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几天,蒋易安睡的很不安稳,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睡过呢。这些年他身边一直有女人追,可他一心放在学习上,就想出人头地,所以就把感情的事抛到了脑后,他还没交过女朋友呢。

    头一次和女孩子挨的这么近,蒋易安的小心脏砰砰跳了好几天,可后来看冯贞实在不把这事当回事,每晚都没心没肺的睡觉,便渐渐歇了心思。

    过了十天半月后,蒋易安也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白天蒋易安要去医院里实习,所以起的早,早饭依然是他做,留下自己吃的一部分,剩下的给冯贞热在锅里。他还会把厨房的煤炉子点着,煤炉子连接屋里的火炕,睡在上面热乎乎的。

    冬天冯贞喜爱睡懒觉,每天不睡到中午不会起的,这样也好,起来直接吃午饭,还省了一顿饭。如果蒋易安不值夜班下班回来时,依然是他做饭。两人吃好后,就推着小餐车去出摊了。

    冬天的生意很火爆,谁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吃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呢。

    冯贞负责煮面,蒋易安负责收拾桌子卫生。

    冬天的夜里气温二十几度,可两人不怕冷,生活的压力不得不让人坚强一点,在说两人一直忙忙活活的,也不怎么冷。

    忙活完了又是半夜,两人一起推小餐车回家。

    煤炉子里火被煤面渣子一直压着,蒋易安用钩子捅了捅,火瞬间着了起来。把水壶坐上去,一会儿就有热水用了。

    冯贞看着他做完这些,感叹着,好像自从认识了蒋易安,自己就一直是被照顾着的那个。

    “易安哥,你对我真好。”

    蒋易安笑笑,“你对我也很好啊。”

    他想,如果不是遇到了冯贞,而且还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估计这会儿他正在忙着毕业找工作这事。就好像是他的人生分水岭,走错一步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上,冯贞躺在里侧,蒋易安躺在外侧,一人盖一床被子,谁也不打扰谁。

    冬天睡觉时,冯贞总是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只露出一张小脸来,有时背对着他,有时面对着他。

    过年的时候,蒋易安回了川渝老家,留下冯贞一个人过春节。这两年冯贞一个人过节习惯了,所以无所谓,不过这可把蒋易安急坏了,他就想过年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她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他,她可以依赖他。

    过年只在家里待了两天,看了眼还在恢复期的父亲,觉得父亲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便匆匆买了火车票提前回去。他没买到座位,便硬座回去。二十几个小时的普快,让人坐的想抓狂。

    蒋易安不在意,他的一颗心都在惦念着冯贞,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而且她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他都忘了,他没出现在冯贞生活里之前,冯贞都是一个人过的。

    当见到蒋易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一刻,冯贞当场尖叫,然后跑出屋子熊抱住蒋易安。虽然她能吃好睡好,可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冯贞过的并不好。

    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蒋易安伸手抱住小女孩,觉得心在这一刻总算踏实了。

    初五的时候,蒋易安去医院实习,而冯贞要十五过后在出摊,所以每天他上班,她在家等着他下班。

    一个人生活了两年,冯贞学会了做饭,每天就变着样的给蒋易安做好吃的,所以这个年过的蒋易安是肉眼可见的胖了点。

    有一天蒋易安照了照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叹息道:“好像比以前胖了点,都不帅了。”

    这话惹得冯贞哈哈笑。

    冯贞倒是没胖,不过个子长了一点。

    蒋易安摸摸她的头,“小孩子多吃饭才能长高高哦!”

    冯贞拿开他的大掌,噘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七了!十七了!”

    “十七还是小孩子。”

    “在过一年我就十八了,十八就是大人了。”

    到了十五那天,郊区有烟花表演,蒋易安骑着小电动载着冯贞去看。其实这种热闹冯贞不爱凑,到时候人挤人的光看人头了,可烟花实在太美了,她忍不住想去看一看。

    蒋易安无所谓,只要她高兴,无论做什么他都陪着她。

    看烟花的人很多,蒋易安处于戒备状态,一直伸手护着冯贞。

    时间一到,烟花表演开始了。

    仰头看烟花实在费劲,不一会儿,脖子就酸了。冯贞噘嘴,想回家。

    蒋易安不忍冯贞失落,直接把人抱起骑在了他的脖颈上,他一米九的个子,足够高了。

    冯贞都吓懵了,双手扶住他的脑袋,惊恐的说:“易安哥,快让我下来,我这样给人感觉很另类。”本来蒋易安就高,脖子上在骑着冯贞,冯贞都有种俯瞰天下的错觉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份。家里离医科大附属医院步行只需要十多分钟,所以冯贞不让蒋易安住校了,家里有年前冯贞新置备的小电动,骑着小电动去医院实习只需要五分钟。

    蒋易安没有拒绝冯贞的好意,其实这也是他心底里的意思,现在能省一点钱就省一点,在说他现在不是在医院值班就是在冯贞那里住,学校基本不怎么回了。

    家里父母都是打工人,父亲这一病,掏空了家底不说,也断了生活来源。每年过年回家时都是父母给他钱,这回是蒋易安给家里扔下了一千块钱。这是平时打零工挣的钱,冯贞给他的钱他没动,往后上学需要用到的钱多了去了,他要算计着花。

    到了开春时,蒋易安搬回了南边床上。冯贞没觉得什么不对的,依然没心没肺的。

    不过在没心没肺的人也会长大的,冯贞发现现在自己看到蒋易安时会脸红,接触近了时心脏会不受控制的乱跳。

    后来渐渐明白了,难道这就是电视剧里所说的爱情?

