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了。”
“但是这些不行，这是我同学的东西。”
江窈苍白地解释着，在持续的哭喊和不由分说的指责中显得无力至极。
其实后来她想过，这些东西给她也不是不行。
但是此时此刻她想到傅衍舟，她莫名的就想任性地独占，不想把属于傅衍舟的东西给这个把什么都当作理所应当的熊孩子。
“你同学的怎么了？先给萱萱吃，明天你再买了还给你同学不就行了？”
江窈哽住，攥着书包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江母把零食献宝似的堆到萱萱面前，成功到手的零食加上姑姑的安抚，她很快停止了哭声。
她接过零食，看了江窈一眼，怯生生地被两个人围着出了江窈的房间。
剩江窈一个人在房间里站着，愣愣地出神。
……
“算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无私的好姐姐，估计我姑姑以后都不想来我家了。”
江窈朝着对面还没吃完烦的林暮枝咕哝道。
尽管已经返校许久，江窈还是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家长嘛，在外人面前都是那副样子吧。”林暮枝想了想，“上次我过生日，家里也来了客人，我妈把蛋糕全分给亲戚家小孩子了，我就吃了几口奶油。”
江窈惊讶地看向她，却见林暮枝只是一脸淡然，似是并不在意。
“那你不跟你妈生气嘛？”
“生气有什么用？”林暮枝扯了扯唇角，“除了让亲戚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小孩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江窈知道林暮枝父母几乎不怎么管她，她也很小就很独立。只是没想到，她们的父母都像这个时代里最典型的家长一样。
“一开始也会很难过，明明是我的生日，我却连蛋糕都要委屈着先分给别人。”
两人把餐盘收拾好走出餐厅，林暮枝继续说道。
“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期待着他们改变，倒不如自己赶快长大，变成更好的人取悦自己。”
江窈侧眸看着温柔笑着的林暮枝，心想或许并不是她生来不在意，只是习惯之后的妥协。
她觉得林暮枝说的颇有道理，点点头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那零食呢？你买给傅衍舟了？”
“没有。”江窈摇摇头，“他没要。”
林暮枝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明天就合格考了，好好考试。”
话音落，两个人也刚好走到需要分道扬镳的楼梯口。两人又道了别，之后回到各自的教室里。
江窈回去的时候，傅衍舟已经在座位上了。
她放轻脚步，悄咪咪移动步子走到傅衍舟背后，伸出手打算吓他一跳。
原本低着头的少年却轻笑一声。
“江窈。”
江窈闻声便知道自己早已露了馅，讪讪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
微微撅嘴轻声抱怨：“你是背后长了眼睛吗？”
傅衍舟也不生气，翻过手里的书页回答：“你的脚步声很好认。”
“好吧。”江窈也没再纠缠这件事，见傅衍舟看书看的认真就从一旁的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
是傅衍舟之前固定喝的品牌和包装。
江窈仔细想来，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傅衍舟喝过牛奶了，她把牛奶放到他桌子上：“请你喝牛奶。”
傅衍舟抬起头来，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窈随便扯了个理由：“长高。”
话说完江窈就有些后悔，即便是坐着，傅衍舟也高出江窈一些，平时都是江窈微微抬眸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比较起来，倒是她更需要喝牛奶长高。
江窈犹豫着打算把牛奶拿回来，傅衍舟已经伸手把牛奶放到自己的桌洞里。
他的笑意更甚，语气依然温柔：“好。”
“谢谢阿余。”
“阿鱼？什么鱼？”
夏志伟疑惑地声音从后方逐渐随着他的移动转到前面，江窈还没来得及因为傅衍舟喊她小名而羞涩，就被夏志伟吓得一阵慌乱。
“没什么。”她否定得义正言辞，“你听错了，他说江窈呢。”
