚓”一声,林嬷嬷的胳膊被见心卸下一条来。俊美秀气的少年,笑语晏晏,做的却是卸人胳膊的勾当,看来这少年是个不好惹的,有的宾客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听着林嬷嬷的惨叫,总觉得胳膊也跟着疼。

    林嬷嬷惨叫连连,直喊“饶命”。

    见心一脚揣翻林嬷嬷,将脚尖搭在林嬷嬷的脚踝上,轻轻地碾着。

    “把你刚才在郡主房门前说的的话再说一遍。”

    林嬷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说,我说。”

    林嬷嬷害怕极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少年在郡主房门前面不改色地踩碎了她的脚踝,现在又笑语晏晏地卸掉她的胳膊。

    “安大小姐让老奴给逍遥郡主下药,可她明明说那药毒不死人,只是教训一下逍遥郡主。但逍遥郡主却吐血昏迷,老奴一时害怕,便想去看看逍遥郡主到底死没死。”

    “你说什么?”玉泽暴怒,单手扼住林嬷嬷的喉咙。

    林嬷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双手乱抓,白眼直翻,在她快要断气时玉泽放开了手。

    “解药呢?”玉泽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会把林嬷嬷生吞活剥了。

    “不,不,不知道,安大小姐就给老奴一小颗药丸,老奴把药丸放进郡主喝的汤里。”

    与死亡擦肩而过,林嬷嬷害怕及了,如竹筒倒豆子般,问什么说什么。

    “你给郡主下的是何毒?”薛大夫问,他只在金宝身上诊出一种毒素。

    林嬷嬷看了一眼安平平,底下头小心翼翼道:“安大小姐说,那小药丸叫春思。”

    一听“春思”二字,在一旁看戏的褚蔚突然暴起,一脚就揣在了林嬷嬷的心窝上,待他要揣第二脚时,被玉泽一掌扫了出去,一旁的定国公扶起褚蔚,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林嬷嬷趴在地上捂着心窝直哼哼,见心走过去,一脚碾在她的脚踝上,道:“别装死。”

    那脚踝在金宝房门前就被见心踩碎,如今又被他一碾,疼得林嬷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爷,不关老奴的事啊,春思是安大小姐给的,是她想让郡主在行笄礼时出尽丑态。”林嬷嬷冷汗淋漓,断断续续地哭喊。

    所有人都看向安平平,这女子当真心思歹毒,这是想让逍遥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清誉尽失。

    “在行笄礼时逍遥郡主不是没事嘛,说明春思并没有发做,她吐血昏迷真的不关我的事。”安平平理直气壮道。

    “啪”的一声安国舅又重重甩了安平平一个耳光,他已经是气到只能吹胡子瞪眼了。

    “爹,你又打我。”安平平捂着脸颊委屈至极,爹爹从未打过她,今日竟然连打她三次。

    “说那肮脏的药丸哪来的?谁怂恿你干这种事的?”

    知女莫若父,安平平心思简单,她若真要对付逍遥郡主,只会下毒直接把她毒死,而不会想到给她下春思这种恶毒的方法。

    安平平看了一眼站在唐英身后的唐婉玉一眼道:“药是我从黑市买的,谁叫逍遥郡主趾高气扬的,我就想给她一个教训。”

    “要是逍遥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安国舅咆哮道。

    “她不是没当众脱衣服嘛。”安平平小声嘀咕道。

    春思等同□□,但比□□恶毒。女子若是中了春思,神志错乱,状如疯魔,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自己衣物,直至不着寸缕见男人就扑。

    在一次无意间,安平平得知皇后在逍遥王府有一个耳目,又在几日前的诗会上受安婉玉挑唆,安平平明面上奈何不了金宝,决定在暗地里要让她吃一次亏。

    逍遥郡主笄礼便是一次机会,安平平求了皇后许久,皇后才拿了信物让安平平去找林嬷嬷。

    笄礼一开始,安平平本是等着看好戏的,可等了许久,金宝却无任何异常。

    安平平以为林嬷嬷没给金宝下药,便中途离开去找林嬷嬷,可谁承想,在半道上被太子拽进假山之中。

    “你来逍遥王府有十年了吧,竟伙同外人谋害主子。”玉泽不相信他的府里能养出这样背主的奴才。

    林嬷嬷眼神躲闪,头嗑得咚咚响:“王爷饶命啊,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老奴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不是鬼迷心窍吧。”

    “咔嚓”一声,林嬷嬷另一条腿的小腿骨被见心踩断,听那清脆的声音,宾客们觉得自己的腿突然瘸了一下。

    林嬷嬷疼得要晕死过去之际,见心在她脚踝上一碾,她马上又睁开了眼。

    林嬷嬷气息微弱,反复说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把该说的说了,自然就饶了你。”见心道。

    “老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十年前皇后娘娘命老奴潜进逍遥王府,这十年来老奴以为皇后娘娘都把老奴忘了,想不到今早安大小姐就拿着皇后娘娘的信物让老奴给逍遥郡主下毒。”林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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