    冯贞没经历过这种感情,那感觉很新奇,很……期待。

    蒋易安个子高,模样帅,学习更是拔尖的,学校里追他的女生一大把,可蒋易安一心扑到学习上,根本没空搭理她们。

    不过他渐渐发现了冯贞的不不同寻常,观察她几次之后,嘴角勾起,原来是小姑娘要长大了。

    在他眼里,冯贞一直是没长大的孩子。

    蒋易安没在意,女孩子家的心事而已,过了也就忘了。

    几个月后,蒋易安大学毕业了。冯贞看着蒋易安拿回来的毕业照,高兴极了,还特意把他穿着学士服的那张照片用相框裱起来,放在墙角的小桌子上。小桌子以前放着暖水壶什么的,后来变成了蒋易安学习的地方。

    蒋易安的暑假当然还是去打工,等到在开学,他就上研一了。蒋易安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冯贞替他高兴的不得了,两人为了这事在那天都没出摊,直接去了火锅店里庆祝一下。

    蒋易安读研依然没申请宿舍,一直在冯贞家里住。要说冯贞的家还真是一块宝地,虽然只是一间小平房,可住的地方是二环以里,周围都是高档建筑,周围不仅有多所学校,还有医院,购物中心,大型商超,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蒋易安觉得这个地方也挺不了几年了,拆迁是早晚的事,等到住了楼房,冯贞的生活条件会好一些,最起码想上厕所不用出大门去道边的公用卫生间。

    转眼时间又到了深秋季节,蒋易安跟冯贞认识有一年的时间了。

    女孩子家的心事没有越来越淡,反而越演越烈,就蒋易安这个超级大帅哥天天在她面前晃悠,冯贞要能淡忘还真是怪事。

    蒋易安在生活上很照顾她,做饭打扫卫生,有时还给她洗衣服,就连她来了月事会不舒服,蒋易安都会给她弄点红糖水,晚上给她按揉小腹。

    冯贞喜欢着他,依赖着他。

    初冬季节,蒋易安又搬回了炕上。这回蒋易安很淡定从容,反倒是冯贞不淡定了,只要蒋易安躺在她身边,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有一天晚上冯贞做了噩梦,梦见她的易安哥离开了她,吓的她当时就喊了出来。蒋易安听到尖叫声,赶忙坐起身去看旁边的冯贞。

    “贞贞,你怎么了?”蒋易安关切的问道。

    冯贞透过黑暗看着蒋易安的面容,竟是难过的,他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躺着的冯贞突然搂住蒋易安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紧紧的抱住。蒋易安被她闹的没办法,只能拍拍她的手臂安慰她:“没事了贞贞,别怕。”

    充满黑暗的夜晚,听力被无限放大,浑厚的男声就在耳边轻轻的安慰着自己,冯贞觉得他的声音好听极了。

    “易安哥,别离开我。”她说。

    蒋易安赶忙安慰她:“我怎么会离开你,别瞎想了。”说完想起身,可冯贞不让,他只好又说,“乖,好好睡觉吧。”

    冯贞不依,在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抓住易安哥。

    比刚才抱的更紧了。

    冬天不在被窝里待着会很冷,蒋易安见冯贞实在不撒手,便进了她的被窝,搂着她安慰着:“睡吧,我不离开你。”

    冯贞渐渐安了心,躲在蒋易安的怀里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睁开眼,一如既往的没看到蒋易安。冯贞看着锅里蒋易安给她留的饭菜,是一道简单的酱豆腐,在这一刻,冯贞下定了决心。

    吃完饭,冯贞出了门。

    等到两人半夜出摊回来时,蒋易安就看到了铺在炕上的双人被子。

    蒋易安问她:“贞贞,我们的被子呢?”

    冯贞指了指炕上,“那就是我们的被子。”

    “别闹。”蒋易安蹙眉。

    冯贞没理他,“我没闹。”说完就去洗漱了。

    躺在被窝里时冯贞见他还坐在炕上不动,便生气了:“易安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蒋易安偏头看着冯贞,叹道:“贞贞,这跟嫌不嫌弃你没关系,你是女孩子,而我是男人,我们不能睡在一个被窝里的。”

    “我不管,你不进来就是嫌弃我。”

    蒋易安还是不动。

    冯贞瘪瘪嘴,身子挪到他面前,伸手拉着他的衣袖,“难道你想一晚上都坐在这里吗?还是你想以后都坐着不睡觉?”

    蒋易安看着她,问道:“我之前的被子呢?”

    “扔了。”

    蒋易安叹气,以前的贞贞很乖的,根本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也不知道这孩子突然发什么疯,竟干蠢事。

    蒋易安进了被窝。

    冯贞高兴极了,直往蒋易安怀里钻,就跟昨晚的睡姿一样。

    蒋易安觉得怀里的小姑娘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推出去他不忍心,抱着吧又怕自己心里起火。

    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生,身边有一个糯糯的小姑娘,难免会想一些旖旎的事。

    还好怀里的小姑娘很老实,立马会周公去了。蒋易安都气笑了,这孩子给他点火,点完火又跟没事人似的走开,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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