后者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回座位后没再深究。
倒是江窈一脸威胁地看向傅衍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抱怨。
“以后在学校不许叫我小名！”
脸颊两侧因为生气微微鼓起，像是被惹急的小猫。
她大概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可爱勾人。
傅衍舟的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滚动了下，移开目光后无奈保证。
“知道了。”
-
合格考的第一天刚好是平安夜，江窈一大早来到教室就看到傅衍舟的桌洞里已经塞满了包装精致的苹果。
而自己的桌洞里空空如也。
江窈差不多早已习惯了这种差别和傅衍舟愈发高起来的人气，也没太过在意。
而且江窈对这种节日一向不太热衷，没有准备送别人苹果，也没有准备收到苹果。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傅衍舟那同样被放满的凳子上的苹果移个地方，傅衍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站着？”
江窈回过身去，顺便移开身影给他展示他座位上的盛况。
傅衍舟扫了眼，无奈的叹口气。
之前不是没有给他送东西的，但是都被傅衍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但今天特殊，苹果太多不说，很多还都是匿名的，一一还回去根本不现实。
傅衍舟也深知这个道理，思虑了片刻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旧纸箱子，走到座位上开始把苹果一一放进去。
江窈过去帮他一起弄，终于赶在早自习开始之前把桌椅都腾了出来。
她回身看了一眼几乎已经装满的纸箱，微微感叹傅衍舟高涨的人气。
手中的历史知识点已经被稀里糊涂翻到了最后一页，江窈把头埋在笔记本里，突然实现多出了一个可爱的方正包装盒。
顺着包装上修长的指骨向上看，傅衍舟唇角勾着浅笑正认真看着她。
江窈一愣，指了指苹果又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嗯。”傅衍舟颔首。
江窈道谢后接过，随即有些忐忑地开口。
“可是，”她咬住下唇，斟酌着还是实话实说，“我没有给你准备。”、
傅衍舟加深了笑意：“没关系。”
“我送你苹果就只是想送给你而已，”他加重了‘想’字，“并不是要求你也要送给我。”
“我很感谢你能收下我的苹果。”
虽然傅衍舟这么说，想要减轻江窈的心理负担，但江窈总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的回礼。
本来想也送给他一个苹果，但是她想了想那满满一纸箱的苹果又作罢。
-
对于到底要送给傅衍舟什么回礼这件事，让江窈从早上一直纠结到今天的科目考试结束。
许是盛大的送苹果行为占去了学生们太多的注意力，合格考一结束，教室里的广播就被刘刚严正的禁令霸占。
“这两天合格考，有些同学不好好复习，非要赶什么西方时髦送苹果。”
“说过多少次了，合格考一旦不合格就毕不了业！”
“你们一点都不重视！”
光是责骂还不够，刘刚雷厉风行地给各班班主任开了会，要求严惩存在跟风送苹果行为的同学。
鉴定的标准也十分的古板和不通人情。
不管是收到还是送出，但凡是有苹果的同学，都需要上交苹果并且扣量化分写检讨。
江窈听到赵顺说完就忍不住侧过头和傅衍舟吐槽：“上交苹果，刘刚是想自己独吞吧？”
“而且这也太不讲理了，怎么收到苹果还要处罚啊？”
最后一句江窈纯属是在替傅衍舟打抱不平，但傅衍舟却心里一滞。
“抱歉，江窈。”
在江窈软软的嘀咕中，傅衍舟犹豫着出口，语气里是江窈没听懂的艰涩。
“我会和老师解释清楚。”
江窈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道歉是为什么，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悟。
替他的抱怨却被傅衍舟误会是在说他自己，江窈在傅衍舟垂下去的眉眼连忙解释：“没，不是，没有！”
许是太过激动，江窈不由地提高了些许音量，吸引了还在开班会的赵顺。
刘刚看了一天的监控，几乎查出来了所有接触过苹果的学生，给了每个班主任一份名单。
赵顺看了一眼名单上第一个和第二个名字，又看了一眼出声的江窈，脸色少有的低沉下来。
“下面我念一下这次违纪的同学名单。”
“傅衍舟。”
“江窈。”
在面色铁青的赵顺的注视下，江窈缓缓随着傅衍舟一起站了起来。
“但是这些不行，这是我同学的东西。”
江窈苍白地解释着，在持续的哭喊和不由分说的指责中显得无力至极。
其实后来她想过，这些东西给她也不是不行。
但是此时此刻她想到傅衍舟，她莫名的就想任性地独占，不想把属于傅衍舟的东西给这个把什么都当作理所应当的熊孩子。
“你同学的怎么了？先给萱萱吃，明天你再买了还给你同学不就行了？”
江窈哽住，攥着书包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江母把零食献宝似的堆到萱萱面前，成功到手的零食加上姑姑的安抚，她很快停止了哭声。
她接过零食，看了江窈一眼，怯生生地被两个人围着出了江窈的房间。
剩江窈一个人在房间里站着，愣愣地出神。
……
“算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无私的好姐姐，估计我姑姑以后都不想来我家了。”
江窈朝着对面还没吃完烦的林暮枝咕哝道。
尽管已经返校许久，江窈还是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家长嘛，在外人面前都是那副样子吧。”林暮枝想了想，“上次我过生日，家里也来了客人，我妈把蛋糕全分给亲戚家小孩子了，我就吃了几口奶油。”
江窈惊讶地看向她，却见林暮枝只是一脸淡然，似是并不在意。
“那你不跟你妈生气嘛？”
“生气有什么用？”林暮枝扯了扯唇角，“除了让亲戚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小孩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江窈知道林暮枝父母几乎不怎么管她，她也很小就很独立。只是没想到，她们的父母都像这个时代里最典型的家长一样。
“一开始也会很难过，明明是我的生日，我却连蛋糕都要委屈着先分给别人。”
两人把餐盘收拾好走出餐厅，林暮枝继续说道。
“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期待着他们改变，倒不如自己赶快长大，变成更好的人取悦自己。”
江窈侧眸看着温柔笑着的林暮枝，心想或许并不是她生来不在意，只是习惯之后的妥协。
她觉得林暮枝说的颇有道理，点点头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那零食呢？你买给傅衍舟了？”
“没有。”江窈摇摇头，“他没要。”
林暮枝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明天就合格考了，好好考试。”
话音落，两个人也刚好走到需要分道扬镳的楼梯口。两人又道了别，之后回到各自的教室里。
江窈回去的时候，傅衍舟已经在座位上了。
她放轻脚步，悄咪咪移动步子走到傅衍舟背后，伸出手打算吓他一跳。
原本低着头的少年却轻笑一声。
“江窈。”
江窈闻声便知道自己早已露了馅，讪讪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
微微撅嘴轻声抱怨：“你是背后长了眼睛吗？”
傅衍舟也不生气，翻过手里的书页回答：“你的脚步声很好认。”
“好吧。”江窈也没再纠缠这件事，见傅衍舟看书看的认真就从一旁的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
是傅衍舟之前固定喝的品牌和包装。
江窈仔细想来，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傅衍舟喝过牛奶了，她把牛奶放到他桌子上：“请你喝牛奶。”
傅衍舟抬起头来，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窈随便扯了个理由：“长高。”
话说完江窈就有些后悔，即便是坐着，傅衍舟也高出江窈一些，平时都是江窈微微抬眸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比较起来，倒是她更需要喝牛奶长高。
江窈犹豫着打算把牛奶拿回来，傅衍舟已经伸手把牛奶放到自己的桌洞里。
他的笑意更甚，语气依然温柔：“好。”
“谢谢阿余。”
“阿鱼？什么鱼？”
夏志伟疑惑地声音从后方逐渐随着他的移动转到前面，江窈还没来得及因为傅衍舟喊她小名而羞涩，就被夏志伟吓得一阵慌乱。
“没什么。”她否定得义正言辞，“你听错了，他说江窈呢。”
后者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回座位后没再深究。
倒是江窈一脸威胁地看向傅衍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抱怨。
“以后在学校不许叫我小名！”
脸颊两侧因为生气微微鼓起，像是被惹急的小猫。
她大概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可爱勾人。
傅衍舟的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滚动了下，移开目光后无奈保证。
“知道了。”
-
合格考的第一天刚好是平安夜，江窈一大早来到教室就看到傅衍舟的桌洞里已经塞满了包装精致的苹果。
而自己的桌洞里空空如也。
江窈差不多早已习惯了这种差别和傅衍舟愈发高起来的人气，也没太过在意。
而且江窈对这种节日一向不太热衷，没有准备送别人苹果，也没有准备收到苹果。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傅衍舟那同样被放满的凳子上的苹果移个地方，傅衍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站着？”
江窈回过身去，顺便移开身影给他展示他座位上的盛况。
傅衍舟扫了眼，无奈的叹口气。
之前不是没有给他送东西的，但是都被傅衍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但今天特殊，苹果太多不说，很多还都是匿名的，一一还回去根本不现实。
傅衍舟也深知这个道理，思虑了片刻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旧纸箱子，走到座位上开始把苹果一一放进去。
江窈过去帮他一起弄，终于赶在早自习开始之前把桌椅都腾了出来。
她回身看了一眼几乎已经装满的纸箱，微微感叹傅衍舟高涨的人气。
手中的历史知识点已经被稀里糊涂翻到了最后一页，江窈把头埋在笔记本里，突然实现多出了一个可爱的方正包装盒。
顺着包装上修长的指骨向上看，傅衍舟唇角勾着浅笑正认真看着她。
江窈一愣，指了指苹果又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嗯。”傅衍舟颔首。
江窈道谢后接过，随即有些忐忑地开口。
“可是，”她咬住下唇，斟酌着还是实话实说，“我没有给你准备。”、
傅衍舟加深了笑意：“没关系。”
“我送你苹果就只是想送给你而已，”他加重了‘想’字，“并不是要求你也要送给我。”
“我很感谢你能收下我的苹果。”
虽然傅衍舟这么说，想要减轻江窈的心理负担，但江窈总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的回礼。
本来想也送给他一个苹果，但是她想了想那满满一纸箱的苹果又作罢。
-
对于到底要送给傅衍舟什么回礼这件事，让江窈从早上一直纠结到今天的科目考试结束。
许是盛大的送苹果行为占去了学生们太多的注意力，合格考一结束，教室里的广播就被刘刚严正的禁令霸占。
“这两天合格考，有些同学不好好复习，非要赶什么西方时髦送苹果。”
“说过多少次了，合格考一旦不合格就毕不了业！”
“你们一点都不重视！”
光是责骂还不够，刘刚雷厉风行地给各班班主任开了会，要求严惩存在跟风送苹果行为的同学。
鉴定的标准也十分的古板和不通人情。
不管是收到还是送出，但凡是有苹果的同学，都需要上交苹果并且扣量化分写检讨。
江窈听到赵顺说完就忍不住侧过头和傅衍舟吐槽：“上交苹果，刘刚是想自己独吞吧？”
“而且这也太不讲理了，怎么收到苹果还要处罚啊？”
最后一句江窈纯属是在替傅衍舟打抱不平，但傅衍舟却心里一滞。
“抱歉，江窈。”
在江窈软软的嘀咕中，傅衍舟犹豫着出口，语气里是江窈没听懂的艰涩。
“我会和老师解释清楚。”
江窈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道歉是为什么，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悟。
替他的抱怨却被傅衍舟误会是在说他自己，江窈在傅衍舟垂下去的眉眼连忙解释：“没，不是，没有！”
许是太过激动，江窈不由地提高了些许音量，吸引了还在开班会的赵顺。
刘刚看了一天的监控，几乎查出来了所有接触过苹果的学生，给了每个班主任一份名单。
赵顺看了一眼名单上第一个和第二个名字，又看了一眼出声的江窈，脸色少有的低沉下来。
“下面我念一下这次违纪的同学名单。”
“傅衍舟。”
“江窈。”
在面色铁青的赵顺的注视下，江窈缓缓随着傅衍舟一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